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暴君 第七百三十章 如果誤傷……
阮子文和胡書杰聞言,不禁被驚呆了,愕然的抬頭望向盧象升,卻見盧象升滿臉的冷意,對旁邊的親兵喝道:“將這兩個亂賊一起拿下!”
情急之下,阮子文忍不住暴喝道:“且慢!”
然而并沒有什么鳥用,崇禎皇帝不在安南,魏國公徐弘基,英國公張之極,還有黔國公沭天波也沒在安南,所有安南的士卒便會聽從盧象升的命令。
至于區區一個叛賊頭目,連最大的頭目都不是,還敢在這里發號施令?想啥呢?
等到阮子文和胡書杰同樣被五花大綁捆起來之后,盧象升才開口道:“怎么?很好奇本督為何不顧協議,反而要將你這個有功之臣給捆起來?”
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阮子文也確實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當下便咬牙切齒的道:“不錯!即便下官有罪,然則已經將黎賊騙至此處,難道如此大功,尚不得抵過?
即便不能,先前下官寫書信于大人的時候,大人在書信中也是應了本官的,答應保住本官的性命,本官這才騙了黎賊,大人撕毀協議,命人將下官捆起來,豈不有違君子之道?
若是大人忘記了是如何答應下官的,現在書信尚在下官懷中,大人不妨命人拿去一觀?”
說完之后,阮子文又語帶譏誚的道:“若大人當真言而無信倒也無妨,書信的內容想必在下官死后也會傳遍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大人究竟是一個什么樣兒的人!”
盧象升示意親兵從阮子文懷里掏出來書信,接過之后連看都沒看便一條條的撕了,臉上的笑意都帶上了幾分猙獰:“正所謂兵者,詭道也。協議這玩意不就是用來撕毀的?
尤其是,這東西還是本官與你這個亂賊私下的約定,可有官府印鑒為證?天下人誰會相信本督會與你有這般約定?”
盧象升當然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明說“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這句話是從何處聽說的,多半會記在自己頭上,然而就算是后世史書上有記載,多半也只會記載自己設計蠻子而不是自己陰了蠻子一道。
畢竟設計蠻子說明自己足智多謀,是為將者和為官者都要學習的榜樣,說自己坑了蠻子一道,那就是說自己人品不太好。
見阮子文還是滿臉的譏誚,盧象升也不以為意的指了指身后一個不起眼的親兵,笑道:“阮大人不妨認識一下,錦衣衛交趾布千戶所千戶趙成才,希望阮大人拓出來的書信副本能夠躲得過錦衣衛的搜查?”
阮子文頓時陷入了絕望之中。
哪怕是在安南,錦衣衛照樣是兇名赫赫,幾乎可以止小兒夜啼,想要躲過錦衣衛的搜查,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更讓阮子文絕望的還在后面——趙成才上前一步,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撂紙,一張張的在阮子文面前晃過,笑道:“阮大人說的可是這些書信?
嗯,有件事忘記告訴阮大人了,您安排去藏起來這書信的,乃是我大明錦衣衛交趾千戶所左百戶所小旗,這些東西您剛剛寫完沒幾個時辰,就已經到了本千戶的手里。”
這些東西的真實性毋庸置疑,都是自己看著一張張拓印出來的,連拓印的匠人都被處理掉了。
念及于此,阮子文忍不住扭頭向著自己帶來的隊伍中望去。
后面的隊伍都本都是被大明的士卒們用刀槍逼著跪在地上,趙才成的話音落下后,便有一人站起身來,躬身作揖道:“卑職郭亮,見過千戶大人,見過盧總督。”
從情里掏出一懷牌子在旁邊的大明士卒眼前晃了一晃,然后便大大咧咧的來到趙成才的身后,向著阮子文作揖道:“老爺放心,小人一定將這些東西都藏的嚴嚴實實!”
這個祖上在安南生活了十幾代的人,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露過的家伙,居然是錦衣衛的小旗?
阮子文知道小旗的概念——大大小小也算是個頭目,可以統領五個校尉,也就是說,這個叫郭亮的家伙最少還有五個手下不知道潛伏在哪里!
阮子文剛想說些什么,卻突然間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如同不要錢般噴濺了出來——昨天晚上,此人就是這般模樣,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證會藏好東西!
望著因吐血而精神萎靡的阮子文,盧象升又笑瞇瞇的道:“阮大人還有什么證據?不妨一起拿出來瞧瞧,看看還有什么東西是我大明錦衣衛手里沒有的?”
見阮子文沒有回答,盧象升才擺了擺手,吩咐道:“將此賊帶下去讓大夫給瞧瞧,千萬別死在這里,要死也死到京城的詔獄去!”
趙成才的臉色頓時如同吃了蒼蠅一般——什么叫死到詔獄去啊!合著詔獄就是關押這些垃圾的地方?垃圾場?
盧象升假裝沒看見趙成才的臉色,又將目光投向了黎旭:“怎么樣?黎國主可還滿意這一出大戲么?倘若不滿意的話,你也可以說說,本督看看能不能再找人演一場更精彩的?”
早在跟錦衣衛高千戶加上內廠吳公公接觸的過程中,盧象升的人生價值觀就已經開始跑偏,等到后來跟著崇禎皇帝懟建奴的時候,正人君子一般的盧象升就徹底的跑偏了,往著不可知的方向越跑越遠。
臉面?承諾?那玩意是對人講的,安南猴子什么時候算人了?
厭惡的掃了一眼眾多跪在地上的安南猴子,盧象升吩咐道:“將這些人都關押起來!”
吩咐完后,盧象升又將目光轉向了趙成才:“此間事情已了,趙千戶可以傳消息給另外兩路大軍了?”
趙成才點了點頭,向著身后擺了擺手,自然便有人去將消息傳遞出去。
等到徐弘基和張之極還有沐天波帶著幾十萬的殺才們殺氣騰騰的趕到鎮南衛時,整個鎮南衛和附近的叛亂基本上都已經平定了。
合著老子們帶兵過來就是收攏俘虜,順便打個醬油的?
心中大為不爽的徐弘基也顧不得跟盧象升客套了,分出來一部分人手之后,便帶著剩下的殺才們匆匆向南而去。
他娘的,失算了啊!
原本以為這個安南猴子怎么著也能多撐兩天,誰曾想區區一個鎮南衛就把鎮南府和周邊的叛亂而平掉了——鎮南衛一共才他娘的五千六百來個人!
要是其他的地方都跟鎮南衛這里一樣,自己這回跑來安南是干什么來了?還不如留在大明溜鳥斗蛐蛐呢!
直到向前跑了幾天的路程之后,徐弘基才發現自己沒有白來這一趟——安南猴子的慫在于高層的慫,下面的安南猴子們可是一點兒的不慫。
大量的安南人依靠著自己熟悉地形和環境,不時的冒出來進行偷襲,而且絕對不跟大軍產生過多的糾纏,能弄死一個就弄死一個,弄不過了就趕緊跑,給大軍也算是帶來了一定的傷亡。
最過分的是,參與襲擊的人中,還有大量幾歲十幾歲的孩童和女子——可想而知,就算是現在將安南收復了,以后這些人長大之后也必然是深恨大明。
哪怕是他們現在的生活比之前更為困苦,哪怕大明的進攻是因為他們的降而復叛,哪怕所有的好處都被他們的“安南王”和丞相、大將軍等人拿走了,哪怕是他們的王和他們的統治者已經拋棄了他們。
死心眼!
坐在相陽衛的節堂里面,徐弘基看著眼前的沐天波和張之極和相陽衛的指揮使,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皺眉道:“若是一直這么下去,只怕是拖也拖死大軍了,還談何平定安南?說不得,只能使用最后一招了。”
張之極頗為無所謂的道:“左右不過是些安南猴子罷了,不將他們清理干凈,難道還指望他們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前番他們投降后沒有鬧事,是因為黎朝先降在先,阮、鄭二賊又不得民心,故而才降。
現在他們已經將黎旭等賊認作是君主,又受了諸賊的蠱惑,以為我大明來此便是為了殺戮他們,自然不會再降。
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擔心的事情變成現實,只要安南這片土地上沒有了蠻子,我大明百姓自然可以在此安心耕種。”
相陽衛指揮使薛祥拱手道:“公爺,跟那些安南猴子,實在是沒什么道理可講!前些日子大軍未至之時,那些猴子還想要來勸降呢。
后來勸降不成,這些猴子便調集了人手圍在了相陽衛之外,時不時的騷擾一番,甚至放言要踏平相陽衛,將相陽衛屠光。”
之前徐弘基等人在南京軍府看到的,都是安南各衛報上來的紙面情報,自然不如現在來到安南之后的感受直觀。
嘿的一聲,沐天波開口道:“既然這些蠻子一心想要尋死,那咱們成全他們便是!從相陽到順化,就算是一路平推過去,也用不了半個月的時間,最多三個月,交趾全境可復!”
沐天波搖了搖頭道:“事到如今,本公倒是不急了。”
見張之極和沐天波一起投過來問詢的目光,徐弘基伸手向著東邊的方向指了指,捋著胡須笑道:“海上,東海艦隊會沿著安南的海岸一路北上,下到海防港。
艦隊的那些殺才們是什么習慣,黔國公可能還不清楚,英國公肯定是清楚的吧?”
張之極嗤的一聲笑道:“艦隊的那些殺才,每遇戰事必然是先進行火炮洗地,一輪不夠便再來一輪,直到將他們能看到的東西都炸成一片火海。
如果東海艦隊一路北上,又趕上咱們在野外行軍之時,倒還真有可能被他們給誤炸,偏偏還沒地方說理去。”
沐天波頓時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誰還不知道誰呀,論到火炮洗地,誰不知道是京營和新軍開的頭,也是這兩支隊伍最擅長火炮洗地,除此之外,剩下的哪個衛所不是火炮洗地兵卒收尸的套路?
這些套路還是老英國公在世時制定的標準進攻套路呢,你小張公爺是怎么有臉嘲笑人家東海艦隊的?
見沐天波發笑,徐弘基和張之極頓時將問詢的目光投了過來。
沐天波將笑意強行忍下之后,拱手道:“方才突然想到點兒好笑的事情,一時沒忍住,讓二位見笑了。”
見二人的目光依舊帶著問詢,沐天波便開口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起來這安南猴子不蹲在樹上吃果子,非得要跳出來惹事,心里好笑,便一時沒有忍住。”
剛才不是在說艦隊那些孫子們喜歡火炮洗地來著?怎么又扯到猴子身上去了?
張之極盡管有些懵逼,但還是接著道:“魏國公的意思是,在東海艦隊沒有轟炸完瓊琉港之前,咱們一路南下的時候便很有可能會被東海艦隊的殺才們誤詐。
所以,為了大軍的安全起見,咱們干脆在相陽衛駐扎一段時間,等東海艦隊炸完了瓊琉港之后再行南下。”
突然間想到一事,張之極忍不住站起來道:“壞了!鐵道部!”
徐弘基也反應過來了,當下便對相陽衛指揮使薛祥道:“命人準備好筆置,本公修書一封,你命人傳給交趾總督盧象升。”
薛祥應了,派人準備好了筆墨,等徐弘基寫完用印之后墨跡稍干,便命人將消息通過錦衣衛的渠道送了出去。
這個節骨眼上,也沒有人敢使用信鴿來傳遞消息了——鴿子被餓瘋了的安南人吃了倒是沒什么,要是因此而耽誤了消息,導致鐵道部的人被東海艦隊的殺才們給誤炸了,那樂子才大呢。
相陽衛的位置是靠內陸,離著南掌國的距離很近,離著瓊琉港則還有一段距離,正好需要鐵道部修建一條從瓊琉港直通相陽衛的鐵路。
若是因為相陽衛的失誤而導致鐵道部的人被炸,還修鐵路?修狗屁去吧!洪承疇還不得把相陽衛上下都給生吃了?
海上,以登萊號為首的東海艦隊,再一次揚起了炮口,對準了岸上,也不管岸上已經亂成一團的安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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