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九百六十七)略說

“是這個意思，但我現在又想了一下，其實就算是變沉重了，我也不必有太大反應。”褐手人道。

“關于變沉重這個話題，我們似乎討論過，在更早的時候。”灰手人道。

“沒錯。”褐手人道，“當時還討論了是不是看開的問題。”

灰手人對褐手人笑道：“現在呢？”

“我是一陣一陣的。你呢？”褐手人問。

“我也差不多。”灰手人道，“有時候反復也可以理解吧？”

“可以啊。”褐手人道，“我這一刻又好像又看開了，哪怕是沉重的話題，也可以說。”

灰手人道：“這一刻？”

“對，也就是這一刻。”褐手人笑道，“過了這一刻就不知道會怎樣了。”

灰手人對褐手人笑道：“那我是不是要趕緊趁這一刻談一談啊？”

褐手人對灰手人笑道：“你要談沉重的話題啊？”

灰手人道：“是啊。”

“你自己呢？目前也是看開了的狀態嗎？”褐手人問。

“好像是吧。”灰手人道。

“好像？”褐手人道，“你最好是。”

灰手人笑道：“這話怎么那么像用主上次諷刺我的話啊？”

“我可沒有諷刺你的意思啊。你說的本來就是不確定的，你說的是好像是吧，又沒說肯定是，就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啊，在這兩種可能性里，我認為‘是’是最好的，所以我說你最好是，也不新鮮吧？”褐手人道，“我這么說，你應該不認為我在諷刺你吧？”

“你不是在諷刺我，但我以前聽用主說的時候，用主的確是諷刺我的。”灰手人道，“你要不要聽我說說那次的事啊？”

褐手人道：“你想說就說啊，我是愿意聽的。”

“就略說一下吧。”灰手人道。

“略說？”褐手人笑著問。

“跟細致地說相對的。”灰手人笑道，“可能你聽著挺奇怪的，但就是可以說成是略說，對不對？”

褐手人笑道：“行，你隨便說。”

灰手人道：“就是那次我跟用主說我怎樣怎樣的，我說的就是真實的，可用主不相信啊，用主就諷刺我：‘你最好是。’”

“這不新鮮。”褐手人道。

“哦？”灰手人道，“你想說什么？”

“我說真實的情況也被用主諷刺過。”褐手人道。

“我知道啊，用主當著我的時候都出現過差不多的情況。”灰手人道，“用主當著你的時候也出現過不相信我說的真實情況的事啊。”

褐手人道：“你是不是記得特別清楚，我們說到這個話題時，就從你記憶庫里調出來了？”

灰手人道：“說得我好像隨時都能說出來似的。”

“我看差不多。”褐手人道。

“我看你差不多。”灰手人笑道。

“又往我身上引了。”褐手人笑道。

“反正跟你也有關系，我又不是平白無故地亂引。”灰手人笑道。

“好，隨便引。”褐手人笑道。

“就這樣？”灰手人問。

鐵雪云煙 (六千九百六十七)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