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俗人一枚 569,試探
晚上下了晚自習,回到家中的梁婭正坐在書桌前,一邊帶著耳機聽歌,一邊做業,她母親程文瑾走了進來。
“小婭!”程文瑾小聲的叫了聲梁婭。
梁然渾然未覺。
“小婭!”程文瑾又叫了聲。
梁婭還是毫無反應。
程文瑾奇怪了,仔細一瞧,頓時便看見女兒的胸口多了一條黑色的耳機線。原來在聽歌。她只好用手推了推對方的肩膀。
“啊,媽,有事嘛?”梁婭抬頭,見是自己的母親,立即摘掉一側的耳機,另外一側的耳機卻還懸掛著,舍不得摘。
“也沒什么事,就是今天在圖書館,發現了一件趣事。”程文瑾將手搭在女兒的肩膀上,微笑著說,見梁婭現在還在用一只耳朵聽歌,便故意道,“什么歌這么好聽,做業都在聽?”
“啊,很……很普通的歌,也……也就是隨便聽聽。”梁婭臉色一變,匆匆將另外一個耳塞摘下,連同耳機線一起塞進自己身前的抽屜,很快合上了,“什么趣事嘛,媽?說來聽聽?”梁婭開始轉移話題。
“不做業了?”程文瑾莞爾一笑,看著女兒的表演,也不說破。
“晚自習的時候做了大半,沒剩多少了。”梁婭說,跟著又說,“啥子趣事嘛,媽?你擺給我聽哈兒噻?”
程文瑾心想,這可是你再三問的,心頭可別怨你媽,于是便不經意的道:“說來這事還跟你們學校的一個叫王子安的學生有關。下午大概兩三點鐘的樣子吧,圖書館的期刊閱覽室一下子涌進來五六個你們學校的學生,都是初二初三的小姑娘,一來點名就要看《科幻世界》和《萌芽》這兩本雜志。我有些好奇,便問為啥她們都要這兩份雜志,這些學生便嘰嘰喳喳,說她們學校的王子安在《科幻世界》和《萌芽》上發表了三篇文章,她們是特意來圖書館拜讀的。她們這么一說,我更好奇了,《科幻世界》和《萌芽》都是很大眾化的雜志,外面的書報書攤到處都有賣,怎么跑到圖書館來看?幾個小姑娘立刻說現在整個四方哪里還有《科幻世界》和《萌芽》啊!要有她們早買了!
“還是中學生就能在《科幻世界》和《萌芽》這兩種全國性雜志上發表文章,那真的是相當的不簡單了。于是,我就問那王子安是何許人物,很有名嘛?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原來這王子安,不僅文章寫得好,學習成績更是霸道,今年――噢,應該是去年連續兩次都考了年級第一名。不僅如此,據幾個小姑娘說,那王子安還會寫歌,而且寫出來的歌那叫一個好聽……”
程文瑾一邊說,一直注意觀察女兒的臉,發現當她嘴里“王子安”三個字剛一出口,頓時就見女兒的那雙杏目中閃過一絲慌亂,原本還是紅央央,水色十足的俏臉也開始變白。隨著她吐露的關于那王子安的信息越來越多,女兒那張吹彈得破的俏臉便越發的白得厲害,到最后,當她問出下面這句話的時候,女兒的那張俏臉,已經變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
“小婭,你們學校的那王子安,成績好,文章好,還會寫歌,真那么厲害?平時怎么沒聽你說起啊?”
此時的梁婭,心頭猶如放了一個小孩子玩的那種用力擰滿了發條的綠色小青蛙,“嘭嘭嘭”的跳個不停,頭腦也是一片空白,像她小時候吃過的芝麻糊,過了好一陣,才從嘴里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王子安是……是比較厲害的……”
“那王子安是幾班的?”程文瑾又問。
“七……七班的……”梁婭機械的說。
“哦,七班?那不是和王勃,廖小清他們一個班嘛!”程文瑾笑說,“不過高中就能寫歌,而且還是詞、曲和編曲,我卻是不太信――噢,對了,你幾個月前不是讓我聽過一首歌嘛?當時你還說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寫的,應該就是指王子安吧?你拿給我再聽一下,好幾個月了,我完全沒什么印象了!”
梁婭正想說磁帶她已經還給人家了,卻見自己的母親說完后,徑直走向自己放磁帶的書架,伸手去取那盤被插/入一長排磁帶中的,十分醒目的一盤空白磁帶。
“隨身聽,小婭!”取了磁帶的程文瑾拍了拍梁婭的肩膀,打開磁帶盒,突然“咦“了一聲,嘴里念道:
“《遇見》,詞:王子安;曲:王子安;編曲:王子安;原唱:王子安;1999年9月25日。看來真是王子安寫的了。”
梁婭十分不情愿的拉開抽屜,取出她這幾天一直循環播放的王勃送她的那三首歌,把隨身聽給了母親。
程文瑾開始用耳機聽歌,也沒走,就坐在女兒的床沿。似曾相識的旋律在耳內響起。第一句主歌幾乎剛一唱出,程文瑾在心頭已經能夠確定,不錯,的確是那“王小鬼”的聲音!對聲音敏感的她其實早應該聽出來的。只是,這種事太過夸張,離奇,而她之前對王勃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會來事,會看眼色,天生會做生意的“米粉店小二”的印象,哪里將對方朝音樂這種高雅藝術方面去聯想?
根本不搭界嘛!
讓程文瑾無比放松,讓她女兒梁婭無比緊張,忐忑的幾分鐘終于過去。程文瑾摘下耳機,道:“這歌真不錯,輕盈,空靈,帶著一絲絲淡淡感傷,不論詞曲都是一流。如果真是你們學校那王子安寫的話,他完全可以憑這歌一曲成名了。”
母親這位科班生的評價讓忐忑中的梁婭也禁不住發出一陣暗喜,但是她的暗喜還沒完,程文瑾的下一句話就讓梁婭的心臟幾乎都要從自己的胸腔跳了出來:
“不過,小婭,這聲音我怎么感覺似曾相識,相當的熟悉,好像……好像王勃的聲音?對了,就是王勃那小鬼的聲音!一定錯不了!”程文瑾拍了下手,十分肯定的說。
“完了,完了!母親肯定是有備而來!她一定是聽到四中那幾個小女生說了什么,現在回來詐我呢。怎么辦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吶?要不要承認王勃和王子安就是一人?不承認,母親一個電話就可以確認自己在撒謊;但是如果承認,那自己該如何解釋上次對她撒的謊?以母親的英明,肯定看得出這里面有貓膩啊!”此時的梁婭,猶如熱鍋的螞蟻,急得不行,俏麗的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她在心頭積極的想著對策和辦法,然而,越想卻越悲哀的發現,不論承認還是否認,對此時的她來說都是異常的艱難,而且為時已晚,已經沒了多少的意義。
程文瑾一直關注著女兒的表情,發現其陰晴不定的,時而銀牙緊咬,時而眉頭緊蹙。女兒大概想說什么,但終是沒說,沉默以對。而這沉默,對于程文瑾來說無異于默認――默認王勃和王子安就是一人;默認她以前對有關王勃的很多事情撒了謊。
而為什么要撒謊,卻又不難想象。
今天提前回家,在女兒的閨房內探知了王勃“那小鬼”的真實身份,從王勃送給女兒的那盤磁帶托底上寫的那幾句話,也間接證明了她對女兒跟王勃在談戀愛的猜測,之后,整個下午和晚上,她都是思考著自己該怎么辦――成全還是反對?抑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一無所知,該怎么辦還怎么辦?
如果女兒交往的對象不是王勃,毫無疑問,在高二這種關鍵時期,她肯定會持反對意見。
然而,女兒心頭的“那個他”卻偏偏是“那小鬼”,一個她極為欣賞,也極有好感的對象,程文瑾便感到無比的為難。
尤其是今天下午得知了王勃這小鬼在四中的各種風云事跡,親自聆聽了對方寫給女兒的那三首深情款款,情深意切,感人至深到驚天動地,“死了都要愛”的情歌,棒打鴛鴦的想法便完全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
無論從何種意義上看,這“王小鬼”都配得上自家女兒,甚至有些配得上過頭了!
而從女兒跟對方交往的這段時間來看,女兒的成績好像也并未下滑,不僅如此,在一些科目上,反而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沒有反對的,橫加干涉的理由,直接進行支持和鼓勵在兩個小家伙都還沒完全成年的情況下似乎也不太妥當。最后,一番考慮之后,程文瑾便決定暫時先維持現狀,自己不動聲色的先進行旁敲側擊,讓女兒自相矛盾,自露馬腳,無法自圓其說,然后不得已之下,一五一十的向自己“招認”她和王勃之間的來龍去脈。這樣一來,自己也掌握了主動,不論是站在過來人角度上的建議或者叮囑,也就順理成章,并且占住了道義的制高點。
現在看來,她的目的似乎達到了。
然而,女兒的那副緊張,糾結,為難,惶惑不安,甚至恐懼的臉上,卻讓程文瑾沒有絲毫的高興和自得之情。母女連心,女兒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以及沒有表現出來的各種情緒,她都能夠感同身受,并抱有強烈的理解跟寬容,因為為少女時代的她曾經也是這么過來的。總體上而言,她并不是一個嚴厲的母親,并不愿將自己的很多意志強加于人,哪怕是對其有很大發言權的女兒。
在女兒面前,跟梁經權的嚴父相反,她一直扮演的都是通情達理的慈母的形象。
程文瑾嘆了口氣,來到梁婭的旁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女兒那頭跟自己一樣柔滑,光亮的烏發,輕柔的,而又小心翼翼的說:
“小婭,媽媽其實已經知道了你跟小勃之間的事――別誤會,媽媽沒去特意的打聽,只是今天機緣巧合看出來的。你也別擔心,媽媽今天過來并非責備,也無異于反對,只是想聽聽你們之間的故事,然后為一個過來人給你們適當的意見和建議,你愿意把你們的故事講給媽媽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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