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掌控天庭 313,貞觀二十二年的天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一番輕車熟路的治療,小青傷勢很快便已痊愈。
但她還是縮在常威懷中,嬌軀顫抖著連聲說道:
“想不到‘仙門’居然是怪物嘴巴!想不到所謂的‘飛升’,居然是自己走進怪物嘴里投食!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人修煉要吃妖,妖修煉還是要吃妖。好不容易修出點道行,說是飛升,結果又要被怪物吃!難道所謂的修仙長生,只是一場騙局么?”
她本是傲嬌火辣的性子,便是本能向往常威的純陽氣息,也從不曾在他面前,流露出這等極其缺乏安全感的柔弱模樣。
只是今天的遭遇,既令她大受驚嚇,又讓她深感挫折——戰戰兢兢地修行,還要與人斗,與妖斗,艱難求生,可修到最后,卻一樣是怪物的口中餐……
這等“前途無亮”的下場,著實令她頹廢沮喪,不自覺地便流露出柔弱姿態。
小白亦是心有戚戚,輕聲嘆息:“從前一心向道,渴望成仙。卻沒有想到,成道飛升,竟是那種可怕的下場……幸好常威你促成國師‘飛升’,讓他探路,否則……”
想到自己若是不明不白地修煉下去,那到了修為足夠的那一天,看到“仙門”開啟,看到天女起舞、天兵列隊、天王親迎,自己還不得像國師一樣,歡歡喜喜地踏上“天梯”,主動走進怪物嘴里?
一念至此,饒是小白心性遠強于小青,亦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悄然靠攏常威,挨到了他身上。
此時此刻,唯有揭破真相,擊潰了“黑色巨掌”,抹殺了“巨嘴怪物”的常威,才能給她和小青帶來安全感。
常威輕輕拍了拍小白、小青手背,笑道:
“此方天地的飛升,本來就有問題。不經雷劫,不成陽神,如何有資格‘煉神返虛’,成就真仙?你們這一方天地,恐怕是因故斷了傳承,不明個中究竟,才會上這惡當。”
小青仰起俏臉,長睫輕顫著,輕聲問道:“那我們以后的修行,是否得停下來了?要是繼續修行,到了國師那種境界,是否又會引來那種怪物?”
常威沉吟著,神念溝通昊天鏡,感應一陣,緩緩說道:
“放心,巨嘴怪物已被我徹底抹殺,不會再出現了。你們以后繼續修行,便是到了國師那種境界,也不會再觸動靈機,引來類似的怪物。至于成仙,呵,還早得很呢。”
他將正統的成仙之途,與小青、小白簡單描述一番,笑道:“除非是天生的神圣、仙靈,否則任何凡俗生靈,想要成仙,都必須老老實實,過那重重關卡。沒有一步登天的可能。”
又安撫了青蛇白蛇一陣,常威著她倆安心休養,出了船艙,來到廳中,取出了國師交易給他的前人筆記。
這筆記的主人,乃是一位叫做“太陰真人”的前輩修士。
國師多年以前,機緣巧合,進入了太陰真人遺留的洞府,得到了“太陰真功”的傳承。同時得到的,還有這一本筆記。
像這種可能記載著某些秘辛的筆記,常威原本是不敢翻看的——齊天大圣的眼珠子可是警告過他,一旦知道太多,很可能莫明其妙就觸動冥冥中的天機,被某些強橫存在,循那無形天機追溯過來,教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常威現在,已敢于開始接觸一些機密。
他的修為雖然還不夠強大,元神修為連“陰極陽生”都差一點,憑自身的實力,原是不能接觸某些機密的。
不過,今天的遭遇,讓他有了幾分底氣——當初在射雕世界,他只不過是稍微使出了“超限”的力量,便招致“血色天眼”關注,降下流星及“哪吒”轟殺。
而今天,他親自揭破“仙門、飛升”的真相,并與那變成“南天門”的怪物打了照面,可除了巨嘴怪物之外,居然并未引來“血色天眼”這一級別的關注。
從“半蟲怪物”可以判斷,那巨嘴怪物,明顯與他在射雕世界遇上的“哪吒”是同類。雙方明顯處于同一陣營。
既如此,為何與巨嘴怪物打照面乃至交手,都沒有引發血色天眼的關注?
常威的判斷是,恢復了幾分威能的“昊天鏡”,蒙蔽了“天機”。
正因此,哪怕他直接暴露在巨嘴怪物的視線下,也未曾觸動那冥冥之間的“天機”,引來需“南天門、昊天鏡”聯手才能擋住的,那“血色天眼”的關注!
正因有恢復了幾分威能的昊天鏡傍身,常威才敢以不到“陰極陽生”的修為,開始嘗試接觸某些機密。
手指輕輕摩挲一陣那記載著“太陰真人”筆記的竹簡,常威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展開了竹簡。
“貞觀二十二年,十月初七,神道異變。
“大唐疆域,土地、城隍等陰司諸神,一夜之間,俱隱沒無蹤。山神、河伯、湖君等山精、水怪,及至龍種,亦一并失蹤,無一遺留。余探洞庭龍宮,未見水晶宮。
“十月初八,正午,慧星沖日,日全食三刻有余。其時,天黑如夜,漫天星斗,墜落如雨。
“亥時二刻,地震,持續一刻有余。余事后探知,此震起自四極,波及大唐全境,死傷數以百萬計。
“十月初九,子時,天光大亮,雷霆明滅兩刻有余,天穹迸裂如碎鏡,余心血來潮,惶恐不安,有大難臨頭之感。然,雷霆散后,天穹裂痕俱都消失,狀似安然無恙。
“十月初十,聞大唐所有陽神真人,俱消失無蹤。有道友謂之,乃‘南天門’接引離去。飛升?抑或逃難?
“貞觀二十三年五月,余至南極海域,經‘天涯海角’,前出一萬三千里,遇大霧。入霧探行,一刻后,莫明回到原地。
“貞觀二十三年六月,大霧經月未散。余數次入霧探索,皆莫明回到原地。或為幻陣?
“永徽元年,九月,霧仍未散。有道友自北而來,謂極北冰原,亦被大霧遮掩,不得前行。
“十月,余返中原,參與同道聚會,與諸道友議論,方知東至扶桑外海,南至南極天涯,西至西荒大漠,北至北極冰原,皆有大霧漫天,終年不散。無論飛天、遁地,皆無法越過迷霧。
“永徽六年。霧仍在。第十二次探索。不通。天地如囚籠,昔廣垠無際之南瞻部洲,只余大唐一域,四面亦止百余番邦小國。有朝臣上奏,棄部洲之稱,改稱‘中州’,帝允。
“總章元年十二月初七,太華道友于三日后設升仙宴,邀吾等赴宴觀禮。吾心中有惑,當親往觀禮。”
“……”大片空白
“天地已碎!天地之間,再無四大部洲!大唐疆域,只是南瞻部洲一塊碎片!仙門原來是南天門!四大天王居然會親自……”
后面的字跡,突然變得極其潦草凌亂,最后變成了完全無法辯識的“亂碼”,也不知是書寫筆記的“太陰真人”情緒過于激動,還是神智徹底混亂。
“太陰真人在‘太華道友’的升仙宴上,親眼目睹其飛升,應該也當場沐浴了甘霖、天花。”
常威合上竹簡,閉目沉吟:“說不定,太陰真人沐浴甘霖、天花之后,修為暴漲,回自家洞府后沒多久,便達到了‘飛升’的標準。且恰在他寫筆記時,‘仙門’出現,天王來迎,太陰真人激動之下,筆記都顧不上寫了。”
之所以沒有猜測太陰真人是神智混亂,因沐浴甘霖、天花之故,變成了怪物,乃是因為其洞府之內,傳承完好。若太陰真人變成了那種幾乎沒有理智的半蟲怪物,其洞府之中的傳承、筆記,怎么可能留到國師去尋得?
并且那種半蟲怪物的破壞力,常威可是深有體會——一個普通人,變成半蟲怪物,便能擁有射雕五絕級別的實力,且體質比射雕五絕更強。
倘若太陰真人這位至少也是陰神境界的修士,變成了半蟲怪物,那還不得鬧翻天去?
即便世上有其他修士、妖魔,有能力阻止半蟲怪物,只怕也要被殺個血流成河,尸積如山。
“感覺那巨嘴怪物,播灑能令人變成半蟲怪物的甘霖、天花,其本意恐怕并非是讓人變成怪物。”
常威暗自揣摩:“應該是另有圖謀。國師及其船隊中人,之所以會當場變成怪物,很可能是因為我的存在……”
常威認為,倘若沒有他,國師便會安安穩穩地自投巨嘴,而船隊之中,那些沐浴了甘霖、天花之人,也會毫無異狀的繼續他們的人生,娶妻生子,衰老死去。
否則的話,多年以來,“飛升”修士也有不少,“幸運”沐浴了甘霖、天花的修士乃至普通人,也必然為數不少,可這世上,為何從未傳出過“半蟲怪物”的傳聞?
小白、小青這樣修行于山野,與世隔絕,不敢與人交往的妖修,沒聽說過半蟲怪物的傳聞還算正常,可以國師的權力、渠道,為何也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所以……船隊中人變成半蟲怪物,定然都是因為我!若沒有我,他們便會繼續其人生。而那些導致他們變異的‘感染源’,則會一直潛伏……”
常威食指摩挲著下巴,大膽推測:“潛伏下來……然后污染以及滲透么?人道衰落,妖魔蜂起,恐怕不單是因為始于貞觀二十二年的‘天變’,恐怕與那‘污染’也有不小的關系!”
揣摩一陣,他又從頭開始,重讀筆記。
一邊讀,一邊在心中推測:
“貞觀二十二年,眾神同時失蹤。不僅土地、城隍等陰司毛神失蹤,連河伯湖君等龍種都消失不見,甚至連‘水晶宮’都不見了蹤影……
“慧星沖日,日全食……白天變黑夜,漫天星斗,墜落如雨……在神話世界,每一顆星辰,便代表一尊神靈。星落如雨,諸神殞落么?封神榜莫不就是因此粉碎?
“再結合地震、天裂、四大部洲只剩小塊碎片……”
常威緩緩點頭,自語:“明白了。那一年,發生了一場‘神仙大戰’,唔,末日浩劫級別。四大部洲都被打碎,神仙殞落如雨,南天門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遭的劫,昊天鏡只怕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打碎,齊天大圣,當也是在那時被鎮壓……”
常威呲了呲牙,“是巨嘴怪物、半蟲怪物所在的勢力贏了啊!”
這推論,令他頗有些難以置信——三清哪兒去了?四御呢?如來佛祖呢?
傳說中的那些大能,在浩劫發生之時,都上哪兒去了?
“不會是被打敗了吧?”
常威有點不敢相信:“煉神返虛的真仙,就可一念破虛空,手造小千世界,納須彌于芥子,辟乾坤于一壺。可以手握大日、摘星拿月,無所不能……那些傳說中的大能,怕是能把恒星當豆子嚼,把星系當紗巾系……怎么可能輕易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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