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身份

心神不定，眼神迷離，原本正獨自在待在房間里發呆的木婉清看到木暮回來后，頓時欣喜的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向木暮走近兩步才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

“嗯...只不過我們可能要盡快離開這里了...”木暮歉意的說道。

雖然是自殺，但是白世鏡和康敏的死絕對會引起整個丐幫的騷亂，木暮不想惹麻煩，所以打算提前離開。

“沒事，我們走吧！”木婉清雖然重新冷下了臉來，但是能感覺到她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順手給店掌柜和小二釋放了一個遺忘咒，隨后木暮便帶著木婉清直接離開了信陽城，轉到東南向著太湖的方向趕去。

不過這次木暮并沒有再急著趕路，先前三天時間從大理趕到信陽實在是太折騰了，木婉清雖然一直沒說，但是眉宇間還是流露出了一抹疲憊之色，看的木暮都不自覺的心疼了起來。

“嘗嘗這個怎么樣？”

無錫城最有名的松鶴樓，木暮照例點了一大桌子的美食。

這一路上，每到一處，木暮便會找上最好的酒樓，帶著木婉清嘗嘗這里的特色，因此這兩百多公里的路程，兩人卻足足用了五天時間才到。

當然，這些時間在木暮眼前卻是完全值得的，從未品嘗過的各種美食，還有沿路來的優美風光，讓木婉清冷冰冰的俏臉上都多出了不少笑容。

只不過這樣一來，她的心情也更加的糾結了。

一方面，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是真的有些喜歡上了木暮，再加上誓言的緣故，在殺死木暮和嫁給木暮之間她肯定會心甘情愿的選擇后者。

唯一的問題就木暮已經有妻子了，木婉清雖然是個古代女孩，但是秦紅棉從小的教誨讓她很難接受和別人分享木暮的感情。

想到這，她又不自覺的想起了她的師父秦紅棉，雖然秦紅棉從小對她就十分苛刻，但是相依為命這么多年，她一直都將秦紅棉當成自己最親的親人。

“也不知道師父她老人家現在在哪...”木婉清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

之前她和秦紅棉被甘寶寶的借刀殺人之計騙來了姑蘇，想要暗殺王夫人，結果不但沒暗殺成，她們兩人還因為曼陀山莊外的奇門遁甲之術，給走散了。

后來她被曼陀山莊外巡邏的守衛擊傷，一路被追殺回了大理，這才借助在萬劫谷附近直到木暮出現，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

“怎么了？”看著木婉清突然變的愁眉不展，木暮不由關心的問道。

在木婉清眼里夫妻之間就應該坦誠相待，所以她也沒有什么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木暮。

木暮從她開始說起的時候就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思，而且這幾天里他其實也一直在考慮著要不要將木婉清的身世說出來。

“你的師父叫什么名字？”

“秦紅棉！”

“秦紅棉？”木暮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

“怎么？你聽我師傅的名號么？”木婉清好奇的問道。

在她印象中，她和她師傅一直都幽居于深谷之中，幾乎從來沒出來過，按道理木暮不應該聽過秦紅棉的名號才對。

“這個...是這樣...我那晚離開萬劫谷后乃是前往大理奪取六脈神劍和一陽指，無意間在鎮南王府中聽到了一則秘聞，說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年輕之時風流成性，年輕時層有過好幾個秦紅棉、甘寶寶、阮星竹等好幾個女人...”

“因為聽到了鐘夫人的名字，我就好奇之下多聽了一會兒，然后才知道，后來迫于正妻的刀白鳳的壓力，段正淳與這些人，包括她們生下的女兒全都斷了聯系，而也鐘靈并非鐘萬仇之女，而是段正淳和鐘夫人所生...”

“你說你師父是秦紅棉——”

“不可能！師父她、她如果真是我娘的話為什么一直都不告訴我？”不等木暮說出自己的猜測，木婉清便已經臉色大變。

“我想應該是你師父被段正淳始亂終棄，便因愛生恨，再加上她性子又太過好勝，不想你知道其實你們是被人拋棄，所以才不想告訴你的吧...”

“這、這...”

木婉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以她對秦紅棉的了解，可能真的會像木暮說的那樣。

想到這里木婉清那清澈的雙瞳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其實她還是愛你的，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將你待在身邊，傳授給你一身武功，又逼你發下毒誓，這些其實都是在保護你...”木暮見狀連忙安慰道。

秦紅棉最初是想要培養木婉清，讓木婉清這個段正淳的親生女兒殺掉他的那些情婦。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心中的怨恨漸漸淡去，她的心思也產生了變化，最終還是沒有忍心這樣做，反而讓木婉清發下毒誓，以免重蹈自己的覆轍。

“對...一定是這樣的...”

聽到木暮的安慰，木婉清宛若逆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同時她過去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飛快閃過，秦紅棉雖然在教導她時十分嚴厲，但是嚴厲背后的關心她卻是能夠看到的。

一時間，木婉清真的很想立刻找到秦紅棉將自己的身世問個明白，但是她和秦紅棉已經失散這么久，要去哪找她根本就毫無頭緒。

“我要去找那個姓王的女人！”木婉清突然開口說道，說著便徑自起身，急匆匆的向雅間外走去。

“別沖動，你知道怎么進曼陀山莊嗎？”木暮伸手將她拉了回來。

“你怎么知道曼陀山莊？”木婉清被他抓住只是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隨即便問到了這個問題。

“段正淳的那些女人在離開他之后基本上都改嫁了，甘寶寶嫁給了鐘萬仇隱居在萬劫谷，康敏嫁給了丐幫副幫主馬大元住在信陽，李青蘿嫁給了姑蘇一個姓王的富商，住在太湖中的曼陀山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那個王夫人應該就是李青蘿吧？”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師父...師父只管她叫‘姓王的賤女人’...”

“那應該是錯不了了——”木暮拉著她坐了下來，“李青蘿的生母乃是西夏的皇太后李秋水，身世顯赫，并且她還在曼陀山莊中養了不少厲害的家奴。單憑你自己，就算找到了曼陀山莊也根本拿那個王夫人沒辦法的。”

“那怎么辦？”木婉清茫然無措的看向木暮。

“其實你要想確認你自己的身份，可以去找段正淳，告訴他你的生辰八字和你師父的名號——”

“不！我才不想去見那個負心薄幸的臭男人！”不等木暮說完，木婉清便柳眉倒立厲聲說道。

“那你可以去找甘寶寶，她和你師父是師姐妹，并且又都愛上了段正淳，對此應該是一清二楚才對...”

木婉清是秦紅棉和段正淳女兒的事甘寶寶肯定知道，不然她也不會傳信給青紅棉引她去殺王夫人。

木婉清想要確認身世完全可以回萬劫谷找她，這樣一來木暮也就可以一個人安心的搜刮換施水閣和瑯嬛福地了，不然帶著個木婉清，做這種巧取豪奪的事總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是...可是我想找我師父讓她親口告訴我...而且我師父是在曼陀山莊外和我失散的...”木婉清楚楚可憐的看著木暮，這是她第一次在木暮面前表現的如此軟弱和無助，這讓木暮不由的憐意大起。

“那好吧，我幫你去找王夫人！”

“真的嗎？謝謝！謝謝你！”木婉清驚喜的看向木暮，隨即猛的撲進了他懷里。

“那個...其實我本來也準備去曼陀山莊的...”木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懷中的嬌軀，還有那近在咫尺的幽香，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他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強行忍耐下來。

有了木暮的保證，木婉清終于安心了不少。

吃過午飯然，木暮先是帶著她在城內找了家最好的客棧開了間上房將黑玫瑰安頓下來，隨后便帶著她出了城。

燕子塢位于姑蘇城西三十里處，從無&錫城出發的話直接從太湖走水路反而會更加方便。

“老丈，請問你知道燕子塢怎么走嗎？”來到城外碼頭，木暮一連問了好幾個船家才終于找到一個知道燕子塢在哪的。

本來他是想等過些日子原著中鳩摩智來的時候再去燕子塢的，那樣說不定還能如書中那般聽到阿碧的小曲，只是現在這樣估計是不能了。

只是，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巧，乘船在太湖上行了七八里距離，木暮突然聽到了一陣婉轉動人的歌聲遠遠傳來。

“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濕，更脫紅裙裹鴨兒——”

木暮轉頭望去，只見百米外，一艘小小的烏篷船上，一個綠衫少女手執雙槳，口中唱著小曲，緩緩劃水而來。

“阿碧？！”

見狀，木暮頓時一陣驚喜。

要說整部天龍八部那么多美人之中，木暮最喜歡的人并非是王語嫣、木婉清，反而是容貌并不算絕美的阿碧，尤其是對她在最后仍舊不離不棄的陪在已經發瘋的慕容復身邊而感動不已。

此時聽到阿碧的歌聲，雖然因為口音問題根本聽不出唱的什么，但僅僅是那無比清甜的嗓音，就已經讓他怦然心動了。

想了想，木暮給那船家丟下一錠銀子，然后拉起木婉清凌空一躍向著阿碧的小船飛了過去。

此時天氣晴朗，湖上的視野極好，所以原本正劃船唱歌的阿碧遠遠的看到飛來的木暮二人，頓時連唱歌都忘了，張著小嘴，俏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當然，帶著一個人沒法使用大輕功的木暮也不可能直接飛過這百多米的距離，不過中間只是在水面借力一次，這樣的輕功也已經是匪夷所思了。

“喂，該醒醒了！你叫阿碧對吧？”看著驚呆的阿碧，木暮不由莞爾一笑，將她喚醒。

“啊！奴婢阿碧見過二位公子、小姐，不知道公子、小姐找奴婢有什么事嗎？”阿碧回過神來，連忙恭敬的說道。

因為木暮說的是官話，所以她也跟著說的官話，只不過口音中還帶著一點江南風情，聽起來軟軟的，讓木暮心里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而且作為慕容家侍女的她自然是見過不少武林人士，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能夠使出這般輕功的人，武功該有多么的高強，至少慕容復肯定是比不上的，所以話語間語氣異常的恭敬。

“不用那么客氣，我就是想找你問下慕容公子現在在家嗎？”

“這個...我家公子有事外出還未歸來...”聽到木暮說話這般客氣阿碧也是稍稍松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將慕容復不再家的事告訴了木暮。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一趟參合莊吧？”

“啊？”阿碧驚訝的看著木暮，通常來說主人不在家，客人應該改日拜訪才對。

“這位公子，我家公子不在...不如改日再來拜訪？”阿碧試探著問道，心里隱隱有些擔心了起來。

“這倒不用，慕容公子不在那我就先去還施水閣好了，對了，你知道還施水閣在哪吧？”

聽到木暮提起還施水閣，阿碧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還施水閣乃是慕容家最重要的地方，平日里除了慕容復自己外誰都不能入內，哪怕是知道慕容家秘密一心支持他復國的四大家將都不行，更別說是木暮這個外人了。

想到這，阿碧就知道木暮恐怕是來者不善了。

“那個...”

“你最好不要說不知道哦，要不然我就只好去西夏一品堂去找慕容公子化名的李延宗了，要是還找不到，那我就只好將慕容家乃是大燕國后裔，一直暗中積蓄力量妄圖復國的事傳出去逼他出來了！”

“......”阿碧目瞪口呆的看著木暮，不知道他從哪里知道的這些慕容家最大的秘密。

至于一旁的木婉清，原本還有些吃醋木暮對阿碧那么溫柔，此時聞言臉色不由一陣古怪，差點沒直接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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