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19.鐵爐堡之戰.悲傷之山(上)
<“人類和精靈的軍隊正朝著南門崗哨的方向撤離,亡靈在追逐他們。”
還沒等獅鷲停穩,統帥著蠻錘和銅須所有獅鷲騎士的庫德蘭.蠻錘就從獅鷲座鞍上跳了下來,快步跑到麥格尼.銅須國王身邊,對他大聲說:
“我派出了獅鷲騎士為他們引路,但是鐵爐堡,鐵爐堡到底怎么了?”
“很糟。”
麥格尼國王早就沒有了出發時的雄心壯志,在此時的矮人城鎮卡拉諾斯里,已經擠滿了從鐵爐堡逃出來的矮人難民,他們在士兵們的看管下沉默的聚在一起,有的婦女還沉浸在之前的災難中,抱著自己的孩子或者丈夫哭泣,國王只要回過頭,就能看到鎮子之外混亂的情況,這讓他對于鐵爐堡的局勢更加憂心忡忡。
“卑鄙的亡靈挖了地道,從地下沖進了鐵爐堡里,軍事區的將軍們幾乎全部死在了突然的襲擊里,我要立刻帶著蒸汽坦克部隊趕回鐵爐堡去。”
銅須國王咬著牙說:
“我才不會將銅須的城市,拱手讓給那些卑鄙的亡靈!”
“但這些人怎么辦?亡靈正朝著卡拉諾斯沖過來,你把他們留在這里就是讓他們去死。”
庫德蘭雖然不是銅須矮人的一員,但蠻錘氏族和銅須氏族的關系在最近幾年緩和了很多,他瞅著麥格尼的臉色,他壓低了聲音:
“而且在戰場上你們突然的撤退,讓人類和精靈損失慘重,人類帝國和奎爾薩拉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你奪回了鐵爐堡,麻煩也只是剛剛開始。”
“麻煩?再大的麻煩也比不上鐵爐堡重要!”
麥格尼.銅須氣鼓鼓的扔下一句話,轉身跳上了身后的公羊雕飾的蒸汽坦克,在他的命令下,整個坦克部隊重新開始轟鳴著向前,而在離開的時候,國王看著身邊的庫德蘭,對這位蠻錘的遠親說:
“我把巡山人部隊的指揮權暫時交給你,庫德蘭,幫我把這里的人民護送到寒脊山谷的安威瑪爾城堡去,那里進出只有一條山道,如果在明天你們還沒聽到鐵爐堡收復的消息,就...就炸掉它!”
“你才是國王!麥格尼,別被沖昏了頭腦。”
庫德蘭眼看著麥格尼國王怒火攻心,鐵爐堡被攻破的消息似乎已經讓這位國王失去了理智,他急忙抓著國王的手臂,大聲勸說道:
“這些人民只會聽你的,讓你的將軍帶人去收復鐵爐堡,你得帶著他們去避難!還有穆拉丁,你的弟弟現在還生死不知呢!你就這么放棄他嗎?”
“你不懂!”
麥格尼一把甩開庫德蘭的手,他雙目赤紅,片刻之后,在轟隆向前的蒸汽坦克的頂部,這位國王幽幽的說:
“我女兒和我未出生的孫子還在鐵爐堡里...你難道讓我放棄她們嗎?”
“這...”
庫德蘭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說眼前這位國王了,他之前聽聞麥格尼國王和茉艾拉公主之間的感情并不好,但現在看來,這似乎只是個謠言,眼前這位父親很愛他的女兒,哪怕在他女兒做出了離家出走的糟糕決定之后,被傷透心的老父親依然不會就這么放棄她。
“幫我個忙,庫德蘭,幫我去找到穆拉丁,找到我的弟弟!”
麥格尼國王抓起自己的戰錘,掀開蒸汽坦克內部的豎梯,將一樣東西塞進了眼前的蠻錘騎士手里,那是一個特殊的項鏈,很古樸,當庫德蘭將它握在手中的時候,他甚至能從手中的項鏈里,感覺到來自大地的脈動。
“把這東西交給他,如果我回不來了,他就是下一任銅須之王!”
庫德蘭.蠻錘是個典型的矮人,有矮人們的火爆脾氣和某些時候顯得很細膩的情緒,他知道,這是麥格尼.銅須的托付,在猶豫了片刻之后,他點了點頭,將那項鏈小心的放在腰間的皮包里,他看著眼前已經徹底下定了決心的銅須之王,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
“還有什么心愿,麥格尼,都說出來吧!”
鐵爐堡國王回頭看了一眼遠方雪山山腰處的城市,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頭頂的王冠撫了撫:
“我還有個難以啟齒的請求,如果...如果卡茲莫丹最終淪陷了,我希望,我希望我的人民能在鷹巢山找到新家,替我告訴弗斯塔德,雖然之前我們兩族有過齷齪,但現在...我愿意付出銅須的一切,來換取銅須的繼續存在。”
“看在高山之王的血脈上,幫幫我們!”
“好!”
庫德蘭狠狠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找到穆拉丁,放心吧,麥格尼陛下...蠻錘,蠻錘歡迎曾經的兄弟,另外...活著回來!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會的!”
麥格尼.銅須朝著庫德蘭揮了揮手,然后跳進了自己的蒸汽坦克里,下一刻,浩浩蕩蕩的坦克軍團就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鐵爐堡的方向沖了過去,黑色的煙霧直沖云霄,代表著這位矮人之王不屈的意志。
而在他離開之后,在接管了此地控制權的庫德蘭的怒吼聲中,巡山人們飛速行動起來,很快,一支由山羊車組成的巨型遷徙隊伍,就從卡拉諾斯出發,前往銅須矮人在卡茲莫丹最后的據點,也是矮人文明的第一個城市,位于寒脊山谷最深處的安威瑪爾堡壘。
那是矮人們最后的避難所。
“首領!首領,這是從濕地和塞爾薩瑪送來的戰報!必須立刻呈遞給麥格尼國王!”
一名獅鷲騎士冒著寒風從天空中降落,他掀開綠色的護目鏡,將兩封信遞給了庫德蘭,后者打開信件,只掃了一眼,就像是被一記重拳打在了心頭,他的臉色變得煞白,然后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信紙飄搖著散落在地面,那血紅色的文字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完了。”
“矮人們還真是能打。”
死亡領主塞倫特站在灰爪山的山坡上,看著遠處塞爾薩瑪城鎮之外,那些圍攻城鎮的亡靈們被悍勇的矮人戰士毫不留情的砸翻在地,那些穿著鐵甲的矮個子們就像是永不停息的戰士,亡靈們一波一波的沖向他們的陣地,但卻被都這些穿的和鐵罐子一樣的家伙錘翻在地。
這一刻,塞倫特.火翼對于矮人的戰斗力才有了個直觀的認識,這些矮個子們很棘手,尤其是他們內心充滿怒火的情況下,他們簡直比獸人還難對付。
但塞倫特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就那么平靜的看著下級騎士指揮那些被喚醒的行尸上前送死,洶涌不休的亡靈從四面八方包圍了塞爾薩瑪,除了能飛行的獅鷲騎士之外,缺少蒸汽坦克這樣重型武器的矮人們,根本就沖不出來。
他和薩魯法爾統帥的死靈戰團在受到命令之后,很輕松的就擊潰了守在荒蕪之地和塞爾薩瑪交界處的矮人軍隊,然后一路推進到了塞爾薩瑪翠綠的群山之間的矮人堡壘之前,但卻又詭異的停在了這里,將矮人的城鎮包圍了起來,似乎是在等待著下一步的指令。
“有時候我會忍不住去想,我們的陛下腦子里都裝著什么樣詭異的戰略。”
塞倫特對身邊沉默的獸人死亡領主吐槽道:
“就像眼前這個城鎮,只需要名高階騎士一波沖鋒就能拿下來,但我們偏偏不能這么做...因為陛下不允許。”
“每一個高階騎士都是珍貴的。”
惜字如金的死亡領主薩魯法爾看著夕陽下被圍攻的矮人城市,他低聲說:
“他們不該被浪費在和平民的交火中,泰瑞昂只是在合理的利用生者的情緒,圍困,等到絕望攻破他們的心防,他們會主動走出來投降...時間不站在活人那邊,這是我們的優勢。”
“唰”
一名拍打著翅膀落在死亡領主身邊的鴉人信使將一封信遞給了塞倫特,然后揮舞著翅膀再次起飛,只是短短幾秒鐘,他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天際,而塞倫特則將那封信打開,看了一眼,遞給了身邊的薩魯法爾:
“正如陛下所料,人類和精靈的潰軍朝著丹莫羅的南門崗哨撤退了,他們會經過南門崗哨,直達國王谷,如果不阻攔,最多個小時之后,他們就會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戰場上,但那是你的麻煩,不是我的。”
“他們很快就不是麻煩了。”
薩魯法爾將信件看完,冰冷的能量從手心迸發出來,將那信紙撕的粉碎,他翻身上馬,在他身后的山坡之下,名高階騎士和名下級騎士已經準備就緒,就像是沉默的戰爭雕像,隨時可以沖出去將敵人撕的粉碎。
“國王谷的地形很適合打伏擊,愿那些潰軍看到你們的時候不會太驚訝...”
塞倫特吹了個口哨,對轉身走下山坡的薩魯法爾喊到:
“你會故意放他們一馬嗎?”
這個問題讓薩魯法爾回過頭,他藍色的眼睛里滿是疑惑,他看著自己的同伴,問到:
“為什么我要那么做?”
塞倫特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也許是好玩?想一想,他們好不容易從你手里脫身,一路朝著濕地的奧加茲崗哨逃竄,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但濕地又有什么在等著他們呢?”
死亡領主就像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諷刺,他抱著肚子哈哈笑著:
“是露米娜斯那個瘋子...她現在估計已經燒光了米奈希爾港,朝著奧加茲崗哨進軍了,不過說真的...”
塞倫特的表情又變得正經起來,他瞇起眼睛,說:
“如果那些人類和精靈真的能一路通過你和露米娜斯的雙重阻攔,逃回阿拉希高地的話,那就證明他們有資格活下去,到那個時候,我倒是覺得,你們真的可以放他們一馬,哦,不對...我又忘記了,守在濕地的是露米娜斯,那個女瘋子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殺戮的機會...所以他們死定了,對吧?”
看著如同變臉一樣變幻著表情的塞倫特,以及他那拙劣的笑話,薩魯法爾搖了搖頭,用空洞的聲音說:
“你應該去找找卡德加,讓他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還正常...因為在我看來,你簡直就像是個語無倫次的瘋子一樣。”
“嘿,伙計!太刻薄了!”
塞倫特對騎在戰馬上離開的薩魯法爾比劃了一個粗魯的手勢,然后看著那獸人死亡領主帶著全副武裝的騎士們沖向國王谷的方向,他有些意興闌珊的拿起戰馬旁的黑色戰弓,下一刻,這死亡領主的雙臂展開,整個人都如同回到了自己的游俠歲月一樣。
“崩”
弓弦低沉的翁鳴聲打破了戰場的平靜,呼嘯而來的骨箭刺穿了陣地上猝不及防的矮人的眼眶,在他的鮮血四濺之間,第二支骨箭無聲潛入,將他背后運送彈藥的矮人的脖子撕開,然后是第三只骨箭刺入了墜落于地面的彈藥箱,在死靈符文的閃耀之間,耀眼的火焰沖天而起。
片刻之后,亡靈們順著陣線破開的缺口瘋狂的涌入城鎮的外圍,眼看著那些矮人士兵們絕望的試圖反擊,臉色平靜的塞倫特放下手里的戰弓,打著哈欠靠在了自己的戰馬上,在他瞇起的月亮型的眼睛里,一抹詭異的寒光一閃而逝。
“我可不是瘋子...只是...”
“我們每個人,如今都是讓人作嘔的怪物罷了。”
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19.鐵爐堡之戰.悲傷之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