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佬到武林盟主 第769章 枕戈待旦
五萬紅花部眾趁夜出太平關。
取道向北。
急行軍半個時辰。
亥時,紅花部眾抵達前線,距二十萬鎮北軍不過多四五里地。
兩軍雞犬相聞。
卻誰都沒有率先打響第一槍的意思。
張楚棄馬御空,于兩軍中心的緩沖地帶間徘徊了數圈,將地勢盡收眼底。
確認沒有遺漏后,他才撥轉遁光,落回本部人馬陣前,傳令安營扎寨。
后方太平關。
騾子連夜組織起輜重隊,源源不斷的將糧秣和守城器械送至大營內。
床弩、八牛弩、投石車、火藥、火油等等一系列軍械。
北平盟這年可算是攢了不少。
多的不敢說,但二十萬人級的大戰,打上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掏空北平盟的家底兒。
這也多虧了當年守衛錦天府那一戰,張楚吃夠了彈盡糧絕,只能拿人命去填的苦頭。
他們這些年才會像松鼠一樣,勤勤懇懇的攢下這些家底兒……
以前不敢拿出來。
只因這些軍用器械,大多都屬于朝廷管制的違禁品。
朝廷一經查獲,便會以謀逆之罪論處。
北平盟雖不懼朝廷查探。
朝廷也不大可能會以這種“小事”,對北平盟下刀。
但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
小心點,總不會錯。
事到如今。
連朝廷都快退出燕西北了。
這些壓箱底兒的家底,自然也倒了見天日的時候……
金戈鐵馬,吹角連營。
張楚安坐在帥帳之上,手捧圓月彎刀,專注的用沾了烈酒的棉布,擦拭著刀鋒,內心平靜似水。
高手過招。
誰先露怯,誰就先敗一城。
張楚自知,自己離霍青那個段位還有不短的距離。
但他的牌,比霍青好!
這一局,鹿死誰手……
還不一定!
所以,他沒有怕的理由!
“報!”
頂盔摜甲的大劉高喝著,快步沖入帥帳,揖手道:“盟主,鎮北王府來使,在營寨外求見。”
張楚頭也不抬的淡聲道:“帶進來。”
大劉:“喏!”
他轉身就往外走。
張楚:“回來。”
大劉連忙回身重回帳下,揖手道:“屬下在。”
張楚看了他一眼,輕聲道:“紅花部在外,你便是主將,此時此刻,你應該是在巡營、查漏補缺,而不是守在我帳外,干傳令兵的活計!”
“我讓你做紅花部的部長,是想讓你獨當一面,不會為了培養一個高級傳令兵,明白嗎?”
大劉臉色一滯,旋即便沉聲道:“屬下明白定不再讓您失望!”
張楚揮手:“下去吧!”
大劉:“喏!”
大劉急匆匆的退出帥帳。
不多時。
一名傳令兵,領著一個身穿青色文士衫的老者,步入帥帳:“稟盟主鎮北王府使帶到!”
青衣老者一揖到底:“老奴楊有財給張盟主請安。”
張楚聞聲抬眼一看喲,還是熟人。
“是楊老啊,久違了快請坐!”
“多謝張盟主!”
楊有財再作了一揖拘謹的坐到太師椅上,根本都不敢坐實了,只能臀部微微挨著點椅面。
張楚隨手將圓月彎刀歸鞘笑吟吟的問道:“貴府少帥可還康健?張某人立下的碑劈著還順手罷?”
楊有財眼神微凝藏在袖中的手掌捏死了拳頭才維持住臉色不變。
他強笑道:“托張盟主的鴻福我家少帥,一切安康,臨來前,還命老奴向張盟主問安。”
他不敢答石碑之事。
張楚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挺好的就是有些想念太白府和錦天府……不知楊老星夜前來有何教我?”
楊有財連忙道:“不敢當張盟主何等身份老奴不過卑賤下人,豈敢在張盟主面前班門弄斧,老奴此來只為替我家少帥,向張盟主帶一句話。”
張楚頷首道:“有什么話,楊老但說無妨。”
楊有財:“西域諸國聚百萬聯軍,兵指九州,三十萬前鋒大軍,已渡過不毛沙海,不日就將踏足九州大地,朝廷不聞不問,置燕西北三州之地于水深火熱之中!”
“我鎮北王府,愿傾三代之力,抵御西域諸國入侵,萬請張盟主看在三州千萬黎民生計,不要阻我鎮北王府平定三州烽火,若三州無法共力,我鎮北王府萬難抵御西域聯軍!”
西域聯軍?
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張楚猛然皺眉,旋即就又松開了。
倉促之間,他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但真的,假不了。
假的,真不了。
時間,自會見證……
倒是霍鴻燁這番說辭。
似曾相識啊……
人也是他。
鬼也是他。
真當我張楚……沒腦子嗎?
剎那間,張楚眼神銳利似刀,似欲在楊有財身上捅出百八十個透明窟窿。
但面上卻還帶著笑意:“少帥既有此為國為民之心,張某自當景從……不過,你們霍家在抵御西域聯軍入侵之前,是不是應該屠盡你們軍中的北蠻人明志?”
楊有財瑟瑟發抖,一言不敢發。
張楚撫著身前矮幾,語氣越發和藹:“還請楊老替我轉告你家少帥。”
“抵御西域聯軍這件事,你們霍家能做,征北軍、天魔宮能做,我北平盟自也能做!”
“若是少帥不肯屠盡軍中北蠻人明志,那也請鎮北王府看在三州千萬黎民百姓的份兒上,盡快罷兵投降,由我們來平定三州烽火!”
“若是少帥既不肯屠盡軍中北蠻人明志,又不肯罷兵投降,那么,張某只能聯手征北軍與天魔宮,先打翻你們鎮北王府,再回頭與西域聯軍一決生死!”
楊有財聽到此處,忽然不抖了,滿臉怒意的高聲問道:“老奴是否可以視張盟主此言,乃是在向吾鎮北王府宣戰!”
敢當著他的面咆哮出聲,張楚自知這老貨已心懷死志。
不過他仍沒有改色,只是輕輕的頷首:“你們若要如此認為,那這就是我北平盟的戰書罷!”
楊有財起身:“老奴定將張盟主之言,一字不漏的轉呈我家少帥!”
張楚端起茶碗,低頭吹了吹茶湯上的浮沫:“不送!”
楊有財一拱手,轉身大步離去。
張楚端著茶碗,低頭飲了一口。
“啪!”
忽然,茶碗在他掌心之中炸開。
他怒不可遏的一掌拍斷矮幾,“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帳外的侍衛聞聲,快步沖進帳中,拔刀四顧。
張楚怒喝道:“出去,退開百十丈!”
“喏!”
眾多侍衛領命,一窩蜂的退出帥帳。
張楚平復片刻,抬了三個響指。
不多時,一名身披士卒甲的矮胖身影,悄無聲息的撞入帥帳之內,單膝點地,俯首聽令。
張楚:“速速派人,前往西涼邊境,查探沙海動向,若發現沙人大軍蹤跡,火速回報!”
“唯!”
矮胖身影起身,一步跨出從帳簾縫隙之中穿了出去。
幾息后,張楚再次高喊道:“來人!”
幾名侍衛聞聲急匆匆的步入帳中。
張楚的目光在幾名侍衛之中徘徊了幾圈,遲疑了片刻,又無力的擺手道:“算了,下去吧!”
他本是想派傳令兵,即刻去征北軍和天魔宮,請兩方的主事之人前來商議三方合圍鎮北王府之事。
卻又覺得氣頭上作這樣重要的決定,太過愚蠢。
天魔宮的兵馬,難堪大用。
征北軍裹足不前,戰意全無。
此時三家合圍,定然是又拿他紅花部的五萬弟兄做前鋒。
這個賬,算不過來啊!
“喏。”
幾名侍衛揖手,躬身退出帥帳之內。
張楚雙手捂面,用力的揉搓,讓自己冷靜下來,清醒的思考。
“論信息渠道,鎮北王府的確有可能比風云樓更靈通一些。”
他低聲喃喃自語道。
霍青經營玄北州數十載,布下的暗子無數。
連無生宮百年基業,都能被其竊取。
有一些超出風云樓的情報渠道,也很正常。
風云樓是很牛逼。
每年吞掉北平盟數十萬兩白銀的經費,沒道理不牛逼。
但張楚從未自大到,認為自己手下的風云樓便是九州第一情報組織!
風云樓布局的時間畢竟還短了些。
短短十余年的時間,風云樓不可能在每一個關鍵的地方都埋下釘子。
因此,鎮北王府能獲取到一些風云樓無法獲取的情報,也很正常。
但關鍵在于時間上。
西域聯軍,至今尚未踏足九州。
否則,風云樓不可能連一點捕風捉影的消息都沒收到。
在這個時間段,鎮北王府就已經知道西域諸國組建百萬聯軍,意欲入侵九州?
連前鋒大軍軍有三十萬之眾這么準確的數目都能探查到?
要說這是靠情報系統獲知的,這也太驚人了!
大離可沒有手機、電話、電報這類天涯若比鄰的便利玩意,瞬息之間就能知道萬里之外的消息。
最快的消息傳送方式飛鴿傳書,一州之內也得一到兩日才能將消息傳達到位。
若是二州之間傳輸情報,最快也得三到四才有望將消息送達。
三四日……
西域諸國的前鋒大軍,至今都還未踏足九州大地。
算路程,再弱的軍隊,一日也能行六七十里。
也就是說。
人西域諸國的前鋒大軍,還在沙海腹地之內,距西涼州還有三四百里之時。
鎮北王府就已經發現了西域諸國前鋒大軍的蹤跡,并且查清楚,這支兵馬只是前鋒,后邊還有百萬大軍……
這可就太牛逼了!
張楚眼神漸漸陰郁,一個不太好的念頭涌上心頭。
“難怪身處劣勢,還敢造反……”
他低低的喃喃自語道:“原來這才是你的底牌嗎?”
楊有財在一隊士卒的簇擁下,快步走進帥帳。
帥帳之上,披頭散發、滿臉胡茬的霍鴻燁斜臥虎座之上,身畔滾落幾個空酒壺,整座帥帳內都彌漫著濃郁的酒氣。
楊有財見狀,心頭嘆息了一聲,揖手道:“公子爺,老奴回來了。”
“哦。”
霍鴻燁一口一口的飲著酒,漫不經心的問道:“張楚怎么說?”
楊有財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張楚言,若要他罷兵,須得我們先屠盡軍中北蠻士卒明志,否則,他就將伙同征北軍與天魔宮,一齊與我鎮北王府開戰!”
“是嗎?”
霍鴻燁輕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有長進啊!”
楊有財遲疑了幾息,到底還忍不住問道:“公子爺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張楚不可能罷兵?那您為什么還要將西域聯軍即將踏足九州的消息告知于他?這于我我們鎮北王府無益啊!”
“有嗎?”
霍鴻燁狀似困惑的反問了一句:“我怎么會知道他不可能罷兵……”
頓了頓。
他忽然又輕笑道:“如此也好,他總是猶猶豫豫,前怕狼、后怕虎,七尺男兒做事,怎能能老是舉棋不定呢?既然他下不了這個決心,那就我們幫他下!”
楊有財沉默好半晌,忽而幽幽的說道:“公子爺,這引張楚入場,可與王爺定下的方略相悖啊!”
“嗨……”
霍鴻燁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早下場是下,晚下場也是下,難不成你還以為,那張楚還有可能被我們收買?”
楊有財想反駁他得說法,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張楚當然是不可能被收買。
他對鎮北王府的敵意,早就毫不掩飾了。
但他早下場,晚下場。
這中間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就這樣吧!”
霍鴻燁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傳我命令,三軍和衣而眠,明早三更造飯,五更拔營!”
說道此處,他忽然笑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明日清晨,我們便能在太平關過早了!”
楊有財聞言一驚,連忙說道:“公子爺,王爺的軍令,可是令我們駐守此地,堵住征北軍,待他擊破天魔宮后,再他合圍太平關,一戰定西北啊……”
“啪。”
一只酒壺,在他腳底下炸開。
打斷了他還未說完的話。
霍鴻燁起身,目光生冷的一字一頓道:“我、意、已、決!”
楊有財心下驚悸,只能揖手道:“老奴領命。”
“呵……”
霍鴻燁嘲諷似的冷哼了一聲,再度躺回虎座上,高呼道:“來啊,取酒來!”
趙德柱重生了。
他不知道炒國庫券,不知道炒股票,不記得中獎彩票號,也不懂怎么做生意賺錢……
他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自力更生!
再也不做那個混吃等死的……拆二代。
(未計入收費,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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