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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五章 追五十六,摘星彥穢

更新時間:2019-03-12  作者:不放心油條
一品修仙 第五一五章 追五十六,摘星彥穢
田磊怒火升騰,整個人都快要燃燒起來了。

他左思右想,也沒有料到,這個沐氏余孽竟然這么大膽,之前一路潛行,不但逃的比兔子還快,人也跟油浸泥鰍一般滑不留手。

如今竟然敢在這里埋伏他們。

田磊稍稍思忖,對手下們分析沐氏余孽,之前一直藏在白浪海的推斷,立刻多信了三分,這位沐氏余孽,必然是知道他們追到白浪海了,自忖甩不掉追兵,他不敢回去了。

索性在這里埋伏,以有心算無心,將他們阻攔下來,之后縱然知道了沐氏余孽在白浪海,他們也真沒法將白浪海翻個遍。

這次白浪海已經教了他們做人,先是被逼的不得不落到海面,之后領隊的一品外侯,還差點被一條海蛇咬死,到了現在,他們也沒找到解毒之法,只能讓田磊配合丹藥,時時刻刻都要耗費心力的強行壓制毒素。

中計進入這座一元之海陣里,并不是田磊不知道進陣之后,靠著實力強行破陣最簡單,實在是他壓根沒法發揮全力了,過半的精力和實力,都用來壓制體內蛇毒了。

對于一個修士來說,各方面總體量暴跌一半,對于戰力的影響,暴跌到巔峰的二三十分之一都是走大運了。

若是出手強行破陣,他就沒法控制需要發揮什么力量了,激起大陣反應之后,他就只能盡全力強行破陣了。

可那個時候,他體內蛇毒必然毒發,說不定之后他所有的精力都要用來對付蛇毒。

他只能先讓手下出手,手下里有實力不錯的,也有精通陣道的,各方面人才倒是很齊全,縱然沒法直接破開大陣,自保也絕對足夠了。

眼看大陣演化的越來越快,手下的人卻還是沒破開大陣逃出去,田磊便坐不住了。

一元重水陣,在大荒不是什么稀奇的陣法,也不是難度多大的陣法,布陣所需要的材料一元重水,也不是什么稀罕材料,在一些海域深處,可以大范圍凝聚出來。

可想要將一個不稀罕的水行大陣,玩出花樣,玩出水平,甚至不用一元重水,就能在海中布置出一元之海陣,大荒內陸里,最出名的自然就是當年的沐氏了。

眼看陣法威能,遠超預料,演化速度,也快到不可思議,田磊知道再任由陣法演化下去,說不定還能將一元重水繼續凝練,煉化成更高品質的一元重水。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的黑玉舟可扛不住那等可怕的壓力。

這一元之海陣,師法自然,化出的環境,如同深海海底,壓力何其龐大,隨著陣法演化,每一寸所受到的壓力,都會不斷暴漲,壬水之威,被其發揮到極致。

這天下至柔的水,此刻卻是化作一力降十會的偉力,最是簡單粗暴不過,不是能融入其中的人,只有硬抗這一條路可走。

田磊站在船頭,沉著一張烏青發暗的臉。

“找到頭緒了么?沒法等下去了,必須強行破陣了。”

“大人,你……”手下欲言又止,心中暗忖等這件事結束,大家都沒好日子過了。

“三息之后,東北方向,會出現陣中最弱的一處,適合強行破陣。”

秦陽掌控大陣,心里暗暗給田磊加油,他布陣可不是為了將這些人全部坑殺在這里,也沒指望一座一元之海陣就能做到,將那座豪華版的星落陣盤祭出,倒是有可能。

他的目的若是為了殺人,何必費這么多事,直接開大多好。

眼看田磊走到船頭,一步跨出,躍下黑玉舟時,秦陽知道,這貨終于要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異族,有什么特別的神通……

思來想去,秦陽覺得還是穩妥一點好了。

田磊怒喝一聲,周身煞氣蒸騰,整個人如同一直出鞘利刃,鋒芒畢露,殺氣沖霄,三息時間一到,田磊身形便化作一道烏光,似是在這片銀色的海洋里,斬出一道綿延數十里的空白地帶。

刀鋒所至,一切都被分割開來,一刀斬斷了這片數以億萬斤的一元之海。

平靜的海面上,一道烏光從海面之下斜著飛出,沖入云霄消失不見,而刀鋒所逸散出來的力量,更是將前方海面斬斷,化作兩面海水構建出的懸崖峭壁。

田磊的身形也在烏光消散之處浮現,他凌空而立,面色青中泛黑,周身氣息波動極為劇烈,他全力一擊,放開了對體內毒素的壓制,如今毒素反撲,他只能立刻開始壓制毒素。

只不過,當他看到他在陣中斬出的那一道裂口,眨眼間就恢復了之后,他周身氣息再次劇烈波動,一時沒壓制住,一口黑血噴出,面色徹底化為了烏黑,體表逸散著一絲絲烏青色的煙氣,那是體內已經徹底爆發開的蛇毒。

他怎么也沒想到,沐氏余孽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費盡心機布置大陣,難道不是為了將他們困在這里,甚至是弄死一些出一口惡氣么?

他怎么就敢主動露出破綻,主動打開一條通道,讓他沖出來!

就不怕所有人都能趁此機會沖出來么?

縱然只有他一個人沖出來了,可這位沐氏余孽,哪來的自信,能在陣外逃得一命?

田磊胸中氣血劇烈翻騰,還沒正面交手,他都快被活活氣死了,他甚至可以聽到,肺泡被氣的炸開的聲音,啵啵啵的煉成一片。

秦陽緩緩的從海面下浮現出來,讓一元之海陣自行演化,就算壓不死剩下的人,也足夠拖延足夠的時間了。

這次看到田磊周身逸散出的烏青色煙氣,感應到田磊周身散發出的氣息,秦陽面色一僵,心里一陣尷尬。

擺烏龍了……

原來這貨不是異族,而是不知道怎么中毒了。

回想了一下之前弄到的消息,這些人來白浪海之初,似乎頗有些高調,后面就老老實實的低調了起來,原來是被白浪海的兇險教育了。

而剛才,他是真怕這個異族有什么特別的神通,可以一擊打破大陣,所以在對方出手的瞬間,主動打開了門,讓對方一腳踹過來的時候,直接沖了出去。

眼看田磊氣的整個人都有些扭曲了,秦陽心說,這次我可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為了坑你。

易地而處,秦陽自忖,拼著毒發,全力一擊,最后卻是被對方主動放出來的,什么戰果都沒有,自己卻閃了腰,哪怕對方跪在地上解釋這不是故意的,他也會氣的將對方活活打死。

雜念紛紛,一閃而逝。

田磊毒發,此刻正在壓制劇毒,他若是不落井下石,豈不是棒槌。

念頭一動,手中出現一個紫金葫蘆,抱著葫蘆一聲低喝:“請寶貝轉身。”

同時催動思字神通一瞬,這一瞬的時間,就足夠他捕捉到這里所有的訊息,甚至在思維被加速到極致的時候,還可以整合訊息,做出最確切的判斷。

一瞬之后,散去神通,紫金葫蘆里一道白色毫光,貫穿天地,驟然出現在田磊面前。

他周身閃耀的一層光輝護罩,驟然陷入了停頓,光輝之中,無數急速流轉的道紋和符文,也隨之陷入了停頓,真元交匯也如同陷入了停頓。

這一道白色毫光,分毫不差的插入到真元交匯的正中心,順著力量本身流動的方向,一路勢如破竹,破開了他的最外層防護。

又斬碎了他法衣的防護,最后他脖子上掛著的吊墜里,逸散出的力量,尚未形成防護,便被這一道白色毫光,擊碎了關鍵節點,強行打斷了法寶發威。

至此,所有防護統統被破開,白色毫光充斥著鋒銳之氣,已經刺破了田磊顎下的皮膚。

這所有一切,都在一瞬之間發生,他已經無法閃避,只能硬抗了,他不覺的自己的脖子,能擋得住這一擊。

電光火石之間,田磊眼睛里開始泛起血絲,牙齒咬合在一起,真元涌動到脖頸,脖子上開始鼓起了青筋。

“咔嚓……”

一聲骨骼斷開的聲響,驟然炸開,田磊的腦袋,掛在了腦后,不是被斬斷了,而是他自己,在千鈞一發之際,催動所有的力量,強行后仰腦袋,將自己的頸椎掰斷。

讓那一道白色毫光,只是削掉了他下巴上的一層胡茬……

白色毫光重新回到葫蘆里,秦陽都驚住了。

還有這種操作?

這貨真不是異族么?

不過轉念一想,秦陽立刻想到了別的地方,他寧愿自己折斷脖子,都不愿意被斬斷頭顱,這說明自己折斷脖子所受到的傷勢,對比被斬掉頭顱來說,不值一提。

他既然敢這么做,那也可以說明,只是正常的斬首,對他來說,根本不致命。

繼續可以逆推,沐氏的斬顱飛刀,絕對不僅僅只是斬首這么簡單。

田磊掛在腦后的腦袋,被他的力量推動者,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骨骼一陣咔嚓作響,他被這段的脖子,便恢復了正常。

只不過看他那臉色,頗有些驚魂未定,他語氣中帶著一絲驚駭,一絲慶幸,語氣有些怪異的大笑。

“斬顱飛刀,呵呵,原來你并未完全掌握斬顱飛刀,竟然是這種半吊子的半成品,還需要別的法寶作為輔助……”

田磊身上的冷汗都蒸掉了兩層,著實嚇壞了。

沐氏的斬顱飛刀,在定天司可是有記載的,一刀斬過,斬掉的不止是肉身的頭顱,也是神魂的頭顱,只要看到頭顱飛起,那必定是一擊必殺。

他手里可沒有防護神魂的強大寶物。

哪怕眼前這位的斬顱飛刀,只是個半吊子的半成品,威能遠不及真正的斬顱飛刀那般恐怖,可若是被斬掉了頭顱,十有八九也是完蛋。

這人不過區區神門,一擊竟然就破掉了他身上的三層防護,這等防護力量,縱然是同階的道宮強者,也未必能一擊破開,而大部分時候,這些防護破開的時候,對手也已經死了。

田磊看著秦陽手中抱著的葫蘆,滿心忌憚,卻也沒最初那般驚悚了。

畢竟不是真正的斬顱飛刀。

田磊張口一吐,一把看似尋常的連鞘侍衛佩刀,出現在他手中,他腰身一矮,一手握著刀鞘,一手握著刀柄,瞳孔縮小到針尖大小,滿身殺氣都隨之收斂。

他體表血脈鼓脹,烏青色的毒素伴隨著血霧,從他的體表蒸騰而出,這代表著他已經放棄了壓制毒素,全力出手了。

田磊沉著臉,卻不為所動,身上的氣息愈發內斂。

然而,秦陽渾身的寒毛炸立,皮下血肉自主微顫,雙腿筋膜都在微微鼓動,這代表著肉身已經先一步感應到極致的危險,催促他立刻跑路。

秦陽心神狂跳,神魂都睜開了雙眼,這種巨大的危險,還有這個姿勢,秦陽哪里會不認得。

這是刀道最基本也是最出名的一式,拔刀式。

以此為衍生,從最低級的秘術,到威能驚人的神通,統統都有,衍生出來的強大法門,少說有數百種在流傳。

親身感應到這一點之后,秦陽就明白,他跑不掉的,這一招只能硬接下來,他只要轉身立刻就是死。

唯有正面硬杠,先行出手,逼對方出手,不讓他繼續積聚力量。

然而秦陽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反而像似第一次見到這種法門一般,稍稍停頓了一下,等到田磊身上的氣息全部消散,整個人就如同消失的時候,秦陽才手握紫金葫蘆,口中敷衍的念了一下臺詞,這次連思字神通都沒用,一道白色毫光,直直的沖向田磊的脖頸。

出手之后,秦陽立刻感覺到渾身的鮮血都在加速,心跳如擂鼓,血流如大江奔騰,那種躍躍欲試,已經忍不住了。

他想試試,這種極致的刀鋒,極致的攻,到底是什么力量。

雖然他知道,蛇印男肯定不會讓他死在大嬴神朝手里,十有八九還會客串一下救命恩人的角色,肯定有什么人,跟在定天司的人身后,等著最后關頭出手。

哪怕不確定,秦陽也無所謂了,就算最后關頭,無人出手,他還有黑玉神門。

他想知道,這樣凝聚到極致的一擊,而且其內的力量,必然是黑玉神門不會吸收的力量,那能不能斬碎黑玉神門。

哪怕是斬斷也行,實在不行,破開個大洞也不錯,起碼讓他知道黑玉神門極限在哪,心里有個譜。

除了黑玉神門之外,還有白玉神門,他總不會被人一刀砍死的。

白色毫光沖到田磊身前的時候,田磊終于無法忍下去了。

一道讓烈日的光輝都暗淡了三分的刀光,驟然從他的刀鞘之中沖出,鋒銳之氣、殺伐之氣、殺生煞氣,諸多經歷過慘烈殺伐才凝聚出來的勢,瞬間融入這一刀之中。

刀光斬過,與白色毫光碰撞到一起,白色毫光竟然被磕飛了出去。

那比烈日還刺目的刀光,斬過之處,盡數化為幽深的黑暗,所過之處的一切,都如同被湮滅了一般,連光芒都無法再次逸散。

烏黑的刀芒,無聲無息,瞬間化作一道綿延數十里的烏黑巨刃,沖擊到秦陽面前。

秦陽的眼睛泛紅,渾身都在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的顫抖,頭一次跟這種強者正面生死相搏,凝聚到極致的刀道,實在是太適合破開黑玉神門了。

漆黑的巨刃斬下之后,數十里都化為黑暗,他才看到這片像是吞噬了光線的環境里,充斥著刺目的刀光,霸道鋒銳,斬破一切的意念,貫穿蒼穹。

等著出手的人,尚未出手,秦陽也沒什么好意外的,念頭一動,黑玉神門已經擋在了面前。

被那刺目的刀光沖擊,黑玉神門之上的應龍浮雕,驟然睜開雙眼,這一次應龍浮雕倒是沒張口硬剛,而是展開雙翅,交錯著護在身前。

每一瞬,都像是有無數把巨刀的威能,疊加在一起,斬在了黑玉神門上。

細密的裂紋出現在應龍雙翅上,黑玉神門上,也開始浮現出一些細密的裂紋。

但出現新的裂紋的同時,卻又有舊的裂紋在恢復,整體上倒是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秦陽滿心歡喜,果然沒猜錯,這種極致的刀道,其實跟劍道差不多,只不過走的是霸道的殺伐,鋒芒更適合正面交鋒,更霸道,更鋒銳,而不是劍道走輕靈,變化更多。

正面硬剛的霸道力量,是黑玉神門無法吞噬的力量,沒有了此消彼長,最是適合用來破開黑玉神門。

秦陽站在黑玉神門之后,目視著黑玉神門的北面,也已經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嘴都快笑歪了。

哪怕黑玉神門毀了,他以后也不可能再凝聚出如此強的神門。

那又有什么關系?

神門再強有什么鳥用,推不開的話,他就會被困死在神門境界,底蘊再深厚,沒有質的變化,遇到那些頂尖強者,人家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最好的神門,就是在能推開的前提下,凝聚出的最強神門。

不然的話,就算是凝聚出一個嬴帝都得跪服的神門,又有什么用。

當那些裂紋,從黑玉神門的邊緣,匯聚到背部的中心時,秦陽已經做好了準備,繼續掏出白玉神門當下剩下的威能。

然而,下一瞬,秦陽笑歪的嘴,就徹底僵住了。

當整座黑玉神門所有角落都遍布裂紋,似乎下一刻就會崩碎的時候。

那些裂紋,竟然開始飛速的消散,轉瞬之間,所有的裂紋都消失。

秦陽面色僵硬,打量了一下黑玉神門,發現黑玉神門只是稍稍縮小了一圈而已,那光澤和質地,甚至所散發出的威壓,反而更重了。

秦陽呆呆的望著黑玉神門,恍惚之間,仿佛看到黑玉神門上飄出來幾個字。

加二十八。

稍稍一頓之后,這幾個字后面,又倔強的擠出來幾個字。

追五十六。

秦陽滿臉絕望,整個人都如同被人揭開了頭蓋骨,灌下去一盆森寒透骨的極地不凍泉。

不止是心涼了,連神魂都涼了。

尼瑪啊,搞什么呢。

這破門承受外力轟擊,沒法吸收力量自我修復的時候,竟然還會借助外力,自我錘煉鍛造,不吸收力量也能繼續變強。

這以后還怎么辦?

是不是除非有嬴帝這種實力的強者,在一瞬間便摧枯拉朽的轟碎黑玉神門才行?

否則這黑玉神門只會越來越強?

秦陽已經不關注田磊這一刀了,結果已經毫無懸念,剩下的威能,連讓如今的黑玉神門裂開掉裂縫的能力都沒了。

萬丈高空,賈福德的師父俯瞰著海面,他追蹤著田磊而來。

他實在是沒法看著如今出現的沐氏后人,再死在嬴帝的鷹犬手中。

他觀察著下方大陣,看著秦陽跟田磊交鋒,看到那一縷看似不起眼,卻鋒芒驚人的白色毫光。

他認得斬顱飛刀,自然確認,那肯定不是斬顱飛刀,心里更多的是惋惜和心酸,如今的沐氏后人,連真正的斬顱飛刀都施展不出來了,反而要用這等方式,繞個大圈子才能用一個似是而非的斬顱飛刀。

他也看到了田磊施展出的招牌法門,殺生拔刀式。

只不過他沒料到,沐氏后人竟然沒逃,也沒立刻出手反擊,以至于讓田磊的拔刀之力,催生到極致。

賈師父肯定是不會想明白究竟為什么了,他只是猜測,肯定是那個似是而非的斬顱飛刀,限制頗大,沒法毫無停頓的繼續出手。

當那一刀斬出的時候,賈師父就準備出手了,他看到了秦陽那躍躍欲試,半步不退的樣子,不由的想到了當年,沐氏的老友,在大嬴神朝的攻伐之下,是不是也如這個沐氏后人一般,死戰不退,硬剛到底。

當那一道刀光閃耀時,從高空俯瞰下去,如同有一柄數十里長,數里寬的黑色巨刃,橫在海面上。

海面只是掀起了一些漣漪,所有的威能,都被凝聚到一起,一點浪費的都沒有。

這時,賈師父終于忍不住了,他從萬丈高空,探出一手。

黑色的巨刃上空,憑空有偉力凝聚,化作一只灰色的大手,捏住這柄黑色巨人的刀背,將其力量強行壓制之后,如同捏著一把真正的黑刀一般,將其拎起。

同一時間,秦陽也察覺到周遭涌動的刀光,瞬間凝固,再也不能對他造成傷害。

秦陽念頭一動,立刻想到了,這肯定是蛇印男派來的救命恩人到了。

收起了黑玉神門,化為水身沒入海中,氣息與周遭融為一體之后,就見周遭刀光褪去,舉頭望去,只見頭頂,一只灰色的大手,舉重若輕的捏著一柄綿延數十里的巨大黑刃,緩緩升起。

秦陽微微一怔,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心里震驚不已,蛇印男這是下血本了啊,竟然派來一位這么強的大佬來救他。

看來沐氏后人,比預想的要重要的多。

一瞬之后,秦陽立刻注意到遠處那位似乎比他還震驚的田磊。

面色已經徹底從烏青變成了烏黑的田磊,望著這一幕,所有的怒火和殺意,都隨之消散,余下的只有震驚和惶恐。

他毫不猶豫的拿出一顆內部充斥著白煙的琉璃球,徒手將其捏碎。

嘭的一聲悶響。

濃郁的白煙溢出,將田磊籠罩。

趁著田磊被吸引注意力的時候,秦陽已經悄悄的潛入到他的身下,當看到那顆琉璃球,看到這些白煙的時候,秦陽第一反應便是這貨要逃!

就在琉璃球被捏碎的同一時間,秦陽心思急轉,眨眼間就拿出一顆之前教育張正義時煉制的丹藥,將其捏碎了丟入白煙里。

等到海風吹過,白煙散去的時候,田磊已經沒有了蹤跡,而那顆被秦陽丟進去的丹藥,也沒了蹤跡。

秦陽暗暗冷笑一聲,那顆丹藥可是他歷年接觸記載的劇毒,專門放到葫蘆里,以養蠱的方式自然熔煉出來的劇毒,壓根沒有在世上出現過,按照對癥下藥的方式解毒,秦陽自己都不會。

縱然是他中了這種毒,也只有靠神通硬抗過去。

這貨跑的倒是快,不過本身就已經處于深度毒發狀態,再加上自己秘制的兼容性極高的十全大補毒,與他體內的不知道什么毒融合,鬼知道會變異出什么東西。

要是這樣都不死,那秦陽也只能說他命大,權當是這次陪著演戲,陪著試探黑玉神門的報酬了。

萬里之外,東海的一處小島上,定天司的一個據點里,只見懸在穹頂之上,被人一直當做裝飾的琉璃球,忽然爆開。

其內大片白煙翻滾出來,而后不成人形的田磊,從白煙里跌出,墜落到地面。

田磊面色烏黑發暗,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里淌出的鮮血,都已經變成了黑色。

“摘星手,彥穢……”

說出這幾個字之后,田磊怒瞪著眼睛,徹底失去了意識,生機不斷的流逝。

定天司的人手忙腳亂,想方設法的救治田磊,可是只是觸碰到田磊,就會中毒,最后實在沒轍,據點的外侯,拿出自己的珍藏,強行將田磊凍在了萬載玄冰里,算是暫時控制住了。

另一邊的海面上,那只灰色的巨手,捏著巨刃飛起,在高空中輕輕一捏,就見黑色的巨刃崩碎,化作刺目的刀光,直沖天際。

片刻之后,才見一位老者,緩緩的落下。

老者看著秦陽,神情有些復雜。

“老朽彥穢,當年曾在楚朝潛修,你沐氏先輩之中,有數人是我好友,你可曾聽過老朽的名字?你是沐氏哪一支的后人?”

“晚輩……沒有名字。”秦陽老老實實的說了實話,他還真沒為這個馬甲起名字。

“沒名字……沒名字好啊,沒名字才能不被卷入這些風浪里。”

彥穢站在海面上,目視著海面之下還在運轉的陣法,喃喃自語。

“多少年了,終于又見到了當年沐氏的一元之海陣……”

秦陽沒說話,靜靜的站在這里,他總覺得,跟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彥穢自顧自的道。

“你還沒卷入進來,最好就此隱遁,楚朝剩下的人不多了,沐氏……沐氏也沒人了,你是萬年多以來,我見到的唯一一個沐氏后人。

大帝君尚有法身存留,大之人已經開始掀起風浪,老朽隱遁多年,此次前來,也是大之人送來的訊息,老朽當年無能為力,悔恨不已,如今自是不忍沐氏絕后。

你自行去吧,莫要回來。”

秦陽聽到這之后,終于明白為什么會覺得跟猜測的不太一樣了。

那蛇印男竟然小心到如此地步!

他想要拉攏自己這個沐氏后人,卻不愿意動用他們隱藏的力量,反過來利用沐氏后人出現的契機,逼的這位彥穢大佬出手。

只要他出手了,就注定了會站在大嬴的對立面。

哪怕消息沒暴露,蛇印男也絕對會讓這個情報,落在定天司手里。

這樣的話,除了沐氏后人之外,他們還會憑白多出來一個大佬當助力,偏偏他們隱藏的力量,一個都沒有暴露出來。

秦陽忽然明白,為什么剛才田磊逃掉的時候,彥穢根本沒反應了,他不是沒能力攔住,可能他根本不想攔著,攔著也沒用。

秦陽壓下心緒,默默做了個決定,以后若是沒有把握,一次坑死那個蛇印男,最好別出手。

可能一次不成,就再沒機會了。

一品修仙 第五一五章 追五十六,摘星彥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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