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斬鐵

威廉也不知道一幫部下在說些什么，本身其實也沒有克洛等人想的那么多，指點過古伊娜后，便和耕四郎繼續游走，同時談論起劍術上的話題，威廉這次來一心道場的原因，除了奧利弗以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因為他最近隱隱感覺劍術到了突破的邊緣，觸摸到了能夠劈金斷鐵，削鐵如泥的劍士領域。

命運廣場賦予威廉的專長，更像是拔高他的潛力，閃電反射提升了他這具身體的反應能力和協調性，健壯提高了他的骨骼、肌肉密度，甚至是自身的免疫能力。

除此之外，威廉還有兩個與劍術息息相關的專長，分別是特殊專長禪之劍術，成就專長福至心靈。

禪之劍術：你的劍術已經初具禪理，在用劍之時，你能輕易摒棄雜念，集中精神，高度發揮劍術技能。

福至心靈：通過劍術名家的指點，你對劍理的感悟又加深了，你的劍術格局自此大幅度提升，對于劍術技巧的學習事半功倍。

擁有這兩個專長的威廉在劍術領域的速度可以說是一日千里，禪之劍術使得他平日訓練也可以輕而易舉摒棄所有的雜念，將全部精力都放在劍術上，這保證了他的“學習效率”，而福至心靈相當于給予威廉一種“劍士思維”。

何為劍士思維？當一個人全身心投入一個領域，無時無刻都想著與其相關的事情，他的思維方式難免會被改變，他們看待事物第一時間習慣先以自己領域相關的條理來解釋和思考，久而久之往往能觸類旁通。

比如威廉前世認識的一個大廚，從小學藝，半生都與廚藝緊密相聯，他也熱愛這個領域，平日里什么事情都能和廚房里的工作套上，以做菜來比喻。

威廉現如今也相差不多，福至心靈的專長，加上他在一心道場的修行，平時練劍用劍，戰斗甚至生活方面，只要與劍術貼上一點邊，都會或者主動，或者被動的聯想到劍術，觸發靈感。

威廉目前吃下的蒸氣果實，以類似“本能”的方式賦予他的能力有二個，一個是自然系惡魔果實基本都擁有的，使自身元素化能力，其二就是增溫、加熱的能力，被威廉戲稱為“燒水”，這應該是與他蒸氣果實相對應的“規則”能力——使物質迅速汽化，有這個能力的前提，才能使蒸氣迅速出現，就如因冷而凝固成的冰。

阿金從老鼠那里聽說，海軍本部有位吃了冰凍果實的自然系能力者，他元素化的是冰，也許和威廉類似，他同樣因為冰形成條件的緣故，所以也能制冷，將外物冰凍。

威廉不清楚那位被老鼠稱為怪物的家伙降低溫度時有沒有瓶頸，瓶頸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很快就遇到了瓶頸。

他加熱增溫的能力來自于惡魔果實的某種規則性力量，初始上限正好身處水在標準大氣壓下的沸點溫度，也是劇烈汽化產生的蒸氣的溫度，這個數值與他身體初始的控制能力，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接下來，再加熱，提升溫度，因為威廉這壺水“燒開了”，會不受控制的發生蒸氣散逸，膨脹的氣體會極為任性的四處亂竄，然后放出威廉好不容易提升的熱量。

以至于他現如今只能將自己控制的蒸氣恒定在一百度左右，而且隨著氣體散逸面積越大，熱量流失也就越快，如果他將蒸氣鋪滿整個道場，先不說他現在能不能做到，即使能做到，就算拼命加熱增溫，估計彌漫整間道場的蒸氣溫度也低的可憐。

所以盡管威廉清楚，光是水的沸點溫度就能隨著壓力改變，上限不只是一百度，而蒸氣本身能夠達到的高溫更不止于此。

但在找到更好的防止自己“漏氣散熱”的方法之前，威廉很難在果實的溫度能力上繼續做文章，威廉的視野于是便從溫度，轉移到其他方面，嘗試其他的應用技巧。

比如當時在黑礁鎮對敵時，嘗試利用的氣體體積膨脹的力量，以及他在身體元素化，化為水蒸氣時，隨著水蒸氣而舒展的奇異感知。

雖然水蒸氣籠罩的范圍越廣，這種感知就越微弱，但這依舊是一種非凡的體驗，畢竟當他元素化時，是從氣體的視角感知外物。

耕四郎曾說，萬物都有呼吸，只要能聽到萬物的呼吸，就什么都能斬斷，也可以什么都斬不斷。

當一次私下鍛煉，下落的樹葉順著慣性，穿過威廉身體元素化變出的一層薄薄水蒸氣，最終飄飄蕩蕩落到地上時，威廉腦海中便靈光乍現。

在那一瞬間，樹葉身上的一切——風、重力、慣性、自身密度……，威廉好像全部都察覺到了，他確實聽到了樹葉的“呼吸”，并且知道了想要達到耕四郎口中“什么都能斬斷，又什么都不能斬斷”的境界，就要懂得利用樹葉“呼吸”時的力量，做到順勢而為。

就如同當初耕四郎在櫻花樹下舞劍。

耕四郎當時就是精確的把握到一切影響櫻花瓣下落的因素，配合精妙到極點的劍術修為，施展出那般美輪美奐又神乎其技的劍術，他在櫻花包裹下揮出的每一劍，也都像是呼吸一樣簡單、自然。

仿佛肺葉隨著空氣的涌入而擴張收縮，這一切都自然而言，如同人類的本能。

威廉將他的感悟說了出來，耕四郎對此顯得有些驚訝，他知道威廉天賦異稟，卻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摸到這一境界的邊緣。

威廉一行人在霜月村連續住了三天，威廉、愛德蒙、阿拉密斯重新在耕四郎座下聽課，似乎找回了一些以往在道場學習生活的記憶，而其他海賊團的干部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船上。

這一天，威廉正在庭院中與愛德蒙、阿拉密斯比劍，耕四郎則帶領學生在遠處觀摩。

威廉以一敵二，沒有使用惡魔果實的力量，光憑劍術便不落下風，他們三人都是道場教授出來的高徒，又經歷過海上的實戰，既有技巧，又有殺心，打斗起來似乎招招奪命，既有劍術所特有的美感，又帶著濃濃的殺機。

驚險之處，讓道場內還沒有經歷過多少實戰的學生看的滿頭冷汗。

威廉在回想著耕四郎教導的話語，他并沒有光想著發揮劍術上純粹的力量，而是更多發揮劍術上的技巧，刺砍勾抹，步伐變換極小，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愛德蒙和阿拉密斯兩人身上，更確切的說，是兩人的劍身上，感受兩人加諸在上面的“力”，感受慣性的力量，感受劍本身的“呼吸”。

這個世界的劍術，在到達一定的地步時，已經逐漸往哲學層面靠攏，從劍術變為劍道，并不再局限單純肉體上的力量，而強調劍士精神和意志層面的修養。

所幸，禪之劍術和福至心靈賜予了威廉這一方面的天賦。

愛德蒙和阿拉密斯全力以赴，盡力攻擊威廉一番，卻都被威廉擋了下，好像一切動作都瞞不過威廉。

兩人后退幾步，喘了幾口氣，隨后對視一眼，準備再次一同攻上，卻見威廉突然將劍收回劍鞘，兩人沒有大意，認為威廉是要終止比試，反而提高了警惕，停下了動作，因為威廉隨后便伏低了上身，壓低重心，側傾身體，這是再標準不過的居合斬動作。

威廉保持著居合斬的動作一直沒動，戒備的愛德蒙和阿拉密斯見此，便主動出擊，他們兩個知道威廉吃的是自然系惡魔果實，比試起來絲毫沒有心理負擔，都是全力施為。

等愛德蒙和阿拉密斯行動起來，威廉才有所動作，他瞳孔失焦，注意力好像根本都沒有集中在對手身上，但實際上，他的身心都投入到了愛德蒙和阿拉密斯兩人手中的劍上面，聆聽著劍的呼吸。

喀嚓！

當愛德蒙和阿拉密斯兩人踏入威廉攻擊范圍時，威廉猛地拔刀，匹練般的刀光在庭院中驟然出現，在愛德蒙和阿拉密斯兩人手中的刀上輕輕一觸，卻去勢不停，兩把價格不菲的打刀竟然紙片一樣被刀光直接劃斷！

威廉雙眼緊閉的合上打刀，依舊在體會著剛剛一瞬間的感悟，而阿拉密斯和愛德蒙兩人則有些無言的看著手中的斷刀。

過了一會兒，阿拉密斯見到威廉睜開雙眼，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故作生氣的對他舉了舉斷刀：“看什么？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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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讀者費解第二卷卷名，第二卷“東海惡魔”，惡魔指的其實是復仇本身，以及惡魔果實能力者巴巴羅薩，以及主角獲得的那顆惡魔果實。）海賊法典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斬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