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2.主教的巡行(下)
“寒鴉號”戰艦在四艘護衛艦的拱衛下,緩緩的停靠在了杜隆塔爾刃拳海灣的碼頭上。
這艘庫爾提拉斯的主戰戰艦這一次并非作為戰爭載體而來,盡管帶隊負責護衛的坦瑞德普羅德摩爾將軍對于碼頭上那些同樣警惕的獸人保有很大的敵意,但作為王室成員,他依然保留著一絲理智。
在甲板上,凋零者的大牧首和帝國大主教已經準備下船,坦瑞德將軍也換了一(套tào)禮服跟隨,在走下懸梯的前一刻,坦瑞德對(身shēn)后全副武裝的大副說到
“泰勒上校,現在由你來接管艦隊,警惕那些綠皮渣滓別讓他們靠近我們的船”
“遵命,將軍。”
來自暴風城的海軍上校泰勒鄭重的行了個軍禮,他沉聲說
“放心吧,將軍,我會為你們守護好撤離的道路”
“嗯”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坦瑞德才手扶著腰間的戰刀,帶著一只登陸小隊,護送著幾位使者來到了獸人的碼頭上,眼看著對面獸人的軍隊里也走出了一支使節隊伍,年輕的將軍忍不住將手放在了腰間的火槍上。
這個動作被站在最前方的迦勒底大主教察覺了,后者對坦瑞德輕聲說
“放松,坦瑞德閣下,我們是使者,沒人會在這里襲擊我們的。”
“那些是獸人,是瘋狂的綠皮,大主教。”
坦瑞德哼了一聲,他用鋒利如刀的目光盯著眼前緩緩走來的獸人們,他輕聲說
“誰知道這些戰爭瘋子會做出什么我可沒忘記他們當時是怎么屠殺我們的同胞的。”
不過伴隨著獸人的使節靠近,坦瑞德敵視的(情qíng)緒卻突然化解了一些,因為他看到了對面獸人隊伍里的“熟人”,年輕的獸人督軍薩爾,那是曾經在諾森德大陸和他一起對抗過泰瑞昂黎明之刃,一起解救過阿爾薩斯的戰友。
一起上過戰場的人彼此的關系自然大不相同,而薩爾也看到了人類隊伍里的坦瑞德,這年輕的督軍不動聲色的對坦瑞德眨了眨眼睛,讓后者將手指從火槍柄上移開。
這一幕同樣被迦勒底大主教看在眼里,而看著大主教古怪的目光,坦瑞德急忙解釋到
“薩爾和其他獸人不一樣,大主教,他是從小學習著人類文化長大的,相比獸人的外表,他有個屬于人類的靈魂我們能信任他。”
迦勒底沒有理會年輕將軍的解釋,他此行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呢。
大主教上前一步,和凋零者的大牧首茉雅娜站在一起,在他們對面,是直接聽命于獸人大酋長奧格瑞姆的高階督軍崔伊格,以及霜狼氏族的大先知德雷克塔爾,還有年輕的獸人督軍薩爾,兩個大氏族的頭面人物親自來碼頭迎接,獸人部落安排的這個接見的檔次已經著實不算低了。
這大概也代表著獸人酋長們對于這一次會面的重視,這算是個好的開始。
“感謝您的下屬們送來的關于“其拉蟲”的資料,大牧首閣下。”
垂垂老矣的獸人先知德雷克塔爾拄著一根獸骨杖,走到茉雅娜眼前,對這凋零者的首領說
“依靠那些資料,我們在貧瘠之地邊緣發現了數個正在醞釀中的蟲巢,并且提前鏟除了這些邪惡的生命,大酋長已經在奧格瑞瑪城為諸位擺下了接風的宴席,他將親自感謝凋零者德魯伊對于部落的幫助,請隨我來吧。”
說完,德雷克塔爾長者用自己蒙著黑色布條的雙眼“看”了迦勒底大主教一眼,他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當然還有您,迦勒底大主教,我和部落的孩子們在帝國時期,承蒙圣光教會的幫助,這一次我和酋長們可以當面向您表示感謝了。”
“這沒什么,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迦勒底擺了擺手,對先知說
“此次我跟隨茉雅娜女士而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qíng)要和酋長們討論,這無關乎兩個種族過去的那些事(情qíng),相信我,德雷克塔爾老朋友,這關乎我們兩個種族,乃至整個卡利姆多大陸所有生靈的未來”
大牧首茉雅娜也以暗夜精靈特有的矜持的態度點了點頭
“大主教說的沒錯,我們正是為此而來。”
德雷克塔爾的表(情qíng)變得嚴肅了一些,他側開(身shēn)體,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么,看來我們就得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奧格瑞瑪了請跟我來,客人們。”
在高大孔武的獸人士兵們冷漠的護送下,一行人登上了為他們準備的,由超大型的科多獸拉的“馬車”,沿著獸人們用磚石和燒干的泥土鋪設的道路,從拳刃海灣一路前往奧格瑞瑪城,在這片艾澤拉斯罕見的紅土地上,充斥的是一番荒涼而又具有特殊美感的風景。
(身shēn)穿著一(身shēn)黑衣的迦勒底大主教靠在顛簸的馬車上,他一手握著(胸胸)前的圣光徽記,一手握著腰間的紫色儀式刀的刀柄,閉著雙眼,嘴里念念有詞,看樣子是在祈禱。
而在他靈魂中,迦勒底正對薩拉塔斯說到
“女士,你能保證自己釋放的氣息不會被獸人們的薩滿和巨魔的祭司們覺察到嗎我對他們所使用的神秘力量了解的并不多,但一旦被感知到”
“放心吧,迦勒底。”
第五古神用慵懶的聲音回答到
“巨魔的洛阿們是在我眼皮底下誕生發展的,獸人們的薩滿之道和艾澤拉斯土生土長的元素使用者們沒什么區別,我對他們的了解要比他們本(身shēn)更深刻我釋放出的微弱氣息足以讓克蘇恩覺察到我的大概方位,實際上,我覺得你此時更應該擔心自己。”
“什么意思”
迦勒底問到,薩拉塔斯則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笑聲
“上一次在閃光平原,克蘇恩驅使著翼蟲作為它的眼睛,近距離確認了我的存在,這一次,它再捕捉到我的位置之后,出現在此地的,就可不只是翼蟲那么簡單了別小看其拉蟲,我的迦勒底,它們浸潤在克蘇恩的力量下已經有千萬年了,它們早已經進化出了全新的力量。”
“克蘇恩也許被困在泰坦的封印中無法行動,但它的爪牙會代替主人執行屠戮相信我,這一次到來的,必然是其拉蟲里最兇狠,最殘暴的戰爭精英,獸人會如你所愿看到蟲人的威脅,但前提是你得能在這必然會到來的屠殺中活下來而我卻不能太多的幫助你,迦勒底。”
“為什么”
大主教語氣玩味的問到
“你是在害怕克蘇恩嗎”
“不不只是克蘇恩,盯著我的,遠不止是克蘇恩。”
第五古神的聲音緩緩的消散在了馬車中,迦勒底則搖了搖頭,他睜開眼睛,在馬車不斷搖晃的窗戶中,在那荒涼的暗紅色大地盡頭,獸人們用磚石和木材搭建起的城市奧格瑞瑪,已經歷歷在目了。
奧格瑞瑪,這座城市的名字很顯然是用來肯定現任大酋長奧格瑞瑪毀滅之錘為新部落做出的功績的。
這座巨大的城市如一座戰爭堡壘一樣屹立在杜隆塔爾的紅土地最北方,整個貧瘠之地和杜隆塔爾最大的淡水河從這座堡壘西方流過,在城市西邊是一座懸崖,獸人們建立了一座橫跨赤水河的橋梁,那是城市的三個出口之一。
在更北方的艾薩拉荒野上,還有奧格瑞瑪的大門,當然由于最近艾薩拉荒野上惡魔橫行的緣故,那座城門目前是緊閉的。
人類和凋零者德魯伊的使節從奧格瑞瑪正門進入城市,在獸人平民們的注視中,它穿過城市的街道,最終停在了格羅瑪什要塞的大門口。
獸人們喜歡用英雄的名字來命名特殊的建筑物,這座用于酋長們開會以及制定政策的大要塞,就是用格羅瑪什地獄咆哮的名字命名的,就連地獄咆哮本人,都將這視為一種榮耀,這代表著族人們對他們的肯定。
使節團從馬車里走下來,眼前具有純正獸人風格的要塞大門洞開,在門外有全副武裝的獸人衛士手持戰斧,就如同雕塑一樣侍立在道路兩側,給這歡迎儀式多少增添了一絲戰場的殺氣。
而看到這種布置,年輕的坦瑞德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他認為這是獸人的一種示威,但是很快,年輕的督軍薩爾就為他解釋到,這其實是獸人們迎接重要客人時才會有的禮節,崇尚勇武的獸人們認為勇武的士兵代表著榮耀,他們希望將這份榮耀分享給自己的客人。
“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戰場上。”
在格羅瑪什要塞大廳的正前方,穿著古樸的黑色盔甲的奧格瑞姆毀滅之錘站在臺階上方,他看著一(身shēn)黑袍的迦勒底大主教,他在時間流逝中變得灰白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這個依然高大的獸人酋長沉聲說
“可惜在燃燒平原的戰場上,我沒有見過你,迦勒底摩根”
“這是好事,大酋長。”
面對獸人大酋長這意義不明的話,大主教迦勒底依然滿臉帶著平和的笑容,他一邊撥弄手中的念珠,一邊回答到
“這讓我們現在的見面不顯尷尬,畢竟,在燃燒平原你是以失敗者的(身shēn)份退場的。”
大主教這句強硬的回答讓他(身shēn)后的坦瑞德嘴角掛上了一絲挑釁的笑容,年輕(熱rè)血的將軍因為這句話,頓時對迦勒底大主教一向溫和,甚至有些妥協的形象大為改觀,但大酋長并沒有因為迦勒底的回答而憤怒,相反,他向下走了幾步,看著代表人類教會而來的大主教,他輕聲問到
“那么,和我們一樣來到了卡利姆多的人類帝國,血管里依然還流淌著勇氣嗎”
“當然”
迦勒底抬起頭,和大酋長四目相對,他說
“正是勇氣驅使著我前來這里。”
奧格瑞姆看了一眼迦勒底,他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站在另一邊的茉雅娜鹿盔,然后對這位高挑的女士伸出了手
“感謝您的幫助,凋零者的首領,您無私的援助讓我們躲過了隱藏在地下的蟲子們的威脅”
茉雅娜毫不遲疑的伸出手,和大酋長的手握在一起,她看著奧格瑞姆,這個傳說中的獸人酋長,她輕聲說
“但危險的時刻還未過去,大酋長,甲蟲之墻之后的蟲人是個威脅,對于在場的每一個人而言,都是”
“哈哈哈”
奧格瑞姆發出了一連串低沉的笑容,他轉過(身shēn),以主人的姿態,邀請著(身shēn)后的客人們進入要塞,在那里,一席具有獸人風格的宴席已經準備完畢了。
“現在是歡迎的時刻,那些倒胃口的事(情qíng),我們推后再說。”
眼看著奧格瑞姆的(身shēn)影消失在要塞中,迦勒底和茉雅娜對視了一眼,然后兩個人一起邁起步伐,帶著(身shēn)后的使者們,踏入了獸人的大廳中。
而就在同一時刻,在遙遠的希利蘇斯大沙漠的最南端,在那古樸的,在時光中磨礪了千年的高墻之后,十幾個詭異的(身shēn)影呼嘯著沖入天空,在詭異光幕的流散之下,以超越聲音的速度,竄向了大陸北方的天際。
正如第五古神預料的那樣,克蘇恩在覺察到杜隆塔爾方向的古神氣息后,立刻就做出了反應而被封印于大沙漠之下的上古之神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落入了薩拉塔斯的算計之中,他的這個本能的舉動,會為它麾下的蟲人收獲一些難纏的對手
不過,以上古之神,千眼之魔克蘇恩這樣的存在而言,就算它知道了,它也一樣會這么做,它不會猶豫哪怕一分一秒。
畢竟,在它眼中,這個世界最終在它的侵染中回歸于虛空,一切生靈,人類與獸人,地精與精靈,野蠻的半人馬甚至是崇敬它的那些信徒們沒什么區別。
這些生靈各自的文明和存在也毫無意義,那只是一些注定要被毀滅的血(肉肉)殘渣而已
它是上古之神,虛空先鋒,生命之敵就算獸人不參與這戰爭又如何呢它遲早也會將矛頭對準他們無非是早與晚的差距而已。
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2.主教的巡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