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自的抉擇

“在這樣的狀況下，我要在此慎重地問你們。你們——往后打算怎么做？你們身負了絕不能說是‘弱小’的力量，那是正規軍和貴族聯盟兩邊都不能忽視的‘力量’...往后要怎么行動，你們一定要想清楚。”

“我早已經想得很清楚。”黎恩直視奧拉夫的雙眼，面色平靜，“撥亂反正，終結內戰。我答應過艾爾芬殿下要救出皇帝陛下、皇后殿下以及塞德里克殿下。但是單靠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殺入海姆達爾將陛下他們救出來，因此我需要助力。不需要多，只要兩到三支正規軍能夠從不同方向攻打海姆達爾，我就有把握趁著混亂殺入離宮救人——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佳方案。為了保證這個方案能夠實現，我會像今次一樣助正規軍一臂之力。”

這是黎恩根據原世界線想出的方案，也是最穩妥、最容易實現的方案。除此之外，他還準備了其他的方案，不過那個方案實施起來難度很高，在幾件事情沒有確定之前，黎恩不會付諸實施，甚至連提都不會提。

“原來如此。”得到了黎恩的回答，奧拉夫滿意地點點頭，“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很高興你愿意為我們提供協助。但你也要記住，不管你以前有過什么樣的經歷，你現在的身份是學生，是目前還處在學習立場的人。不屬于正規軍，更不屬于貴族聯盟，你要以你自己的身份來決定方向。”

“是，中將，感謝您的忠告。”

“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你下一步的計劃嗎？”

“去諾爾德高原。我和奧利巴特商量過了，他負責拉瑪爾州和莎薩蘭特州，我負責克魯琴州和諾帝亞州。經過剛才的戰斗，克魯琴州解放是遲早的事，接下來就該輪到諾帝亞州了。賽克斯中將那里似乎遇到了點麻煩，正好我們的同伴，蓋烏斯、亞麗莎還有米莉亞姆也在那里，于公于私我都要過去看看。”

在離開悠米爾之前，黎恩拜托瓦利瑪搜索了全班人的位置。因為ARCUS的《戰術鏈接》，VII班全員通過了最終試煉，在黎恩成為《啟動者》的同時，其他人也成為了《準契約者》，被瓦利瑪記錄下靈魂波長。所謂的搜索，就是通過掃描全帝國，結合更新過的地圖定位《準契約者》的位置——黑科技就是黑科技，還帶自動更新地圖包的。

除了與奧爾迪涅相連的克洛，無從探知位置的克洛以外，其他九人分成三組，分別位于露納利亞自然公園、諾爾德高原與雷格拉姆。因為沒有登錄《準契約者》的姓名，所以瓦利瑪沒法告訴黎恩每個人的準確位置。

好在這一次不像原世界線那樣被動分散，而是主動分散。

在分散之前，艾瑪召開過一次班會，討論如何分組。

其中艾略特要去凱爾迪克和姐姐匯合；蓋烏斯和亞麗莎要去諾爾德高原見家人；勞拉要去雷格拉姆，身為亞爾賽德家的繼承人，她有義務在父親不在的時候穩定領地。

另外，尤西斯、米莉亞姆和艾瑪本人雖然不像上面三位那樣要前往指定地點，卻也有各自的訴求。尤西斯要觀察艾爾巴雷亞家的做法確定自己的立場；米莉亞姆得找個能聯系上《情報局》或者《鐵路憲兵隊》的地方；艾瑪則需要在依舊保有精靈信仰的地方觀察地脈，盡魔女的義務。

剩下的菲和馬奇亞斯倒是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被貴族聯盟抓到就行。

結合眾人的情況，艾瑪做出如下分組：

蓋烏斯、亞麗莎、米莉亞姆去諾爾德高原。米莉亞姆是《鐵血之子》，早已上了貴族聯盟的黑名單。諾爾德高原雖是與帝國淵源深厚之地，卻不屬于帝國，貴族聯盟在這里的勢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會威脅到米莉亞姆的安全。另外，與VII班關系匪淺的第三機甲師團駐守在諾爾德高原入口的《堅達門》，利用那里的專用線路或許可以聯系上《鐵路憲兵隊》或者《情報局》。

菲、尤西斯護衛艾略特去和菲歐娜匯合，并想辦法偷渡過《雙龍橋》。艾略特戰斗力不行，經驗也有所欠缺，有菲和尤西斯在大家也都以放心。《雙龍橋》又是正規軍與領邦軍碰撞的前線陣地，正好讓尤西斯看清楚家里的做法。

剩下的艾瑪、馬奇亞斯和勞拉一起去雷格拉姆。雷格拉姆是帝國內少有的全民都信仰精靈的地方，附近又有和騎神相關的遺跡《羅恩格林城》符合艾瑪的要求。以勞拉在領地里的聲望，庇護一個馬奇亞斯也不是問題。

這個提案兼顧到所有人的安全與訴求，連旁聽的奧利巴特都大加贊賞。

不過馬奇亞斯提出了不同意見，他提議讓自己和尤西斯調換，明面上的理由是不讓夾在正規軍與領邦軍之間難做，實際上嘛...呵呵，你們懂的，就是VII班這幫懵懂的少年少女們一時還沒回過味來。

有了瓦利瑪的定位，有了菲提供的情報，黎恩對同伴的下落一清二楚，于是他理出了一套公私兼顧的行動路線。

第一站是加雷利亞要賽，第二站是《堅達門》，在去《堅達門》之前，黎恩還有幾件事要處理。

第一，明確同伴們的想法。

“我對克雷格中將說的只是我個人的打算，現在，我想要知道你們的選擇——是跟著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里。整個帝國沒有比加雷利亞要塞更安全的地方，要塞內也專門劃出區域收容平民，留在這里等待內戰結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而跟著我一起走會遭遇很多的危險，很多的戰斗，或許還要親手毀滅生命，怎么看都不是一個好選擇。仔細想好，告訴我答案——先說說好，上了我的賊船可就下不去了。”（勞拉的好姬友莫妮卡就在這里避難。）

“我，我先說。”亞妮拉絲舉起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黎恩，“你去哪我去哪，但是不要干違反協會規定的事情，我不想被除名，行不行？”

“行，除了對付結社或者保護大家，不然不會讓你出手。”黎恩笑著揉了揉亞妮拉絲的頭頂的蝴蝶結。

“就知道黎恩最好了。”亞妮拉絲嘿嘿笑著，因為黎恩和克雷格的對話而變得緊張的氣氛有所緩和。

“黎恩，我也跟你去。”菲也舉起了手，“我想再見到大家，也想弄清楚杰諾他們的想法。”

“幫大忙了，菲。你肯幫我，勝過一個中隊。”黎恩笑道。

“所以——摸頭。”

“哈？”

“摸頭。”菲湊到黎恩面前，踮起腳尖。

“呵呵，真拿你沒辦法。”黎恩使用“摸頭殺”，菲瞇起眼睛像貓兒一樣。

“姆”愛麗榭和艾爾芬同時小嘴一嘟，吃起了同齡人的醋。

“你就不用問我了，魔女、使魔、啟動者是命運共同體。”瑟蕾奴懶洋洋地打個小哈欠，模樣煞是可愛。

“謝啦，瑟蕾奴。”

黎恩習慣性地伸出手，準備一路“摸頭殺”到底，不想被瑟蕾奴一爪子拍開，還傲嬌地哼了一聲。

“不要誰的頭都摸。”

這一舉動引得所有人忍俊不禁，尤其是愛麗榭和艾爾芬，就差給瑟蕾奴點三十二個贊，相信盒子外的觀察者們也一定想要點贊。

黎恩訕訕地縮回手，目光轉向馬奇亞斯。

馬奇亞斯低著頭，想了幾分鐘，最后一推眼鏡：“老實說我不知道你使用‘力量’的方法是對是錯，但這不妨礙我做出選擇。一直以來，你都是我們的隊長，和莎拉教官一起教了我們很多東西，我愿意相信你。更重要的是你不是和我說了嗎，爸爸和陛下他們在一起，和你一同救出陛下，也等去救出了爸爸。而且大家約好了，在你醒來之后重聚，我不想失約。”

“謝謝你，馬奇亞斯...不過...你，舍得離開？”最后半句黎恩的聲音壓得很低，隱在桌子下的手悄然指向菲歐娜。

“啰，啰嗦！”馬奇亞斯臉一紅，“不要你管。”

“你確定不要我管？那我就不管了，虧我還想傳你幾手如何和女孩拉近距離的絕招。”

“我錯了。”為了女神，馬奇亞斯臉也不要了，光棍程度不亞于黎恩和克洛。

“話說你真舍得走？”

“嗯。”馬奇亞斯眼神堅定，“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我想菲歐娜小姐也不會看上一個窩囊廢。”

“說得好，沖你這句話，你的事我管定了。”

“那個...黎恩，馬奇亞斯，你們在說什么？”艾略特好奇地問道。

“男人之間的對話，等下告訴你，說不定還要你幫忙。”黎恩微微一笑，以菲歐娜的弟控程度，只要拿下了艾略特，這八字就有一撇了。

“好啊，好啊。”艾略特在不經意間就把自己的姐姐給賣了。

“那么，你的選擇呢？。”

“那個，當然是跟你們一塊走。”

“艾略特！”聽到弟弟的答案，菲歐娜滿臉擔憂。

馬奇亞斯也在旁邊幫腔：“老實說，我覺得還是留在這里比較好，好不容易才一家團聚，現在又要分開......”

“因為我想要真正自己來做選擇。”艾略特罕見地在音樂之外的事情上強氣起來，“貴族聯盟的手段的確是令人不能接受，我很想為爸爸這邊盡一份力，也不想讓姐姐為我擔心，但是我的心里總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是我想等大家，等VII班所有人都到齊了，我就會得出屬于自己的答案。”

“艾略特...”同樣是呼喚名字，這一次菲歐娜的聲音小了很多。

“長大了，像個男子漢了啊，艾略特。”奧拉夫露出欣慰的笑容，“既然你以一個男子漢的身份做出決定，爸爸能做的只有支持你。”

“爸爸！”菲歐娜不滿地看向父親。

奧拉夫對著女兒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是艾略特自己的決定，沒有人有權利反對，就讓我看看我的兒子還有他的同伴們如何抱以堅定的意志做到最后吧。”

“爸爸，謝謝你。”艾略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父親，感謝父親愿意支持自己，感謝父親把自己送進托爾茲。

可惜奧拉夫在兒女的問題上從來帥不過一分鐘，只見他忽然雙手抱胸，面帶糾結道：“嗯，可是我怎么舍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可愛的艾略特離開呢...從師團派一支護衛中隊好了...不不不還是應該派出我寶貴的飛行艇部隊。”

“真是的，爸爸，這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黎恩：我勒個去，又來？）

（馬奇亞斯：該，該說不愧是中將嗎？）

（菲：那眼神感覺是認真的。）

（亞妮拉絲、愛麗榭、艾爾芬：好有趣的爸爸哦。）

（克蕾雅：我已經習慣了。）

（托瓦爾：我無話可說。）

“好，就這么決定了，等飛行艇一到，我們就離開。”黎恩無視糾結中的奧拉夫，直接做出決定。

“喔！”X5

“等等，愛麗榭，艾爾芬，你們跟著起什么哄。”

“哥哥，難道你不帶我們去嗎？”

“就是說啊，黎恩哥哥，你難道要說話不算話嗎？”

兩位妹妹的臉上晴轉多云。

“我說啊。”黎恩撓頭苦笑，“我不是去玩，我和奧利巴特聯絡的時候你們也在，應該很清楚諾爾德高原的狀況遠沒有克雷格中將這邊好。尤其是最近《堅達門》那邊的通訊出了問題，這對以靈活多變的多兵種聯合作戰著稱的第三機甲師團是個不小的打擊，我不想讓你們身陷險境。”

“我不怕，身為亞諾爾家的一員，我有義務見證這場戰爭到最后，代替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有塞德里克！”

“哥哥，出發前我就說過了。我是哥哥的妹妹，是舒華澤家的女兒，是艾爾芬最好的朋友，這是我的選擇！”

兩位少女的決意不可動搖，以最強十五歲之名。（大霧）

黎爺的軌跡 第三十章 各自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