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是校霸罩著的 195:報師大吧,穩妥點
吃完飯,兩個人出了早餐店。
江沅不哭了,陸川也松了一口氣,牽著她的手一路往小區門口走,一邊還在說:“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講封建社會那一套,哎,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什么嗎?”
“……嗯?”
“心思太重了。”
陸川俯身,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說。
不知道是不是他常年鍛煉的緣故,手勁兒總是特別大,江沅都被捏疼了,在他松手后,下意識地低頭,用手摸了摸鼻子,卻沒開口反駁。
見她情緒穩定,陸川便晃了下兩個人交握的手,又道:“哎——”
江沅看過去。
“我認真地說一次,以后算了吧這種話,不要隨便說,知道不?”
“聽見了沒?”
“嗯。”
江沅點了點頭。
心里其實還是挺亂的。
可,面對這這樣的陸川,有些話,她真的很難啟齒。就算開口說了,也會因為他的態度,出現各種各樣的動搖,索性先不說了,走一步看一步。
她態度乖順,陸川便心情愉悅,將她送到了單元樓門口。
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起。
耳聽江沅說了句“到了”,陸川卻沒撒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又笑了:“其實今天也沒什么事,要不你進去給你爸媽打個招呼,我帶你去玩兒?”
“算了吧,我還要看明月。”
“不是有你媽么?”
“可這才放假第一天,我就出去玩,不太好。”
“這有什么不好的——江叔——”
話說一半,陸川突然沖著她身后喚了一句。
江沅一愣,連忙扭頭,發現果真是江志遠拎著一袋垃圾出來了。他們住在一樓,江志遠習慣把裝滿的垃圾袋收拾后直接拎出來扔掉,也沒想到,剛一出門,就看到這兩人在外面拉拉扯扯。
他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看,江沅一陣尷尬,連忙掙開了陸川的手。
江志遠扔了垃圾,問陸川:“怎么這么早?”
“啊——”
陸川連忙回,“這不晨跑么,正好跑過你們小區,就進來打個招呼。”
可拉倒吧!
江志遠無語地腹誹了一句,抬眸朝江沅說:“進屋吧,早飯剛做好。”
江沅也不好說她已經吃過了,只能“哦”了一聲。
陸川在邊上站著,來都來了,江志遠也不好視若無睹,客套了一句:“你早飯吃了嗎?要不跟著一起用點?”
“好啊。”
陸川果斷點頭。
江志遠江沅:“……”
三個人一起往家里走,江志遠走在前面,江沅和陸川走在后面。看著江志遠率先進了門,江沅便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還能吃得下去嗎?”
“你太小看我胃口了吧。”
陸川不無責怪地說,“剛才也就墊了個肚子。”
江沅沒話說了。
兩個人一起進門,陸川站在鞋柜邊,輕聲問了句:“要不要換鞋?”
“不用不用,早上也沒拖地。”
離開了那個家出來單住,龍錦云的性子比以往熱絡了些,隱約間聽見他問話,連忙笑著答了一句,招呼說,“快過來吃飯吧,嘗嘗你江叔的手藝。”
江志遠是典型的晚睡早起作息,因為回來的晚,夜里醒不來,所以龍錦云晚上侍弄江明月,他第二天醒來后便會做早餐。江沅和江晨希在家的話會給他打下手,要不幫著龍錦云做點家務。
總歸,一家五口,日子還是挺舒心的。
這會兒,江晨希和江沅都去廚房里幫著端飯拿碗筷,陸川無所事事,目光便投向了江明月。小丫頭躺在嬰兒車里,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頭頂的玩具,揮動小手去抓。
“誒——”
陸川將自己一根手指,戳到了小家伙手心里。
江明月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小孩兒的手,軟軟嫩嫩的,特別白,指尖細細的,像泡椒鳳爪。
陸川勾著她手指玩,又在她手心撓了兩下,惹得小丫頭發出“咯咯”的笑聲,另一只小拳頭也揮舞了起來,可愛活潑的樣子逗得陸川一樂,偏頭問龍錦云:“聽我江叔說,明月長得像江沅。”
“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龍錦云肯定地答。
聞言,陸川對小丫頭的喜愛自然又多了幾分。
陪玩的正起勁兒,大短褲里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直起身,接通了喚:“奶奶。”
問候完靜了兩秒,臉色微微一變,“現在怎么樣了?”
“那行,就過來了。”
話落,直接掛了電話。
江沅剛端了一碗稀飯出來,見狀便問:“怎么了?”
“老爺子早上練劍扭了腰,讓我陪著去醫院。”
他爺爺有晨練的習慣,偶爾慢跑,大多時候練太極劍,早上也不曉得怎么回事,一不留神將腰給扭了,本來覺得不太要緊,回去還吃了早飯,早飯后又覺得疼,他奶奶不放心,便將電話打到了他跟前,讓陪著去一趟醫院。
聽他說完,江沅放下了手里的碗,一臉關切地問:“不要緊吧?”
時常聽陸川講起爺爺奶奶,她對兩位老人還挺有好感的。
“應該不要緊。”
陸川抱歉地看了龍錦云一眼,“打擾叔叔阿姨了,那我就不吃飯了,先回家一趟。”
“好的好的,老人身體重要。”
江沅也點點頭,將他送到了門口。
關了門回到餐桌邊,江志遠最后從廚房里出來,坐下后看向江沅:“都還沒問你,考得怎么樣?”
“還行。”
“估分了嗎?”
“嗯。”
考試一結束答案就下來了,江沅點點頭,“五百三左右吧。”
廣編的專業課成績出來后,江志遠和龍錦云便知道她抱了藝術理的事情,也從江文秀那兒又打聽了一下,知道廣編大抵是個什么概念了,聽她說五百三,江志遠倒意外了下,又問:“去年二本線多少?”
“四百九十五。”
“一本呢?”
“五百三十幾好像。”
江志遠咬饅頭的動作停了一下,問他:“能不能走一個正常師范?”
江文秀給他說,廣播電視編導培養的是媒體人才,將來從事的工作也就和廣播、電視息息相關,什么幕后策劃剪輯、記者編輯、導演編劇,他大概懂了,聽著卻有點腦袋疼,電視臺那種地方,聽著就高大上,沒錢沒人脈,以后怎么進去?至于導演編劇,和他們這種普通人太遠了,他也沒往那方面想。
在他看來,江文秀和宋康安的工作就很體面,一個教師,一個醫生,姑娘家嘛,當老師是個好出路。
江沅了解他,聽他問話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答了一句:“企事業單位,我怕是不好進。”
幾個人俱是一愣。
江志遠這才反應過來,她有案底。
嘆口氣,只能順著江沅的話問:“編導都能走?”
“應該都差不多。”
她考得三個學校,江志遠也都知道,沒再多問,只說:“那還是報師大吧,穩妥些。”
師大是安城一流學府,歷史悠久,師資力量卓越,離家又近,如果江沅能考上,已經足夠在親戚鄰里間揚眉吐氣了。對江志遠而言,并不希望她去云京念什么電影學院和傳媒大學。眾所周知,電影學院那是生產演員的地方,一大半的學生未來都是要進入影視演藝行業的,江沅這模樣,去了怕是很招事。
江志遠是個踏實務實的人,也希望這女兒踏實務實一些,安穩地上大學、畢業、結婚、生子。
他的想法,其實也是龍錦云的想法,后者聽完便附和起來:“我也覺得你就報師大吧。我們家這情況,千萬不能好高騖遠,首都城市發展節奏快,誘惑多,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去了說不定還吃虧。”
“又不考師范,編導啊,去傳媒大學還差不多。”
一直默默吃飯,江晨希在這時候插了一句嘴。
“小孩子懂什么?”
江志遠看了她一眼,又朝江沅說:“你看晨希這成績,越來越不如以前,這次考試還不知道考成什么樣了。你要在家,以后多少能給她輔導下作業,周末回來也能給你媽幫幫忙。”
“……嗯。”
江沅用筷子攪動著碗里的稀飯,“知道了。”
早飯吃完,龍錦云去做家務,江志遠去菜市場買菜,江沅和江晨希一起將桌子收拾了,到了廚房,江沅開了水龍頭,站在水池邊洗碗。
“姐,你是不是想去云京?”
站在她邊上,江晨希突然問了句。
陸川參加了云體大的單招考試,高考前便被錄取了,這件事,在九中自然不是秘密。
這兩人,應該在戀愛吧?
江晨希若有所思地正想著,聽見江沅問:“你怎么也起這么早,要不再去睡個回籠覺?對了,打電話給老師請過假了嗎?沒有的話別忘了。”
“媽已經打過電話了。”
“那就好。”
江沅點點頭,“什么時候去打針?”
她明顯不想說自己和陸川的事,江晨希也明白了,不再問,回答道:“下午吧。”
昨晚才打了第一天的,她覺得間隔還是稍微拉開一點比較好。聽她這么說,江沅便點點頭:“下午也行,你到時候自己去吧,我還有點事兒。”
“嗯。”
江晨希應了一聲。
下午兩點多,她便自己打了出租車,前往仁安醫院。
輸液室就在急診科里面,她拿昨天的繳費單取了藥,便前往輸液處扎針了。
幾個護士,一邊忙碌一邊閑聊。
“也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
“可不是,給自己胳膊上劃了那么些口子,簡直能將人嚇死。”
“幸虧兒子送來的及時。”
“哎,你說這副院長平時不挺強勢的一個人么,怎么就這么傻?丈夫花心怎么了,不是還有兒子姑娘,有個仁安集團董事長當公公,這要是我,管他媽的男人在外面搞什么呢。”
“聽說她姑娘也進監獄了呢。”
“啊,誰說的?”
“反正大家都在傳,好像說在學校里打同學了,被人給告了。”
“這種家庭,孩子能不張揚跋扈么?”
“我看江少爺倒很好,模樣好學習好,看著和他爸不一樣,將來指不定能接手家業。”
“昨晚也被嚇得不輕,送他媽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發抖呢。”
三四個護士,你一句我一句,話里頗多喟嘆感慨,其中一個配好藥才停了聲音,拿單子看了眼,抬眸看向江晨希,確認:“江晨希?”
“對。”
江晨希恍然回神。
護士動作利落地給她扎了針,舉著瓶子,將她送到了旁邊留觀室。
靠墻坐在椅子上,江晨希若有所思地想著剛才幾個護士的那些話,半晌,拿出手機,正想給江沅打個電話,卻意外發現,她收到一條來自銀行的短信。
有人給她卡里打了兩萬塊錢。
看著短信,她再三確認了好幾遍,正覺得納悶,又收到一條來自好朋友的短信。
“重大消息,大長臉被學校給辭退了!”
大長臉,就是他們班語文老師郭剛的外號。
江晨希愣了一下,回復問:“辭退了?”
“對啊,哈哈,開心不開心?”
第一次在課堂上收了她的書,郭剛便在下課將她叫去辦公室了,訓斥了一通后,她是哭著回教室的。再到后來,他猙獰面目露出來,她每次看見他都害怕,課堂上還經常被訓斥,訓斥完再被叫去辦公室,有幾次回教室,腿都站不直,久而久之,就給大家留下了她很怕語文老師的印象。
這會兒郭剛一出事,哪怕她不在,關系好的同學還是第一時間將消息通知她了。
回了短信,江晨希隱隱地猜到,卡里的錢是怎么回事了,連忙發短信給江沅:“姐,你下午是不是去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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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還有個二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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