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是校霸罩著的 298:陸川:喜歡嗎?我們的家
褚向東拎著兩袋東西,很隨意地倚著門框看了幾秒,低頭笑了笑,走進去問:“你們這準備得怎么樣了?”
“得一會兒呢,你以為做桌菜這么容易?”
葛汀蘭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木熹微都沒正式地下過廚,聽他說話,脊背僵了僵,自顧自切手下的黃瓜。
褚向東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流理臺上,踱步到她身邊去,垂眸往案板上瞧了兩眼,聲音低低道:“小心點兒,別切到手了。”
“你出去吧。”
木熹微沒回頭,輕聲說了句。
她和褚向東的感情狀況,家里一眾人都知道。當著其他人的面兒,褚向東一湊近,她總覺得不太自在。褚向東其實挺無所謂的,也不怕被母親瞧見什么,不過,瞥見她頸子都紅了,也就沒多待,笑了聲,轉身出去。
客廳里,江沅正陪著他父親說話。
抬眸看見,褚向東還挺詫異,要知道,他父親這人嚴苛話少,是那種小輩看見要避著走的人,就連他,小時候被打怕了,現在還有點陰影,在他面前,不及在母親跟前那般自若。
江沅的神情舉止卻極為自然,落落大方,坐姿都顯得優雅知性……
時間太能改變人了。
褚向東在心里兀自感慨了一會兒,湊過去同兩人說了幾句話,便主動去收拾剛才買回來的一些東西,忙忙碌碌地滿屋子轉,察覺到室內光線暗下來,他剛去開了客廳大燈,門鈴便響起了。
一開門看見兩個人,先喚了聲:“昱叔。”
“嗯。”
歐陽昱笑了笑,率先進屋。
陸川隨后,直接將褲兜里一個紅包扯出來拍進褚向東懷里,“新婚快樂啊,擔心臨走忘了,先給你。”
“謝謝謝謝!”
褚向東哈哈笑一聲,“簡單粗暴,我喜歡。”
陸川往里走,“沅沅來了?”
“早來了,客廳坐著呢。”
說話間,陸川已經走進了客廳,卻發現江沅沒在。
歐陽昱來了,在陪褚玉良說話,江沅坐了好一會兒,跟他打過招呼后,便進了廚房,看著里面兩個人忙碌,笑著問葛汀蘭:“阿姨,有沒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
“不用不用,哪兒能讓你幫忙呀,平時工作就夠忙的了,快出去歇著。”
江沅笑了聲,又去看木熹微。
木熹微在切牛肉,瞧見她進來,手下動作停了,小聲地問了句:“你覺得這個薄厚怎么樣?”
“挺好呀,刀工不錯。”
“要不怎么說現在這年輕人就是聰明呢,”葛汀蘭接了她的話茬,笑著說,“一開始切菜還生疏得很,這沒一會兒就熟練了,你瞧這刀工,要將我比下去了。”
難得被夸獎,木熹微怔了一下,微微有些窘。
“要開飯了嗎?都擠在廚房里?”
外面,一道戲謔的男聲,驀地闖入。
陸川走了進來,笑著朝葛汀蘭,“您親自下廚啊,那我晚上得多吃點。”
“也就幾個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
“哈哈,您做什么我吃什么,不挑。”
說著話,他隨意地握住了江沅垂在身側的一只手,捏了捏。兩個人幾天沒見,冷不丁被當著人面牽住手,江沅臉上一燙,偏頭想瞪他,視線卻一下子撞上他瀲滟生輝的眼眸。
一下子,什么脾氣都沒了。
兩個人一起出了廚房,陸川便問:“什么時候來的?也不見回個短信?”
江沅剛才一直同褚玉良說話,沒注意手機,聞言愣了一下,道:“昨晚不是說了嗎?我吃完午飯就過來。”
“昨晚說了,今天就不用說了?”
陸川聲音低低道,“一整天都沒見一條短信。”
郁悶的口吻,讓江沅一陣好笑。
這人白天要訓練,也沒多少時間看手機,她念著下午就會見到,也就沒打擾他,到頭來,卻成她的不是了?不過,想到他黏人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也就沒再辯駁什么,好脾氣地笑起來,“奴婢錯了,不該忽視您一整天,少爺大人大量,饒了這一回吧。”
陸川微愣,忍不住湊近,“再喊一聲。”
“什么?”
“少爺啊——”
他低低地說,心神蕩漾的樣子,“小爺喜歡聽。”
江沅:“……”
自作孽不可活。
她剛才說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這會兒被他盯住,脊背都發麻了,小聲嗔道:“美得你。”
陸川嘆了一口氣,“不喊是吧?那留著晚上喊。”
江沅:“……”
臉上一紅,她不想再跟這流氓待一起了,快步就往客廳走。陸川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等她坐到了單人沙發上,他也直接落座,斜著身子,很沒形象地靠在她所坐的沙發扶手上,一條長臂,就那么懶散地搭在她身后的沙發背頂端,以一種狂拽不羈的姿勢,將她半包圍在自己身側,完全不在意對面一眾人看過來的視線。
江沅卻郁悶得不行,尤其當褚玉良和歐陽昱的目光齊齊掃過來,她一陣臉燙。
偏在這時,褚敏學還好心地說了一句:“叔叔,茶幾下有小凳子。”
“你笨哦——”
江明月偏頭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哥哥他是故意坐在那里的。”
褚敏學愣了下,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兒。
江明月笑著往阮成君跟前倚了倚,一副害羞的小樣子,“因為他們兩個在談戀愛嘛。”
小丫頭說完,軟乎乎的小臉紅了紅,看一眾人都在看她,爾后發笑,自己也更不好意思了,故作鎮定,眼巴巴地仰著臉看向阮成君,“是在談戀愛嘛,我沒有說錯。”
她是真的嬌氣,越長大越嬌氣,偶爾覺得自己做錯事,就會跟眼下一樣,無辜地看著你,聲音軟軟地撒嬌,求原諒,平時在家的時候,阮成君幾乎是全無底線,哪怕江沅三令五申,也還偷偷地幫她做作業,做手工,這會兒當著好幾個外人,他被這丫頭靠的身子都偏了偏,尷尬的不行,輕聲提醒說:“坐沒坐相,乖一點。”
江明月:“……”
扁了下嘴,她規規矩矩地坐端正了。
兩個小孩子之間的動靜,其實壓根沒人過多留意。只是阮成君到了青春期,性別意識很強,在大人跟前一貫又規矩內斂,多多少少,有些“好孩子”的包袱在,說話做事,都給自己制定了一套行為準則。
瞧見江明月坐好,他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又在發現她一下子乖起來之后不太適應,從桌上果盤里抓了一把開心果,輕聲問:“還要不要吃?我給你剝?”
“好呀”
江明月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吸引了去。
至于陸川,從小就帶著褚向東瞎混,無論他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褚玉良其實都見怪不怪,也就歐陽昱,在看見兩人相處的時候,略沉默了幾秒,很快又自若地同褚玉良說起話來。
他和褚玉良同輩,飯桌上,兩個人便一起喝了點兒酒,天南地北地聊天。
三個孩子都大了,吃飯也乖,其余人也都沒特地去管,話題從今晚的菜色說到了新家的裝修。家具等東西最終是葛汀蘭統一購買的,陸川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詳細地問了不少。
七點多,阮成君先帶著江明月回去了。
家里有龍朔在,江沅也沒什么可擔心的,跟陸川一起,待到了快九點,瞧著褚家父子倆都有了些醉態,才起身告別。歐陽昱跟兩人一起走,出了門以后,夜晚的涼風吹得他清醒了幾分,正好聽見陸川問:“昱叔怎么回去?”
歐陽昱看過去,笑了笑說:“叫了個代駕,已經在門口了。”
“那路上小心點。”
他牽著江沅的手,語調關心。
曾經發生在兩人之間的那一場對峙,就跟被遺忘了似的。
歐陽昱也沒再表現出任何不正常的情緒了,從他在酒店洗手間外聽到兩個人對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他是沒什么立場,去和陸川一較高下,爭一爭江沅的。這姑娘太有主見、太執拗、看似冷淡,卻是那種認定了不會回頭的人。她甚至還有些類似于付出型人格,身心都給出去的情況下,怎么可能再將感情分給別人?
他當然是覺得有些遺憾,這個讓他憐惜、心疼、欣賞的姑娘,從來不曾屬于過他。可是他其實也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時候對她有幻想的,也許是在創了英才之后,偶遇上她,用平等視角開始看她的時候,也許更早。世上很多事,沒有天時地利人和,早一步或者晚一步,那就什么都不對了。江沅于他,就是這個不對的人。
岔路口分別后,歐陽昱大步往小區外走了。
江沅被陸川牽著走了一會兒,才發現面前的門牌號不對,并非徐夢澤那一棟。
她忍不住笑了,“干嘛呀,吃完了還要散步消食?”
陸川定定地看著她的笑容,一只手插進褲兜,摸出了一個東西。
——是一條運動頭帶。
純黑色,略有些眼熟,江沅低頭看見,很快就想到,這是高三那一年,陸川過生日,她給挑選的禮物。當時兩個人還沒在一起,她不想送杯子、皮帶、打火機這種在學生傳言里有特殊含義的東西,商場里逛了一圈,正好在一個運動品牌店里看到了這個頭帶,想著他喜歡打籃球,又見東西價位適中,就給買了。
時隔近六年,她看著這條被保存妥帖的頭帶,莫名地有些眼熱,輕笑著問:“你還留著呀?”
“你送的第一個禮物,自然留著。”
陸川聲線溫柔至極,話說完,眼眸深深地看著她,“閉上眼睛。”
“干嘛呀?”
“給你變一個魔術。”
江沅笑得眼睛都彎了,盯著他看。
陸川一只手蓋住了她的眼睛,爾后,動作輕柔地,將頭帶給她戴上,略往下拉,遮住了眼睛。松緊的黑色頭帶,綿軟厚實,一下子遮住了所有的光,黑暗帶來的緊張感,讓江沅略有些緊張,抿起了唇。
她聽見陸川步履輕輕的走動聲。
走遠了……又走近了……
眼前似乎有光,隱隱約約、影影綽綽地,在晃動。
眼睛上的頭帶被人接了下去,驟然而至的耀眼光芒,讓她下意識抬起一只手,遮了一下眼睛。幾秒后,手指又慢慢張開,她透過指縫,看到了眼前被星星點點的亮光,包裹裝扮著,美麗至極的小洋房。
翡翠園三期的聯排洋房是統一的歐式風格,奶油白色的墻體映襯著四季常青的高大綠樹,有一種清新的潔凈感,陸川為了給她驚喜,找工人布置了好幾天,細密燈線仿若一張網,將整棟房子包裹了起來,天已經黑了,江沅剛才沒刻意去看,也沒留意到那些燈線,這會兒燈光全部亮起,漂亮的房子好像一座明亮的城堡,在暗夜里,美輪美奐,將周圍一切背景,都映襯得黯然失色。
“喜歡嗎?我們的家。”
耳邊,陸川低柔的聲線,好像攜裹了一層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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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強勢回歸的陸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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