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翻身的正確姿勢 1527 最后一個故事(十七)
要的就是這個時候給林黛玉說上一聲。
這不,此時的杜鵑就在回梨香院的路上將這史家的恩怨給說了個詳細。
“這史家原本襲爵的人,本不是現在的倆兄弟呢。”
“那是誰呢?”拿著團扇,眨巴著眼睛的林黛玉也好奇了。
“是史家的大老爺,只因為這史家的嫡長子打小就體弱,不過雙十多的年齡就病去了。”
“那史湘云的母親才剛生下史湘云不久,與史湘云的父親感情深厚,因受不了打擊也跟著病倒了,在這位史家的大姑娘未滿周歲的時候,跟著故去了。”
“幸得這史家的老太太也就是你的外祖母心疼史湘云,帶著回賈府養到了兩三歲了之后,才逐漸的歸于現在的保齡候,也是承了原本史湘云父親的爵位的史家的二叔史鼐家的撫養了。”
“因著自小看著長大的,就算是回了史家賈家的老祖宗也沒斷了與史湘云的聯系。”
“隔三差五的就接史湘云來賈府住上三五日的,讓這位史家的大小姐也松快松快。”
“松快松快?”林黛玉又納悶了。
“是呀小姐。”回這話的時候黃鶯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并有意的壓低了聲音繼續說到:“因為這闔府的人都知道,史家的保齡候,史湘云大姑娘的二叔子嬸子一家,苛責磋磨這大房遺留下來的唯一的孤女呢。”
“無論是三九天還是三伏天,盡讓人做一些針線,真真的不把金嬌玉貴的大小姐給放在心上呢。”
“因著史湘云回回來都要到老祖宗那說上一回,讓咱們這賈府的老太太更是舍不得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小人兒。”
“這一來二去的,可不就時時來府上度上幾日,得以松快松快嗎?”
聽了這話的黛玉只覺得一陣的無語。
這誰家的姑娘家不學針線活計呢?
她這般家中嬌寵的女兒,也是從小就開始操持的。
做不得好,卻也不能失了分寸吧。
至于那個苛責史湘云的二嬸子?
雖只有十一二歲,卻足夠明事理的林黛玉卻不認為她能蠢到明面上就如此對待史湘云的。
否則別說是賈府的老太君了,就是史家的保齡候為了門風也是斷斷容不得這位二嬸子如此的作風了。
這傳言,怕是史湘云為了經常來賈府,得賈母幾分憐惜而自己有意說的罷?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來到這規矩全無更無人拘束著她學規矩的賈府之中,悠閑度日呢。
更何況,這里還有史湘云最喜歡的愛哥哥。
這不,第二日原想著早點來賈母這里見禮的林黛玉就見到了讓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因為在慶安堂后院的抱廈之中,不單只有史家大姑娘在其中洗漱,那個現年已經十三啷當歲的賈寶玉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其中。
幾個穿著粉紅襖子的小丫鬟將一銅盆溫水端了進去,卻見史湘云卻依然在床榻上賴著,睡的正憨。
一旁的賈寶玉見史湘云睡的香甜慵懶,雪白的膀子就摟在朱紅色的綢緞大被面的外邊,這紅白相映襯的,把那只有三分顏色的史湘云比對的又添了兩分的顏色。
看得賈寶玉的心中一陣的火熱,忍不住就伸出手來,將這還帶著溫乎氣兒的胳膊給攥了一個滿懷,輕拿輕放的又給塞進了被和窩里。
由著這么一掀,一合,一股子獨屬于少女的馨香就從當中騰起,飄飄悠悠的沖進了賈寶玉的鼻子中。
這是薔薇花粉的脂粉味道,還帶著點茉莉膏子的清甜,引得賈寶玉一時間竟被沖的癡了過去,兩只眼睛只盯著史湘云那睡得有些紅撲撲的臉蛋,不知道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而這一幕,正巧就被林黛玉給看了一個正著。
要說這后院的丫鬟們真真的沒規矩,見到賈寶玉過來,竟是沒有一人阻攔,甚至連通稟喚醒都不曾,只是嘻嘻哈哈的做著為史家大姑娘梳妝的準備,各顧各的離開的是干干凈凈。
就方便了林黛玉進得茫然,直接看到了這精彩的一幕。
這一眼可驚的這位在男女之事兒上干凈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的林黛玉肅的一下又退回到了門外,立在一青紗帳制成的屏風后邊,是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為了避免尷尬,又怕后返回的丫鬟見到她驚出了聲,這林黛玉剛想帶著丫鬟們轉身出得這小角落呢,身側的偏門處卻傳來了一陣叫醒的響動。
原是那被賈寶玉支使出去的幾個丫鬟們端著晨起的用具又返了回來。
這下子林黛玉哪里還敢原路退出,只得往那屏風后邊又躲了一下,卻聽到那床榻所在傳來又嬌又憨的聲音,一口一個愛哥哥的,賴著不想起床。
這二人笑鬧的時候,跟在林黛玉身后的黃鶯立馬就仗著身高的優勢用一雙手將林黛玉的耳朵給捂了起來,口中說著:“這等不知羞的渾話,可不能讓我家冰清玉潔的小姐給聽到了。”一邊又往內里甩了百八十個白眼,只心中悱惻這史家的規矩比賈家的還不如。
待到這史湘云軟軟的起來,外屋的人也沒幾個人走動了。
這二人才做到了梳妝臺前,就著一盆水,竟是兩個人用。
那史家的大姑娘,竟然還學那丫鬟的做派,為賈寶玉親自梳頭,看得黃鶯,黃鸝幾個實在是沒眼看下去,竟是連招呼也不打,拖著林黛玉就往安慶堂的正院子而去。
“這勞什子的賈府,真是待不下去了。”
就在大丫鬟提議帶林黛玉回家算了的時候,這位比誰都多想一些的小小姐卻是阻止了這丫鬟下一步的動作。
“使不得,外祖母叫我過來,必然是為了這大姐姐省親后的院子的分派歸屬。”
“聽迎春姐姐說,她們姐妹幾個大概是都要搬到那新院子之中去住的。”
“宮內的賢德妃親自開的口,還說有我的一份兒,我若是拒絕了,拒的可不是外祖家的好意,還有天家的面子呢。”
“再說了,若是史家的妹妹與寶玉表哥相親相愛才是最好的呢。”
“這樣也省的你們幾個總是擔心,我外祖母想要與拉我與那寶玉湊堆呢。”
說到這里的林黛玉不由的頓了一頓:“說到湊堆,我倒是想著,此時若是寶姐姐也在這府內的話,必然是與這史家的妹妹有的要好呢。”
說到這里,林黛玉不由噗嗤一笑,看得身后的幾個大丫鬟那是一陣的欣慰。
由著這個反應,大少爺所擔心的小小姐對賈寶玉情根深種的事兒是絕對不會發生了。
就這般的口氣,那冷靜的是半分情誼也無的啊。
林黛玉這番探秘,除了與她一同見過的大丫鬟之外,誰都不曾提起,她在賈府之中該睡睡該吃吃,只是與那賈寶玉更是不湊在一起了。
就因著這個,林崢才沒過度的去關注賈府的事情。
只是在林黛玉突然差人送來一封手書之后,才驚覺,這劇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
原是前幾日,這賈家的小透明賈環被王夫人據在屋內抄寫那金剛經,正巧寶玉在房中與王夫人請安,因著前幾日與史湘云姐妹幾日吃酒玩耍的有些疲累,不注意間竟然在一旁的隔間處就歪在榻上睡熟了。
大概因這賈寶玉睡的滋潤,那凍貓子一樣的賈環卻在火燭之下抄寫著經文。
天上地下的對比,怎么能讓賈寶玉這庶出的弟弟心平。
夜晚之中,靜謐之下,惡膽叢生,這賈環一下子就將那滾燙的蠟油打翻在了賈寶玉的臉上,將那寶玉的臉燙的紅腫不說,連帶著眼睛也給燙的有些不好了。
這事兒驚動的人不少,連帶著趙姨娘吃了掛落不說,就連賈探春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一些。
對于這件事兒,林黛玉的震驚更是多過于擔憂,她在信中對這賈府的規矩著實是半分的信心也無,只想著與家中最親近的大哥哥說上幾句。
但是這封在林黛玉看來平常的信件,卻被林崢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上。
他趕忙使人差了幾個得用的常隨,讓他們盯著點位于城西民居區那馬道婆的所在。
果不出林崢的所料,不出三五日,這趙姨娘就與這位馬道婆勾搭上了。
得了信兒的常隨趕忙就將下了值的大少爺給攔了下來。
聽了下人的匯報,林崢卻只是讓人繼續埋伏,卻沒了下文。
就在林家的下人們感到奇怪的時候,卻是收到了賈府突然派人送來的信件。
這信兒送到的是林如海的手中,說是史家,王家也同樣一家去了一份兒。
只說這賈家二房的賈寶玉已經是不好了。
因著賈政領了外省的學政的職位,不曾在家,又因這賈璉攜著王熙鳳去了嶺南,也沒個頂事兒的人,竟是只能請三家的老親來瞧瞧,一并的想想辦法了。
得了這信兒的林崢卻是挑了挑眉毛,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當他與林如海一起入得賈府的時候,就見到了現任的保齡候以及不曾離開京城的王家真正的族長王子仁都已經提前來到了賈府。
這三家的主事人一起入得寶玉的屋內,卻見這孩子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真若那已經死去了一般。
看得這三人一陣的唏噓,只是他們并不是善于此道的大夫,竟對此一點辦法也無。
到底是林崢提早得了信兒,只是將那黛玉先讓了出去,湊在賈母的身旁低聲的嘀咕了兩句。
“外祖母,孫兒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這賈母早已經哭哭停停了三日,但凡有人能說出個主意來,總是好的。
她只說讓林崢盡管說,多大的事兒她全給擔著。
而林崢就著就給賈母分析了起來。
“寶玉表弟病的蹊蹺,我總覺得不是得了尋常的疾病,怕是有人要害他。”
“若是時間還來得及,不如祖母求得寺廟之中得道的高僧來與寶玉表弟瞧瞧。”
“而我呢則雙管齊下,問一下這京都城地界內通管街面的小官兒,問一下寶玉兄弟可是與什么仇家起了爭執。”
“我總聽人說,有那能人異士最會這種巫蠱詛咒之術。”
“若是咱們在府中說說也就罷了,萬一真的是府內的誰辦了這缺德的事兒,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因著這天家最忌諱的就是此等事情,因寶玉的事兒牽扯進去,傳到了宮中,恐怕對賢德妃不利啊。”
被林崢這么一提醒,賈母的心中就是一突,她眉頭跳的厲害,連因為寶玉昏迷而產生的愁緒也被沖散了三分。
現在的賈母是擔憂大過一切,因著這事兒越發的嚴重而仔細的叮囑了林崢幾句。
“那錚哥兒,你可要問的仔細,莫要將賈府的事兒給帶出來。”
“若是尋得了消息,可是要第一個告知祖母我。”
“切記,不可再與外人道了啊。”
聽得賈母的囑托,林崢自然是應答了下來。
不過是第二日就差了官場上的幾個至交好友,尋得了府尹衙門最得用的幾個人,將那馬道婆給擒了過來,直接投到了底下的黑牢里邊。
上了枷鎖,去了行頭,這馬道婆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嫗,應著林崢發明的幾個酷刑,不過一套恐嚇,就給抖摟了一清二楚。
正主承認了,剩下的事兒就好辦了。
林崢差身旁的幾個得用的仆役將馬道婆給捆了一個結實,直接就給送到了賈府之中。
聞訊趕來的賈母與王夫人一起就等在賈寶玉現在昏睡的院落之中,看著面前跪著的這個老婆子將事情的前后分說的清楚之后,氣的簡直就是七竅生煙。
那王夫人哪里還有一個菩薩的模樣,揪著馬道婆上前就是一陣撕扯,只想著將其吞入到腹中,才算是解恨呢。
要說這女人瘋起來著實嚇人,馬道婆現在哪里還想著賺那大幾百的銀子,只想著將自己先前施下的術法給解開了,以求得個性命。
待到她與賈母要了清水,朱砂,心頭血之后,就著幾個人的注視就在屋內好一通的唱誦。
待到法術釋放完畢,不過片刻的工夫,那賈寶玉就在床榻上緩緩的清醒了過來。
看的賈母是又怒又喜,只讓人先將馬道婆壓到另外一個屋內,別擾的剛醒過來的賈寶玉才是。
待到這賈府的女人拖拖拉拉的來到林崢與馬道婆所在的小院之后,得了供詞的林崢就將這馬道婆為何要如此做的前后與賈府中的人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夠摻和的了,識趣的林崢趕忙就倒了一個辭別。
“外祖母放心,我已經差人將所有的首尾都處理妥當了。”
“因著在這馬道婆家還發現了一本有趣的賬冊,上邊標注了不少她與旁的府邸做的陰暗的勾當,所以今兒個這事兒,外祖母怎么做她都不敢說個不字兒的。”
“至于與賈府所涉及的細節,全都被我給銷毀了,外祖母不用顧忌旁的,只管處置才是。”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寶玉表弟才將醒過來,外祖母還是先將府內的事兒處理得當了,趕后幾日,得空了林崢再入府內與外祖母說話。”
這話說的妥帖,賈母自無不允。
待到林崢出得賈府之后,他就將那本口中隨意一提的冊子給裹了一個卷,直接遞到了身旁一個專門送信跑腿的常隨的手中。
“去,將這份兒冊子送京城府尹都尉的手中,就權當我此次借用他的人的謝禮了。”
“想必他瞧見了這里邊的東西,以后若是再有什么案件涉及到高門大戶之中,也是一塊很有分量的敲門磚了。”
“我那同科,可是比我油滑,他呀反倒是要謝謝我的。”
這事兒真是一舉多得了。
既鏟除了賈府的毒瘤又賣了好友一個人情,順帶手的還將他最看不過眼的一僧一道的安排給打破了,他心情怎么就這么美妙呢?
這不?
待到這林崢打算撥馬往林府返回的時候,前行的路卻被那一僧一道給攔了下來。
“這位施主,你到底想要如何?”
被問及的林崢也是笑了:“呦?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自稱神仙嗎?那你來猜猜,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問的這一僧一道哽住,卻帶著點羞惱的繼續道:“這位施主,你本不是紅塵中人,為何卻要摻和這紅塵中事兒?”
“上一次本著道友的面子,我兄弟二人已經不與林府為難了。”
“為何施主現如今又要摻和到這賈府之中的事兒,影響這賈家寶玉歷練的途徑?”
聽得林崢只覺得好笑,漫不經心的回到:“既然知道我不在你們的”
“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樂意啊?”
“這賈府與林家的姻親關系,我身上流淌著一半的賈府的血脈,無論是哪一條都讓我無法對賈家的事兒袖手旁觀啊。”
“既然宿命讓我掙脫不能,那為了我今后幸福的生活計,只能提前鏟除一切不利的因素了唄。”
“在我看來,賈寶玉昏迷了,自然就要將其弄醒啊。”
“怎么,沒你們一僧一道這賈寶玉就醒過來了,你們倆的內心是不是特別的不爽啊。”
“不爽到都敢直接跑到我面前來警告了?”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一下,你們如此積極主動的摻和到幾個主要的事件之中,拼命的忽悠我家的妹妹與賈寶玉周圍的人,是不是因為你們能從中獲得難以想象的功德呢?”
“比如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又比如說化得這些下凡歷練的有來頭的小仙兒們入得你們的門下。”
“哪怕只是在這凡間一世,若得這群人重返天庭的話,又怎么不會念你們的好處呢?”
“這算盤打得著實的精妙,畢竟對于你們這種野路子的人來說,不失為一個討巧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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