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暴君 第五百八十九章 口含天憲,興亡繼絕
張之極的畫風有些多變,前幾天還像一個鐵血上將一般的家伙,現在笑的如同剛偷到雞吃的黃鼠狼:“陛下放心,早就按區域埋妥當了,保證莫思巴圖爾的手下會栽掉一大批。
另外,微臣為了保險起見,還特意帶出來一些神射手,現在正好能用上。”
崇禎皇帝點頭道:“埋起來的東西不要動,讓神射手出去,先讓莫思巴圖爾那邊樂呵樂呵。”
張之極點頭應了,接著又低聲身著等候在旁邊的傳令兵吩咐了幾句,讓傳令兵把自己的命令傳達下去。
崇禎皇帝很快就見識到了張之極的安排——鬼知道究竟從哪里冒出來一群同樣是韃靼人打扮的家伙,正好位于莫思巴圖爾汗大部身后的位置,張弓搭箭向著莫思巴圖爾汗軍中射了過去。
這些家伙也不戀戰,射完之后轉身就跑,根本就沒有給莫思巴圖爾汗一點兒反應的時間,轉瞬就消失在山坡的叢林之中。
按照有效殺傷人數來說,這群家伙射出去的弓箭根本就沒有給莫思巴圖爾汗的手下帶來多大的損傷,甚至于連一千人的死傷都沒有達到,至于說有頭有臉的大佬們,更是一個都沒有傷到。
但是壓倒駱駝的往往就是最后一根稻草——莫思巴圖爾汗本就向剩無幾的理智因為這一波箭雨徹底消失不見。
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巴圖孟克,莫思巴圖爾汗怒吼道:“給本汗殺!殺光他們這些長生天的叛徒!”
巴圖孟克其實也是懵逼的——自己安排過弓箭手?還是這種能射極遠的射雕手?
天地良心,就算是自己想要安排這么多的射雕手,自己手下也得有這么多合格的人才行啊!
自己手下三萬精騎,連三百個這樣兒的射雕手都找不出來,更何況近千個了!
難道是對面莫思巴圖汗的手下叛變?內訌了?
但是不管因為什么,不管是叛變內訌還是有自己手下有人背著自己搞出來這么一出大戲,這么好的機會不抓住可不行!
打定了主意的巴圖孟克一邊催馬向前沖鋒一邊怒吼道:“莫思巴圖爾已死!你們還不快快投降!快快投降!”
然而并沒有什么鳥用,自己從漢人兵書里學來的這一招連個浪花都沒有翻起,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在巴圖孟克剛剛喊出莫思巴圖爾汗已死的時候,莫思巴圖爾汗那邊離的比較近,能夠聽到的騎兵們不少都下意識的抬頭望向了象征著莫思巴圖爾汗的羊毛大纛。
但是當這些人發現了羊毛大纛還好好的飄揚著,甚至還在指引著進攻的方向時,莫思巴圖爾汗手下的騎兵們出離憤怒了。
先是背叛了長生天,當了膽小怕死的走狗,現在又散播大汗的死訊以妄圖擾亂軍心!
這巴圖孟克當真不是個好東西!
巴圖孟克的心中不知道奔騰過了多少神獸——這和書上說好的不一樣!
當第二輪的騎兵對沖過后,巴圖孟克悲哀的發現自己身后只剩下了一萬余騎,可能連一萬騎都夠嗆。
然而這一萬左右的騎兵依然是一言不發的握緊了手中的馬刀,向著巴圖孟克身后聚集。
仗打到這個地步,巴圖孟克其實于可以自傲了——傷亡率超過百分之五十還沒有崩潰,這在世界戰爭史上都是極為罕見的。
包括張之極都這么認為:“陛下,那巴圖孟克能讓麾下騎兵在傷亡近兩萬的情況下還沒有崩潰,足見此人深諳治軍之道。”
崇禎皇帝斜著眼睛笑道:“你真是這么想的?就沒有想想為什么?”
張之極一臉懵逼的道:“臣愚鈍,不能明知陛下之意?”
崇禎皇帝笑著吩咐道:“巴特爾,你來告訴他是為什么。”
巴特爾嘿嘿笑道:“如果說正常情況下,這些騎兵早就投降了,連一刻鐘的工夫都不會耽擱。
就算不去考慮這三萬騎之前跟著巴圖孟克逃跑的事情,光是眼前這種情況,你瞧瞧,京觀在先,第一次的對陣沖殺在后,就算是他們現在想要投降,莫思巴圖爾能同意?
這么多巧合的仇恨加起來,不用戰馬拖死他們,就算莫思巴圖爾心地善良!
這些士卒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死撐著沒有投降,畢竟戰死總比被戰馬活生生的拖死要強一些!”
張之極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只是專心的望向了戰場。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看的,沖殺,再沖殺,反復的沖殺,再加上張之極安排的人不停給莫思巴圖爾那邊搗亂,讓整個戰局看起來越發的混亂。
巴圖孟克手下已經剩了不到一千,連一個千騎都湊不起來了,但是依然在死撐著。
杭愛山的地形,自己熟悉,莫思巴圖爾汗更熟悉,想要在這里擺脫他的追蹤,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
而且一旦在跑路的過程中出現什么意外,自己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戰馬踩死,連拖死都享受不到。
反正不管被戰馬踩死還是被戰馬拖死,巴圖孟克都見識過——以前拖死踩死別人的事兒沒少干,知道這兩種情況會有多慘。
與其死的那么慘,倒還不如痛快的戰死算了,好歹還能保留住最后一絲顏面。
巴圖孟克身后的騎兵心里同樣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也打定了與巴圖孟克一樣的主決,死戰到底,絕不投降。
遠遠的藏在山城上,舉著望遠鏡觀戰的崇禎皇帝嘖嘖有聲的贊道:“若是早在迤都時便拿出今日這般氣勢,只怕也會讓我大明感覺棘手一些罷?”
巴特爾點對道:“若是巴圖孟克在當日有這般氣勢,只怕微臣會手忙腳亂一會兒,但是要說會讓大明感覺棘手,卻是絕不可能之事。
那日里除去微臣的五萬精騎之外,另有五萬步卒已經暗中準備,炮營也有所準備,若是巴圖孟克當日報著必死的決心,微臣會在第一次對沖之后便封鎖他的去路,然后炮擊。”
崇禎皇帝聞言,不禁意外的望了巴特爾一眼——原來老實憨厚的蒙古漢子哪兒去了?怎么跑偏成這么不要臉的了?
還炮擊?你咋不說直接用大炮把他們全給洗掉?
張之極同樣嘿嘿笑道:“倘若是莫思巴圖爾汗有今日這般心態,陛下與微臣也不用深入韃靼腹地千里之遙,早就把他們解決了!
微臣當日可是準備了先用火炮開路,然后用騎兵過去掃尾,最后讓衛所的步卒兄弟們過去收尸的。”
崇禎皇帝更加的無語。
現任英國公啊,朝堂上那也是一方大佬的存在,咳嗽一聲,五軍都督府都得抖三抖的大佬,在朕的面前原來就是這么個不要臉的二哈!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巴圖孟克就已經帶著自己手下最后僅剩的幾百騎兵,追尋著前面近三萬騎兵的腳步去覲見長生天了。
崇禎皇帝瞇著眼睛望向了張之極:“剩下的大餐,該給莫思巴圖爾端上來了吧?”
張之極壞笑道:“陛下放心,微臣不敢說會把莫思巴圖爾手下的十來萬韃子騎兵全埋在這里,起碼也能埋上個幾萬!”
崇禎皇帝點頭道:“那就好,朕看那京觀還是小了些,正好再加大一些!”
張之極向著崇禎皇帝拱了拱手,隨即便對著傳令兵吩咐了幾句。
莫思巴圖爾汗的手下正在打掃著戰場,準備拿巴圖孟克及其手下騎兵來祭奠死去的族人。
但是伴隨著一聲巨響,一陣陣地動山搖的感覺傳來,很多人就此失去了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連夏額哲和巴特爾帶人壘起來的京觀都被震的有些松動,好像要裂開一樣。
一直沒有出聲的夏額哲頓時瞪大了眼睛道:“京觀!”
老子辛辛苦苦才壘好的京觀,好不容易滿意了,你他娘的給老子震塌了試試!罵不死你!
反應過來之后,夏額哲又向著崇禎皇帝拱手請示道:“陛下?”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示意夏額哲稍安勿躁,接著便喝道:“跟朕一起殺韃子!”
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大明騎兵眼見崇禎皇帝這邊終于有了動靜,頓時就按捺不住體內那股想要砍人的沖動,紛紛上馬抽刀,跟著崇禎皇帝一起沖了下去。
杭愛山很大,而山坡上那曾經被匈奴人鮮血所養護起來,差不多接近人高的野草給崇禎皇帝帶著的十萬馬仔提供了很好的掩護,
但是當十萬人馬一起從山坡上沖下來的時候,這么大的動靜卻再也掩蓋不住了。
莫思巴圖爾同樣認識漢字——當看到明字大旗的時候,再看看遠處那塊立著的木牌,好不容易剛剛恢復了一些的理智就告訴自己,巴圖孟克死的有些冤。
但是現在研究這些玩意,一點兒的意義都沒有——巴圖孟克已經死了,連著手下的三萬騎兵也死了個精光,現在再研究這些沒用的,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更何況,莫思巴圖爾汗還沒有因為失去理智而失去智商。
理智跟智商這玩意從來都是兩回事——傻子一直都挺理智,可是有智商嗎?
既然對面的明軍敢以區區十萬之數硬沖自己近十五萬大軍,那今天就把他們埋在這里,以祭奠自己死去的族人!
然而當莫思巴圖爾汗想要整軍迎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邊的情況,似乎比剛才巴圖孟克的情況還要不妙?
剛才那一通地動山搖的感覺,是這些明軍搞出來的!
而后果就是,自己這邊除去打掃戰場的士卒們,還有大量的騎兵和戰馬在剛才就被震死了!..
莫思巴圖爾汗再一次展現出了草原梟雄應有的智慧——該跑的時候就得跑,留在這里就意味著等死!
眼見不可力敵,莫思巴圖爾汗直接帶著巴爾斯博羅特等小汗一起跑路了,哪怕跟上來的騎兵只剩下了那么一兩千也顧不得太多了。
莫思巴圖爾汗再一次扔下了自己的馬仔跑路,但是崇禎皇帝卻沒有像上一次那樣逼迫牧民那樣讓這些騎兵投降,而是選擇了把這些精壯騎兵都送去見長生天!
不是崇禎皇帝不想接受這些騎兵投降,而是剩下的傷兵足足近八萬之眾!
自己手里的騎兵才多少?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十萬而已,這八萬之眾的韃靼騎兵投降后一旦鬧事,光憑自己手里的這十萬人怎么鎮壓?
現在可不是講究什么人道主義的時候,哪怕是大明缺苦力都已經快到了一種喪心病狂的地步,崇禎皇帝還是狠著心下了屠殺令!
夏額哲和巴特爾很完美的執行了崇禎皇帝的旨意,根本就沒用京營和劉興祚所部動手,然后就興致勃勃的研究起了老祖宗們筑京觀的手藝,并且打算將之進一步發揚光大。
早就把自己當成夏淳維之后的兩個家伙現在時時刻刻以正宗天朝百姓自居。
至于這些蠻子?誰認識他們?誰跟他們有親戚關系?
別胡說啊,小心本侯爺告你誹謗!誣告!治你個反坐之罪!
至于莫思巴圖爾汗,崇禎皇帝暫時沒有顧得上,已經沒有了多少人的莫思巴圖爾汗就算是跑的再遠也沒有什么鳥用,只要大明不停的追殺就行了。
失去了大部分兵力的莫思巴圖爾汗再想像之前那樣襲擾大明的軍隊?想多了!
雖然說想要襲擾肯定是可以的,而且大明還得被動應戰,但是當大明以千戶所以上的組織一起行動之時,哪怕是莫思巴圖爾汗帶著的全是騎兵也得好好合計合計!
更何況,只要莫思巴圖爾汗還沒有死徹底,他就是自己不停掃蕩韃靼草原最佳的借口!
當然,這片草原肯定不能再稱之為韃靼草原了,以后這里的官方稱呼就是勒石草原。
不要問這個有些不倫不類,也不太好聽的名字是怎么出來的,因為這是崇禎皇帝在想到了勒石燕然這四個字后就迸發出來的想法。
而身為大明皇帝,崇禎皇帝天然就有權利可以給他想命名的一切命名——比如說把哪條河命名為殺胡河?哪座山命名為定胡山?
這就是身為天子和普通人的區別——口含天憲,言出法隨,握秉乾坤,興亡繼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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