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一起譜寫希望的物語

鑒于是第一次與圈外人進行全息投影視頻，湯昊自覺作為聊天室的管理員不能丟了面子，在洗完澡之后，特地換上了家里最好的衣服，梳了個最靚仔的發型，再通過不開燈來讓房間里的背景顯得昏暗神秘，然后自己坐在沙發上靠著桌子擺出最深沉的Pose，如此……一個神秘成熟又高大上的幕后高人形象就完美的呈現出來了。

唯一讓湯昊感到可惜的是，他還缺少一副墨鏡，這也沒辦法，畢竟他的視力很好，從來都沒有戴眼鏡的習慣，這么點時間也很難找來合適的道具。

當然，眼下的效果已經不錯，至少巴麻美和小圓那一臉驚訝的表情讓他很滿意。

“那么，按照慣例，讓我先來問你們一個問題吧，吼姆拉……咳咳，曉美焰同學，你們的話題已經進展到什么程度了？”

“誒，我……我還什么都沒說，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曉美焰結結巴巴的回答，她現在的性格就是屬于比較弱氣的，能言會道和她沒有一丁點的關系，而且湯昊那故作高深的姿態也確實給了她一點壓力。

倒是古明地覺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眼，慣例？這種事情難道還有什么慣例的嗎？你不也是第一次嗎？

古明地覺不知道湯昊在搞什么鬼，但也沒怎么在意，暗自腹誹了一句，然后又低頭看書了。她以前住在地靈殿的時候，就因為無所事事經常看書甚至自己寫書，但由于受環境所限，她創作的思路總是難以跳出幻想鄉和妖怪的框架，直到過來這個世界，豐富了見聞，靈感也大大的增加了，感覺回去以后可以寫一本長點的……嗯，書名就叫。

“好吧，那我們先從自我介紹開始。”湯昊輕輕點了點頭，“首先，我叫湯昊，字日天，生活在與你們不同的世界，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異世界人，擅長百度萌娘等一系列百科，對于眾多的世界可謂如數家珍，堪稱全知全能也不為過，不管你們有什么樣的疑問，我基本都能做出解答。”

“異世界人？”

巴麻美和小圓頓時愣了下，又疑惑的看向曉美焰，但不管信不信的，兩人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刻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湯昊知道她們有所懷疑，這是正常的，畢竟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跟你說他來自異世界，肯定要懷疑一下，但她們都是魔法少女，早就接觸了不平凡的東西，接受能力要遠遠大于普通人，所以他也不急著解釋。

“那個，我們想知道關于魔法少女的真相。”

曉美焰拿出自己的靈魂寶石，和之前收集到的悲嘆之種，將它們放在桌子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望向湯昊，“前輩，之前我使用悲嘆之種吸收靈魂寶石內的污穢時，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景象……”

在曉美焰的描述中，她所看到的是一個為了愛與希望而戰斗的魔法少女，但由于敵人的實力過于強大，戰斗的負擔越來越重，隨著時間，那位魔法少女漸漸的不堪重負，被絕望所壓垮，直到最后，她的靈魂寶石被徹底污染，意志和生命被吞噬，只剩下一股扭曲的執念，然后就變成了她所看到的那個魔女。

這副景象描述了那位魔法少女從希望到絕望的一生，雖然對曉美焰而言只是走馬燈般一閃而過，卻讓她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以至于在看完之后發出絕望的嘶吼。

原來如此！

湯昊總算明白，為什么曉美焰會提前察覺魔法少女的真相了，不過原著里的曉美焰并不具備這種能力，也就是說……這也是聊天室所帶來的異變嗎？

湯昊相信，每個人體內都有著潛在的能力，區別只在于這股潛能是否有被激活，比如加藤惠和宮森葵。

加藤惠的無存在感可以運用到日常生活當中，雖然遠遠比不上《天才麻將少女》里東橫桃子的幽靈化程度，卻已經不能小覷了，尤其是在得到聊天室的進一步刺激后，甚至連惡靈都難以發現到她的存在。

而宮森葵則是在兌換了自己的特性技能之后，才讓潛入心靈這個能力初次覺醒，但若是沒有加入聊天室，一直生活在平凡的日常世界，應該永遠都不可能覺醒。

雖然曉美焰既沒有兌換特性技能，也沒有前往過其他的異世界，但她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而聊天室其實也是一股巨大的信息平臺，在這股特殊信息的刺激下，她會覺醒一些原本沒有的能力，也并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這一點，湯昊自己就有著深刻的體會。

而聽了曉美焰的話之后，巴麻美和小圓卻是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說……魔女其實是由魔法少女墮落而來？這……這怎么可能！”巴麻美甚至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雙手也微微的顫抖著。

“呃！”曉美焰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嚇了一跳，弱弱的往后一縮，但很快她又想起那位魔法少女所經歷的一生，勇敢的抬起頭與巴麻美對視著，用力的點了點頭。

小圓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連忙勸道：“麻美學姐，請冷靜一下，這只是小焰的推測而已，不管事實如何，先……先讓她把話說完吧。”

“……抱歉，是我失態了。”

巴麻美回過神來，歉然的坐了回去，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試圖以咖啡來緩解自己的情緒，但不時跳動的眼皮還是顯示出了她內心極度的不安。

雖然從外部的性格來看，巴麻美是個成熟又穩重，有包容心的學姐，實力也是最強，但實際上，她卻是五色戰隊里內心最脆弱的一個，甚至可以稱之為玻璃心，稍微受到一點劇烈的刺激，就會變得偏執而癲狂。

這點也可以從原著里看出來，一出場就無意識的拉攏小圓和藍毛成為魔法少女，就是因為她害怕孤獨，想要同伴和自己來共同承擔這一切。

這也是“已經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這句話真正的由來。

因為找到了同伴，因為不再是孤單一人，所以可以放心的去戰斗，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畢竟是老虛的劇本，樂極生悲什么的當然也是常有的。

而恰恰相反的是，外表最軟弱無能的曉美焰，她才是五色戰隊中內心最堅強的那個。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若是沒有一顆堅強到近乎殘忍的內心，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那無數次的輪回，就如同《命運石之門》的鳳凰院兇真。

牧瀨紅莉棲只回到過去一次，就幾乎被那絕望的現實所擊垮，而鳳凰院兇真卻在絕望又殘酷的環境中經歷了無數遍，尤其是那令人發指的連續三千跳，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的精神所能承受的，至于普通人是怎么樣的，看看瘋掉的菜月昴就知道了。

因此，不管是兇真還是曉美焰，他們的精神都遠非常人所能及，是意志于強力量的典型，蘑菇的那句“人類皆強大”就非常適合用在他們兩人身上。

“小焰，除了你看到的那副景象之外，還有其他的證據嗎？”隨后，小圓問道。

“證據……”曉美焰搖頭，她要是有其他證據的話，早就拿出來了，又怎么會沉默到現在呢，于是她將目光投向了大屏幕中的湯昊。

“要說證據的話，我這里確實有一些，首先，你們看桌子上。”

三人順著湯昊的話垂下腦袋，桌上除了茶壺和茶杯之外，就只有曉美焰的靈魂寶石和悲嘆之種。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倆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嗎？”

“這……”

確實，如果單從外觀來看，靈魂寶石和悲嘆之種幾乎沒有區別，除了一個是黑色，一個是彩色。當然，就其本質而言，靈魂寶石能夠讓她們感覺到存凈的魔力，而悲嘆之種就只有邪惡墮落的氣息，即便它們長得差不多，那也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只是這種程度的相似，也不能證明什么吧？”巴麻美還是倔強的反駁，單憑這點證據是無法讓她信服的，在她心里，丘比是大家的同伴，魔法少女的戰斗雖然殘酷，卻是為了和平與希望在奮斗。

如果魔女就是魔法少女，那豈不是說……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看過靈魂寶石被徹底污染的模樣。”湯昊搖了搖頭，說道，“當你們祈愿成為魔法少女的時候，靈魂寶石就作為你們的力量源泉，丘比應該跟你們說過，這是你們靈魂具現后的東西，也維系著你們的生命，但眾所周知，你我皆凡人，沒有誰的靈魂是一塵不染的，有美好的一面，自然也會有貪婪自私的一面。”

“靈魂寶石讓你們看到的是希望美好的一面，那么不好的一面去哪了呢？沒錯，它在戰斗中逐漸滋生，隨著你們成為魔法少女的時間越來越久，因為痛苦、迷茫和絕望，那黑暗的一面就會漸漸呈現，也就是你們所知的污穢，雖然這些污穢可以通過悲嘆之種吸收，但記住，它并不是消失，只是轉移了。”

“你們也應該知道，悲嘆之種其實就是魔女之卵，當吸收了大量的污穢之后，它就能孵化出魔女，換言之，從你們內心中滋生出的黑暗正是魔女的誕生之源。既然悲嘆之種能夠誕生出魔女，那么，為什么靈魂寶石就不可以呢？當它徹底被黑暗與絕望污染之后，它和悲嘆之種又有什么區別呢？”

“這……”

“如果魔法少女真是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為了愛與希望的存在，為什么你們越是戰斗越能產生污穢？為什么你們必須狩獵魔女，才能維持自身的存在？為什么不管你們怎么戰斗，魔女卻總是殺之不盡？為什么當悲嘆之種吸收了一定量的污穢之后，就必須喂給丘比？為什么丘比從來沒跟你們說過，當靈魂寶石被徹底污染后，你們會變成什么樣子？為什么……”

“不……不要再說了！”

聽到這里，巴麻美已是面色蒼白，她猛的站了起來，雙手抓著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燧發槍，帶著悲痛欲絕的表情，顫抖的指著大虛擬屏幕里的湯昊。

和曉美焰鹿目圓不同，巴麻美成為魔法少女已經好幾年了，也獨自戰斗了好幾年，她很清楚，現實中的魔法少女和電視里的演的是不同的，時時刻刻都伴隨著危險，一旦成為了魔法少女，就必須接受那提心吊膽的命運。

所以她才渴望同伴。

而湯昊所說的命運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加殘酷百倍，她以前沒有想到，因為她根本就不曾往這方面去思考，但她終究不是笨蛋，但這種種疑點被揭開之后，一切似乎顯得都是那么的自然。

她找不到任何反駁的地方。

可是，她無法相信。

如果這就是魔法少女的真相，那么……

“大家不是只能去死了嗎？！”

“麻美學姐？”曉美焰和鹿目圓都被嚇了一跳，她們萬萬沒想到巴麻美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尤其是那副痛哭絕望的表情，和平時可靠又穩重的麻美學姐，簡直就像兩個人。

“抱歉，小圓，小焰，我并沒有你們想像的那么堅強，我……”

“就算我不說，你又能怎么樣呢？”湯昊淡定的打斷了她的話，“命運一直就在那里，只在于你們是否知曉，無知的前往只能無知的送命，如果我告訴你，剛才我說的一切都是謊言，難道，你們就不會死了嗎？”

“可是……”

巴麻美抿著嘴，握著板機的手指也沒有按下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湯昊嘆了口氣，“稍微讓頭腦冷靜一下吧。”

嘩啦！

話音落下，坐在角落里的古明地覺抬起了頭，只見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飄來，隨后，巴麻美的身子就緩緩倒了下去。

“麻美學姐……”小圓連忙伸手扶著她，緊張的望向古明地覺，“她沒事吧？”

“沒什么，我只是稍微讓她冷靜一下。”古明地覺冷漠的回答，然后又低下頭，自顧自的看起書來。

這種性格讓小圓覺得不太好相處，也就沒再自討沒趣，不過巴麻美的情況倒是漸漸好了起來，表情和眼神似乎都得到了緩和，不禁讓小圓松了口氣。

“抱歉，我剛才太激動了，讓你們擔心了。”

幾分鐘后，巴麻美的情緒恢復了正常，她用紙巾擦去臉上的淚痕，并向眾人表示歉意。

“學姐沒事就好。”小圓笑道。

曉美焰倒是有些心有余悸，沒想到麻美學姐其實是那么脆弱的一個人，如果早知道的話，她應該多做點準備的……還好，現場有古明地覺，否則，若是只有她和小圓兩人，一旦麻美學姐真的暴走了，真不知道該怎么壓制她。

估計會被雙殺。

別看巴麻美第三集就死了，成為網絡盛傳的無頭學姐，但真要論實力，不算大后期的焰魔和圓神，五色戰隊的其他四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她一個。

四打一，最多也就五五開吧？

“但是，丘比為什么要欺騙我們呢？這樣對它有什么好處嗎？”在巴麻美冷靜下來之后，小圓便向著湯昊問道。

其實，陡然聽到這樣的事實，她也是大受打擊，但正所謂同行襯托，由于巴麻美的過激反應，她反而顯得相對淡定不少。

湯昊搖頭，“單從字面來說的話，丘比其實并沒有欺騙你們，她說的話基本沒有一句是假的，只是它從來沒跟你們說全而已，至于它的目的嘛……”

“嗚，進不去呢。”

就在湯昊和魔法少女們談論著內幕的時候，作為當事人的丘比，此刻則徘徊在巴麻美的公寓附近，它已經繞了好幾圈了，以前這幢可以讓它來去自如的公寓，如今卻被一層強大的結界包裹，明明人類都可以自由進出，唯獨它被擋在了外面。

從結界的樣式來看，它知道這不是巴麻美的作品，而鹿目圓和曉美焰都不具備這樣的力量，那么，結果只能是她了。

對于古明地覺，丘比有著強烈的興趣，它相信，若是這個女孩成為魔法少女的話，絕對會是史上最強的魔法少女……理所當然，一旦墮落成魔女，也會成為無人可敵的怪物，足以讓自己達成極為可觀的業績。

只不過，它同樣也對古明地覺抱有很大的警惕。

它們孵化者為了維持宇宙能量的平衡，從遙遠的異星來到地球，就是看中了人類豐富的情感，尤其是少女們，纖細豐富的情感一旦絕望墮落，就會產生巨大的能量，同時人類本身又極其的弱小，可以說是最適合用來犧牲的物種。

但古明地覺不同，她的強大甚至還要超過魔法少女。

它在地球已經生活了很多年了，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存在。

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呢？為了什么目的？

自上次從古明地覺手里逃脫（其實是為了不引起它的警備而故意放走的）后，它就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但始終沒有任何線索，而此刻，幾名魔法少女們聚集一堂，又布下那么強大的結界，明顯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難道自己的計劃被知道了？

嘛，雖然就算泄露也沒什么關系，不過還是好想進去看看啊。

但是進不去啊！

丘比在結界前蹦來蹦去，仿佛一只餓得找不到食物的倉鼠，突然間，結界某處的表層生起一絲波紋，猛的彈向了丘比，砰的一聲，飛向了遠方。

“為了維持宇宙消耗的能量，所以才選擇我們人類，選擇我們魔法少女作為犧牲品？”

公寓里，當湯昊說出丘比的目的之后，曉美焰三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們第一個反應就是荒唐。她們并不知道維持宇宙的平衡需要多少能量，但人類跟整個宇宙比起來不過是蒼海一粟吧，這真的可行嗎？

其實湯昊也有著類似的想法。

宇宙無極限，人類如螻蟻，讓螻蟻般的人類去影響宇宙的存亡，這腦洞簡直比滅霸還不靠譜，說得難聽一點，只要一顆殞石就能讓地球上的人類全部滅亡的脆弱種物，竟然還能干涉到整個宇宙，配鑰匙嗎？

當然，畢竟設定就是這樣子的，丘比那家伙雖然說話不說全，但也基本不會撒謊，而且它們還在地球獻祭了幾千年的少女，如果不可行的話，估計早就撤離了吧。

所以，估且就這么認為吧。

反正他現在也找不到合適的概念來理解這個邏輯。

“或許是因為人類的感情比較特殊吧，因為丘比那個種族是莫得感情的……總之，你們已經知道了魔法少女的真相，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呢？”

一聽到這個問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個，您覺得我們該怎么做？”小圓問道，不知不覺的用上了敬語。

湯昊搖頭，“我暫時還沒有思路，其實若不是吼……小焰察覺到了這件事，我都不打算說出來。”

“抱歉。”曉美焰有些不好意思，是她的錯嗎？

小圓則眨了眨眼睛，“您不是說，您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嗎？”

嗨呀，竟然被你找到了華點！

湯昊一愣，隨即淡定的回答，“我只知道我知道的，我只能力于我能做到的，這就是我的全知全能，至于宇宙的事情嘛，暫時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不過老實說，雖然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你們這個世界至少還能輪回，即便失敗一次兩次，只要小焰還活著，就有無數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這話其實有點殘忍，畢竟每一次的輪回都得以犧牲為代價，記憶的事情倒還好辦，重新解釋一遍就行了，但是這份痛苦，至少對曉美焰而言……

但曉美焰卻笑了起來，她拉著小圓和巴麻美的手，充滿信心的說道：“沒關系的，小圓，麻美學姐，讓我們一起努力吧，只要不斷的尋找，一定要以在這輪回之中找尋到真正的希望！”

似乎被她的笑容和信心和感染，鹿目圓和巴麻美也用力的點著頭。

“嗯，我們大家一起努力！”

三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雖然這個世界是殘酷的，雖然魔法少女的真相是黑暗絕望的，但是她們作為生者沒有放棄希望的道理，即便這是個沒有救贖的命運，誰又能保證一定無法譜寫出愛與希望的物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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