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3 晚了

有時候這個隊伍搭配也很重要，比如說普外科，幾個副主任拉出來都能打，雖然不是華國頂級的外科醫生，可在普通常規手術上，這群人都是相當不錯的。

可科室戰斗力不行，為啥，就尼瑪內耗了。副主任一個一個的盯著主任的位置，拉幫結派各自為戰，早些時候還有背地里使壞的。

而傳染科就不一樣，黃主任打前鋒，鄭主任做后勤，別看一個沒人來的科室，可科室文化和工作環境很是舒心的，因為受歧視的緣故，科室里面也比較抱團。

老鄭一邊笑，一邊拉扯著黃主任的白大褂袖子，因為黃主任這會脖子扭的如同落枕了一樣，鼻孔都朝天了，讓她認錯，想想算了。

張凡肯定不會對著老太太發火，沒必要。說實話，這種人其實才是華國醫療的底線，一輩子默默無聞的在最危險的疫情線上抵御著各種的病毒細菌。

如果哪天被重視了，就是大家需要她去玩命的時候。

“黃主任，你看！”張凡就好像沒看到硬脖子的黃主任，直接把手里的設備清單交給了黃主任。

“這是什么！”雖然臉上一副我要和你拼命的表情，可看到張凡笑瞇瞇的，她有覺得尷尬。

“你說不重視，好，我現在來重視，這個實驗室是目前茶素醫院甚至是西北地區最貴的實驗室。看看，怎么樣！”

“這、這、這……”黃主任拿著手里的清單，手都有點抖了，“這不是科室聯合實驗室？”

“就是給傳染科專用的，怎么樣！”

“牛，牛，張院就是牛！”鄭主任笑的都不知道要干啥了。

周圍的醫生們也爬過來了，一個一個的腦袋找著空隙的往里面鉆，“乖乖，一千多萬！”

“天啊，P3級實驗室，西北第一家？”

“行了，行了，別著急了，等院務會議后專門發個公文會給大家解釋一下的，現在大家都坐下，讓院長說說。”

老陳笑著把一群醫生安撫著坐了下來。

王紅瞅了瞅老陳，心里趕緊把這個事情記了下來，下一次，她覺得就輪不到老陳出面了，這個事情應該是院辦主任的工作！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王紅不嫉妒任麗，也不嫉妒閆曉玉，可就是覺得老陳的這個位置給她，她也能干好。其實，說實話，老陳的這個位置，她再學幾年未必能拿下來，這個職位很多地方沒有一點寬廣的心胸根本干不下來。

她現在就是處于一看就會，上手就廢的階段。而且就像是小孩子在的叛逆期一樣。

張凡沒工夫搭理身邊的王紅，安排著坐下后，發現傳染科的很多醫生都站著。“科室里面沒個多余的板凳嗎？”

“以前有，因為家屬來的不愿意離開，就把板凳全部撤走了！”鄭主任笑著解釋了一下，張凡點了點頭，聽著好像很搞笑。

其實這就是為了避免家屬和醫生吵架而不得已弄的。

“行，那就辛苦你們一下，讓你們站著參加科室會議。”張凡剛說完，老陳立刻站起來，接著說道：“我也不記錄，我就是來見證的，站著更正式！”說著把自己的板凳給了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

王紅又覺得自己學習了。

張凡點了點頭，就這個一個小動作，讓一線的醫生絕對會對老陳有一個特別好的印象，而且老陳在張凡心里又加了一點分，這玩意人其實就這樣，好感也是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的。

“實驗室從裝備調試到運行，估計一個月的時間就差不多夠了，硬件現在有了，軟件呢？你們誰分離過病毒，誰培養過毒株，誰做過生物藥敏試驗？

或許這個要求有點高，我降低一下，誰期期不拉的細度過傳染月報，誰看過前沿的細胞雜志。

沒有吧？”

張凡看著大家，一群人低下了頭，黃主任心里一萬個不服氣，可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眉頭皺的如同斧頭劈過的一樣。

“你們或許會不服，會說醫院以前怎么怎么了，可你們看看隔壁的呼吸科，看看居院長，幾十年如一日的帶領科室醫生晨讀，你們敢說沒有背地里笑話過他們嗎？

可當丸子國第一批呼吸科ICU抵達醫院的時候，大家都傻眼了，沒有說明書，連按鈕都是丸子文的。小丸子就等著我們不會用，就等著我們去求他們。

可你們看看人家呼吸科，上手就會，調試都不用工程師，科室里的醫生自己直接上手調試。

為什么，就是因為他們一復一日的讀期刊，讀先進的論文。不停的提高這自己。現在再看看人家的呼吸科的ICU，厲害到醫院的總ICU都比不過了。

同志們，響鼓不用重錘，我也不說什么懲罰獎勵的話，我也不提什么好處壞處。

一個月的時間，想提高自己的想在以后這個實驗室站住腳的，一個月的時間給我把實驗室最基礎的工作做到閉眼都不會出錯的地步。我不希望到時候，毒株沒有被分離，你們反倒被毒株給感染了。

趙燕芳博士，我今天拉來，人家一個人身上有好幾個科研項目，就是為了給你們普及基礎知識。等會給你們教完了，人家回去還要加班。

所以，機會現在我給你們，你們不說是我張凡不重視你們嗎。大幾千萬的設備放在這里，如果還說不重視，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黃主任嘴里暗暗嘀咕，明明就剛過一千萬，在你嘴里就成了大幾千萬！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個老祖宗說的明明白白，張凡突突突的說完，大家雖然心里很委屈，但沒有人不愿意，都不是傻子。

開完晨會，張凡就走了，張凡一出門，黃主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周圍一群年輕醫生臉上激動的心情，她心里說道：“傻孩子們，等著你們的張院剝你們的皮吧！”

醫院這個年底格外的忙，教學樓、實驗室，剛剛結束的流感，弄的醫院里面是個人都腳不沾地的小跑著。

張凡剛回到行政樓，王紅就帶著美敦力的老總來辦公室了。這次輪到張凡嘴短手短了。

“張院，嘿嘿，忙嗎。”

“有點忙，不過李總來了，我再忙也要停下來。”張凡笑著讓李總坐下。

沒一會，西門子的王總也來了，一個一個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出了大錢的一個不差的全都來了。

“張院，設備已經發貨了，現在可以給我們安安心了吧，您這個一點都不透露，我們心里癢癢的。”

其實不是癢癢，是怕張凡拿到手后不認賬。

“說實話，你們不來，我也要邀請你們過來一趟。其實也算是什么秘密，就是對TB蛋白的一種抑制藥物，大家都知道目前臨床上使用的藥物都是固體培養基中對常用的含異煙肼1mg、鏈霉素10mg、利福平50mg能生長的結核分枝桿菌，整體殺滅。

其實就是對于成熟TB的殺滅，我們能不能在桿菌的繁殖鏈當中進行干預呢？能不能讓它成為一種惰性細菌，不單單進行殺滅，而是讓它變種？”

張凡說完，一群人面面相覷。這種想法不新鮮，早幾年的時候很多大學和科研所都有試驗過。

但都失敗了，然后慢慢的這個學科越來越少的人去研究了，因為失敗的人太多了。

張凡看大家都不興奮，立刻說道：“大家或許覺得這個想法沒前途，正常！多少醫生多少科學家都折戟在這里了，我也未必行。如果大家有想法，這些設備和資金就算我張凡借的，我可以用年為單位，給大家慢慢還錢，利息也可以算。

當然了，股份就沒有了。”

這話一說，大家難受了。“讓王主任陪大家多探討探討，這個是合作有不是強制監獄，可干可不干，不影響茶素醫院和各位的其他合作。

我還有臺手術，先走一步。王主任，給各位老板倒茶啊！”

“哎哎哎！不用，不用，我們也走，我們也走。張院，我信你！”

美敦力的李總一看張凡翻臉了，就趕緊起身了。說實話，現在他們有時候真的覺得張凡是越來越難伺候了。這么多錢都買不來一個好臉。

傳染科配備了一個P3實驗室，醫院里面翻了天了。“他們會什么？年年流感還不是我們呼吸科往上撲的，指望他們，人都死完了。張院，其實我也對TB有想法的。”

對一群老板張凡能虎著臉說不高興，面對老居，張凡頭都大了。張凡剛進外科大樓，老居就像是個孩子一樣，拉著張凡白大褂，要讓張凡給個說法。

“你有想法，早干什么呢，我說居院，你這樣不好啊，不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ICU的主任都告到我這里來了，你把人家幾個高年資的護士給挖到你們科了。

你這樣不行啊，你好歹也是領導是不是，要有大局觀！我好說歹說了一個下午，這才讓ICU的主任回去了，我都沒給你說。”

老居這個貨，有時候真的沒辦法說。呼吸科的ICU護士都沒接觸過ICU的工作，老居沒想著培養，直接私下里和ICU的護士接觸，一個月多給兩千。

ICU的護士都差點集體跑去呼吸科，弄的張凡頭大。可這個貨又一點私心都沒有。借著這個機會，張凡堵著他的嘴了，不然張凡還真不好打發這個貨。

他說的也是事實，每年流感或者其他疫情的時候，呼吸科就當傳染科的醫生用。

“要不我把護士還給ICU，您把P3給我們！”

張凡著急的按著電梯的按鈕，對著外面不甘心的老居說道：“晚了!”

張凡現在也學賊了，對于科室主任，平時有錯什么的，張凡裝著不知道，輕易不說，遇上關鍵時刻，張凡才會讓他們感受一下，老子可不是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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