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種距離 496、風冷、水冷、心更冷
江承業微微哼了一聲:“小午,你對這個張慕這么死心踏地,認為他還有機會重新來爭奪你?
我告訴你吧,張慕不過就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男人,他也只是想利用你的地位達到他上位的目的罷了。
他的格局更是小的不得了,前天后半夜他就直接跑去香港看他的女兒去了,他這樣一個人,當知道你跟了我以后,還敢跑過來搶你嗎?”
李小午微笑著:“學長,張慕的格局大也罷,小也罷,卻剛剛創造了奇跡。
自你實際執掌中星海以來,可以說中星海無往而不利,從來沒有輸過,可是卻在張慕那兒連續輸了兩次。
就憑這個成績,已經足夠張慕夸耀一輩子了!”
這句話戮中了江承業的要害,而且無可反駁,張慕得確贏了兩次,不摻水也不摻假。
尤其是第二次,張慕完全是在中星海底牌盡出的情況下,暗度陳倉,奇襲得手,讓整個中星海完全措手不及,連江承業都無能為力。
李小午深深戳中了江承業的要害!
江承業漸漸開始憤怒:“小午,你想用一個訂婚施一個緩兵之計,拖上三年時間來等待張慕的崛起?”
李小午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學長,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承諾過你的,都會實現,沒有承諾的,你也不要勉強我。
如果你真的容不下,我們現在還可以分開,我繼續搞我的實驗室,你去弄你的七星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是覺得這兩包材料咬了你的手,你從那兒拿來就送回那兒去,你看看我會不會有一點點地在乎。
我很實在的告訴你,我父親和大伯,我一向看不慣,通過這兩個材料讓他們受點教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讓他們清醒清醒,不至于忘了自己最初是誰。”
江承業又有了無力的感覺,明明覺得自己已經抓到了李小午的把柄和痛腳,可是李小午就象一條章魚一樣,三扭兩扭,自己不光半點沒有辦法抓住她,反倒是她牢牢地把自己給套住了。
自己必須要反擊:“小午,我也不是說非得干涉你的私生活,可是張慕這樣的人,真的有問題,他完全沒有這個資格,他在外面有一個女兒。”
李小午盯著他的眼睛:“學長你是想說,你在外面完全是干干凈凈的?”
江承業不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快速的轉移話題:“小午,我是為了你好,我覺得你應該給張慕一個考驗,看清他究竟夠不夠格。”
李小午也不再去糾結江承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而正面回應他:“那么,學長,你覺得張慕要怎么樣才夠格?”
江承業緩緩地道:“小午,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
李小午攤出一只手:“學長你請說。”
江承業道:“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我們就選在一月二日舉辦訂婚儀式。
如果張慕有勇氣敢來搶你,并且有辦法可以搶到你,那么我就認定他有挑戰我的資格,我會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也會尊重你所有的意見。
可是張慕如果做不到,那么訂婚以后,你要跟我回西山小別墅去,從此以后,你就是那里正式的女主人,死心塌地,不能再反悔。
當然,有一個前提,從今天開始,你不允許你直接或間接與他交流,給他暗示!
但是我會確保把與你訂婚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達到他手中,確保他一定知曉,而且我還會發給一份正式的邀請函。”
李小午沉吟了半晌:“如果張慕真的沉迷于他的家庭觀念,留在港島的溫柔鄉里,連來搶我的勇氣都沒有,那么我得確沒有必要再等他。
如果我不選他,那么你就是我唯一的選擇,所以,這個賭,我接受了,就這么干。
從現在開始,我的手機電話,郵件,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進行監控,如果你不放心,還可以讓人二十四小時跟著我。”
江承業搖搖頭:“小午,我們的方式彼此心知,你承諾的,自然會做到,你不想做到,即使我在你身邊站上一百個人,你照樣有辦法把情況送出去。”
李小午嘻嘻一笑:“知我者學長也。”
江承業揶揄道:“我們彼此實在太心知,結果反就少了愛情了,也真是一種憾事。”
李小午反問道:“學長你相信愛情嗎?嗯,也不能說不信,你跟藍大明星花言巧語的時候,免不了得多說幾句我愛你的。”
江承業知道要在斗嘴上贏過李小午幾乎沒有可能性,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那么小午,我現在就開始準備,訂婚儀式就定于一月二日,下午一點怎么樣?”
李小午點點頭:“沒問題!但是我得用一下你的專用飛機回一趟西安,這件事情,我必須跟我爸媽當面好好說一說。
不過幸好有這兩包材料,真是讓我省下不少力氣。”
江承業點點頭:“當然沒問題,丈母娘和老丈人是這場訂婚儀式的重要主角,時間反正也不多了,你索性把他們一起接過來吧?”
李小午想了想:“我先把我媽接過來吧,其他人能帶得帶一點,我爸肯定沒空,只能在婚禮那天趕來。”
江承業點點頭:“你安排吧,一會我讓人跟你聯系。”
李小午點點頭:“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辦公室了,這幾天我需要跟全體中層一個一個談話,尸位素餐的人,你找個地方放一放。”
江承業毫不在意:“你只管把名單列上來,中星海的三產那么多,隨便找個角落給塞一下,還是很容易的。”
李小午嗯了一下,然后就告辭出去了。
江承業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冷笑,自言自語:“我怎么可能會允許張慕出現,破壞這一切呢?”
作為2003年的最后一項重大工作,聯合方與煙雨市的合作協議終于正式簽署,作為聯合方之一羅家濤、許辭、秦晚松、慕輕舞全都出席了簽約儀式并簽字。
李延河突然之間大變的態度,尤其是最后所表現出的不惜一切代價趕時間搶進度的做法,讓張慕深深擔憂。
他察覺到李延河應該發現了什么隱憂,所以急于把許多事情給定下來,而讓李延河如此驚慌失措想要趕進度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這個擔憂以及對單飛雪的追思,讓張慕的表情異常沉重,這與現場正式簽約后雙方互相恭喜,互祝成功的氣氛形成的截然相反的對比。
慕輕舞更加深信,這次發生的大事非同小可。
儀式結束后,張慕呆呆地坐在原位置上想事情時,秦晚松拖著羅家濤來到張慕的身邊:
“小羅,你怎么這么沒禮貌,看見小叔居然沒有上前問安,太過分了!”
羅家濤罕見地漲紅了臉,很無奈地上前叫了一聲:“小叔!”
張慕心不在焉,沒有注意,慕輕舞的搗亂勁立馬上來了:“家濤真乖,叫聲嬸嬸!”
張慕立時想起來,那天北川的慶功宴上,夏青也說了這么一句,而單飛雪當時就在自己的身邊看著夏青咯咯嬌笑。
現在那時候的年輕人都在這里,是少了一個人。
飛雪沒了,再也沒了!
秦晚松還沒有折騰完,硬拖著羅家濤到了夏青門口:“嬸嬸這里還有一位,家濤,你千萬不要沒禮貌!”
羅家濤的對夏青還沒有徹底死心,當然不肯叫,秦晚松以為夏青也會跟著起哄,沒想到夏青只是勉強一笑,沒有回應。
秦晚松想起來了,還有單飛雪呢,這小丫頭愛鬧騰,肯定會跟著自己一起起哄,他左顧右盼了一下:“唉,還有一個飛雪小嬸嬸呢?怎么沒有來?”
夏青臉色大變,剛才她就注意到了張慕臉色不悅,自然明白他是想起了單飛雪,偏偏秦晚松那壺不開提那壺,張慕會不會當場發作。
幸而張慕沒有發作,而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自顧自走掉了。
一群人頓時覺得索然寡味,等到張慕走到門口,他們才問夏青究竟發生了什么,夏青的眼圈紅紅的:
“單飛雪她,12號的時候出車禍過世了!
而且她,是為了救張總,才過世的!”
所有人頓時黯然。
慕輕慕又看了看昨天她手機上收到的信息,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張慕遇到的問題遠不止這些,他,將如何選擇?
煙雨市正父非常客氣,給了張慕超規格的接待,張慕被安排在五星級煙雨湖大酒店的一個高級大套房內。
透過一側窗戶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半個煙雨湖的景致,還可以遠眺湖心島上煙雨樓的外貌。
只是現在已經是12月30日,天寒地凍,煙雨湖岸邊的以及島上煙雨樓上的垂柳上已經沒有了葉子,稀稀疏疏地在風中無力的揮舞著,讓人倍感蒼涼。
枯黃的草地、枯黃的水草,再加上被凍的發黑的湖水,讓站在窗邊看景致的張慕心中也是一陣陣的泛寒。
風冷、水冷、心更冷。
門鈴響了,張慕去開門,夏青穿著單薄的睡衣走進來,馬上幾乎冷的要發抖:“小慕,你怎么連空調都不開?”
八種距離 496、風冷、水冷、心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