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節泣歌 第十一節 冬至
雪,一直飄著,南屏晚鐘,鐘聲響遍山谷,風吹動著南屏山中凈慈禪寺屋檐上的風鈴,聲聲作響。
山道被大雪所覆蓋著,很是濕滑,山道上有一個女子,手裡還拿著一個食籃,在艱難的行走著,每年冬至這一天,她都會親自來。
她,叫做夜瀟,十五年前,家住西湖湖畔的夜瀟,家里五百口人,在一夜之間,全被一群莫名而入的人,殺死了,那些人,臨走之時,還放了一把火,當年只有五歲的夜瀟躲在一支花瓶內,正巧,下山采辦物品的賢慈,救了她,那日,剛好是冬至,天氣極是寒冷,他將她帶回了寺里,親自下廚,做了家鄉的臺州擂圓。
賢慈將一碗剛煮好的臺州擂圓,放在矮桌子上,抱起小夜瀟,他拿起湯勺。用嘴吹了吹,轉過頭去,笑著道:“這個叫做臺州擂圓,是我家鄉的特色,每年冬至都會吃的,先給小不點你煮好了一碗,待會兒,我要給師兄他們也煮一些,你先吃吧,圓意味著團圓”,功德圓滿”。
賢慈后來,將她安置在山下,一戶姓葉的佃農家,從此夜瀟改叫葉瀟,賢慈一得空,或是下山采辦物品的時候,都會帶一些禮物給她,還教授她讀書寫字和功夫,直到一年以前,賢慈閉關。
夜瀟從山門進去,筆直的走進凈慈禪院,筆直的走進了賢慈的僧房,里面的人,一聽腳步聲,便知道是她來了。
“夜施主,來了,便進來吧,門沒有鎖”。
夜瀟走了進去,賢慈抬起頭來,只見映出他眼簾的,是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賢慈卻是一個滿目蒼蒼,他緩慢的站了起來。
“你長大了”。
“可你老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看著對方,說不出話來,
夜瀟看賢慈竟然滿眼娑婆,本想伸手拭去賢慈眼角的淚水,卻被賢慈躲開了。
“我只是想為你拭去你眼角的淚”。
賢慈堅決的道:“不必了”。
夜瀟走到他的跟前:“去年,我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肯見我呢,今年,又是為何要見我了”?
賢慈轉過身子去,對著佛像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門修行到達一定的時候,就需要閉關修行,我只是履行我作為一個佛門弟子的義務而已,抱歉,沒有去看你”。
“你騙人,你騙人,不然,你為何要背對著我說這樣的話,你在害怕什么,怕我么,我有那么可怕么”?
賢慈繼續對著佛教念起經來:“觀世音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弗!色空故無惱壞相,受空故無受相,想空故無知相,行空故無作相,識空故無覺相。何以故?舍利弗!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如是,是…..”。
賢慈還沒念完,夜瀟繞到他的面前,搶走了他的念珠,甩在地上,念珠散落在地面各處。
夜瀟道:“我知道了,我懂了,以后,我再不回來來打擾賢慈大師你了”。
夜瀟很是生氣放下手中的食籃子,轉身朝著外面哭著跑去了,賢慈呆呆的,站著,看著她消失的門,嘆了一口氣,獨自一人在撿起地上散落的念珠,串好了念珠,放在桌子上,打開了夜瀟臨走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食籃里的食盒子,一看,果然又是臺州擂圓,那是他教她做的他家鄉的美食,賢慈一邊吃著一邊道:“十五年了,你也發的長得像你娘了,若不是為了保護這南屏晚鐘圖,我也不會出家為僧,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賢慈繼續對著佛教念起經來:“觀世音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弗!色空故無惱壞相,受空故無受相,想空故無知相,行空故無作相,識空故無覺相。何以故?舍利弗!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如是…..”。
二十四節泣歌 第十一節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