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帝國之鷹 第294章 決斗之日的黑幕
柏林的deutschlandhalle體育館建成于1935年,長117米,寬83米,可容納16000名觀眾,是1936年柏林奧運會期間拳擊、舉重和摔跤等項目的舉辦場地,是德國境內最大的體育館。
十一月三日夜里,體育館正門前車水馬龍,人潮涌動。
經過十天鋪天蓋地的宣傳,中日雙方決斗事件經過充分的發酵,終于迎來決戰時刻。
據消息靈通人士報道,這次決斗是由大名鼎鼎的波蘭總督,海因茨馮羅森將軍一手策劃舉辦,目的是調解中日雙方一場小小的矛盾。除了與波蘭總督閣下關系密切的帝國元帥,德意志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也會親臨現場,為盟友日本的參賽隊伍加油助威。
希特勒要到場觀戰的消息傳出,瞬間將決斗事件在德國上流社會的關注度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確認德國的最高權力會親臨現場,德國政府的高級高官們對大賽的門票更是趨之若鶩。
看在同為軸心國集團成員的份上,意大利、羅馬尼亞、蘇聯、南斯拉夫等所有軸心國國家駐柏林的外交人員紛紛表示關注這次決斗。
一夜之間,中日兩國的決斗事件成為德國上流社會最大的關注焦點,而“你買到票了嗎?”也成為德國上流社會人士間的問候語。
能不能買到票,座位的座次,距離希特勒所坐的貴賓席的遠近更是成為測試入場券主人身份與地位的標準。
體育館后臺的一間休息室里,戈林早早趕到體育館,與來的更早的雷姆茨瑪會合。
“海因茨去哪了?廁所?”戈林見陳道不在,疑惑地問道。
“他說有點事情要辦,一會就回來。”雷姆茨瑪說道。
戈林叼著雪茄,壞笑著對雷姆茨瑪問道:“這次決斗比賽我們的收益怎么樣?我們辛辛苦苦策劃這次決斗,總不能空著兩只手回家,總要帶點辛苦費回去。”
雷姆茨瑪得意地笑道:“這次決斗對我們來說可以說是在地上撿錢。門票的平均價格已經上漲到五百馬克,即使是這樣仍然被搶購一空。”
戈林腦海中瞬間噼噼啪啪打起算盤。
“一萬六千張票,平均價格是五百馬克,總收入是八百萬帝國馬克。去掉場地租賃費用和人工費用,我們的利潤是應該七百八十四萬多馬克,真的是暴利,這樣的決斗要是多舉辦幾次就好了。”
“可惜,這種事情只是小概率事件。我們恐怕很難再遇到。”雷姆茨瑪惋惜地說道。
“那件事進展到什么程度了?”戈林笑著問道。
“截止到昨晚,投注的總金額已經超過三千萬馬克,我來這里之前,賠率已經達到十一比一,而且還在向日本人方向傾斜。”雷姆茨瑪說道。
“為這種充滿黑幕的比賽設賭局,真是比搶錢還要容易,我真是個天才。”戈林自得地說道。
陳道剛一進屋就聽到戈林的自我夸耀,苦笑著說道:“我真是服了你了,竟然連這種嚴肅的決斗都能被你當成圈錢工具。”
看到陳道一臉欽佩的表情,戈林曳晃腦地說道:“說了多少次。打仗,我不如你;做生意,你不如我。如果不是我的提醒,這么一個搶錢的機會,就要被你白白錯過,唉你還是太年輕,把握商機的能力不足,以后還得多加練習。”
陳道虛心地點頭表示受教,隨后將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扔給雷姆茨瑪。
“這里是兩萬一千馬克,下注人是中國大使館。買中方獲勝。”
“只有兩萬一千馬克?這么少,日本人可是投了整整三十萬馬克買他們自己獲勝。”雷姆茨瑪說道。
陳道輕蔑地笑了笑。
“中國現在經濟壓力很大,大使館經費不足完全可以理解。日本人投的再多也是白費,不過是給我們送錢。”
陳道說著看看手表。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賽出賽前準備,我們一會再聊。”
陳道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陣陣人群的喝彩聲。
體育館正中央的場地上,已經鋪出一個八米乘以十二米的比武場地,場地離地面高約三十厘米。沒有圍欄。
場地西側,十多個日本人分成兩行,跪坐在臺下。
臺上,七八個日本人,穿著白色的空手道服,正在耀武揚威地做表演。
陳道抬頭望去,表演的主演正是藤田剛和芥川龍一。
扮演配角的日本人或是手拿青色方磚,或是手拿方形長木棍。
藤田剛怒目圓睜,雙拳在胸叉,隨后向身體兩側一分,一躍沖向配角們。
震耳欲聾地呼喝聲中,藤田剛三拳兩腳將那些青色方磚打的粉碎。
另一邊,芥川龍一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前屈站立當場,任憑配角們掄起手中的木棍打在他的后背,隨后咔嚓咔嚓斷成兩截。
帥氣的空手道服,充滿陽剛之氣的表演,在觀眾臺上引發陣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
陳道扭頭看向比武臺東側,中方代表隊的場地。
與日本代表隊形成鮮明的對比,中方十四五個人員中有三分之二穿的是火鍋店的工作服,而且人人帶傷,不是胳膊上打著夾板石膏,就是手里拄著拐杖,為首的老劉頭頂也纏著一圈圈厚厚的白色繃帶,右臂還打著石膏用白布吊在胸前。
好,很好,比賽之前,中國隊的賣相越慘越好。
陳道心中一邊冷笑一邊走向比武臺西側。
隨意地對那些向他鞠躬致意的日本人揮揮手,陳道走到他們身后,笑著對起身迎接他的大島浩等人說道:“大島先生,看到沒有,觀眾們已經為貴國武士的風采所傾倒。”
“看到了,多虧閣下安排的這次比武,我國武士才擁有這個在世界人民面前展現風采的機會。你看賽場周圍的那些記者和攝像師,比賽結束之后,他們會將大日本帝國武士的英姿傳遍世界每一個角落。”大島浩滿懷憧憬地說道。
“那實在是太好了。”陳道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次比武之后。大島先生的胸口應該會多出至少一枚勛章,你的領章上也會增加一枚星星。”
大島浩臉上的笑容益發燦爛,陳道正說到他的得意之處。對這次聲勢浩大的比武,在日本本土。上至裕仁,下至每一個知情的日本國民,都充滿期待,認為這是一個在歐洲乃至世界提升日本國家形象的機會。他已經得到日本外交部和軍部的承諾,決斗勝利之日。就是他加官進爵的時刻。
為了國家榮譽,為了個人的前途,大島浩將這次決斗當做自己任內的頭等大事來抓。
有眼前這位總督閣下做內應,除非天照大神叛變投靠中國,不再保佑日本,否則這次決斗想要失敗都很困難。
“承蒙閣下的多方關照,我才會迎來個人事業的一個高峰,我將永遠保留對閣下的感激之情。”大島浩恭敬地對陳道一躬到底。
“大島先生,你看對面,頭上纏著白色繃帶。右臂吊在胸前的那個人。”陳道說道。
大島浩舉目向對面張望。
“那人就是要和犬養學富先生對陣的中國人,以他現在的這個狀態,決斗還沒有開始,犬養先生就已經贏了。”陳道說道。
大島浩看到老劉的慘狀更加放心,情不自禁的握緊拳頭狠命一揮,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陳道看到觀眾席上的人數越來越多,便向大島浩告辭,大島浩卻攔住他,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陳道聽完之后,笑著說道:“大島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點小小的要求我當然可以滿足你,等決斗開始后,我會把你的要求公開。”
“謝謝閣下,我始終堅信。您是日本最可信賴的朋友。大日本帝國上下都期盼著您的訪問,這次決斗之后,請您盡快啟程去日本,您將是日本最尊貴的客人。”
“決斗結束之后,我會立刻出發。”陳道說道。
轉身的一剎那,陳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
被活埋還不夠。竟然還想花樣作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施施然走到中國隊面前,陳道不停和眾人揮手示意,隨后走到老劉面前。
“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陳道問道。
“就算讓那個小日本一只手,我也有信心廢了他,文子那里也沒有問題,只是小陳的腰傷還沒有好,恐怕有點懸。”老劉說道。
“我沒事,就算是帶傷,我也能打贏。”陳震說道。
“葉文和老劉肯定能穩贏兩場,就算你這場敗了,兩勝一負,勝利的依舊是你們,你不要逞強,如果形勢不妙,劇放棄,不要勉強。”陳道勸說道。
“到時候再說,說不定我遇到是個孱頭,我一腳就能踹翻他。”陳震滿不在乎地說道。
陳道瞥了一眼對面的日本人,將老劉三人找到身邊,輕聲問道:“日本人的表演你們也看到了,有什么感想沒有?”
“看著好看,沒什么嚼頭。”陳震說道。
“猴戲,沒勁。”老劉的評論言簡意賅。
“挺無聊的。”葉文說道。
陳道先是啞然失笑,隨后面色一正,對三人說道:“你們練得功夫,叫做武術,現在也稱為國術,你們誰知道,國術的真諦是什么?”
“我師傅說,武術是個人延衍強盛,國家繁榮安定之術。”陳震說道。
“我師父說的差不多,國之術,修身強國之藝也。”葉文說道。
“老劉,你說呢?”陳道看向老劉。
“我沒練過武,我只知道武術是用來打架殺人的功夫。”老劉說道。
陳道一拍巴掌,笑著對老劉說道:“你說的答案和我要說的差不多。你們記住,有一位王超王大俠曾經說過,國術只殺人,不表演,我對此深以為然,希望你們也能記租句話。”
老劉還好,陳震和葉文不約而同地露出深思的表情。
觀眾席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陳道舉目望去,就見希特勒穿著土黃色軍上衣,帶著大檐帽走進貴賓席。
陳道再次看表,十九點二十八分,決斗時間馬上就到。
陳道急忙走到裁判席,和特邀嘉賓,也是決斗的副裁判,波西米亞總督海德里希會合。
“剛才的表演的還算有些意思,只是作秀的成分太濃。而且在我看來,這完全是一場充滿政治意味的作秀,我不認為這次決斗有什么亮點值得我關注,你為什么非要讓我來做裁判?”海德里希不解地問道。
“誰讓你是傳說中的雅利安超人呢?這種場合怎么少的了你?”陳道調侃道。
陳道的調侃沒有絲毫拍馬屁的嫌疑。
海德里希不僅有野獸般的嗜血,他還有絕倫的音樂天賦和細膩的情感,演奏的嗅琴能催人淚下;不僅如此,他還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運動員,田徑十項全能;成績優異,精通滑雪、游泳、帆船、飛行、騎術、越野、擊劍,既是神槍手又是神劍手,曾經跑步橫穿德國,并且是現代五項全能運動閻。后來,他還擔任了黨衛隊全國領袖的體育運動總監。海德里希是國社黨種族理念最理想的楷模,有人說過:“當納粹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海德里希的模樣。”
按照傳統,決斗時需要有公證人在場,陳道認為很有必要尋找一名格斗高手協助他做裁判,于是海德里希便坐上裁判席。
“好吧,看在你送我入場券,而且還是超級貴賓席的情分上,我就當一次裁判。”海德里希笑著說道。
時間一到,陳道對海德里希一揮手,兩人便走上賽場。
向貴賓席希特勒的方向敬過禮,陳道對著話筒說道:“尊敬的元首,尊敬的各位來賓,我是本次決斗的裁判海因茨馮羅森,我身邊是副裁判,波西米亞總督海德里希先生。現在時間已到,我宣布,決斗開始。下面進行第一項,有請雙方參加決斗的閻上臺,驗明身份。”
決斗雙方共計六名閻走上賽場,海德里希拿著照片一一對照六人的長相,并詢問例如身高年齡等細節問題。
海德里希很快確認六人均為本人,他檢驗的時候,觀眾席上響起嘈雜的議論聲,還有人對弛的六人指指點點。
“觀眾是在質疑為什么有參賽閻身上帶傷,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出解釋?”海德里希問道。
陳道說道:“不需要解釋,時間緊迫,我們抓緊進入下一個環節。”
海德里希敏銳地發覺陳道的回答中似乎藏著什么陰謀,卻不好細問,只得聳聳肩不再追問。
“下面,有請日本代表犬養學富先生和大家講話。”陳道說道。
犬養學富耀武揚威地走到話筒前,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手下。
兩人手中抬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刻著中德雙語兩行大字。
陳道看著牌匾上的四個漢字,嘴角不住冷笑。
老劉等人看到那塊牌匾卻是怒目而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原因很簡單,他們認出那塊牌匾上的四個中文大字。
東亞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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