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投胎也是一門學問

白蘭地也是布列塔尼亞的一種美酒，是白葡萄酒，白蘭地主要出產于布列塔尼亞南方，是聞名舊世界的美酒，最好的白蘭地產自帕拉翁公國，據說這是初代帕拉翁公爵阿吉爾格爾和艾索洛倫的木精靈們結下了并肩作戰的友誼之后，由木精靈們贈與的白葡萄種釀制的美酒，這兩種白葡萄被稱為白玉霓和鴿龍白。

作為回報，初代帕拉翁公爵阿吉爾格爾將制作出來的葡萄酒命名為“人頭馬”以紀念自己的木精靈朋友和半人馬朋友。

人頭馬這種酒一年只在帕拉翁出產十二到十五瓶，每瓶的價格都在兩百金克朗以上，卡斯凡恩每年進貢騎士王兩瓶，進貢湖神女巫兩瓶，和帝國固定通商三瓶，剩下的都儲存在他的城堡深處，在卡斯凡恩于赫姆加特之戰中被俘后，卡斯凡恩的夫人當即從她的城堡里面拿出了三箱人頭馬，當場還了一大半的贖金，讓帝國方面很快就把卡斯凡恩放了出來。

“所以……兄長，這兩瓶人頭馬白蘭地……你是怎么弄來的？”萊恩臉上有點糾結，他將報紙放在了一邊，盯著安格朗手上的兩瓶人頭馬，瓶身上蓋著帕拉翁公爵卡斯凡恩的黃色飛馬戒章，以萊恩在布列塔尼亞待了近七年的時間來看，這絕對是正品。

“這個？我搶來的。”安格朗將東西放在了露天庭院的長桌上，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

“搶來的？”萊恩斜視著自己兄長，他吐槽道：“兄長，你不是答應我說不會打劫人類商隊了么？”

“我沒打劫啊”安格朗大手一揮，他咧嘴大笑：“這是我從綠皮的手中搶來的！這些都是！”

安格朗坐在萊恩對面，向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幾天安格朗去灰色山脈“游玩”，正好遇到了帕拉翁公爵的商隊在“灰色女士之路”上遭到了綠皮部落的襲擊，這只商隊攜帶著貴重的貨物要和帝國瑞克領貿易，原本安全的貿易路線要走斧咬隘口。

眾所周知，斧咬隘口毀了，這支商隊只能被迫走灰色女士之路，在吸血鬼軍隊和綠皮部落的夾擊中，整支商隊不幸全軍覆沒，帶隊的五個騎士和上百名守衛集體戰死。

安格朗表示深深地哀悼，隨后，吞世者基因原體從天而降，他左手戰斧對準亡靈軍隊，右手戰斧對準綠皮部落。

“打劫，把東西通通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這兩瓶人頭馬就是這樣來的。”安格朗表示自己非常仁慈又善良地將那個商隊安葬了，至于貨物，當然不能在冰天雪地中蒙塵，他只好笑納，通過觀察角鷹獸的負重，他帶走了最寶貴的白蘭地、鹿肉肉脯和幾罐貓屎咖啡，以及兩匹上好的綢緞和兩個木箱的貨物。

萊恩被安格朗這種流氓行徑搞無語了，他嘴巴張了半天，卻也實在是找不出一句批評安格朗的話，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安格朗似乎都做得沒錯，收下這些落在綠皮手中的貨物也無可厚非，對付綠皮這種該死的玩意可不用講什么騎士道，怎么陰險怎么來，無論是帝國還是布列塔尼亞都一致認為，死掉的綠皮才是好綠皮。

“嘗嘗吧，兄弟，難得弄到兩瓶好貨，嘿嘿。”安格朗取出了玻璃杯給萊恩滿上，同時也給奧莉卡倒滿一杯。

“芬芳濃郁、口感醇厚、回味悠長的人頭馬酒不愧是舊世界聞名的極品。”萊恩伸手搖動著酒杯，棕色的酒液在玻璃高腳杯里來回搖晃：“只可惜產量太少。”

順帶一提，這些玻璃高腳杯也是安格朗“順”來的。

他妻子蘇莉亞的溫福特公爵家擁有整個舊世界唯一的一個超一級酒莊和五個一級酒莊中的兩個，超一級美酒“呂薩呂斯”的產量大概是每三年六百到八百瓶，勉強可以滿足帝國和布列塔尼亞大貴族們對于宴會的需要，而人頭馬一年的產量只有十二到十五瓶，注定無法推廣讓足夠多的人品嘗。

“不錯。”奧莉卡端起酒杯，她稍稍品嘗了一下白蘭地的滋味，黑暗精靈點了點頭：“盡管人類在釀酒上和精靈差距甚遠，但是品種的優勢依然在那深邃的味道中顯露了出來。”

安格朗聽了奧莉卡的評價之后相當地不以為然，他無意和萊恩的女仆爭辯，相反，他將注意力放到了桌上的報紙：“這是《軍團旗幟》？軍務部的那群沙雕們在向我們忠誠又愚昧的士兵們說些什么？”

“兄長以前也喜歡看《每周一篇》？”萊恩來了興趣。

“當然，我還在給恐虐當惡魔王子的時候很喜歡看，從那些大頭那里弄來的報紙可以讓我和卡恩坐在一起笑好幾分鐘。”安格朗隨便翻了翻就失去了興致：“這個叫做帕金斯的士兵是運氣好，綠皮的摩托載具一定是出現了故障自爆才會因為一次齊射而被排除，在被綠皮包圍的時候他大概只是拿著刺刀準備送死，結果莊森來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投胎也是一門技術活，兄長，在這個國家，投胎在哪里，幾乎就決定了未來是當個騎士老爺還是農奴。”萊恩說著別人都不懂的話，他隨口吐槽著：“兄長，你覺得如果生在父親的帝國，哪幾種身份會比較好？”

安格朗品味著杯中的白蘭地，他想了一會兒就回答道：“三種，行商浪人，泰坦騎士家族，帝國海軍將官，這三種都是相對自由而且生活較好的，尤其是行商浪人，我記得有幾個家族在大遠征時代時得到過父親親筆簽名的貿易許可狀，那玩意的效力凌駕于帝國法律之上，只可惜這種貿易許可狀的數量極少，每個擁有這種許可狀的家族都是最頂級最富庶的，他們只向父親負責而且無人可以命令他們，基里曼他們帶來的作為祝賀你大婚聘禮的九套首飾就是這些家族進貢的。”

“然后是宰相馬卡多和基里曼、圣吉列斯、多恩、莊森還有福根等人都簽署過類似的貿易許可狀，這種效力會差些，不過依然足夠讓一個家族建立一整個行商浪人王朝，再之后的貿易許可狀就不行了，自由度很低，而且還受到監察，更是被限制了活動范圍。”安格朗接著說道：“而且還不能世襲。”

“在這個世界也是，哪里都要打仗，帝國，布列塔尼亞，北方要面對混沌和蠻族，南方要面對綠皮，領內還有亡靈和野獸人。”萊恩頗為自嘲地對安格朗說道：“我從小在諾德長大就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蠻族永遠殺不完，以及森林永遠清理不干凈，縱使我之前殺死了紅眼埃吉爾，北方蠻族損失五萬精銳，但是只要給他們幾年時間就能恢復。”

“戰爭是永遠的主題，我的兄弟。”安格朗抬起頭望向天空：“從大遠征開始，我們的軌跡永遠是從上一場戰爭到下一場戰爭，說起來，我也知道你計劃去攻打黑石據點了，現在準備得如何了？”

“物資的調配還在進行，至于戰爭的準備還差得遠，我領地內目前有一些士兵的缺額，所以會在仲夏夜的征兵儀式上招募一批新的士兵，出征我也不能把領地內所有的士兵都帶走，還是必須留下足夠的軍隊保衛領地。”萊恩低頭思考著，一場戰爭不是說打就打，準備要充分。

他的老丈人弗朗索瓦也在進行戰爭動員，集結軍隊。

萊恩今天就是要在這里等一個人。

為了進攻黑石據點，弗朗索瓦不僅打算集結起一支大軍，更重要的是，他還打算呼喚那只特殊的騎士軍隊。

這只騎士部隊的名字叫做“奎那利斯冠軍騎士兄弟會”，成員全部由遠征騎士和圣杯騎士組成，清一色的傳奇或者傳奇以上的強大騎士組成了這支布列塔尼亞的精銳騎士軍團，他們是王國的少數幾只精銳軍團之一。

在午后的露天庭院內閑聊了一段時間，蘇莉亞也醒了，她帶著傭人和侍女從別墅里面下來，見到安格朗也在，女騎士非常有禮貌地向安格朗行禮并致以問候：“下午好，安格朗兄長。”

“你好，蘇莉亞，下午好。”安格朗點頭回應，吞世者基因原體對自己這位弟媳感到很滿意，不過在這個世界沒有弟媳這種叫法，他也是直接叫名字。

“安泰爾姆叔叔還沒來么？”蘇莉亞坐在萊恩的右手邊，睡醒的伯爵夫人朝自己丈夫問道。

“還沒到。”萊恩搖頭。

安泰爾姆，庫伊勒烏伯爵，溫福特公爵弗朗索瓦的堂弟，也是這次進攻黑石據點的主力貴族之一。

已經消亡的庫伊勒烏公國在前文已經說過了，這里不再重復介紹一遍，盡管溫福特公國全盤繼承了庫伊勒烏公國的領地，不過庫伊勒烏的貴族頭銜卻保留了下來，由弗朗索瓦的堂弟安泰爾姆繼承了這個伯爵頭銜。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溫福特公國的全稱應該是“奎那利斯和庫伊勒烏聯合公國”，由于奎那利斯公爵爵位和庫伊勒烏公爵爵位的頭銜已經被合并為“溫福特公爵”，所以弗朗索瓦一向使用溫福特公爵頭銜自稱。

如果自己的老丈人喜歡，他也可以將自己的稱號改為“奎那利斯公爵坦克雷德二世”。

聽蘇莉亞說，弗朗索瓦不喜歡待在奎那利斯，那座城市就位于艾索洛倫邊上，距離木精靈的領地實在是太近了一些，自從有一任公爵在森林中失蹤后，公國首府便遷都海倫希爾德，只任命一名堡主率領著騎士們駐扎于奎那利斯，負責戒備亡靈和木精靈的動向。

堡主的爵位和男爵又不同，堡主可以由公爵任命并隨意撤換，也只對公爵負責，有些守備長官的意思。

等待了一段時間，蘇莉亞的堂叔，弗朗索瓦的堂弟安泰爾姆終于抵達了。

這位伯爵的外貌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容貌上布滿了風霜，雙眼中蘊含著虔誠和智慧，一根長長的鷹鉤鼻讓他原本俊朗的五官稍顯得有些奇怪，一個標準的大背頭和細長的山羊胡被打理得非常精致，儒雅之風撲面而來。

這也是一位強大的圣杯騎士，槍術和劍術都是公國翹楚。

說起來，萊恩心想布列塔尼亞這個地方，就沒有貴族是不會騎馬、使劍和舞槍的。

經過上千年的繁衍生息，貴族之間的血脈總是盤根錯節，復雜無比，仔細算起來都是親戚，伯爵本人也有點煩這個，他最近接待了不少蘇莉亞所謂的“遠方親戚”來到他這里，想要成為他的騎士封臣，確實有些騎士是有點水平的，不過大多都是只有個空架子。

“您好，萊恩馬卡多閣下，我是阿斯特雷的安泰爾姆，非常榮幸見到你。女士的神選冠軍。”安泰爾姆主動和萊恩握手致意。

“您好，安泰爾姆閣下。”萊恩也伸手和這位伯爵相握：“有您的幫助，我們進攻黑石據點又多了幾分把握。”

“您好，安泰爾姆叔叔。”蘇莉亞也站起來和自己的堂叔問好。

“新婚快樂！蘇莉亞。”安泰爾姆見到自己的侄女很高興，這位庫伊勒烏伯爵露出了笑容：“坐，不用一直站著。”

簡單地寒暄之后，眾人就在露天庭院里面說著正事，安格朗出門打獵去了，萊恩和安泰爾姆相對而坐，他低聲詢問道：“這么說，這次奎那利斯冠軍騎士兄弟會要出動了？”

“對，堂兄已經寫信給了各處的冠軍騎士們，諸多騎士已經在公國首府集結，包括正在圣杯遠征中的卡拉德加拉門特，包括我的表弟杰羅德爵士。”安泰爾姆低聲說道：“這次，就是海因里希凱姆勒的末日，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機會，這次，冠軍騎士們渴望著將那個死人腦袋從他的脖子上砍下來。”

“很好。”萊恩連連點頭：“我們的朋友，安格朗德氏族國王貝勒加鐵錘已經在督造更多的矮人加農炮和風琴炮，黑石據點的堅城峭壁無法阻礙騎士大軍了！”

“所以，萊恩閣下，我以奎那利斯冠軍騎士兄弟會騎士長的身份，正式邀請你和蘇莉亞加入我們，成為騎士伙伴的一員！”一枚銀色獨角獸的騎士紋章被放到了萊恩的面前。

“戰爭，臨近了！”

戰錘神座 第四百二十八章,投胎也是一門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