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雇船

店小二忙道：“小人怎么敢放肆呢？小人的確是聽人這么說的，再說了這附近一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船頭的少女笑道：“嗨！小二哥你可別去聽別人嚼舌根子。”

店小二又問道：“小人有好幾日沒有見到兩位姑娘在江邊上了，也沒見著姑娘帶些客人到客棧里，不知道姑娘這些時日都去哪里了？”

船尾的少女道：“噢，有位熟識的朋友雇了我們這只船去接一個客人，可是卻害得我姐妹倆白跑了一趟。”

店小二感到奇怪，道：“怎么就白跑了一趟的？莫非是那位朋友是故意戲耍兩位姑娘？而不是有心要雇船？”

船尾的少女眼神略略一瞥向洛澗，又繼續道：“這倒不是，那位朋友可是花了大代價、大人情來雇請我們的呢！只是要去接的那位客人竟然跟別人跑了，我們接不到人不說，那陸路上危險重重，只怕他至少是遇到了兩次歹匪咯。”

店小二道：“怪不得小人有幾日不見著兩位姑娘了。”

洛澗深知這兩位船家少女的言辭厲害，十分是招惹不得，所以她們與店小二的談話，他是一句也不敢插嘴了，省得再說錯點什么讓她們抓著不放。

不過卻還是在暗自打量她們的一容一貌、一顰一笑以及舉止言談，心里還是有著幾分懷疑這兩人會不會真是那搶劫殺人的女劫匪。不過現在聽得了她們的對話，似乎店小二對她們也是十分熟悉，并且在這附近一帶也極富聲名，顯然這兩位姑娘并不是什么劫匪歹徒，真的是在這長江上駕船為生的船家女。

船尾的少女忽然說道：“妹妹，你別在船頭了，過來幫姐姐的手，準備要橫過江心啦。”

船頭的少女歡快的應了一聲，道：“好的，姐姐。”話音一落，便似一只歡騰的彩蝶一般，從這無蓬輕舟旁的船舷上快步掠過，只跳踏了兩步就從船頭躍至了船尾。洛澗看著不禁是有些驚奇，這片輕舟在這長江之上搖擺不定，就算是站在船艙里都會感到四下搖晃、站立不穩，更何況是踏上那僅有巴掌寬度的船舷？船頭的少女跳踏了兩步就輕快的掠過船舷，絲毫不在意這船身的搖晃，而且力道極輕，絲毫沒有造成這輕舟的側偏。再說單單是掠過船舷的這份膽色就值得敬佩，雖說做船家的肯定會水，但這滾滾長江的江心之中若是落水了還是危險重重的，至少洛澗就不敢做這般危險的動作，他坐在船艙里都還緊緊的抓著船沿，害怕一個大浪撲來導致不穩而摔進江中。

洛澗看那兩位船家少女在船尾上雙雙搖櫓，一邊輕聲低語，一邊嬉笑打趣，時不時將眼神向自己投來，似乎是在議論自己，只是這江心風大，她們說話的內容卻是一句都聽不見了，只見江風吹動她們的云鬢、衣裙，加之她們如此貌美的長相，端的就像是長江中的兩位龍女天仙，駕馭這一葉仙帆，在長江上飛馳。

洛澗低聲問店小二道：“她們一向是在這附近駕船為生的嗎？”

店小二點了點頭，道：“是的！不過這兩位姑娘也經常東至余杭、西到內水的跑動，無論是搭客還是送貨，從來都沒有出過事故的，少爺盡管放心好了。”他誤以為洛澗還在害怕這一葉扁舟橫渡長江會翻船，便是出言替那兩位船家少女說話。

洛澗道：“你跟她們很熟？”

店小二忙道：“不不不！小人跟她們并不大熟悉，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因為她們經常將一些客人送到我們小店里投宿，有時候也在我們小店里用飯，所以我們一些客人若是打不定注意的雇傭誰家的船，也會將客人帶給這兩位姑娘，久之也就是認識了。”

洛澗問道：“她們就靠著這一條小船往來長江？甚至去到余杭？”

店小二道：“尋常載人渡江倒都是用這一條小船，但要是搭客、送貨的走遠路，她們就會改換另一只大船的。”

洛澗心中忽動，問道：“小二哥，那她們愿不愿意去長沙郡城的？”

店小二道：“我不太清楚，這得問問她們才行的。少爺，你是要去長沙郡城嗎？”

洛澗點了點頭，道：“是啊，本來今日過江來就是想談一談雇傭誰家的船去長沙的，也不知道她們愿不愿意去，又要多少銀兩。”

店小二道：“哦，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幾位老板讓小人來少爺過江談船。少爺，小人同你問問她們怎么樣？”

洛澗本來是有點不愿意再招惹這兩個少女的了，但是聽得店小二如此推崇她們駕船的功夫，現在一看的確是駕船如飛。心中便是想道：若是能雇得她們一同去長沙，那么這一路上光是這兩位少女就稱得上一道極美的風景了。

可憐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洛澗這會又忘了自己上船之時還心心念念著遇見這兩個夢中的少女可能是什么歹事的預兆呢。

聽得店小二的話，洛澗便是忙道：“那麻煩小二哥了。”

他話音剛落，店小二亦是還未來得及開口，原本在船頭的少女便道：“嗨！你麻煩別人小二哥做什么？難道你自己沒長嘴巴么？不會自己問我們的？”

洛澗愕然，問道：“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船頭少女道：“我們耳朵又不聾，干嘛聽不到？”

洛澗心想：這江上如此大風，吹得呼呼直響，她們在船尾小聲說話我是一句都沒聽到，沒想到我們說話她們卻是聽到了。隨即又想或許她們在這江上跑船已久，或許是早已習慣了這般江面的環境了吧，便是問道：“那姑娘愿不愿意送我去長沙郡城的？”

船頭少女道：“送？我干嘛要送你去？”

洛澗道：“額，姑娘不愿意去，那就算了，我再去談其他船家好了。”

船頭少女道：“嘿！誰說我們不愿意去的。”

洛澗一愣，道：“可姑娘剛才不是說不愿意去嗎？”

醫武傳奇 第兩百九十五章:雇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