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1592 一千三百二十七 整頓惠民藥局
皇帝動動嘴,大臣跑斷腿,這就是大秦朝臣子們的真實寫照。
大秦皇帝蕭如薰精力充沛,就喜歡折騰大臣,一個政令接著一個政令,就是不讓人歇息,而且一搞就是十年二十年的大工程,讓大家目瞪口呆的同時,工作壓力也太大了。
有些人就說和今朝相比,在前朝做官就是在享福,而今朝雖然物質條件豐富了,只要做官就不愁沒有吃喝,但是工作強度之大和皇帝要求之高也是前朝臣子難以想象的。
就比如最近內閣流傳出三位閣老最大的煩惱不是皇帝太(愛ài)折騰,而是頭發掉得太多,不戴帽子都不敢出家門上班了。
這雖然是個笑談,但是足以體現大秦官員的壓力之大,而且該說不說,掉頭發這個問題困擾的還不止只是三位閣臣,其余官員也多有因為掉頭發太多而感到煩惱的。
為此事,皇帝蕭如薰還親自下了圣旨,說為了讓頭發不要掉那么多,建議大臣們多吃黑色食物,比如黑芝麻黑豆黑木耳之類的,這些食物可以幫助補充營養,讓頭發不至于掉太多。
考慮到臣子們的實際需求,蕭如薰在臣子們的福利之中加上了一份黑芝麻和一份黑豆,品級高的重臣還給賞賜黑米,鼓勵臣子們多吃,然后有事沒事多走走,別總是坐著批閱公文。
蕭如薰還特意按照自己的實際(情qíng)況向大臣們介紹了自己的作息,表示自己的工作強度遠超一般大臣,但是無論多忙碌,都會抽出一些時間打拳練劍習武以增強體質舒筋活血。
然后蕭如薰在宮中推行了一個每天運動半個時辰的活動,號召大臣們每天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用來鍛煉(身shēn)體。
不管是打拳也好遛彎也罷,反正每天除了午休半個時辰之外,還有半個時辰強制不許工作,必須出去溜達去。
饒是如此,臣子們也沒看到皇帝給大家減負,工作還是一樣的多,剛剛結束了大閱兵的工作,掃尾還沒完成,就搞起了養鴨治蝗的事(情qíng),這邊還在忙,那邊又召集相關大臣一起去開會。
這次會議比較正式,三名閣臣都到了,葉向高兼管的財政部來了兩名侍郎,民政部右侍郎齊永(春chūn)也到了,太醫院院正袁清泰也到了,蕭如薰任命不久的惠民藥局總負責人姚文淵也參加了會議。
會議的主題就是關于民間醫療體系建設的問題。
蕭如薰把劉傳海的奏折拿出來,讓所有官員一起看,細細的看。
“世上唯一無藥可治的病就是窮病,這個窮病從古至今((逼逼)逼)死了多少人,朕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就跟被針扎了一樣的疼,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人和朕一樣,從小沒有挨過餓。
朕出(身shēn)延安武家,從小家里不說多富裕,但是也有吃有喝,吃喝不愁,但是朕并非不明白民間疾苦,并非不明白餓是什么滋味,朕率軍征戰天下,近距離接觸老百姓之后,知道老百姓的生活是多么的困苦。
所以朕發動土改,為的就是讓耕者有其田,讓百姓有飯吃,能吃飽肚子,還想讓百姓有書可以讀,可以識字,所以大建學校,讓每戶人家都能有識字的人,朕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現在朕才發現,朕做的遠遠不夠。”
蕭如薰拍了拍自己的(胸胸)脯“生了病,看不起醫生,吃不起藥,只能咬牙硬(挺tǐng),或者弄一碗不知道什么藥草煮出來的水,(挺tǐng)過去了算運氣好,(挺tǐng)不過去就沒了,小小一個傷風感冒,就能要人死。
朕以前發過誓,朕說餓死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死法,朕說人可以戰死可以病死可以摔死,但是唯獨不能餓死,但是現在朕覺得自己錯了,生了病看了醫生吃了藥卻治不好這是可以接受的,人各有命,但是生了病沒錢看病沒錢吃藥只能等死,朕不能接受。”
蕭如薰伸手指向了姚文淵“年初,朕要姚文淵抓起惠民藥局的事(情qíng),姚卿,你現在告訴朕,告訴在座的所有同僚,惠民藥局是個什么(情qíng)況。”
“遵旨。”
姚文淵也是土改官員出(身shēn),不過家里以前是開藥店做生意的商人。
他自己也讀過書考了個秀才,后來家里生意好,他又遲遲考不上舉人,便想著和父親一起做生意繼承家業算了,結果同鄉豪紳眼紅,算計他家,他家給擠兌的家破人亡,就剩他和母親兩人,那是萬歷二十六年的事(情qíng)。
很快,蕭如薰大軍打來了,走投無路的姚文淵以秀才功名投靠了蕭如薰,義無反顧的靠著土改浪潮整死了仇人家滿門,上了蕭如薰的船,再也沒想下去,誓將土改進行到底。
經歷家破人亡的慘劇之后,他認為天下鄉紳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行動力極強,行動意愿很足,而且敢打敢殺,很快闖出了名聲,大秦立國之后被調入中央辦事。
后來蕭如薰想要整頓一下民間的惠民藥局的時候征求人選,姚文淵靠著曾經從事的職業進入了蕭如薰的眼簾。
問計的時候,姚文淵把自己父親走南闖北知道的一些事(情qíng)說了出來,得到了蕭如薰的重視,被召見,受到了任用。
蕭如薰任命他整頓惠民藥局,整頓有成效的話就任命他做惠民藥局的主管官員。
他上任之后馬不停蹄的四處調研,才回京不到一個月,一直都在寫報告,正好撞上了蕭如薰派人南下調查血吸蟲的事(情qíng),牽扯出了民間用藥難的現狀,兩件事(情qíng)撞在一起,蕭如薰下了大決心要整頓惠民藥局。
姚文淵開始將自己了解的一些(情qíng)況給說了出來。
“就眼下分析,臣先提出自己的總結,總結就是,惠民藥局名存實亡,各地惠民藥局基本上都是空殼子,沒有任何意義,朝廷此時無論對惠民藥局做什么都沒有任何關系,不會產生任何變動。”
蕭如薰點了點頭“繼續說。”
“是。”
姚文淵接著說道“惠民藥局的本意是統管一地藥材,設立坐館醫者,以比較便宜的價格給百姓治病,所以名為惠民藥局,最早還頗有成效。
但是時間一長,惠民藥局就成了地方官員貪墨的渠道之一,至于百姓的死活,沒人在乎,而且更關鍵的是,只在各大城市里設立了惠民藥局,至于鄉村之內則完沒有惠民藥局的影子。
城內居民有限,農村內人數卻眾多,得不到救治,才出現了陛下所說的生病咬牙硬(挺tǐng)看運氣的現象。”
萬歷1592 一千三百二十七 整頓惠民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