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是校霸罩著的 192:我們倒可以繼續當校友
許久,江沅都沒能再說出話。
洗手間里地方不大,江晨希的抽泣聲充斥在她耳邊,讓她整個人終于從震驚里回過神來,一個箭步上去,搶過了江晨希手里的東西捏在手中。
只一眼,大腦便嗡一聲炸了。
江晨希低著頭,哭得更厲害了。
“包裝呢?”
“姐——”
江晨希抽抽搭搭地喚了一聲,突然崩潰了。
她肩膀一聳一聳,身體也抖了起來,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江沅拿著東西,看著上面清晰的兩條紅杠,手指都控制不住地顫了起來,推了一下江晨希的肩膀,語調不善地問:“怎么回事?哭什么?!給我說怎么回事!”
自從她住校,姐妹倆的交集沒有以往那么多了,上學期末到這學期,江晨希的成績一直都有下降,因為這原因,江志遠沒少唉聲嘆氣,她一直以為她是因為影響的,所以也說過幾次,不過,江晨希從小也不怎么聽她的話,所以她只能點到為止,也不可能幫她改變什么。
現在看來,主要原因似乎不在小說。
“我怎么辦……”
聽她問,江晨希呢喃了一聲。
“誰的?”
江沅定定神,又問。
江晨希搖搖頭,一副完全不能說的樣子。
“那你準備怎么辦?”
“我……我……”
“說啊!”
江沅簡直要被她給氣屏蔽的關鍵字,大吼了一聲,嚇得江晨希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砰砰砰!”
門外的敲門聲突然傳來。
“媽回來了。”
說著話,江沅突然俯身,將手里的東西往廢紙簍里一塞,爾后,飛快地綁緊了黑色垃圾袋,一手將袋子拎出去開門,她扭頭吩咐江晨希,“回房去。”
“哦。”
江晨希嚇傻了,連忙起身,回了房間。
江沅打開門,果不其然看見龍錦云,勉強地笑著喚:“媽。”
“考得怎么樣?”
“還行。”
兩個人簡單地說了幾句話,龍錦云將嬰兒車上睡著的小女兒推進了家門。江沅側身讓開地方,等她進去,便將垃圾放到了門口角落里。
主臥里,龍錦云抱著江明月往床上放。
江沅便回了次臥。
江晨希咬著唇坐在床邊,一臉苦相。
“別哭了。”
江沅嘆口氣,語氣嚴肅地問:“到底怎么回事?”
江晨希六神無主。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她甚至想到了死。江沅的意外出現將她嚇了一跳,可眼下勉強平靜,卻覺得多多少少有一些安定,畢竟,她有人能依靠了。
糾結了半晌,只能朝江沅和盤托出了。
她認識了一個網文編輯,被邀約去寫買斷文,保底千字二十塊。突然伸來的橄欖枝,她不忍放棄,便趁著每天放學時間去網吧里寫。一邊寫,一邊繼續看各種小說,尋找靈感。課堂上被語文老師逮到好幾次,再之后,人家讓她干什么,她也不敢吱聲,糊里糊涂地,就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表述的很亂,江沅卻揪出了關鍵點,直接問:“你看什么小說?”
江晨希猛地咬了一下唇,從抽屜里翻出了一本書。
江沅隨開,一段話入眼,整個人便狠狠愣了一下,一只手緊緊地握著書脊,不可思議地問她:“你在課堂上看這種?還寫這種買斷?”
“我……”
江沅把書扔在了床上,氣得臉都白了。
她們租了這個房子之后,她急需用錢,找陸渺了解了一下,也試著注冊了一個筆名,開始寫網文。不過因為張寶來正好有筆記本電腦,她每天可以借用一會兒在宿舍里寫,也就沒去過網吧,沒遇到過江晨希。現在錯已鑄成,說什么也晚了。她攥了攥拳,抬眸又問:“你沒跟他發生關系?”
江晨希猛搖頭,“沒有沒有,可是……”
她眼淚又掉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
是不是屏蔽的關鍵字?
算不算犯罪?
有沒有證據?
有沒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一瞬間,江沅的腦海里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她不說話,江晨希也不敢說話,咬著唇站了好久,情緒又有些繃不住,聲音低低說:“我那個……那個十幾天沒來了,而且這幾天有反應。”
江沅抬眸看了過去。
江晨希眼眶通紅,“就,想吐。下午還被媽發現了。”
龍錦云性子單純,就算發現,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往這個上面想,可這件事,明顯不能再拖了。江沅只覺得心亂如麻,思量了許久,勉強將那個線頭給揪了出來,開口說:“去醫院吧。”
“啊?”
“我陪你去。”
江沅一臉冷靜地說。
這種事,江晨希不敢告訴龍錦云和江志遠,她也不敢。
以龍錦云的性子,知道后除了發愁還是發愁,以江志遠的性子,知道后說不定一棍子先打死江晨希,找了個江晨希肚子痛的借口,江沅給龍錦云打了招呼,帶她出了家門。
時間不早了,醫院里門診都已經下班,急診也不接這一種。
事情不敢往后拖,怕被人發現,也不敢在白天里去近一些的醫院,條條框框的限制,讓人心情沉悶。江沅在小區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江鐘毓……
她給江鐘毓打了個電話。
高考剛結束,江鐘毓就在家里,聽她說了事情,便讓她先往醫院去,他打電話叫醫生。
晚上八點,江沅帶江晨希到了醫院,兩人下了出租,江晨希便遲疑著問了一句:“你沒告訴江鐘毓是誰吧?”
“瞞不過他。”
“啊?”
江沅看過去,“他不會往出說的。”
江鐘毓的為人她信得過,想要人家幫忙找大夫做這種手術,還想找一個穩妥的,她自然要將事情說得清楚點,總不能含糊其辭地糊弄過去。
聽說是她妹妹,江鐘毓便給找了婦產科一位主任醫師,煩勞人家大晚上跑回醫院加班做這個,又想讓江沅放心,電話里說好后他也出了門,在婦產科門口,見到了江沅和江晨希。
太尷尬羞愧,面對他,江晨希連眼眸也不敢抬,跟著醫生進去做b超檢查。
結果很快出了,和測試結果一樣,已經八周了。
醫生告知可以當晚就做。
等著江晨希的,又是一連串的檢查。
江沅陪著她過來,倒也沒有什么事,靜靜地坐在走廊一側的椅子上,神游九天。耳聽江鐘毓問:“考得怎么樣?”
“……還行,你呢?”
江鐘毓笑了笑,“傳媒大學應該沒問題的。”
“恭喜了。”
彼此認識快一年了,江沅對他也算挺了解,知道他骨子里自信冷傲,可表面上一貫低調內斂,能笑著說出這種話,可見
心里一定非常高興了。
江鐘毓也能察覺到她這一晚心不在焉,只以為她為江晨希的事情心煩,可他作為一個男生,也不想講這些,便笑著又說:“你文化課成績也不錯,專業課名次不也挺好,感覺起來,我們倒可以繼續當校友的。”
偏頭看了他一眼,江沅只是抿唇笑,沒說話。
從她看見陸遠的那一刻起,某些決定,已經有了。
那是兄弟倆,且不說陸川能不能接受她和陸遠有過的一段情愫,就連她自己,想起來也覺得難以接受,這是一個岔路口,她選擇了云京,可能還在這關系里繼續糾纏,可是她若選了師大,基本也就快刀斬亂麻了。
好像天意吧……
老天也覺得她和陸川不合適,所以讓陸遠在這一個下午出現。
一番檢查后,醫生給江晨希做了手術。
這手術在他們看來,幾乎是不值一提,很小的一個手術。
手術做完,護士將掛著點滴的江晨希推進了留觀室,江沅便跟過去照看,江鐘毓跟她打了招呼,將醫生一路送出去之后,他自己也去停車場開了車,回家。
醫院里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等他回到家,凌晨了。
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巨大的液晶電視被人砸的碎裂,電視旁佇立的一個花瓶也碎了一地,兩個住家的保姆,正在一邊嘆息一邊收拾。
“誰回來了?”
停下步子,江鐘毓問。
“先生太太都回來了。”
看見他,一個保姆連忙起身,嘆著氣小聲說,“先生帶了上回的那個模特,也不知說了什么,太太拿遙控器摔她臉上了,先生這一動怒,兩個人又打起來了,這不……”
點點頭,江鐘毓沒再問,抬步往樓上走。
“少爺——”
保姆遲疑地喚了一聲。
江鐘毓扭頭:“怎么?”
“先生帶那位模特小姐走了以后,太太她情緒很不好,在沙發上坐了能有半小時才上去的,上去的時候還在樓梯口摔了一跤,要不你……”
“挺晚了,你們收拾完早點休息。”
話落,江鐘毓直接走了。
目送他上去,保姆嘆了口氣,也沒一點兒辦法了。
江鐘毓上了樓梯,走到二樓拐角的時候,突然停步,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波瀾。他在扶手邊站了許久,最終,抬步走向二樓主臥。
樓道上寂靜得落針可聞,沒等他走到主臥,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從身側書房里傳來。
書房門虛掩著,燈光泄出來,他蹙著眉,抬手將門推開。
鮮血在木地板上,匯成了一條小河。
他那個一向強勢的母親身子后仰靠坐在椅子上,一條手臂下垂,手腕處鮮血淋漓,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因為他推開門,越發清晰。
聽說她是校霸罩著的 192:我們倒可以繼續當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