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研究所

“果然，這種毒尸和我得到的這枚數模是有關系的。”

觀察了近一分鐘的時間，孫道已經從那傷口的變化，以及一陣陣紅色漣漪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傷口上的變化，對其他人而言，只能看出外表上的變遷，但對孫道來說，則可以透過虛幻，看到里面的本質。

這也讓他徹底明晰了四枚血色數模中的一枚——

孫道與鄒易交手的最后，從血光中提取的不光是部分記憶，還有四枚數模，只不過這些數模和他之前接觸的有所不同，暫時沒有仔細研究，現在毒尸送上門來，自然可以就近取材，相互比對。

“這傷口中呈現出的數模，正好是我提取的四個中的其中之一，應該叫做血瘟數模，但有點奇怪，從傷口處散發出來的心靈波動中，可以分析的數模痕跡，除了喬奇本身的能力，還有就是這個血瘟數模，可這個數模似乎不是孤立存在了，好像和其他什么力量交織在一起，是一個組成部分。”

和黑盒世界的超能力者不同，外來的權限者們，不會輕易散發心靈波動，就算散發出來，孫道也很難從中摸索到數模痕跡，不過鄒易卻是個例外，孫道最初分離的四個數模，就是從他的血光中提取出來的，所以源于鄒易的毒尸，把自身的毒素注入了喬奇的身上后，借助喬奇的心靈波動，就將鄒易的力量再一次的展現在了孫道面前。

而這一次，孫道不再是那個一無所知的權限菜鳥了，一個月的研究。讓他在數據模型的提煉和觀察上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立刻就發現了一點端倪。

“這種交織，有種數據模型組合的感覺，和我在全知狀態時。把七種數據模型結合在一起相近，不過我那時是強行組合，將諸多信息筆畫硬生生捏合在一起，很不穩定，最終爆炸。現在出現在血瘟數模上的，卻好像是一種極為融合的狀態，還有待于進一步的研究！”

在思考的時候，他的眉頭下意識的皺起來，被旁邊的女子看到了，后者立刻就提起了心。

孫道知道這個女人其實是喬奇的戀人，也是一位超能力者，名叫克萊爾，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就笑道：“不用擔心。我暫時沒有辦法解除他的病毒感染，但抑制住病毒擴散，維持意志不失還是沒問題的。”

“真的！”克萊爾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整個人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你真的能治好喬奇？”

“能不能治好，暫時還不好肯定，但不讓他立刻變成那種怪物，還是有辦法的。”孫道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因為超能力者在資質上和普通人的不同，一旦被病毒感染，天生就比尋常的毒尸強大。稍微改造就是一頭狂戰毒尸，非常危險，如果能避免，都要盡量避免。

韓杰這時出聲道：“藍衫客。如果你能治好喬奇，我們天賜公司肯定會重重酬謝的。”

“說這些太早，誰那里有刀具，隨便什么刀都可以。”孫道抬頭詢問了一下，他知道不能耽擱了，喬奇現在渾身發熱。這是即將轉變的跡象，不過他剛才那番話并不是無的放矢，也是在說給喬奇聽，后者雖然神智迷糊，但本能還在，知道自己還有治愈希望，在精神上也有所好轉。

“用這個。”萊蒙遞過來一把折疊軍刀，孫道接過來，手腕微微一動，劃在喬奇的傷口處，將一塊明顯被病毒感染后的肉塊割了下來，上面浮現數模光輝。

接著他雙眼閃光、能力開啟，盯著數模變化，很快就確認了一個有破綻、瑕疵的點，順著軍刀將一段數據能刺入了數模之中，將其中結構打碎，但整個數模卻沒有崩潰。

跟著，這點數模引發了連鎖反應，順著心靈信號，朝喬奇身上散發過去，轉眼就遍及全身。

頓時，病毒對他身體的侵蝕遲滯、停頓下來，那隨時都會散去的理智，終于沒有徹底消散。

“唔……”一聲悶哼，喬奇睜開了眼睛，克萊爾立刻就撲了過去，喜極而泣，不過卻被孫道攔住了。

“他身上還有病毒，太過接近，依舊有被感染的可能。”

對面，喬奇掙扎著想要對孫道致謝。

孫道制止他道：“你身子虛弱，先不要說話，我只是將病毒抑制住了，并沒有根除，想要根除也不可能這么簡單……”他朝幾位頭領看過去，“想要根除病毒，還需要一些研究，我之前和火鴉老大提過，準備在城中開一個實驗室、研究所，現在正好先研究一下這種毒尸病毒的特性。”

孫道這也是順水推舟，提出了建立研究所的要求，打著的旗號是研究病毒，和每一個人都切身相關。

果然，幾位頭領商量一下，由萊恩出面，對孫道說道：“關于研究所，我們愿意全力支持的，不過，希望研究過程，能夠向我們開放，研究成功……”

“過程可以開放，成果的所有權屬于我個人。”孫道語氣強硬的回應，他從前在游戲公司的時候，就有類似經歷，開頭抹不開面子，有了退讓，后面只能步步退讓，再也拿不到主動權，“不過，我也是能力者，和諸位算是同類，有了成果，肯定是優先供應各位，另外，關于毒尸的研究是完全開放的，無論什么人都可以得到我的成果，但有一個前提條件。”

“什么前提條件？”

萊恩提出的建議是四位頭領商量的結果，被孫道否決，多少有些不快，但聽說病毒的研究完全開放，不滿稍有平息，對于孫道提出的條件，也很好奇。

“這個條件很簡單，”孫道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嚴肅，“關于病毒的研究，最終目的是制作疫苗，所以需要足夠的血液樣本分析和試驗，我希望你們能和風都官方聯系一下，讓他提供本地市民的血液樣本，當然了，超能力者的血液樣本同樣也需要，不過這個應該是不用經過聯邦官方了。”

他這話半虛半實，要研血瘟數模，只需要毒尸和中毒的人就夠了，可如果真要研究疫苗，確實不是那么簡單的，索要血液樣本也算正常，因為他對血瘟數模的研究，需要進一步的加強，才有可能抑制住當前的病毒變種，有針對性的制作疫苗，而另一方面，索要超能力者的血液，為的就是其他目的了。

“原來是這樣的條件，這個很正常，”尤利婭當先點頭，似乎是答應了，跟著話鋒一轉，“不過，關于成果的分配，我還有一點想法，其實……”她微微上前，湊到孫道耳邊，低語，“藍衫客，你的能力，是通過研究其他能力，來獲得提升的吧？”

這個距離，孫道能夠聞到對方身上的香味，可她的話卻讓他稍感意外。

說完這句，尤利婭后退兩步：“聽說卡爾最近能力提升，就是你幫他開發的，既然這樣，那我干脆出一筆錢入股，讓研究所規模更大，設備更完善，算是入股，我呢，也不要你的研究成果，不過產出可以交給我來量產和推廣，所有權依舊是你的，你可以占一半的股權，算技術入股，只需要幫風度超能議會的超能力者提高能力，你看怎么樣？”

這話一說，藍夢、韓杰、李羅，連帶著陳影，都是悚然一驚。(

數據眼 第十二章 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