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回 重逢

電話撥通了，電話那頭傳出了楊福庭的聲音：“喂，是劍鋒老戰友嗎？”

“楊副市長——”華劍鋒直接了當地說，“深夜打擾實為不妥，但事關我大兒子與你女兒的事，情非得已，驚動你了。”

“你兒子與我女兒怎么啦？”楊福庭急忙問道。

“我兒華奮強已經從東莞回來了。”華劍鋒告訴對方，“我想讓你告知你的女兒，明天讓他們兩人在華府見面敘敘舊。你看行嗎？”

楊福庭拿著話筒，想了想說：“我不知道我女兒她……明天是否有事，她最近挺忙的……難得有空。”

坐在父親身旁看電視的楊秀蕓耳朵很尖，聽到父親與華伯伯的通話，急忙走到父親的電話機前一把搶過話筒，問：

“華伯伯，強哥他回來了嗎？”

當她得知奮強已經回到成都了，真是掩不住興奮的心情。

當華伯伯問她明天是否有空到華府來時，她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我有空。我明天一定會來。”她想與華奮強通電話，說幾句，可惜對方告訴她，強哥已經睡了。還沒等秀蕓再提要求，華伯伯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楊秀蕓對著掛斷的電話有些晃神，那樣子讓父親楊福庭看在眼里，不禁說教道：

“我看你像吃了華家的藥，華奮強那小子那點好？你一聽說他，就像掉了魂似的。”

女兒卻毫無顧忌地告訴父親：“我呀，可能真的是吃了華家的藥了……”說完，她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父親拿這位倔強的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坐在沙發上無奈地搖著頭。

第二天一大早，楊秀蕓迫不及待地開著她新買的黑色大奔馳轎車來到了華府大門口。她不想驚動陳阿姨開大門，把轎車停在大門口后，看見大門上的小門開著的，就徑直走進了大院。

秀蕓可說是非常熟悉華府里的一草一木，用不著人帶路，她知道華奮強住在院中小樓的靠樓梯邊一間房屋里。于是她一進入大院就直奔處在院中小樓二樓的梯邊的房間走去。

她上了底樓的樓梯，往右轉，經過小樓底樓的客廳，上了二樓。她匆匆行走的腳步踏著小樓木板發出咚咚咚咚響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卻沒有一人出來查看一下是誰來了，也許是大家都聽慣了這種聲音了，也就不在意了。

秀蕓很快走到了奮強的房間門口，用手急促地敲著房門。許久才聽到屋里面傳來了他的聲音：

“誰呀，一大早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說著來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他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對方，把他嚇了一跳：

“是你？秀蕓。你別進來，別進來。”他急忙用手攔著秀蕓往屋里走。

秀蕓可不聽奮強的話，大大咧咧地走進了房間。

奮強無奈地說：“我還未穿衣服呢，這樣不好。”

看著奮強赤條條的只穿了一條褲衩，秀蕓卻不回避：

“你少給我裝正經，我們兩人已經一起睡過覺了，你的東西我不是沒有見過，有什么好回避的。”

秀蕓的話說得奮強有些尷尬。秀蕓見他遲疑地楞在原地，催促道：

“你趕快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到一個地方，我們兩人好久未見，敘敘舊。”

奮強不敢怠慢，迅速走到床邊，拿起床邊椅子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他邊穿衣服，邊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成都了？”

秀蕓實話告訴他：“你的父親昨晚打電話告訴我的。我沒有想到你的父親這么關心你。”

奮強穿好衣服，兩人下了樓，在大門口碰見了陳阿姨。

陳阿姨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打扮時髦的楊秀蕓，問：“你是怎么進來的？”

“小門開著，我直接走進來的。”秀蕓今天心情好，很爽快地回答陳阿姨的問話。

陳阿姨聽后直搖頭，說：“華老爺子太大意了，出門也不順帶把門關上。要是遇到小偷溜進大院就麻煩了。”

秀蕓點點頭，笑容滿面地挽著華奮強走出了大院。

一出門秀蕓就把車鑰匙交給華奮強，說：“今天你來開車。”

奮強看著眼前豪華嶄新的大奔馳轎車，猶豫起來：

“這車還是你來開吧，我不小心弄壞了，可賠不起。”

秀蕓卻非要奮強開不可，她說：

“我說過開壞了要你賠嗎？況且，這車很好開，車上面的英文字又難不倒你，汽車操作都是大同小異，上車后我再教你怎樣操作，你用不了幾分鐘你就會駕駛了。”

于是奮強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的位置上，他在秀蕓手把手地教了一遍之后，很快熟練駕駛起來。

秀蕓看著奮強坐在駕駛座上就滿心歡喜：

“你的確比我厲害，我開這輛車上路花了一個星期的摸索時間才敢上路，你卻幾分鐘就搞定了，厲害了我的哥。今后你當我的司機，每天開著這輛車接我上下班。”

奮強苦笑一下，不好告訴秀蕓，他在東莞家具廠時就開過同類型的奔馳車，它是廠長的專車，只是當時教他開車的是羅詠荷姑娘。

華奮強按照秀蕓的指路，駕駛著奔馳轎車來到了靠近二環路武侯區的郊區的一條道路邊上。車停下來之后，華奮強站在路邊上，看到沿著道路的兩旁堆滿了舊木料、舊門窗，一直延伸下去看不到盡頭。他搞不懂楊秀蕓帶他到這里來有何用意。

秀蕓問：“你知道我們今天見面的第一天，我為什么要帶你到這里來嗎？”

奮強搖著頭，說：“不知道，你直說吧。”

“這里離你原來開辦的家具廠不遠——”秀蕓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永豐鄉鎮，“你看，那里就是永豐鄉鎮，再過去就是原來你辦的家具廠的廠址。”

奮強看出來了，這里是他曾經創業的地方。不過不同的是原來這里的道路兩旁是草叢、田野，現在全部被人用作堆放舊木料、舊門窗了。

奮強胡亂猜測說：“你想要我回憶過去創業的日子？”

“你以前的創業有什么好留戀的，只能增加你的痛苦。”楊秀蕓說話從來不避嫌，“我是叫你來看看這道路兩旁有什么商機。”

奮強脫口而出：“你想叫我經營舊木料、舊家具？”

“就你的這個智商還想經商。”楊秀蕓鼻子里哼了一下，“趁早回你的機關單位上班吧，免得今后你又上當受騙。”

奮強想了一下，又說：“難道你想利用這道路兩旁的地做文章。”

“算你說對了。”秀蕓拍手兩下，“這道路兩旁隱藏著巨大的商機。”

奮強又問：“利用道路兩旁的土地能做什么？”

秀蕓故意賣關子，說：“暫時保密。”

這時楊秀蕓的大哥大響了，她從手提包里拿出這新式的通訊器，按下通話鍵：

“喂，哦，是張局長。你好，你好！……什么？奮強的家具廠的案子已經破了？好，好……贓款，已經全部追回？……太好了，謝謝，謝謝！我們馬上到分局來……對，對，奮強就在我身邊。我與他一起來。好，我們馬上到，馬上到！”

楊秀蕓掛了電話后，立刻對華奮強說：

“你家具廠的被騙、被盜的案子已經破了，武侯公安分局張局長叫我們立刻去他們那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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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商田 第106回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