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新卡拉

被戰爭領主米杉召見的他有些惴惴不安，這位戰爭領主有些離經叛道的思想已經在卡拉之中流傳了，作為卡萊階級的代表，凱拉克斯也早有耳聞。

不過對此他一直是一副“我沒看見”“我沒聽到”“我不知道”的態度。

作為純粹的學者和研究者，凱拉克斯不想參與政治。

這一點，卡萊階級在母巢之戰時已經吃過大虧了。

凱拉克斯還記得艾爾淪陷之前，塔薩達不滿最高議會的決議，率領艦隊返回艾爾。

當時最高議會手里的仲裁者艦隊完全不是塔薩達的對手，為了對抗塔薩達，那些仲裁官找到了卡萊階級，表示如果能協助對抗塔薩達之后，就許諾卡萊階級可以代替圣堂武士階級。

被這個大餅砸的有點眼花的卡萊工程師們當時就站在了執政官這一邊。

然后被塔薩達還有后來救法場的菲尼克斯一頓爆揍，再加上艾爾淪陷，仲裁艦隊全滅，最高議會全滅，剩下的執政官階級完全忘記了自己當時的許諾……或者說就算還記得也已經沒有資格去做這種事情。

站錯隊的卡萊工程師階級可謂是元氣大傷，從那時起之后，卡萊工程師們就對那些上層階級之間的政治斗爭失去了興趣。

但沒興趣歸沒興趣，戰爭領主的召見，也不是凱拉克斯能拒絕的。

擔心卡萊階級又要遭遇一次被迫站隊，凱拉克斯在來的路上不停的在心里構思如何拒絕那位戰爭領主。

結果這個心思在第一次踏入米杉麾下星靈艦隊旗艦，圣母艦艾弗爾時立刻被丟到了十萬八千光年外。

其他星靈，比如阿塔尼斯或者賽蘭迪絲那樣擁有圣母艦的圣堂武士指揮官，對艾弗爾這艘稍微有點大的圣母艦評價頂多就是有點畫風不一樣。

但是對于凱拉克斯這名能看出門道的相位技師來說，他在進入艾弗爾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確定以及肯定這艘圣母艦所使用的技術，和現在的星靈完全不一樣。

準確來說是基礎很相似，但那個基礎藏的非常非常深，深到了在不知道哪里分岔的科技樹，已經完全走出了不同的技術出來。

莫非是萬世浩劫時期的技術？亦或是更早以前的技術？

對這種新技術的好奇心立刻讓凱拉克斯忘記了自己過來時的擔心，只剩下了滿滿的求知。

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了站在一團水晶核心面前的米杉開口詢問：“相位技師凱拉克斯，你是如何看待先賢卡斯為星靈設立的卡拉信仰？”

“卡拉？”沒料到對方如此開門見山的凱拉克斯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收回對米杉身邊那團水晶核心好奇之心的正打算說什么時突然陷入了惶恐之中。

只是下意識的把心神沉浸入卡拉之中的凱拉克斯發現自己無法建立和卡拉之間的聯系。

察覺到凱拉克斯惶恐心情的米杉說道：“卡拉影響不到這里，我只是問問你的個人看法而已。”

花了至少幾分鐘的時間平復下和“卡拉”暫時中斷鏈接帶來的緊張心情后，凱拉克斯開始用一位相位技師的眼光認真的評價起卡拉對于星靈的價值。

相對于圣堂武士階級，包括執行官佩托絲這位游戲角色在內，在評價卡拉時，無論立場是多么客觀，都避免不了加入某種宗教崇拜色彩在里面的態度相比。

凱拉克斯這位星靈首席科學家，反而能用更加質樸的辯證立場，來描述卡拉對星靈的價值。

沒有卡拉的星靈，只是一群普通的、因為被神眷顧，可以使用靈能的特殊物種。

在文明進步上相比起其他種族沒有任何優勢之處。

但是擁有卡拉，融入卡拉的星靈一族可以做到“一就是眾”“眾就是一”的程度。

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里，把萬世浩劫中每個氏族都不同的戰爭技術融匯到一起，大踏步邁入黃金時代，靠的就是卡拉之光的思想同調。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思想同調，讓星靈族之中少數服從多數成為了絕對主流。

真理永遠掌握在大多數人的手里，靈感的火花很難點燃起燎原之火。

在被隔絕了和卡拉的聯系時，凱拉克斯總結了一下自己對卡拉的看法，那就是這種合眾為一的思想鏈接方式的確很有用，但不應該統合到這種程度。

“不錯，果然只有工人階級這樣的先進階級才能明白事理。”米杉用著凱拉克斯無法理解的話稱贊了一下對方。

“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戰爭領主。”凱拉克斯有些懵圈的問道。

“沒什么意思，我喊你來除了問問你對卡拉的看法之外，還想問問你想不想……”米杉停頓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身邊的水晶核心上說道：“試一試新版的卡拉？”

“新版的卡拉？”凱拉克斯聽到米杉這句話后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這……這已經不是離經叛道了。

就算下一秒大主教阿塔尼斯帶著黃金艦隊騎臉，凱拉克斯都覺得沒什么不對。

“他如果有這個膽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試試看。”米杉說道：“怎么樣，想不想試試新版的卡拉，作為相位技師的你也應該知道現在星靈使用的卡拉已經出現了極大的隱患。”

會被敵人通過卡拉控制心智，這已經不叫極大的隱患了，按照卡萊星靈對卡拉的依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滅族之禍。

在被米杉召見的時候，作為卡萊階級的代表，星靈的首席科學家，就正在大主教阿塔尼斯的指示下研究如何解決這件事。

目前大家的想法都集中在設立邏輯陷阱防御措施上，這樣即便無法阻擋對方的對卡拉的控制，也可以拖延足夠的時間。

畢竟就目前已知的資料來看，對方需要某種媒介作為力量放大器來影響卡拉。

雖然有些星靈想過重建卡拉，畢竟當年先賢卡斯也是在萬世浩劫后尋找到凱達林水晶重建的卡拉，再來一次也未嘗不可。

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撲滅了，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另外一塊和凱達林水晶一樣性質的神器，就算能找到，也會遭遇極大的阻力。

卡拉中已經留存了大量先賢的記憶和知識，這些東西未必能在轉移的時候保存下來……至少凱拉克斯不敢保證。

“只是蜂窩數據網而已，說的那么高大上做什么。”米杉搖了搖頭說道。

論蜂窩數據網的水平，米杉這邊的技術也許在多元文明里算不得排名前列的，但在絕大多數文明眼里都是高高在上的。

把智械人視作自身一份子，從來沒有遭遇過肅正協議的人革聯，連機器人討薪的情況都沒遇到過。

本來這些技術在這個世界使用的時候，無法像卡拉那樣以艾爾為核心，然后影響大半個銀河系，因為凱達林水晶作為埃蒙這位薩爾那加的寶物，還涉及到了虛空能量的使用。

不過這種力量隨著那些曾經是澤拉圖和佩托絲追隨者星靈的加入，還有對這艘圣母艦的母艦核心的深入研究，已經破解了很多。

米杉身邊的水晶，就是一種類似凱達林水晶的仿制品，雖然同樣使用虛空能量不可避免的會被埃蒙注意到。

但埃蒙想要通過這塊水晶來控制以這塊水晶為基礎建立的卡拉……那就意味著要跟米杉的第四天災本質正面剛。

在把凱拉克斯叫過來試試之前，已經有一些星靈還有人革聯這邊的智械單位在這片空白的“新卡拉”里打下了基礎。

這種再造乾坤的行為，直接讓那些追隨佩托絲和澤拉圖的卡萊星靈們把米杉看做卡斯這樣的圣賢。

……米杉也沒事進去了，結果發現里面大多數時間在聯網玩一款名為《綠洲》的游戲，這也許是有史以來最微妙的圣賢了。

惴惴不安的凱拉克斯也鏈接入“新卡拉”之中，沒幾分鐘就沉迷其中。

《綠洲》所展現出來的，是那些人革聯軍團在諸天萬界之中征戰過的回憶，對于凱拉克斯這樣連“家門”都沒有出過的大科學家來說，帶來的震撼性是無以復加的。

和這些相比，留存在卡拉中的那些珍貴資料顯得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的凱拉克斯，望向米杉的時候得出了和當初澤拉圖一樣的結論。

“薩爾那加……”8)

我和我的冒險團 103:新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