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繼承之人

抬手，利爪揮過，一只握著撬棍的手掌飛起，同時，小丑那用來放大自己話語，迷惑人心的三眼骷髏潘多拉魔盒也被柯文奪走。右手整個齊腕被柯文斬掉，這種放在常人身上無法忍受的疼痛只是讓小丑倒地，在那發出癲狂的笑聲。攻守瞬間切換讓所有看著這一場博弈的人，都覺得始料未及。

剛才還在小丑話語里隱約被擊潰其內心的假面騎士，沒想到一直在隱忍，在演，只是為了讓小丑展現出他的底牌，用來殺死假面騎士的底牌。只是這場博弈，貌似是假面騎士贏了啊，原本在城市各個角落，因為小丑那番話引導著自己進入思維誤區，將自己人生里一切不如意之事歸咎到假面騎士頭上，從而爆發出激烈爭吵，從口角爭執升級到拳腳交加矛盾的市民。

也隨著柯文這一記手刀砍掉了小丑的右手，將引動人心之惡的潘多拉魔盒奪了過來而安靜下來，看著此時直播畫面中，躺在地上，捂著自己斷手處在那放聲狂笑的小丑。市民們沒有了剛才小丑說出那番話的共鳴感，只有心悸和畏懼，這是怎樣的一個怪物，才能在這樣的傷勢下還能笑得這么開心。

柯文站在那里，手里握著這個來自地球三的遺物，三眼骷髏頭的潘多拉魔盒，就算被柯文握在手里，三個深邃的眼洞就像是深淵一樣，在那誘惑著柯文內心的黑暗。緊接著，握著潘多拉魔盒的手，利爪扎入骷髏頭中，銀質的頭骨出現龜裂，隨著柯文一個用力，這個產自地球三遺物的潘多拉魔盒也在柯文手中變成了一地殘渣。

一股黑氣包裹著柯文，做著最后的掙扎，試圖侵蝕眼前破壞自己的家伙，只是隨著柯文步伐的邁出，黑氣帶著不甘消散了。走到小丑面前，單手將其提起，被柯文用利爪斬斷的右手處鮮血已經止住，看著眼前這張面孔，小丑依舊面帶笑容。

“現在，我們面對面了，用話語引導我，引導所有人，不錯的招數。換作一年前的我，也許真被你說動了，我制造了另一個閃點，因為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然后摧毀了很多人原本的人生軌跡？這些我認，但有點你說錯了，他們的人生軌跡依舊在那擺著，我沒有去干涉他們的選擇，就像你剛才說的那個人，他一樣可以選擇去當一個罪犯，去搶劫，只為了救自己女兒一命。

可他沒有，記憶的重生只是讓他后悔當初為什么沒有去做一個他女兒最討厭的那個人，去救自己女兒一命。而你，只不過是在他們后悔和掙扎的時候，推了他們一把，讓他們跌入了深淵。我猜猜，用的就是這個吧，潘多拉魔盒，還真是被你拿到了好東西啊，但很抱歉，游戲結束了小丑。我也許改變不了他們過去的悲劇，但從現在開始，我會改變他們的未來，除了你，小丑。”

堅定的話語，直視小丑的復眼，都在訴說著此時柯文的意志。而看著柯文從自己攻心計中走出來的小丑，卻沒有因為自己計謀被破的失落感，反而是在那笑著，越笑越大聲。

“啊，除了蝙蝠仔之外，你是另一個讓我覺得這么好玩的人了，小丑叔叔開始喜歡你了，你讓這個只有小丑叔叔跟蝙蝠仔的游戲變得更好玩了。可你，這是要殺了我嗎？”

被柯文提在手心，小丑沒有一點害怕，依舊在那挑釁著。對于小丑的挑釁，柯文也沒有回避，看了一眼小丑放置在頂上的攝影機，將小丑拉近，湊到其耳邊，說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話。

“不，我不會殺了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你是理念，是象征，只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人類，只要還有糟糕的一天，你就會誕生，殺了你，只不過是出現另一個小丑罷了。我會讓你活下去，然后看著這個新時代，這個新宇宙一往無前的發展，那些你曾經推崇的，只需要糟糕的一天，就會出現的悲劇不再上演，到那個時候，我想不用我動手，你也會消失，因為你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隨著柯文在小丑耳邊的訴說，原本還在保持笑容的小丑臉上也逐漸失去了笑容，他能聽出來柯文話語中的認真，他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真的要打破這個循環！如果多元宇宙不再重啟，朝著一條線這樣發展下去，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的確會存在一個人人都幸福的烏托邦社會，那個時候，自己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沒有！但小丑也知道，烏托邦是不存在的，自己依舊會誕生，可這樣的底氣在柯文話語中卻顯得不足，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打算做到這一點！小丑的表情開始變得氣急敗壞了，他討厭被挑釁，而且還是這種自大的挑釁。

“你知道你不可能成功的，除非你想永生，一直守護著這個世界，就像神一樣，你想讓人類永遠生存下去嗎？而且，烏托邦的社會也不會存在，你注定失敗！”

“是的，烏托邦社會不會存在，但是一個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社會卻能夠存在。用法律和不斷提升的幸福指數，讓正在經歷糟糕一天的人可以得到來自社會，國家的幫助，你覺得，那糟糕的一天還是糟糕的一天嗎？嗯！”

“但那一天我想永遠不會到來，人類是一個永遠處在自我毀滅的種族，永遠學不會教訓的種族，除非你作為神而永生，指導著他們，引導著他們，保護著他們。那么這一天也許會來臨，但你這樣做，又跟重啟有什么區別。”

“嗯，我一位前輩說過，人類的可能性是無限的，所以，我也會去相信這個無限的可能性。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再輝煌的種族，也會有落幕的一天，人類也是如此，但那又如何呢，至少我們曾經輝煌過，在這個宇宙的歷史上留下了濃重一筆，所以，我不在乎，現在，游戲結束了，小丑！”

站在那里，抬手，周圍的鋼筋化作繩索纏繞在小丑身上。就像柯文之前說的那樣，他不會殺死小丑，他要讓他自己看著自己所堅持的理念在人類那無限的可能性下崩塌。這場柯文與小丑的對弈，似乎告一段落了，隨著柯文將潘多拉魔盒捏碎，原本在潘多拉魔盒的放大效應下，被小丑話語引導的市民，也逐漸恢復了冷靜。

之前被帶偏的思維也開始調整，看著屏幕中那個站立在那里的背影，還有被捆住手腳束手就擒的小丑，表情也變得復雜無比。作為局外人，柯文與小丑之間的對話他們不理解，不明白，也不懂的剛才柯文到底跟小丑說了什么讓這個瘋子臉色大變，只是他們能感覺到的就是，這座城市，因為有假面騎士在，而變得不同。

將小丑丟到一旁，柯文也朝著最后這位被小丑在身上綁上了炸彈的人質走了過去，炸彈連接在這個人質的心臟，一旦拔掉就會爆炸。很陰損的招式，但對于柯文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抬手一揮，就將李昂身上的繩索斬斷。蹲下身子，看著這個穿著假面騎士T恤的家伙，用他阿爾法形態的Amazons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還好嗎？”

“嗯，就是被綁的有點手麻，謝謝你，假面騎士。”

“哈，你看起來可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李昂，我是你粉絲。”

“嗯，看出來了，稍微忍耐一下，疼痛就在一瞬間。”

“沒事，我很勇的。”

可就在這時，被柯文扔到一邊的小丑也笑出了聲，“恭喜你，觸發了隱藏關卡，假面騎士。”

“你想說什么。”

“你想改變一切，你想讓人們認同所謂的假面騎士精神，你覺得未來有一天我會失去存在的意義。那么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從開始到現在，你一共浪費了59分鐘，我在這座城市埋下了足以將整座城市掀翻的炸藥，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嗯，還有四十秒，而解決的辦法很簡單，你眼前這個人自殺，也就是爆炸，炸彈就會停下，別想著拆下來，亦或者用所謂的極速將其帶走，這可是隱藏關卡啊，有保險的～哈哈，哈哈哈！”

隱著最后一手，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的小丑也在那放聲大笑，剛才被柯文用話語決心所擊潰的一切，也隨著這個隱藏陷阱的觸發而宣泄出來。小丑的話語從屏幕傳播了出去，讓所有觀看到這一幕的民眾瞬間陷入慌亂之中，沒有人會去懷疑小丑話語的真實性，這個瘋子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在小丑話語響起的時候，在市郊的卡拉和在泰坦大廈的鋼骨也在第一時間動身，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層，留給他們的時間太過于緊迫！四十秒，就這個講話的功夫，又過去了十秒，只剩下半分鐘的時間。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神，除了柯文。他怎么可能沒想到小丑這個狗東西沒有在這個名為李昂的人質上大做文章，留下的后手可多了。

轉過身，還沒等柯文發動后手，原本被自己救下來，知道自己的生死與城市毀滅掛鉤的李昂卻在這時候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受傷的他直接推開了柯文，朝著小丑沖了過來，同時，手也拽著連接在自己心臟處的炸彈，眼神堅毅。

“死我一個就可以讓全城人活下來嗎，難得你給我這個當英雄的機會啊，雖然只有一次，不過，這不就是假面騎士嗎，也許在某個時空里，說不定我也是一名假面騎士呢。謝啦，最后還讓我有個跟偶像見面的機會，小丑！”

帶著決絕，李昂在朝著小丑沖來的過程中，將自己身上的炸彈扯了下來，帶出一串血花。沒有任何意外，隨著李昂將炸彈摘下，火光也開始從他手中這枚炸彈釋放，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正在空中飛行，四處尋找炸彈的卡拉，在用電子技術找出藏在城中的鋼骨和萊娜，準備施展大型轉移魔法將城市中所有市民轉移的扎塔娜。

還有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切的柯文。

“呵～”這是柯文在這一秒發出的笑聲。

市郊，別在扎塔娜腰間，搭載著AI蝙蝠俠的Drive驅動器中間儀表盤亮起，露出了AI蝙蝠俠那不贊同的白色目光。同時說道：“這個世界的時間，停止吧，砸，瓦魯多！（TheWorld！）”

這一瞬間，結合著靜止力還有Drive本身的重加速力場，足以讓整個世界時間都停止的力量覆蓋了整個納新諾市，無論是人還是物，他們的時間都在這一刻被凍結了，包括此時正打算引爆自己的李昂，還有驚訝于李昂如此決絕的小丑。別在扎塔娜腰間的Drive驅動器也在AI蝙蝠俠的控制下脫離，閃現，然后就出現在柯文面前，別在了柯文腰間。

赤紅色的阿爾法形態退去，帶著蝙蝠俠特色的Drive裝甲覆蓋，在著裝了Drive驅動器后，同樣被凍結時間的柯文這才恢復了行動。活動了下手腳，這才朝著李昂和小丑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凍結的時間區域里，柯文邁出的腳步都是無聲的，因為聲音也被凍結了。

看著此時表情豐富的小丑，柯文也不由笑了起來，而AI蝙蝠俠的聲音也從驅動器上傳出。

“你倒是挺有準備的，這么多備用計劃。”

“當然，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專業代駕啊，都跟你這么久了，還能什么都沒學到？這家伙，一看就是沒好好做攻略，沒摸清我每條腰帶的功能就在這裝。”

點評了此時無法動彈，無法聽到自己，看到自己的小丑幾句，柯文這才看向李昂，掰開他的手腕，將那枚正在爆炸的炸彈取了出來，隨意一拂，李昂手上的燒傷就復原了。同樣的，借助將整個納新諾市時間凍結的便利，柯文也能感知到那些被小丑安放在城市各個角落的炸彈。

一個個魔法陣出現，將這些埋在城市角落的炸彈轉移走，之后才將注意力轉回自己這里。那位選擇自我犧牲的李昂依舊保持著那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小丑依舊是一臉驚訝，驚訝有人這么相信自己的話，說自殺就自殺。

“接下來怎么做。”

“接下來？接下來自然是讓這位朋友當一當英雄啦，順便讓我好好欣賞下小丑那副表情。他不是覺得沒有人認同我那所謂的騎士精神嗎，那么現在，發生在他眼前又是什么？舞臺他搭了，但怎么落幕，我說了算！”

“明白了，那我讓時間恢復流動了。”

“嗯。”

別在柯文腰間的Drive驅動器消失，柯文也繼續變回阿爾法形態，沒有了吸收在Drive驅動器上的靜止力保護，柯文同樣也進入了時間凍結狀態。時間恢復流動，那被李昂從身上摘下的炸彈也引爆了，爆炸的威力不大，只是剛好能把一個人炸成碎塊，釋放出來的火焰將周圍點燃，只留下站在那里的柯文還有被李昂這決絕舉動而震驚的小丑。

看著漫天飄零的火焰，小丑第一次感覺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在那喃喃說道：“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呢。”

而回應小丑疑惑的，卻是柯文那震耳欲聾的笑聲，在這片騎士棚回蕩著！

DC家的騎士 第三十七章 繼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