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骨 2111 歐洲導演
大型制片公司的大型電影拍攝制作過程,總是無比繁瑣且萬分復雜,前期籌備可能就需要一年兩年乃至更多時間;而后期制作可能又需要經歷一年半載乃至更加漫長,再加上本身就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的拍攝流程,一部電影從立項到上映往往需要預設三年時間也就不足為奇了,至于“阿凡達”系列那樣等了又等的有生之年也不足為奇。
但面對如此情況,藍禮還是一個新手。
此前“侏羅紀世界”兜兜轉轉了超過一年半時間,不過大部分時候都與藍禮無關,而是環球影業內部的糾結與反復,等白紙黑字地完成簽約之后,短短不到四個月時間,電影就開拍了,期間還度過了繁忙的頒獎季,藍禮基本沒有經歷什么等待。
現在“俠盜一號”則不同,一月份就簽約了,九月份還沒有看到劇本,然后預計開拍時間又進一步被推遲,感覺完全看不到等待的盡頭,就好像馬拉松看不到終點一般,疲憊之余,也難免滋生了一種荒謬感。
“按照常理來說,這就是項目即將砸鍋的前兆,難怪那么多項目在籌備過程中,導演和演員更換了一茬又一茬,最終上映的版本和立項初衷都已經相去甚遠了。但我猜測,你應該不會輕易放棄’星球大戰’的。”
藍禮的調侃讓安迪也有些無奈,可是,正如藍禮所說,對于“星球大戰”系列,他的心情是特別的也是矛盾的,此時明知道藍禮正在開玩笑,他卻根本笑不出來,“怎么,你覺得,這是壞消息,可能會搞砸嗎?”
安迪的患得患失著實是難得一見,這讓藍禮的心情越發輕快起來,“我不知道,我現在還沒有看到劇本呢,記得嗎?如果我可以未卜先知的話,也許一月份的時候,我就不會簽約了,我們現在也就不會面臨如此困境了,你說呢?”
“藍禮……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安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他真的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藍禮滿臉無辜,“我也是認真的,安迪,我從來不會拿工作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話語讓安迪不由就噎住了,因為藍禮說的是事實,但隨即藍禮又接著說道,“很好,我們現在可以討論一下申請解約的可能了。”
安迪不由就屏住了呼吸。
坐在電話這一端,藍禮可以明顯察覺到安迪的呼吸聲一窒,那種緊張和焦慮卻是從來都不曾見過的,“哈哈。”藍禮放聲歡笑起來,“安迪,我在開玩笑,放輕松,一切情況都可以等劇本出來之后再決定。”正當安迪稍稍松一口氣的時候,藍禮又接著說道,“如果想要解約,到時候再讓馬修出馬也來得及。”
“……”深呼吸,安迪,深呼吸,“……”安迪不斷在內心告誡自己,然后無比認真地說道,“我可以掛斷電話嗎?”
藍禮的笑容完全綻放了開來,果然,擁有赤子之心的人總是特別可愛,“抱歉,安迪,現在回歸正題。你今天專門給我打電話,肯定不是為了吐槽凱瑟琳肯尼迪的,那么,又到底是出現了什么工作邀約?”
“歐格斯蘭斯莫斯(yosnthios)。你聽說過他的名字嗎?”安迪也收斂了心緒,重新回到了正事上來,語調和語氣也都恢復了正常。
希臘本土土生土長的歐格斯蘭斯莫斯可以算是一位大器晚成的導演,因為希臘電影在近代已經完全沒落,整個電影制作環境都遠遠不能算出色,某種程度上也限制了歐格斯的崛起,一直到2001年二十八歲的時候,他才拍攝出了處女作“我最好的朋友”。
當然,相較于那些四十歲、五十歲才開竅的導演來說,歐格斯的“大器晚成”就應該是“年少成名”更為恰當了,因為從處女作開始,歐格斯就漸漸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以冰冷的廣角和突兀的配樂來制造出劇作里的荒誕與嘲諷,黑色的氣質始終洋溢其間。
2009年,歐格斯執導了自己的第三部作品,“狗牙”,這部作品入圍了戛納電影節的一種關注單元,并且摘下一種關注的大獎,讓沉寂多年的希臘電影重新出現在了全世界眼前,最終一鼓作氣地殺入了次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五強席位,奠定其業內聲望。
在那之后,歐格斯幾乎是以一步一臺階的姿態快速攀升,短短十年時間里就與保羅托馬斯安德森、韋斯安德森等導演并列為新世紀之后的杰出創作者行列。
歐格斯并不是高產導演,從2009年的“狗牙”開始,到2019年的十年期間,他一共只有六部作品而已——包括“狗牙”在內。
2010年,擔任制片人而不是導演、并且在親自參與出演的作品“艾登堡”,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最終摘下最佳女主角獎;2011年,“阿爾卑斯”,自編自導,再次入圍威尼斯主競賽,勇奪最佳編劇獎;2017年,“圣鹿之死”,自編自導,戛納電影節主競賽的最佳編劇獎。
然后就是2018年,歐格斯首次執導了非自己編劇的作品,“寵兒”,這部作品也迅速成為了他的職業生涯第一個巔峰,先在威尼斯電影節贏得評審團大獎和最佳女演員兩座獎杯;而后又在奧斯卡贏得十項提名強勢領跑,其中包括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兩個最佳女配角等一系列提名,最終斬獲最佳女主角小金人。
毫不夸張地說,歐格斯的崛起速度非常迅猛也非常兇悍,幾乎每一次出手都能夠滿載而歸,自“狗牙”之后還不曾失手。整個創作靈感處于一種巔峰狀態,儼然已經成為了歐洲電影領域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后還在英語電影世界里站穩了腳跟。不是所有歐洲藝術導演都能夠在英語電影市場闖蕩出一片天地的。
這里就必須提起歐格斯的第一部英語作品了:“龍蝦”。
這部2015年入圍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作品,故事設定在了一個虛構的近未來社會,居民的婚戀受到嚴格控制管理。根據規定,單身者要被集中轉移到一家酒店里,他們必須在四十五天之內找到一個匹配的伴侶,失敗者就會被轉化成為一種自選的動物,并被流放到森林里。為了延長四十五天的期限,酒店里的單身者們還會到森林里狩獵其他逃亡的單身者。
整個故事背景延續了歐格斯一貫的黑色荒誕,從“狗牙”開始到后來的“圣鹿之死”,歐格斯總是擅長在當代社會之中挖掘出一個小小的部分,攫取出其中的問題,然后設置出詭異奇特到近乎科幻的框架,賦予故事一種類似于烏托邦的視角,進而折射出社會問題,這無疑是歐格斯作品的標志性特色。
因為歐格斯作品的如此風格太過鮮明也太過獨特,以至于成為一種標志。喜歡的觀眾認為,這是歐格斯隊社會的解讀,而觀眾總是能夠從中得到啟示;不感冒的觀眾則認為,歐格斯的故事太過荒誕也太過奇情了,以至于丟失了真實感,根本無法展現出導演的真正風格;至于討厭的觀眾就更是認為故事一團糟而不知所云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2018年的“寵兒”,那是歐格斯首次嘗試拍攝他人的劇本,這也使得不少觀眾都表示了感嘆:缺少了那種冰冷怪異的“圍城”質感后,歐格斯似乎就不是歐格斯了,有人喜歡也有人排斥,卻終究還是懷念之前那個風格鮮明獨特的希臘導演——但,觀眾的扼腕也沒有能夠阻止這部作品成為歐格斯打破小眾的桎梏躋身主流的腳步,無疑成為了他名揚國際的首個巔峰,事業取得了巨大突破。
順帶一提,“龍蝦”是2015年上映的作品。
在2014年的當下,先后憑借著“狗牙”和“阿爾卑斯”贏得了無數矚目的歐格斯,他進入了一個短暫的創作沉淀期,前后耗時將近三年時間尋找靈感打磨劇本,而后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希臘電影產業創作領域,前往英國尋找打開事業的機會,“龍蝦”就是在如此背景之下誕生的。
事實上,此時的歐格斯在歐洲大陸已經站穩了腳跟,他并不缺少愿意合作的演員,區別只是在于是否與他的預期能夠完全契合罷了,這也使得“龍蝦”擁有了一個非常不俗的卡司陣容:柯林法瑞爾、蕾切爾薇茲、本威士肖(benwhishaw)、奧莉薇亞科爾曼(oliviaan)、蕾雅賽杜等等。
在美國,歐格斯的名聲還是相對有限,只有業內的專業人士們更加熟悉,但普羅大眾則依舊非常陌生,這也是安迪提出如此問題的原因。
“聽說過,當然。”藍禮輕描淡寫地給予了肯定的答復,“他在倫敦西區的名聲頗為響亮。”
安迪有些意外,“噢,這樣?聽說了這個導演之后,我還專門找了他的那部‘狗牙’來看,入圍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沒有想到,他在英國已經闖出名號了。”
“關于歐洲和美國的電影審美問題,我們可以暫時放在一旁,說正事。”藍禮扯了扯嘴角,輕笑了起來。
這一句調侃也讓安迪跟著暢快地笑了起來,“我可以接受。在話題開始之前,我就表示投降。”如果真的必須展開辯論,安迪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勝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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