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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5章 場刊分數和紅毯

更新時間:2019-08-12  作者:丹尼爾秦
我成了一條錦鯉 第0345章 場刊分數和紅毯
李元乘坐小船晃悠悠地度過大河,他坐在船頭,扶著幫,回頭望了一眼剛才站著的河灘,清凌的眼神注視著,烏黑的眼仁里頭印著粼粼波光。

再見吧,沉淪著的伙伴們,我要去前方了。

侗寨的風情如一幅畫游過。

李元看見那一棟古老的木質結構教學樓時,露出一點欣喜的樣子來,嘎吱嘎吱的樓梯,帶著斑駁印跡的樓板,還有一顆很古老的鈴鐺,他伸手拉了繩子,敲了幾下,當當當,傳出去老遠。

李元開始上課了。

他給學生們講敕勒歌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大家都沒有去過草原是不是?但老師去過,老師念書的時候,看到很多古人的詩詞里,寫到草原。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你們閉上眼睛想啊,茫茫無際的草原,從你的腳底延伸到你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不只是前面,左邊、右邊,后面,全都是一樣,而你一抬頭,哇,高天云闊,萬里無垠,你就像是這地面上唯一站立著的,沒有阻擋,沒有困頓,你深深呼吸一口氣,趕緊整個世界都被吸了進來,然后再呼出去,仿佛遙遠的遙遠,也都被你呼出的氣吹動

所以老師就去了草原,跟一些愛好旅游的朋友一起,雖然有很多蚊子,吃的也不合口,草比我想象的高很多很多,但是當你真的站到草原上,你發現會比想象中的,更加偉大,更加開闊,你的心胸似乎也一下子就打開了。”

李元閉著眼,仰著頭,張開雙臂,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仿佛真的置身于大草原。

下面的學生,瞪著兩個眼睛,困惑地看著他。

二球看了眼小花,小小地張開了自己的手臂,怪腔怪調地“噢”了一聲,然后扭動著身體。

這個笑點,是全場通行的。

講臺上的李元是極度發光的這是當初季銘和文晏最后商定的一個解決辦法。為了體現自己喜歡古詩詞,就想要只教古詩詞,這肯定是不符合中國人設想的,所以原劇本上的這個設計,最早被拿掉。

那么拿掉之后,如何強調李元對詩詞的癡迷,這是他做一切的動機和動力,必然要足夠強烈,才能有說服力。

方法就是極度地投入到詩詞教學中。

李元站在講臺上,必須跟他在講臺下,是兩個人。臺上的李元是放光的,是激昂的,是詩人附體的,是永不疲憊的臺下的他則溫潤、書卷氣、好奇。

這種對比,足以告訴所有懂得,或者不懂得詩詞的人,中國人,或者外國人,都明白李元是如此著迷于這件事情。

“感覺有點平。”菲菲跟成一說道。

“我覺得可能整個節奏就是這樣的,沒有什么特別劇烈的沖突。”成一調整了一下坐姿:“但看起來也不是很乏味我還有一點感覺,不知道你有沒有,就是整個畫面特別飽滿,從李元到小學之后,跟學生,跟校長開始有交流之后,好像畫面就多了一點什么似的,除了整個構圖布局之外,這些看不見的東西,讓我會有一些情緒被撩動的感覺。”

“這么玄乎?”

“其實就一點,不知道后面會不會更明顯。或者干脆就是我搞錯了。”

山雨淅瀝瀝,整座侗寨都被蒙上一股霧靄,偶然有炊煙升起,倏忽就被雨幕打散。

李元盤著腿坐在屋檐下面,輕輕左右搖晃著身子,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雨滴摔在地上的模樣,啪嗒,炸的四散,哈。他抬起頭來,看著遠方,有一個村民,穿著蓑衣,匆匆忙忙地往家趕。

“溪云到處自相聚,山雨忽來人不知。小花,知道這句詩是什么意思么?”

王小花抱著膝頭,愣愣地看著地面上,被雨滴砸出的一個一個小坑,搖搖頭。

“它就是講我們這樣的山頭上,村民去山腳勞動,半山腰有云霧遮掩,所以上面頭頭匯聚了雨云,大家都發現不了。結果當雨滴滴到了頭頂,他們才感受到,哦,下雨了,趕緊回家。”李元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特別有生活氣息,其實詩歌并不只是書本上的東西,我們可以在生活感受到很多詩歌的畫面,就像現在一樣。”

“李老師,這首詩會考么?”

這突兀的問,讓雨幕似乎都為之一停。

“啊?”李元一派天真喜悅的眼神里,陡然一僵:“不考啊,怎么了?”

雖然是在問,但王小花瞥了他一眼,緊了緊雙手。

“不考的詩,連聽一聽也不愿意?”

王小花沉默的認了。

她已經受夠了老師一直在語文課上講詩詞,不學閱讀理解,不學造句詩詞,詩詞,詩詞能當分用么?這種憤怒被李元隱隱的怒氣壓在她的懷里。

李元看了她一會兒,怒意收斂。

被壓在懷里的憤怒似乎感知到了對方在收斂,王小花突然坐直了,往前探了半個身體:“不考為什么要學,不考就是沒有用,沒有用為什么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像一頭怒氣沖沖的水牛犢子。

李元似乎被驚到了,他往后仰了仰,張大了眼睛,眨了眨,困惑在他眼底浮現。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有什么東西破裂了,有什么他一直沒有發現的真相,被揭露了。

小花咚咚咚地跑走了。

背影慌亂。

李元看了許久她的背影,然后轉回雨幕,一樣的雨,一樣的人,但似乎籠罩這里的,不再是愜意、詩性,而是殘酷地撞擊從天而降的雨滴,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撞向地面。

菲菲和成一對視了一眼。

果然不是看錯。

李元和王小花我進你退,那一段對峙的畫面,情緒幾乎已經要顯形而出了,李元的情緒最開始他感到愜意的時候,場面隨性,甚至是溫馨的,當他意識到王小花只愿意學對升學有幫助的東西,進而意識到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投入和自我感動,似乎只是個泡沫和謊言,他開始憤怒,于是小花瑟瑟。

他收斂,退,小花應激式的爆發,進。

直到最后,雨滴成劍,向地而殺,前面醞釀的所有桃源似的美好,仿佛被吹響了喪鐘。

評委蕾雅賽杜出身電影世家,從小在電影的氛圍里成長,她是個很有經驗的演員,和觀察者。在阿黛爾的生活里,她貢獻的表演同樣充滿一種平實的浪漫主義的閃光她比成一更早發現季銘的表演特點。

其實在他出現在河灘邊的時候,賽杜就感受到他作為整個畫面中心,對整個基底氣質的影響。

一直到他講課。

再到眼前他跟王小花之間,克制的沖突。

賽杜終于確定,季銘這種“八爪魚式”表演風格,他的情緒是外放的,像很多只觸角一樣,釋放著情緒,也感知著情緒。所以當畫面里有對手戲的時候,這種極度的銜接契合,就會讓你感受到似乎畫面里被沖了靈敏素,各種反應輕微的,或者劇烈的,隱蔽的,或者張牙舞爪,內在的,或者形之于外的,都會在人物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出現了。

這太特別了,有點像是被局部提高了刷新率一樣,流暢度和說服力,以倍計增長。

她身邊坐著的就是文晏,文導其實在剪到最后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其實她某種意義上,將季銘的情緒蔓延作為了一個主核心,圍繞著這個主核心來做剪切,就沒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難,也超乎想象的,留下了一部更為純凈的電影。

影院里數百名觀眾,一部分開始踩到影片節奏,觀影體驗漸漸舒適起來。

另一部分在前三十分鐘后,漸漸有些不耐,尤其是外國觀眾,詩詞是個重要的門檻,并非所有人能夠克服有一個人離場了。

電影的流暢性毋庸置疑,除了運鏡上的功力,內在的情緒聯系,也將所有切換聯系在一起。

李元被校長談話了。

開始跟村民有教學理念上的沖突。

跟王小花的簡短對峙,開始撕裂這個桃花源的假象,由他的自欺欺人編織成的假象他從二球那里聽到了遇仙降的故事,如此詩意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侗族的祖先,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爬到遇仙降上去采集草藥,不小心滑了一跤,就要掉下山崖的時候,一個仙人出現了,他帶著她行走蒼天之上,朝碧梧暮滄海,見慣人間滄海桑田,月升日落。

他采集日月之菁,讓女子服下,將她帶回了遇仙降之后,消散而去。

魂牽夢縈的女子,對著蒼山云海,唱出了深情動聽的呼喚這就是侗族大歌的最初模樣。

回到山寨的女子發現自己懷孕了,被先民族群驅逐之后,她一個人搬到了遇仙降的山腳下,漸漸的,有逃難的人來了,有山民來了他們一起勞作,一起唱歌,就形成了現在的侗寨。

李元癡了。

他爬上了遇仙降。

那里有一顆粗壯的歪脖樹,樹上有一只銀的風鈴,風鈴被一條紅色的布帶幫著,在風里飄舞、叮咚。

季銘奉獻了第一段獲得全場掌聲的表演。

放縱的李元,幾乎與天地共舞,季銘這種“情緒八爪魚式“表演方式,發揮的淋漓盡致,對象是人的時候,一種精細的控制是不可缺少的,尤其跟素人小孩合作,更是要求高。但此時,一個人,跟天云,跟遠山,跟霧靄,幾乎完全釋放出他內心的能量來,他憤怒,他委屈,他沉默季銘拍這段戲的時候,幾乎心力衰竭。

最終一切歸于孤寂。

李元把喝空的二鍋頭放進自己的口袋,歪著頭,抿著嘴,拍了拍:“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有不少人笑了。

甚至還有人二度鼓掌,估計是個環保主義者。

電影演到這里,大概過了三分之一還多,仍然坐得住的,估計已經適應了這種“中國化”的沖突表達在西方電影里,常常看到聲嘶力竭的爆發,大特寫,鏡頭懟在你眼前,情緒如噴火一樣,沖到觀眾腦子里,給你最直接的震撼和共鳴。

當然國外也有沉郁內斂的方式,就像教父里,當德尼羅見到女兒為他擋槍而死的時候,那種沉默但極致悲痛的情感張力,也是極為震撼人心的。

這些,現在的中國電影里也有很多,因為現代戲劇的表演法,大致是國外傳來的。

但是李元在遇仙降上的這一段情緒釋放。

非常中國。

你看李白,其實郁郁不得志,但詩詞里頭全是仙啊,三千尺啊,摘星辰啊。

你看杜甫,拮據無比,依舊鐵筆如刀,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生活窮困,依然豪邁大氣,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再看譚嗣同,飲恨之前,我自橫刀向天,去留肝膽兩昆侖。

萬般情緒,都可以在大開大合之間,無比精準地表達出來。

詩人文人的傲骨,讓他們哪怕是負面情緒,也必須得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來釋放。

李元就是,他沒有對著山崖大吼大叫,說你們怎么這么有眼無珠,鼠目寸光,汲汲營營,你們都是垃圾,你們都該死,你們跟豬馬牛羊那些家畜沒有區別,全是坐吃等死。

他和天地對詩,也和天地對峙,我也偉大,我也渺小,我抱成一團在山風里,寂寞成一塊石頭時,難道該悲傷的只有我自己么?

“這一小段有另一種中國電影的樣子。”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賈導,突然跟身邊的徐錚說了一句。

徐錚點點頭:“跟印象里的中國電影,非常不同?”

“至少戛納這邊會這么覺得,挺冒險的。這種表演方式,很容易就過頭,有點像是我們的那些魔幻仙俠電影電視劇,如果你沒法把表面上的東西撥開,把里頭的內涵拿出來,就成了鬧劇了。”

“你覺得他做的怎么樣?”

“不能說很完美。”賈導搖搖頭:“但是是個很有價值的表演,值得再往里頭發掘。”

他頓了頓,想了一下:“我覺得尤其是現代人群,普通人,一般人,你,我,身上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嘖,不知道怎么描述了,就說風骨吧,一般人,為了糊口而汲汲營營的一般人,他們身上肯定也有這些東西的,這是文化背景必然賦予我們的,所以這個風骨在他們身上哪里呢?該怎么呈現?肯定不是簡單的,什么見義勇為,拾金不昧,或者匹夫之勇,太難。”

徐錚品了品:“我覺得文導,或者季銘,未必就有這個意識。可能就是這個題材,然后帶出來了這種表演方式,你可能不太知道,季銘這個演員,是很神奇的,摳劇本摳劇情背景的能力,非常強,每次都能特別密切地融進去。這回我覺得可能就是他從劇情里,自然而然地衍生出來現在這一套表演方式。至于什么中國化,甚至你說的那些,也許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但事實上,他給國際社會貢獻了一種新的中國電影的面貌,至少是一個輪廓清晰的影子。而且這個方向,確實很有挖掘的余地。”

“你等下可以跟他聊聊。”

徐錚覺得賈導口氣有點隨意了,動不動就中國電影的新樣子,貢獻了另一種面貌,這帽子太大了。

季銘不一定戴的住,也不一定想要戴。

表演不管是什么國的,什么化的,其實只有好的壞的兩種而已因為它是中國化,所以它就沒好沒壞,只有意義了么?

徐錚搖搖頭。

電影在繼續。

李元知道了風鈴是王小花父母的定情信物,他試圖用b這種詩性的愛情來感召王小花,但適得其反。整個侗寨對他的擠壓也越來越強文晏的最終版本里頭,完全拋棄了一個群像戲的塑造方向,侗寨村民、校長、其他學生,都成李元眼里,撕下面具的“城市人”。他們視孩子的主課成績為最高,他們指責“不務正業”的人群,他們擁有合乎世俗標準的三觀。

讓李元重新感受到在城市的逼迫。

支教老師王燕的出現,是契機。

她以對兩種觀念都十分熟悉的嫻熟姿態,游走處置,緩和了矛盾,也給了李元一個喘息的機會。

在教室里,王燕和李元之間的交談。

她像一個礦工一樣,把李元和王小花內心的東西,都給挖了出來,然后放在一塊給李元看,看,你跟她的一樣李元震驚,震驚于發現自己就是他所憤恨的那種人,拿自己的標準去框住旁人,還以為是帶著別人解脫,其實不過是爭奪獵物,奪來了,于是自我滿足了,這種變質的物欲,和他討厭的那些普通人,如出一轍。

丑陋。

這一段對手戲,是整部戲里頭沖突最大的,齊西的表現非常好,松緊適度,快打的時候只見殘影,慢打的時候,韻味十足。季銘則更為有挑戰,他站在光影里面,所有內心的,表面的沖突,都跟自然光影相互輝映。

在意識到自己丑陋的時候,他躲進陰暗里,內心沖突的時候,光暗線在他臉上游走。

配以表情的控制,肢體的控制。

簡直像是一頭困獸,時而從人形皮囊里爬出來,時而又被鎮壓進去。

戲劇感極致強烈。

這一次的鼓掌,是由前排的專業人士帶動的,被震撼的其他觀眾,隨之應和,于是蔚然大觀。

至此,李元的心態變化,從進入到一個想象中的桃花源,到開始意識到假象背后的現實,再深一步,從這現實里看到自己內心的現實,他已經處于一個崩潰的,自我否定的邊緣。

齊西建議他和小花一起去遇仙降上聊一聊,那里對兩人都有特殊的意義。

二上遇仙降,與其是說李元跟小花的交流,不如說是李元跟自己的交流小花就是以前的他,一個為自己假造了桃花源的人,以為只要進入其中,就可以獲得撫慰和圓滿。

李元試圖從小花身上,找到真正自我和解的方法。

他尋找到了個合唱比賽的機會,如果能夠得到省級獎項,就可以加分進入縣里的中心學校就讀。

合唱環節頗有致敬放牛班的春天的意味。

李元苦心孤詣地讓王小花真正愿意表達出對唱侗歌的熱情而不僅僅是為了一開始的加分。在乘著老舊但干凈的小巴、穿過山林荒坡的綠皮火車去往縣里、省里參加一次次比賽的過程中,小花兒漸漸感受到和大家一起唱歌,一起努力的幸福。

得了第二名的合唱隊載譽而歸。

慶祝的時候,小花兒從口袋里掏出兩個風鈴來,說是鐵的,不是銀的,買不起銀的,想要跟老師一起掛到遇仙降上去。第三次上遇仙降,李元看著王小花跟阿爸阿娘說自己唱歌拿獎了,開朗活潑滿足他自己看著兩個掛的高低不同的風鈴,伸手過去彈了一下。

小花兒回頭過來,露出粲然笑容。

結尾是李元辦了個詩社,帶著學生們在山坡上背詩,小花兒和幾個女孩子,還有混在其中的二球,在另一邊唱著侗歌,陽光灑落,白花青草,遠山近水

最后也沒有明示,李元是否從小花的改變中得到了自我和解的秘鑰。

是拋除幻想,擁抱現實?

是解放內心,寬容自己?

是愛在心間,為人為己?

這就要交給看電影的人了。

放映結束后的掌聲,還是相當熱烈的。

很多外國影人和季銘擁抱,贊揚他奉獻了讓人驚嘆的演出,當然也有相對直率一點的,說電影略顯平淡,創意不足,而且有些虎頭蛇尾,希望未來能看到更好的屬于季銘的作品。

一概照單全收。

如文晏在企鵝影視大會之后,跟季銘見面的時候,就是傳魔幻緋聞那一次,她說了剪片的思路和考量,再加上最后的減法。其實她跟季銘都已經有準備,這不會是一部水桶式的電影,面面俱到,他們放棄了很多,比如原先李元跟小花的沖突會更劇烈,和解的過程也會有更多現實性的刻畫,但后面都被斬掉了。

保留下來的,是純凈的人物心理變遷,是飽滿的情緒填充畫面,是恬靜自持的推進底色。

不失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這是季銘自己的評價。

播完之后,固然有采訪,但其實整體的發酵,還在第二天因為這一天的主角另有其人,克里斯托弗諾蘭駕臨戛納,為重制的702001:太空漫步站臺,以及開辦自己的大師班。當然,隨后太陽之女,女性影人的集體亮相,也頗為吸睛。

第二天,場刊給出了評分:28分。

這不是個特別出彩的分數,但是同一天首映的,被女性電影人活動盛大支持的太陽之女,只有1分。

對比如此強烈。

好萊塢報道者非常直白地說:“早晨首映的遇仙降,并不是一部完美的作品,但她是我們在電影節上喜歡并希望看到的電影作品。而同為女性導演,且為女性題材,所以得到凱特布蘭切特領銜支持的太陽之女,俗套、無味、生硬,完全浪費了觀眾的時間從這個角度來說,頗為諷刺。女性導演們,或許不應該迷戀題材的正確性。”

銀幕的評價要積極的多:“遇仙降重復使用了一個被傳說賦予特殊色彩的地點意象,主演每一次的關鍵改變都在這里發生,所謂遇見神靈的地方,導演顯然意有所指,神靈,就是我們坦誠而不加掩飾的內心復雜、多變和善意隱藏自己的現代人,往往無法認清自己真實的想法,或許真的有一個神靈在,我們將會可以更坦率面對自己,并發現我們真實存在的問題。

導演試圖討論的,也正是這樣一個的課題,一個迷戀小眾文藝體裁的主角,一個深山村寨里的少數民族少女,一個學心理學的全職主婦,卻堅持每年支教。它飽含我們所不熟悉的一些中國哲學,以及對放牛班的春天致敬的合唱隊情節。等等這一切,被導演用同一個問題內核聯系在一起,共同繪制出一個富于印象派意味的故事圖景。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年輕的男主角在合乎年齡和超越年齡的不同表演層次上,都貢獻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表演。

電影,值得一看。”

這兩份場刊除了電影的分數和評價之外,還包括昨天的單日最佳紅毯盡管這些紅毯位置是可以買賣的,但要么是生意不好,要么是季銘的紅毯本身頗有人氣他昨天的湖藍造型再度進入p3之列。

編劇評價他“這位中國男明星展現了令人生畏的紅毯表現力,昨天比紅地毯更閃耀的,是他燦爛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一如他在電影中的表演。假如你看過他開幕式紅毯的表現,你將無法不好奇,他到底還有多少不同的面孔可以發掘,是否都如開幕式和昨天一樣迷人?或許,他應該多走幾次紅毯。”

季銘笑著搖頭,算是完成任務了。

“昨天觀眾采訪出來了?”

“6臺的視頻采訪,采了五個觀眾,四個是國外的,一個是國內的。”林冉把p遞過來。

季銘也沒問林冉,就點開自己看。

第一個是個外國老太太。

“我想要格外地強調一下,盡管我從來沒有讀過中國古代的詩歌作品,但當我注意到字幕的時候,我驚嘆于它的美麗。這真的讓我產生了強烈的興趣,我打算回去找一找關于它的作品,好好讀一讀”

好眼光,這些翻譯,來頭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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