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978、跨時代的倒計時
“李先生。∏雜ξ志ξ蟲∏”格爾哈德要給李和一個擁抱。
“謝謝,跟我保持距離。”李和老遠就聞著了他身上那濃重的酒味。
“抱歉,抱歉。”格爾哈德訕笑著捋掉了沾在胡子上的酒。
“坐吧,不用這么客氣,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李和先行坐下,然后重新從桌子上拿過來兩個杯子,倒滿酒,一人給了一杯,“來,干一杯,這幾年辛苦。”
“謝謝李先生,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格爾哈德和別列謝夫坐在了李和的一邊,跟著江保健時間長了,兩個人倒是學會了一些中國禮儀和說話方式。
“有什么事情?”李和看著兩個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笑著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吧。”
“我們還處于發展期,市場也還處于在搶占地盤的時代。
因此我們需要花費大量的資本進行擴張,而無論是基礎設施和飛機都造價昂貴,如果單純以航空公司的運營利潤,根本無法承擔擴張所需費用...”格爾哈德一邊說一邊看李和的臉色。
“想要錢?”對方還沒說完,李和就猜到了兩個人的目的。
“是的,李先生,你太英明了。”本來格爾哈德結結巴巴的就說不暢快,此刻李和開門見山,倒是讓他松了口氣,“我們現在面臨非常激烈的競爭,你要理解,李先生,歐美等發達國家的航空公司都發展日久,且處于競爭充分的成熟市場,他們現在迫不及待的再向東歐擴張,我們的壓力很大。
而且他們各大公司采購新飛機,開拓新航線的步伐都相對有規劃,且節奏較慢,以至于日常運營的現金流能夠負擔大部分的擴張費用,還用不到大額融資,但是我們必須需要。
另外,美國等國家的飛機租賃業務發展完善,因此很多時候,航空公司并不需要花費大額資本購買飛機資產。基于此,他們的負債率自然相對較低。
他們的優勢就是我們的劣勢。”
“想添加多少架。”李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些...”格爾哈德小心翼翼的伸出五根手指。
李和問,“五架”
“不是。”格爾哈德尷尬的搖搖頭道,“五十架!”
“啥?”李和嘴里的酒差點沒吐出來,即使是身為世界首富,一下子花個幾十億美金出去,他還是肉疼的!“你們是重資產行業,這錢一花可就是幾十億幾十億的,不是小錢啊。而且達美銀行在前前后后也給你們貸了好幾億,我也給你們投了三億多,你們這是明顯的資不抵債啊。”
投還是不投,李和有點猶豫,航空業他本來就是鬧著玩的,好把原來手里的飛機作廢物利用,壓根就沒有想過作為主業。
格爾哈德急忙解釋道,“不是,李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們想購買的是支線客機,比如龐巴迪q或者巴西的emB145,每架都不會超過2000萬美金,特別是巴西的飛機,連1500萬都不到,很便宜的。”
至于波音和空客這種動輒上億的大型客機,他是想都不敢想!
他們自己沒錢,李老二也不會給他們這么多錢!
別列謝夫見李和猶豫,更進一步道,“實際上,在這一輪瘋狂采購過去之后,我們的飛機儲備都會逐漸趨于飽和,我們負債率隨著飛機和基礎設施的年限上升,以及公司發展擴張能量的下降,勢必亦會逐年下降。”
“你逗我玩呢?”李和臉都黑了,“再是便宜,老子一下子就不見近8億!”
這哪里是便宜了!
“少一點也是可以的,比如我們可以先添加10架。”看到李和發火,格爾哈德只能退而求其次。
“給你們五億。”李和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由達美銀行和通商銀行聯合貸款,要是再這樣,你們就等著破產吧。”
“是,是,謝謝李先生。”兩個人忙不迭的點頭應好,差點喜極而泣。
兩個人高高興興地走了,一路忍不住一蹦三尺高。
潘友林過來道,“李先生,我覺得達美航空還是不錯的,這兩個人有能力管理好的。”
“要不然我能這么痛快的給這么多錢?”李和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他在浦江沒待兩天,就回家了,這里基本沒有他什么事情。
告別了1995最后一抹夕照,迎來了1996第一片燦爛的朝霞。
1996年元旦社論:《滿懷信心奪取新勝利》
1996年是“九五”計劃的開局之年,是實現15年奮斗目標的奠基之年,許多重大計劃都將開始實施。。
而且中國將從這一年起開始大幅度降低進口關稅稅率總水平,降幅將不低于百分之三十。
這一刻,外資,外國商品,外國人,蜂擁而來。
對許多人來說,錢不再是那么好掙。
首都歷史博物館門前豎起的《中國政府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倒計時》顯示牌,上面閃現著“距1997年7月1日”的天數和分分秒秒。
盡管天很冷,李和還是一手拉著閨女,一手拉著兒子站在這里。
這一年他35歲。
他不自覺的摸摸腦袋,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渾渾噩噩的過了近17年!
恍然如夢。
但是看著左右的兩個孩子,又切切實實的感覺這不是夢。
20歲彷徨,30歲定向。
中國再生資源集團的總部正式遷入東單,國家大劇院的對面。
整個城市建設的速度日新月異,引人注目,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一個個住宅小區異彩紛呈,氣象萬千,僅存的四合院幾乎成了文物,甚至入其門得掏腰包。
當然,從另一方面來說,片片低矮狹小的危舊平房再也很難找見。
這個常住人口1100萬、流動人口近30萬的城市甚至正在大規模地向地下空間發展,在“備戰備荒”的年代修建的人防工事,在落革開放的大潮中,打開了緊閉多年的大門。
有的改成了地下商業街,有的成了娛樂會所,有的成了居住區,不一而足。
新總部的名稱是李和起的,按照慣例,得和集團名字匹配,但是因為浦江已經有正在修建的再生大廈,不好再重復,李和干脆就稱之為再生資源大廈,不熟悉的人,還真以為是廢品公司的總部。
“撿垃圾,怎么就丟人了?沒有不賺錢的行業,只有不會賺錢的人!”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頭,一邊望著25層的再生資源大廈,一邊訓斥身后耷拉著腦袋的年輕人,“瞧瞧,人家做廢品能賺錢,咱們也能,有點出息行不行?”
這一天,對全首都的撿廢品的人來說,都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有人再鄙視他們,他們會說,別瞧不起搞廢品的,再生資源大廈,瞧過沒有?沒瞧過你得聽過吧?
什么國營?
不是!
那是私營!
人家是小個體自己蓋的樓!
跟咱們一樣,都是撿廢品起家的!
現在,人家為了表示不忘本,還特意蓋了一座樓,就叫再生資源大廈!
打有人問起,他們是做什么的,他們也不說自己是搞廢品的了,換了個稱呼,老子是做再生資源或者資源回收的!
再生資源這個名字比廢品稱呼起來好多了!
他們的胸陡然都挺直了許多!
他李老二中國廢品王的名頭是沒跑了!
這是李和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我的1979 978、跨時代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