一切從只狼開始 【360】買賣與天啟
開完會之后,劉治就從會議室轉進走廊,向自己的個人房間走去,走廊上遇到了認識的科員也只是板著臉,簡單點過頭,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走進房間,他重重關上大門。
“呼”
長長呼出一口氣,原本戴在臉上的金絲眼鏡被取下來,輕輕的用布擦拭干凈,動作沉靜緩慢,仿佛在做什么神圣的儀式,口中的呼吸聲也變得愈發悠長。
“咚。”
眼鏡忽的掉在地上。
剛剛還努力忍耐著的劉治,額頭上猛地竄起一道道青紫筋絡,單手用力按在一旁的木桌上,指尖幾乎陷進實木材料里,牙齒摩擦間發出刺耳的嘎吱響。
眼白中的血絲不斷向中心攀爬,瞳孔在黑點與豎道之間來回變幻,呼吸越發的沉重、悠長,仿佛正在腦子里奮力爭奪著什么一樣。
他跌跌撞撞的從門口爬進屋里,膝蓋忽的一軟,直接砸在地上。
雙手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死死的掐住脖頸,一頭濃密黑發都被粘稠的汗水浸透,整個人都仿佛剛剛從水里冒出來。
“呼呼”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粗重的呼吸聲才從冷啟動的胸腔里重新響起,沉悶得如擂鼓一般。
黑色的瞳孔擴散到正常大小。
身體逐漸從剛剛的反弓型擰回來。
渾身肌肉酸痛。
在恢復了正常之后,劉治扶著手邊的木桌艱難的站起身,費力的拉開木質抽屜,從里面找出一盒注滿了藥物的密封注射器。
劉治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費力的用牙齒咬掉封扣,連帶著多接口針頭都被咬碎了一部分,他卻不管不顧,直接扎在肌肉上迅速注射。
“草!”
他忽然情緒崩潰似的大罵出聲,連聲音都尖銳得變了調,卻又立刻止了聲,咬著牙,死死抿住嘴。
妖化,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
每一個階段之間,都有一道坎。
15妖化度,就是所有超凡者都要面對的第一道門檻。
而妖化的危險度有多高?
別說是類似第一階段跨到第二階段的巨大門檻,就連每1妖化度的提升,都可能讓人三觀崩潰,直接從‘人’轉變成‘半妖’。
別看林山鏡一副標準龍套的菜雞模樣,但他那第二階段的妖化度,就已經說明了他的三觀與理智有多么堅定。
而劉治,此時就正踏在這第一道門檻的邊緣。
他剛剛在會議上說謊了。
那些推論,并不是他推導出來的。
而是用能力根據一點點線索,‘看’到了一個可能跟這起事件搭上聯系的組織。
不過,因為理智模糊的關系,他沒能來得及看清事件全貌——他最近發現,自己隱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了。
這是理智逐漸瓦解的前兆。
使用能力,本就是對精神與身體雙高壓的一個過程。就像再熟練的老司機,在睡覺的時候,也沒辦法好好開車一樣。
曾經在研究院工作的劉治太清楚這個過程了——他曾經親眼看見過無數例自愿作為實驗體,且意志極為堅定的軍方超凡者,在這一過程之后三觀崩毀,化為半妖。
劉治知道。
自己,大概是過不了這一關了。
一邊想著,他一邊看向身邊被撞得歪斜的書桌。
目光怔怔的出神。
原本無力的五指緩緩握拳。
妖化之前,他一定要為自己、為這個國家留下點什么。
噗通。
身材高大壯碩的男人忽的從浴缸中直起身,濺起點點水花。
一邊隨手從拿起毛巾擦拭著,他一邊胡亂穿上衣服,頭發還滴著水,就直接走進房間。
電腦屏幕還亮著,桌面上彈出一個提示框。
已屏蔽監控
在確定屋里和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都已經被巧妙屏蔽掉了之后,男人隨開瀏覽器,在欄目里輸入了一連串看上去明顯就是瞎組合出的域名,然后按下Enter。
神奇的是,這瞎組合出來的域名,居然真的對應上了一個頁面。
彈出來的頁面里,是一個整體呈暗色調的匿名聊天室。
在輸入框的最右側,標識著BTC。
那是比特幣的符號。
在這個聊天室里,用戶發送的每一條消息,都要消耗真實而有價值的虛擬貨幣。
男人沉思了一會兒,在輸入欄里敲下了一行要求:
分殖:購買一個成年北歐裔白人男性,18—30歲,要求相貌帥氣,身體強壯,高學歷,強電子類技能。體表無明顯疤痕與紋身,無明顯體臭,有完整的身份證件、消費信息、各類銀行用戶。
消息發送。
賬戶上顯示被扣掉了0.03比特幣。
按照現在的匯率,大致相當于一千八左右的華夏幣。
男人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對他們這些無需遵守任何規則的東西來說,錢已經算不上問題。
或者說,需要一邊大口吞金,一邊擁有大量財力來維持這種級別隱蔽性與安全性的銷金窟網站,反倒更讓人安心。
等了一小會兒,對面便很快傳來回信。
匿名:有貨,地址?
分殖:大夏國津門市。
匿名:不送。
分殖:海上交易?
匿名:美加澳印歐日原價包郵,中東南美七折,大夏不送。
分殖:六百!這是美尼堅兩倍的價格了。
匿名:大夏基層管控力度太嚴格,我們的渠道進不去。
匿名:得加錢。
分殖:你要多少?
匿名:一千五。
分殖:太貴了。
匿名:附帶女伴。尼德蘭女模特,藥物、機械和洗腦三重控制,有完整的暗示命令手勢與操控教程。外貌身材一流,清洗過,可用,沒病。同樣有完整身份檔案,名下有可信任產業。而且情侶入境更安全。
男人站在電腦屏幕前考慮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賬戶錢包。
仔細想想,尼德蘭娘們兒的味道好像也不錯。
更何況,用不同種族的身份,更容易與現在纏身的事件撇開關系。
但是手里的錢不太夠,還得壓價。
一千二,一個被玩壞的玩具值什么錢?而且我要的是男人!能用的男人!
成交。
對面發出的答應異常迅速,早就在心里定好了成交線。
當然,也是因為像‘分殖’寫的那樣,一個被不知道多少人用得快壞掉的玩具,確實不值什么錢。
“媽的。”
‘分殖’在電腦面前罵了一聲。
‘又被坑了。’
三天后,津門市中心。
一個身材壯碩的卷發白人牽著一個五官立體,氣質清冷的尼德蘭女人,肩并著肩,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手里拿著手機,嘴里操著一口標準的直隸話。
令人疑惑的是,無論是他身邊的女人,還是周邊路過的行人,好像都聽不見他的聲音。
“喂?啊,是我!老分。”
“對,我現在已經從津門出來了。”
“目標?”
“我差點死在那!你跟我說目標?你他媽怎么沒告訴我津門的特處科有個至少第三階段往上的一級黑狗呢?”
“我告訴你,我可就差那么一點就沒命了!這回我從那里面逃出來,特遣部的那幫黑狗肯定把我的能力分析出來一點了,你記得幫我收尾。”
“對。”
“啊,我沒錢了。你再給我打點吧,兩三個億就行,國際金融咋樣無所謂,別影響了比特幣價格。”
“嗯,對。”
“你再幫我查查那條黑狗叫啥。”
“嗯?”
“他的天啟目標在津門?”
“多來幾個啊?你以為天啟那么好拿的嗎?要命啊大哥。”
“韓白衣?”
“嗯,行,簡單!那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