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中餐自助餐(上)

曹云不同意，以中餐為例，西方國家的中餐是很難吃的。海豚反駁，只是東方人覺得西方的中餐難吃，不代表西方人會認同東方人的中餐好吃。之所以西方中餐出現變化，為了迎合當地人的口味，并非廚師不懂中餐。

從茶葉到餐飲又到象棋，雙方友好的進行了爭論。最后惱羞成怒的海豚邀請曹云和高山杏去領事館做客，要讓曹云見識一下什么是正統的西餐。因為海豚認為，東方西餐并不能稱是正統西餐。

酒店外賣車到，服務員開始布置客廳，大家離開客廳，要么去后院看山崖之風景，要么散步在律師所周邊，享受大自然帶來的寧靜。曹云和海豚討論的投機，一老一少就此去散步。

兩人走到路邊，隔著護欄看山下景觀。曹云問：“你不怕被人干掉？”

海豚無所謂：“我快八十歲了，對我來說，突如其來的死亡也許算不上壞事。”

海豚轉身，背靠護欄道：“林小姐各方面都很優秀，可以考慮一下。”

曹云嘆氣：“CA惹不起。”

海豚笑：“CA是好是壞我不評判，但是CA是為美國利益服務，你娶了她，加入美國，你會為她驕傲。”

曹云：“哇，你在策反我？”

海豚：“我不對極端利己主義者抱有任何期待。”

曹云：“哈哈，我喜歡極端利己這個標簽。”

海豚：“很奇怪，你父親是一位很有理想的人。通過他的努力，全球大型犯罪團伙受到了大聯盟一定的制約和監管。作為他的兒子，你空有一身本領，卻沒有任何理想。”

曹云問：“他知道我身份？”

海豚：“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區別嗎？你的能力就是你的能力，不以你是否為十人營學員而改變。你也不需要十人營來提升你的知名度。你是不是想問：二戰游戲怎么玩？”

曹云：“我認為你無心二戰游戲，但是我確實猜不透你為什么要組建十人營。”

海豚：“因為歲月。”

曹云：“歲月？”

海豚：“十人營的老師他們都擁有巔峰時刻，都有黃金一般的歲月。但時間是無情的，英雄垂暮，回首往日，不勝唏噓。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們如同歷史的浪花消失不見。不甘心，不情愿，不愿意接受，胸中雖有豪情萬丈，怎奈這世界已經不是他們的世界。你們是他們晚年精神的支柱。你們的成功，代表了他們的成功。你們的存在讓他們覺得老去不再可惜，有利他們以平和的方式接受死亡的到來。”

海豚問：“這是不是東方人思想觀念中的傳承觀念呢？”

曹云品味一會：“有那么一點意思。”

海豚：“作為召集者，我一直想找機會來東唐看看十人營的主戰場。”

曹云：“你……怎么了？”

海豚反問：“我怎么了？”

曹云道：“我隱約讀出遺言的味道。”

海豚笑了，不否認：“我還有三個月的生命，不……我醫生告訴我，我可以在醫院度過最后三個月，也可以出去走完人生最后一個月。我本沒有打算見你或者是其他人，只不過真的很巧，我的保鏢竟然是你前女友，這讓我對你多少有些好奇。”

曹云道：“我很遺憾。”

海豚：“我也很遺憾。不過我很清楚，即使再給我一倍的生命，我仍舊會在生命結束前遺憾。我更遺憾的是，我只是一個無名之輩，和你的老師，和學員們的老師不一樣。他們的人生綻放過璀璨的焰火。”

曹云問：“你意思是，你有心璀璨一次？”

“不，這世界已經沒有我的舞臺。”海豚：“十人營也不是我的十人營。”

曹云道：“烈焰CEO和走叉未必會這么想。”

海豚點頭：“是的，他們和你不同，他們暴露身份的后果很嚴重。我很好奇，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曹云回答：“不知道。”

海豚：“不過……”

曹云：“我沒想說不過。”

海豚：“但是你有不過。”

曹云哈哈一笑：“不過如果給我一定時間和理由，我有把握查出他們的身份。”

海豚也笑了：“對于極端利己主義者，理由最重要。”

曹云反問：“有什么問題嗎？”

海豚道：“如同你所說，給你時間和理由，你能得知他們的身份，當是這一點你已經強過很多很多人。我相信你沒有撒謊。問題是你這么年輕，你真的守得住這份寂寞嗎？”

曹云：“不守怎么辦？”

海豚：“十人營的老師是二十世紀的璀璨煙火。你沒有考慮過成為二十一世紀的英雄嗎？”

曹云：“可是英雄總是死的比較快。”

海豚：“我們已經討論過死亡。”

曹云：“我明白了，你在說服我加入CA。”

海豚：“我確實想說服你加入CA，但并不是因為我是美國人。而是因為只有加入CA才能給你提供一個更大的舞臺，更安全的后臺，才能讓你成為二十一世紀的英雄。無論人們是愛戴你，或者憎惡你。如果你希望在短暫的生命中，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你應該知道加入CA才是正確的選擇。”

海豚：“你看走叉和烈焰CEO，他們有自己的小舞臺。你說他們為了錢而做事嗎？我認為不盡然是為了金錢，他們希望自己有價值。你想知道十人營的排名嗎？”

曹云一愣：“這東西也有排名？”

海豚道：“根據當時的數據分析報告，還有現在五位還存活的老師的看法，我們對你們的實力有一個比較具體的評估。實際上只有四個人的排名，影子、走叉、烈焰CEO和你。烈焰CEO我們都稱呼為C，我們稱呼你為Q。”

海豚看曹云，曹云想了一會：“不能否認內心還是好奇的。”

海豚微笑，道：“C排名末位。在我們看來，C擁有大量的資金，擁有董事會的信任，但是在其操盤烈焰之后，烈焰丟失了大聯盟的商家席位，并且陷入目前的谷底，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海豚：“C的排名沒有爭議，有爭議的是剩下三人。你原本應該在第三名，但是你的老師認為你是十人營中唯一沒有舞臺的人，明哲保身的原則做的很好，風險遠遠低于影子和走叉，你應該排名第一。走叉的老師反對，他認為走叉已經階段性的基本完成了工作計劃，走叉不僅有策劃天賦，還有執行才能，理當排名第一。”

曹云問：“影子呢？”

海豚：“影子？曹云，你對影子怎么看？請盡可能說實話？”

曹云舉起手，看地上手的影子，手動影子就動：“沒有手，手的影子就不存在。根本就不存在影子。”

海豚問：“宮本又是誰呢？”

曹云道：“我認為宮本是CA的人，作為一位名偵探可以接觸到很多上層人。此前宮本一直很低調，來匆匆，去匆匆，總是隱藏在人群中，讓你難以注意到他。在遠征遺物事件之后，宮本的行為開始出現偏差，因此慢慢的進入了大家的視野中。為了隱藏其身份，所以他就成了影子，一個大家都不想去招惹的中立派影子。”

曹云：“CA讓宮本出現在聚光燈之下，還標榜宮本是最可能知道走叉身份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引誘烈焰出手，抓住烈焰小尾巴，逼迫烈焰把遠征遺物交出來。不過C沒有上當，或許是顧慮太多，或許已經看穿宮本的真實身份。”

海豚搖頭：“不太對，我只能告訴你，宮本確實是影子，影子確實是十人營中的學員，影子和CA沒有直接關系……你是故意用錯誤的答案來引誘我說出正確的答案嗎？”

曹云笑：“你說的難道就是正確的？”

海豚無奈：“我們開誠布公好不好？我只想收集你的看法。”

曹云想了一會：“宮本是被迫在大名城出名。他進入了總決賽，不出名都難。宮本性格獨特，不在乎外界對自己的議論和評價，也不在乎自己有影子的嫌疑。你要問宮本是誰，我可以猜是走叉立的一塊標靶。你要問影子是誰，我不知道。”

海豚道：“你的回答的分數很低，你確定是最終答案？”

曹云：“這取決我老師有多少要面子。”

海豚：“他死要面子。”

曹云道：“好吧，我們分析一下。走叉身份很神秘，最有可能知道走叉身份的是影子，因為雙方老師的關系很好。這里就出現一個可能，走叉未必知道影子的身份，影子有可能知道走叉的身份。影子宮本的出現，根本不是走叉為了釣C，而是C為了釣走叉。原本計劃通，可是C代入太強烈，在C看來，走叉應該和自己一樣，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小心隱藏自己的身份。可惜這點C錯了，導致走叉識破了宮本魚餌身份。”

曹云道：“你也在撒謊，宮本影子是技術人員，和C與走叉不是同一類人，無法排名。既然你撒謊，我也只好撒謊。不過看在我老師死要面子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說一點真話。”

海豚不置可否，不再討論這個話題，手指遠方：“那是哪？”

曹云也樂得換話題：“那叫蝦頭山……”

接待海豚是禮儀和禮貌，曹云在午飯時間更多是在和林落聊天。午餐是自助中餐，四名廚師現場制作和烹飪食物。海豚被制作過程吸引，和廚師們聊了起來。

“高山律師所你們這群吸血鬼，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們知道非洲現在還有多少兒童……”一個聲音從客廳外傳來。

曹云頭都不抬問：“那你吃不吃？”

“吃。”桑尼和風雪進來。風雪很有禮貌：“不好意思，附近辦案，前輩說順便蹭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桑尼順手拿盤子，看向海豚：“死老外是誰？……林落？”

桑尼招手，走到林落面前：“護照。”對風雪做個眼色。

風雪走到海豚面前，先出示證件：“你好，我是搜查一課探員風雪，麻煩你出示證件。”

曹云沒阻止，一邊冷眼看，問：“你有病？”

“警察執法。”桑尼接過林落護照：“瑞貝爾？矮油，外交護照。”

風雪查驗護照后對桑尼點頭，風雪把護照還給海豚：“不好意思，謝謝。”

海豚微笑：“沒關系。”

桑尼湊曹云身邊，道：“她敢拋棄你，我就給她穿小鞋，夠兄弟吧？”

曹云翻白眼：“你今天忘記吃藥了？”

林落無奈的笑：“桑尼探長，能把護照還給我嗎？”

桑尼把護照遞還過去：“吃飯，吃飯了。”

桑尼拿起盤子，打了點炒面，走到海豚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道：“死老頭，你的氣色不是很好。這個年紀就不要到處跑了，免得客死他鄉還要麻煩我們警察幫你收尸。”

曹云怒：“就你丫的話多，不吃滾蛋，草。”打狗看主人是基本禮貌知道嗎？作為主人有必要維護客人的面子。

高山杏也不滿：“桑尼，你今天吃火藥了？”

風雪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前輩今天心情不太好。”

高山杏問：“怎么了？”

風雪道：“昨天晚上位于南郊的東唐大學生物研究所報警稱失竊，我們奉命調查。前輩順利破案，抓住了一名內鬼保安，追回了被盜生物毒素。”

曹云納悶：“那應該慶祝。”

風雪道：“保安是前鬣狗洗白人員，是前輩以前的朋友。”

桑尼一邊嘆氣：“說真的，走叉真的很畜生。他是化整為零了，他是躲起來了，被他扔出去的人怎么辦？坐牢的坐牢，即使是洗白的那批人，因為主觀污點的存在，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洗白部分人現在多半從事體力勞動或者是保安等行業。”

曹云：“保安怎么了？保云公司很牛的。”

桑尼：“媽X，說的就是保云。我這朋友挺有本事，洗白后去保云公司應聘。因為存在主觀污點，保云公司不僅拒絕，還警告我朋友說這次是警告，再有洗白的鬣狗上門應聘，別怪他們不客氣。”

桑尼因此和自己比較熟悉的幾位鬣狗洗白同伴聯系，發現他們過的都不如意。桑尼因此和云隱聯系，推薦了三位朋友，并且愿意為三人擔保。云隱一口拒絕，并且讓桑尼不要多管閑事，好好當自己的警察。這句話將桑尼的一把火給點著，一上午心氣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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