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它在注視

霍安里森伸手制止了圓桌騎士的舉動，他無奈地一笑，恭敬地說：“教皇至今都是處子之身。”

“啊...這樣嗎，難道不是她，那又是誰呢...或者說...只跟能力對應，和個人生活無關？...但洛憂又經常暴食，吃的比研究所的豬還多...難道是巧合...”未來摸著腦袋上的電極，一個人在嘀咕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霍安里森微笑道：“總師，如果沒其它的事，那我們就...”

“啊，最后一件事！”未來睜大眼睛看著霍安里森，充滿好奇地問道，“神之嫡子，這四個字，對你，或者對你們十字教會，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樞機神學教眾和圓桌騎士們面面相覷，霍安里森則是保持著微笑和未來對視，氣氛一片沉默。

就在未來準備二次發問時，那邊傳來了工作人員的聲音：“各位，鑰石到了！”

“榮歸吾主。”霍安里森再次牽過未來的手，在手背上告別一吻，帶人前往展覽臺。

各方勢力的代表團都匯聚到了臺前，在機械輪軸的傳動中，兩米多高的鑰石被裝在精密安全的展覽箱中帶向中央。

當遮蓋的黑布被掀開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鑰石并沒有直接接觸展覽箱，而是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中懸浮于空中，上下緩緩起伏，它的通體透亮，呈現著優美到令大師亦要驚嘆的曲線，極致光滑的表面倒映著眾人的面孔，夢幻的微光如同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寶石，向人類世界詮釋真正的美。

這就是鑰石，崩壞紀元的希望，整個人類世界的未來。

這一刻，四方勢力的科研人員全部沸騰，他們不分國籍擠成一團，交頭接耳，你來我往，用盡自己畢生所學的知識猜測鑰石的真相，一個個目露精光，眼神狂熱，如果不是前面有警衛攔著，他們巴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摸一摸這個立方體帶來的奇跡之物。

然而，在沸騰的科研人員中，一向對新事物極度狂熱的未來卻保持著詭異的平靜，那雙黃金瞳直視著鑰石，她的呼吸慢慢變得快而紊亂，腦袋旁的兩顆電極也閃起了些許火花，整個人甚至不自覺后退了一步。

冷鳶注意到了這個異常，在她的印象中，如果現在未來大喊大叫，鬼哭狼嚎，乃至激動地暈倒在地，她都會覺得很正常，但這股詭異的冷靜讓她心里很是忌憚。

冷鳶走到未來身邊，低聲問道：“怎么了？你看著一點也不高興。”

“它在看著我。”未來的黃金瞳直勾勾地注視著鑰石，幽幽地說，“它也在看著你。”

冷鳶一愣，看向了鑰石，但從那光滑的表面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其它什么多余的東西都沒有，她皺眉道：“你是說什么東西？”

未來的眼神沉如大海，她不自覺攥緊了拳頭，聲音中透露著極度危險的信號：“鑰石背后的存在，它在看著我們所有人...”

在半個小時的展覽后，對鑰石的研究工作正式開始了。

這個研究所處于荒無人煙的地帶，但它頂上的天空卻是成了最繁忙的航線，源源不斷有各個勢力的專機抵達，運來研究所需的各種物資，設備，以及必要的安保人員，保證這一批科學家能夠順利進行研究。

在返回的專機上，冷鳶有點心不在焉，她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瞇眼注視著窗外的景象。

冷鳶帶來的隨行侍從已經準備好了酒和點心，擺到了冷鳶面前的小桌上，他看了冷鳶一眼，恭敬地說：“將軍，請用餐。”

冷鳶恩了一聲，依舊看著窗外，但卻是向侍從招了招手，說：“過來。”

隨從走得近了點，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冷鳶指了指窗外，說：“看那。”

侍從探出頭，看向窗外，現在已經是夜晚了，璀璨的群星在深空中密布，猶如灑落在黑布上的珍珠，又好似流傳千年的遠古寶藏，散發著璀璨瑰麗的光暈，讓人不禁思緒紛飛，在這無邊的宇宙里，它們是如此靜謐又深邃，已經閃耀了千萬年的時光，延綿成一片壯闊的美景，不管從哪個方向看去，都有一片瑰麗的星海。

冷鳶問道：“星星美嗎？”

既是心里真實想法，也是為了附和冷鳶，侍從豎起大拇指，贊嘆道：“真美。”

緊接著，冷鳶說了一句讓侍從有些驚悚的話：“如果它們是一雙雙眼睛呢？”

侍從愣了半晌，說：“抱歉，將軍，在下沒怎么讀過書，但我聽說，我們能看到的星星都是恒星，行星，彗星，白矮星這些宇宙天體。”

“如果它們是眼睛呢？”冷鳶的聲音很堅定，她看向了侍從，深邃地說，“你在看它們，它們也在看著你。”

侍從打了個哆嗦，說：“那實在太可怕了。”

冷鳶揮了揮手，示意侍從可以退下了。

待侍從離去后，冷鳶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她按下旁邊的按鈕，關掉了客艙里的所有燈，獨自沉浸于這無人的黑暗中，在她眼里，一切景物都消失了，只剩下窗外那片存在了千萬年的夜空。

黑暗是富有穿透力的，還沒看一會，冷鳶的心跳速度就漸漸放緩，血液流動在黑夜里也不再湍急，慢慢睡意朦朧，仿佛融化在這片無光的夜晚。

這一夜對于許多人來說都是平常的夜晚，但對冷鳶來說，在后半生中，她都會時不時想起這一天。

究竟是真實看到的景象，還是睡意朦朧的夢，冷鳶已經分不清了，她只記得，有一瞬間當她眨眼，夜幕上的群星化作了一個又一個眼睛，從四面八方猙獰地盯著她，無時不刻，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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