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妃 第八十八章 北溪不見了
第八十八章北溪不見了
“北溪,我該叫你姐姐才是,姐姐,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我想得只有我自己,對不起。”聽完北溪的過去,我整個人都覺得壓抑死了,我以為北溪是天生涼薄的性子,看她對冷泗總是一副冷冷的態度,我一直以為她是高傲,如今想來我才覺得錯的離譜,怪不得我先前說她好看她會那般異樣,原來是當年燕子拓傷了她,讓她一個女子聽不得別人說她容顏姣好。
北溪連連說無事,“南鳶,這怎么能怪你,燕北凊是你的夫君,你自然沒法容忍同別的女子共享,是我同他思慮的不夠周全才對,我們商量過了,花城我雖然回不去,可我可以離開莫城,只要你、燕北凊和冷泗過得好,我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那怎么行,你一個女子怎么生活在這個亂世,萬一燁王找到你,你該怎么辦!”
聽北溪這樣形容這個燁王,我光想想就覺得渾身發汗,可以親手傷害自己最愛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這樣的人回了莫城之后怕是燕北凊都不好對付。
“找到大不了是一死,其實我活著真是沒什么盼頭。”
北溪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嚇得不輕,連忙抓住她的手,“誰說沒有盼頭的,你有弟弟,有我這個弟媳婦還有那么好的一個冷泗,你千萬不要生出這種心思來,青王府本來就是你家,你現在只是換了一個身份進來而已,我好不容易有你這個姐姐,你要不留下我就跟你一起走!”
“南鳶,你怎么這么拗。”
“嗯,我就是拗,只對自家人拗。”
等我和北溪從里屋出來之后,我見燕北凊正立于前方,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才短短一個時辰沒見他而已,我卻覺得更心疼他了,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么不懂事同他胡鬧,估計這幾天他也和我一樣根本沒法好好休息,可是現在北溪在這,我也不好表現的太過。
“燕北凊,你娶得這個弟媳婦真不錯,爹爹知道了會很喜歡的。”
“北溪,我不能娶你了。”
“我知道,我也不會嫁給你的,之前是我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他倆這話說的把我弄得里外不是人,我上前連忙打了一下燕北凊的手臂,他被我打的有些蒙,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我已經知道了你同北溪是親姐弟的事情,所以你倆不要在意我的感受,北溪進府了我就多了一個解悶的姐妹,高興還來不及,而且還能讓燕子拓那個混賬憋屈受,這簡直就是一舉好幾得呢!”
燕北凊看了我一眼,“即使我娶北溪也沒用了,因為燕子拓已經知道我和北溪有血緣關系。”
“怎么會,什么時候知道的?”北溪一臉驚恐的樣子,好像燕子拓已經來了一樣,我趕忙扶住北溪的身子。
“就在南鳶和你進里屋后不久,線人的飛鴿傳信就到了。”說完就遞給我一截短紙,我拆開看了一眼,果然見里面寫了短短一句話,‘花城往事,故人已知。’
“這八個字什么都沒說啊,你怎么確定他知道了?”
燕北凊如實說道,“因為燕子拓原本要回莫城的路線根本不會經過花城,可他后來半路改道去了花城。”
那這下可怎么辦,北溪該怎么辦,難道真的要讓她離開莫城獨自一人生活嗎?
“既然他知道了,那我便在這里等著他,我看他能將我如何!”瞧得出來北溪是真的動氣了,我也看得出來她現在除了氣還有些怕,只是她把自己懼意藏得很好,可是我能看出來她在極力克制著自己。
“北溪,你也不用太過擔憂,此事還有回旋的余地,你這幾日同我和南鳶先回青王府,怕是往后要不安生了。”
燕北凊帶著我和北溪回了青王府,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龍施漓今日居然會出現在王府,見我們回來后她卻對著我和北溪笑了,這笑容里夾雜的東西我看不出來。
“想不到北溪姐姐最后要嫁給北凊哥哥,北溪姐姐我同你可是一起長大的,只是后來你成了戍王的義女,我們之間也就淡了,不想以后我們還是要成為姐妹。”
“龍施漓,你這句話什么意思?”燕北凊此時叫的是全名,而龍施漓還一副很高興的神態,“今天早上爹爹替我向圣上要了旨意,圣上應允了,我會同北溪姐姐五日后一同進府。”
什么?龍施漓的話讓我險些站不住,我看向了燕北凊,見他此時眼神陰鷙的看向龍施漓,龍施漓有些害怕但還是保持住身形沒動。
“龍施漓,不要以為玉衡縱著你,我也會縱著你!”
“為什么,為什么北溪可以嫁給你,我就不行,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都愿意做你的側妃了,我都愿意同別人分享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龍施漓顯然是有些心急了,連說話的語速都快了起來。
“龍施漓,我同你不可能成為姐妹,因為我不會嫁給燕北凊,而你也絕對入不了青王府。”沒想到這時候說話的會是北溪。
“北溪,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出了燕北凊會娶你,天下人誰還會娶你,你只不過是個被燁王玩過的女人罷了!”
龍施漓大概是失去理性了,但我還沒出手教訓她,身后便傳來一個一聲斬釘截鐵的聲音,“我娶,我會娶北溪!我冷泗會把北溪八抬大轎娶進冷氏,一生愛她護她,不讓她受半分委屈,龍施漓你不要以為我哥寵你,你就能這么無法無天,你要再亂說,我毒啞了你!”
冷泗雖然平常吊兒郎當的,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這么霸氣,只見他把北溪護在身后,完全就是護犢子的神情,不知道為何這一刻我覺得他好Man啊。
“冷泗,你好帥,太帥了!”我在一旁扮演起了小迷妹的角色,這一刻冷泗在我心中的形象簡直不能再高大了。
燕北凊這時候才走上前去,一字一句的同龍施漓說道,“北南鳶和溪對我是很重要的人,你若再出言不遜,就是玉衡來了,也保不住你,懂了嗎!”
見在場所有的人對龍施漓都充滿了敵意,她自然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便哭喊著跑了出去,她大概也沒料到今天會是這個結果吧。
“冷泗,你同我去書房,我有話同你說。”
最后冷泗也來不及對北溪多說些什么就只好跟著燕北凊走了,但走之前他大著膽子親了北溪的臉頰,隨后耳根發紅的逃開了,真是想不到冷泗居然也是個純情種。
不過每次見冷泗,都能看到他腰間插著一把折扇,不管什么季節他都帶著這把折扇,我估摸著是北溪送他的。
“北溪,其實冷泗不錯的,人也好,對你更是好上加好。”
“可是,我的心早死了,南鳶,我這輩子沒法再愛上任何人了。”要是冷泗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會不會傷心死,我瞧著北溪被親之后甚至沒有一絲嬌羞便知道冷泗這輩子都不可能了,看來那個燕子拓還是活在北溪最深的角落里面。
這天晚上我是和北溪一起睡的,不知道為何我總有種有人在監視北溪的感覺,而燕北凊也沒制止我。
我同北溪躺在一張大床上,而我倆又毫無睡意,以往和燕北凊睡一起的時候我總是被折騰的很慘然后昏昏睡去,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少了他,我反而睡不著了。
“在想燕北凊啊,其實南鳶你不必特意陪我睡的,青王府相對還是很安全的。”
“誰想他,我這可是難得的放假好不好,你別看他平日正人君子的,背地里可會折騰我了。”
“真好,你記得我之前說過羨慕你的吧,那是因為我知道燕北凊是個絕對值得托付的人,之前他和凌國公剿匪路過花城的時候,我問過他,為什么看上了你,他說你能讓他忘記那些慘痛的過去,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開心的,他甚至想過不報仇了,可天意總是同他過不去。”
這番話從北溪的口中說出來,我這個當事人是有別樣的感覺的,不曾想我居然有忘憂草的功能。
“當初在街上對著顧燼白射出毒箭的到底是誰,我感覺很多事情就是從那天之后才改變的。”
“說實話,我對這件事情知之甚少,只是聽冷泗提起過一次,好像是宮中之人,至于是誰,可想而知了。”
北溪這句可想而知,讓我心中也大概有了一點眉目,“北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問,我們之間已經沒什么秘密了。”
我大著膽子把之前想問的話給問了出來,“你還愛燕子拓吧,哪怕他曾經害過燕北凊,害過你親爹。”
“這句話連我自己都不敢問,你倒是替我問出來了,我只能說我不知道,可他的確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有時候在夢中我還會回到過去,可那些美好的瞬間就連夢中都難以延續,最后的結果不是他殺了燕北凊,就是我殺了他。”
北溪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她眼角滑落的淚水讓我覺得難受,我往里面挪動著身子抱住了北溪,“哭吧,這些年我猜你都沒有放肆的哭過,以后我就是你的傾述對象,任何時候我都可以當個稱職的聽眾。”
北溪的淚水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知道她還是在壓抑著自己,她沒辦法完全將自己的痛楚展露于人前,可至少她哭了一些,我就滿足了,北溪這樣堅強的女子為何要受到這么多的磨難呢。
后來也不知道我們聊了多久,到最后居然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到了地上,是被活活凍醒的,哪怕我睡姿再差也不至于滾到地上還醒不過來吧,我剛起身便覺得脖子這酸酸麻麻的,還帶著點疼意。
“北溪,醒醒,天亮了,北溪?”
不料我一掀開被窩,哪里還有北溪的半點蹤跡,這被窩里面躺著的是一個大大的臥枕啊,如果北溪醒了肯定會叫醒我才對,所以結論是北溪不見了。
“燕北凊,燕北凊,北溪不見了!”我甚至來不及穿外套和鞋襪便赤著腳朝著屋外跑去。
“王妃,您先穿衣啊王妃!”前來伺候的慈安跟在后面小跑著,而我剛跑出這個回廊便遇見了燕北凊,他見我一副蓬頭垢面的鬼樣子,迅速將慈安手中的外套給我披上然后抱著我回了臥房。
“燕北凊,北溪怎么會不見的呢,她是不是覺著會給你我帶來麻煩,所以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先回房再說。”
回房之后,我迅速爬上床,把被褥全一股腦蓋在身上,然后同燕北凊才細細說了詳情。
“北溪不是沒分寸的人,如果要走也絕對不是這樣悄無聲息的,慈安去把夏管家叫過來。”
等夏管家到的時候,我已經穿戴好了衣物,但是完全沒心思吃東西,北溪不見了這可是件大事啊。
“王爺王妃安好,不知道叫老奴過來是有何事?”
“我問你,昨天府上可有什么可疑人進出過?”
夏管家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啊,王府若要進了新人老奴是第一個知道的,可是今日府上并未招新人。”
“那我問你,有沒有誰昨天是生病告假的或者是有事不在府上的,有嗎?”既然沒生臉,我便把這思路往熟人身上去想。
“哎,王妃這一說奴才還真想起來了,廚房的幫廚昨天早上說不舒服要休息,可是到了中午的時候卻又好了,但是沒聽說廚房昨日有出什么事啊。”
看來這問題八九不離十就出在這了,“去把這個幫廚找過來。”
“好的,奴才這就去。”
夏管家很快就把這個幫廚給找了過來,我看著倒是個老實人,便開口問了他,“你昨日怎么突然不舒服起來,后來又好的那么快?”
這個幫廚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我,回答道,“回王妃,奴才昨個兒也不知怎么的就渾身不舒服,可一整個下午奴才都睡在房內沒回廚房啊。”
看來是有人易容入府了,我見燕北凊拳頭握緊,說道,“燕子拓別的不會,可易容卻跟冷泗學得很好。”
青王妃 第八十八章 北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