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向 22.6 不可圖享,只能謀業
舉星集團,六號工業車間中。一座已經基本完工的移動基地停放在這里,如果沒有三個月前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這個移動基地的主人將是年滿十七歲的熾白。
基地在三月完工后,涂裝上‘聞融敦厚,咸與維新’幾個字還在其上,尚未經過任何剮蹭。就一直封存在漆黑的倉庫中。
現在隨著電閘拉響,燈光頗為明亮。
‘鐺鐺鐺’,融政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在這個龐大的金屬倉庫中,表情深邃。
當下各大集團已經封存了在建的移動基地。都是在抓緊時間完成新軍的構建。而新軍的構建條例全部來自于熾白在北方的訓練軍事條例,一個字不落地抄。
在融政身后的融亢心,感覺到融政的步伐有些生硬。
走上前,微微安慰道:“融新是天才,可惜選錯了方式。”
融政扭頭看著融亢心。臉上露出輕微諷刺的笑容,說道:“這是我三月份說的話,現在,這話只有外人會說。”
3月剛開始的時候,融政是想為熾白推脫,說過:“熾白是少年成材,現在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當時此言一出,就連融氏內部,都有人都覺得這是虛偽。
因為誰都知道,融政原本有意培養熾白為弟子,現在說這句話,不過是在推脫責任,敘述是北方軍方部門有些人,把熾白帶壞了。
而當下,隨著熾白戰翼昂世已過了三個月。
北方局勢在停戰中,展現了越來越強勁的勢頭,熾白在戰前經濟、工業以及軍事架構的布局已都顯出驚世之容。
現在千川各方集團上下,都開始為熾白成為“失足少年”感到‘惋惜。
融政卻看得非常明白。
在龐大的倉庫中轉了一圈后,融政對融亢心說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準備走我給他準備的道路。今此情形,休得說‘可惜,他選錯路’,此子自謀己道。”
說罷,他把一本圣槍傳丟給了融亢心。
融亢心接過這本書不由發愣,打開書本,恰好翻到了槍焰長城的威斯特之戰。
融政走出倉庫,外面過于刺眼的陽光讓他瞇了瞇眼睛,他剛想退一步,頓了頓直接站立在了陽光中。
打開通訊界面,對上面三位長城說道:“現在家族需要你們了,編練好機械軍團。”
天啟歷547年6月9號。
翠嶼要塞群西側。自從崤山要塞事件后,各大冬眠倉內的老祖宗們都已經蘇醒了。可是冬眠倉維護機制龐大,一時間難以挪出來,要塞群落依舊是防御的重點。眾多移動基地眾星拱月守護要塞群。
其中四個大型基地分別相隔十公里,這些巨大的要塞雷達構成了一個立體掃射網絡,無人機不斷的對外搜索一切可能的敵人。
而在東北角的基地艦橋上,白業踏在了要塞控制大廳的不銹鋼樓板上。
眼下,南北和平談判依舊在進行,失聯的貫家也開始重新和千川上層建立聯系,但是此時雙方對話,卻人是物非。
白業帶著目鏡聽完貫家對這場戰爭的新表態,他的呼吸變得焦躁了許多。
白業冷漠說道:“貫家,決定倒戈了?”
貫邢:“我們是出于形勢做出如此判斷。”
白業譏道:“你們又再一次根據形勢做出判斷了。”
當年東大陸各大勢力爭霸戰,千川軍臨崤山城下,統帥太云所有軍團的貫家,就是這樣將太云之地讓給了千川,而此時說這句話,帶著深深的嘲諷
果然貫邢聽到這句話,臉色變了變。
不過幾秒后,貫邢淡淡地說道:“如果,違背你們的利益,就被譏嘲,那么你現在是不是也要說融氏,反種頻出?”
白業氣結,揚起手指指著貫邢的投影:“現在千川中,你家是第一個跟他合作的上士之族!天下氣節崩壞始于爾等!”
貫邢攤了攤手:“哦?嗯,會有人成為第二個的。現在不是帝國制了,沒必要為君主盡節而死。嗯,不是嗎?”
電氣歷末年,‘帝國時代已經逝去了,君為良才,何須為頹廈而焚’,這是當年白浩歌勸說貫翎說的話。當今貫邢對白業重復了這句話
白業語氣不由一頓:“天下九分,以其二敵七!叛者雖春盛一時,秋衰即至。”
他亮出了投影。
投影上是聯邦正在組建移動軍團的情形。在南方的演習場中,成排的突擊機甲軍團演練著突擊戰術。
上百公里的丘陵地帶,這些裝甲集團在蒼翠的灌木上方推進,拉起了一條條如船舶在海浪上劈開的八字氣浪,席卷了大量的草木碎葉。
當今千川的財力和人力依舊處于優勢,在組建新的軍事力量時,能夠維持數量優勢。
在白業亮出這張牌后,是試圖對貫邢震懾,當然也是試圖震懾他背后的熾白。
白業相信貫邢眼下和自己的對話,熾白也應該已經在某個信息室看著這場對話。
當鋼鐵狂潮的場面結束后。貫邢頓了數秒,很顯然震懾對他起到了一點作用。但是隨后,明顯是得到了某些人的示意,他爭鋒相對地發了一個當年太云擴張的地圖動態圖。
那是一場自西向東,席卷天下之貌!
按照當年太云統合天下的順序,月隕盆地,塞西,荊川,玉群。今天社商組在月隕盆地地區動作頻頻,其戰略態勢不言而喻了。
白業一臉鐵青地看著貫家的代表,而貫家的代表似乎也適應了如何面對這陰森森的總長大人,從容地笑了笑。
貫家不是沒想過這樣一個方案:憑借和千川上層的渠道,讓秩序軍優待自己。而自己在談判中憑借秩序軍的武力支持,利用一些操作,也讓千川其他家族對貫家進行一些承諾。
但是,他們在和熾白的交往過程中,體會到了熾白的剛正。就連在看似‘小節’的地方,熾白沒給任何機會讓貫家有機會算小聰明,一幅無蝕精鋼的姿態。而在小處上耍不了小聰明,也就沒法在對外事務上耍小聰明,任何不恰當的言論,被一旁的記錄官報上去,他們可沒法找熾白幫“技巧性談判行為”背書。
這種自上而下的堅決,貫家在略微遺憾的同時,則是看到了熾白建立秩序的決心。既然不可能圖享私利,就只能謀大事!
歸向 22.6 不可圖享,只能謀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