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風流 第七百八十二章:東閣侍學
葉東聽了,連連點頭,笑著道:“有少爺這個話,那孫氏多半要安心不少了。筆|趣|閣。。”
葉春秋道:“鄉里鄉親的,若是力所能及,自然要行個方便,東叔,這樣的事很多嗎?”
“倒是有不少。”葉東嘆口氣,才繼續道:“京師里什么人沒有?寧波乃至浙江人就更多了,平時大家各忙各的,也難照應,可是遇到了事,總不免求告上門,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真不到萬不得已,誰肯抹下面子呢,哎……”
葉春秋便笑道:“是啊,人離鄉賤,往后再有這樣的事,你自個兒處理了,真有可憐的,能幫也就幫了,尤其是這客死異鄉的事,不要怠慢了才好。”
葉春秋吩咐完,便去歇了。
次日清早,葉春秋精神奕奕地去了翰林院交了差,接著便是翰林學士請自己去。
葉春秋前去拜謁,卻發現是個新面孔,四旬上下的年紀,面容和顏悅色。
此人見到葉春秋,便帶著善意的微笑,捋須道:“噢,葉侍學,你來的正好。”
葉春秋忙是行禮,其實對這位翰林學士的路數,他還沒摸清楚,連姓名都不知道,他只好道:“下官見過大人。”
至于哪位大人,很抱歉,葉侍學很忙,而且是忙不過來,一時也想不起來。
這位大學士也只是笑了笑,接著便道:“此番你賑濟大同,立有大功,翰林院上下,與有榮焉,哈哈……不必多禮了,而今你既回京述職,又已升了侍學,所以翰林這兒,少不得要給你分派新的差遣,說來也是巧了,近來東閣那兒,恰好缺了一個侍學去協理,東閣大學士楊廷和特意指了葉侍學去,這東閣的差使,大致和待詔房差不多,老夫也就應承下來,不知葉侍學以為如何?”
入值東閣?
似乎不算是很糟糕的情況,不過這種入值,都只屬于臨時的派遣,內閣乃是一個統稱,這大明有四殿二閣一說,分別是太和殿、華蓋殿、謹身殿、武英殿、文淵閣、東閣,其實這都是正五品的官,地位崇高,一般情況下,所有的內閣大學士,也就是通常意義的宰輔,大多是以太和殿大學士或者是華蓋殿之類的名義成為內閣輔臣的。
四殿二閣的學士往往為正五品,其實跟翰林學士一樣的品級,只是現在這位東閣大學士,雖為東閣大學士,卻并沒有進入內閣。
這是什么意思呢,大學士的品級很低,比如劉健,他乃是內閣首輔,真正的身份是華蓋殿大學士,這只是一個五品官,當然并不出奇,可是朝廷需要他來宰輔,需要他來協助天子處理政事,所以在這個五品學士的身份上,又添了一個吏部侍郎的兼職,吏部侍郎乃是正三品,這是實權官,就意味著劉健有決定官員任免的權利,只是大學士和吏部侍郎的官職還是低了一些,不過不要緊,朝廷有朝廷的辦法,于是又在劉健的身上加了一個少師兼太子太師,這是從一品的官銜。
那么劉健的身份大致是華蓋殿學士,這是他的職責,即是天子的秘書長,有票擬之權;同時還是吏部侍郎,在票擬的基礎上增加了權利;同時又為少師和太子太師,這是從一品,意味著他的資歷。
資歷最高,權利很大,職責很重,這……便是首輔學士。
通常意義的學士,大致就是如此。
而東閣大學士楊廷和,從廣義來說,他也屬于內閣學士,不過……他也只是一個正五品的東閣學士而已,沒有六部的兼職,沒有太傅、太師、少傅之類的加銜,這位東閣學士,名為內閣學士,實際上只是大明宰輔的儲備干部而已,除非這個時候,四位閣老中有人出缺,朝廷會進行廷推,在幾個學士中選擇其中一人補上,否則,不過是一個正五品的大學士,清貴倒是清貴無比,然而沒什么卵用。
東閣的楊廷和,葉春秋是知道一些的,葉春秋記得在歷史上,劉瑾很不喜歡他,歷史上,直到劉瑾垮臺,楊廷和才很快地從候補宰輔中扶正了地位,被授予了少傅兼太子太傅和謹身殿大學士的身份進入內閣,接替了焦芳的位置,現在的他,有點單身狗的意思,前途是美好的,媳婦遲早可能會娶的,偏偏,單身狗還是單身狗。
葉春秋所驚詫的問題是,楊庭和為何指名讓自己去東閣?東閣的職責是專典誥敕,職責和待詔房差不多,那是一個清閑得不能再清閑的差遣,候補干部嘛,能有什么意思?
只是這位翰林學士把話說到這份上,葉春秋自然不好拒絕,畢竟這是臨時的派遣,葉春秋便行禮道:“下官遵命。”
其實侍學去四殿二閣里當差,是一個好差使,畢竟這都是最清貴的地方,而且一般的大學士,都是將來的宰輔,若是人家媳婦熬成了婆,也算是和這位老上級是自己人了,相當于葉春秋去東閣鍍了一層金,出門在外,也算是真正進入了內閣里歷練過的翰林官了。
的確沒理由不去,而且葉春秋很想看看那位楊大學士打的什么主意。
接了差遣,葉春秋便自崇文門入宮,東閣葉春秋是認得的,其實距離暖閣很近,是宮中重要的建筑之一,熟門熟路得很,葉春秋到了東閣外頭,便見一個宦官站在這里。
于是葉春秋上前行禮道:“下官葉春秋,奉命……”
“唷,是葉侍學啊,哎呀,來來來,快請,請進。”
似乎熱情得有些過份,葉春秋只好訕訕一笑,待進入了東閣,這宦官領他到了公房,相比于恢弘的東閣,這公房就顯得有些寒酸了,東閣畢竟不是東閣學士家的,而是屬于紫禁城的大殿之一,屬于皇帝老子的產業,而作為大學士,其實就是這兒的一個秘書而已,有一個地方蹲著就好。
葉春秋看著恢弘的東閣后頭一排低矮的屋子,如此的低調,如此的寒酸,突然有一種想走的沖動。(
庶子風流 第七百八十二章:東閣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