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滅族之禍

“王莽，你收手吧，你體內流著王家的血，這一點你不承認也沒用，這就是命運。只要你收手，我就以第一太上長老的身份任命你為新一任的家主。”皇天子的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系的高層全都目瞪口呆，難以相信皇天子居然要讓一個旁系子弟當家主，這簡直莫名奇妙。

王莽聽了先是一陣沉默，隨后拿出王庸的頭骨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洪亮的笑聲震得群山搖晃。

“王家的家主？好大的稱謂呀，皇天子，你想讓我也變成王龍淵那樣嗎？”王莽以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皇天子。

皇天子滿臉嚴肅，“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插手家族事務，等你當上家主之后，全族以你為尊。”

“嘿嘿，那好呀，既然如此，你現在就退位吧，而我當上家主的第一條命令就是解除所有旁系高手體內的咒印？同時取消旁系所有不平等的家規，另外所有重要部門的領導都給我滾蛋，讓旁系中人當，怎么樣呀？”

王莽出了個大難題，皇天子聽了眉頭緊鎖，如果王莽這些命令真的執行下去的話，那王家很可能就散了。

果然還沒等皇天子發話，那些直系的高層就不干了。

“王莽，別給臉不要臉，想當家主沒門兒。”

“就是，一個旁系哪有資格當家主，真是笑話。”

“哼，還想撤掉我們的職位，太可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一關系到自己的利益，這些直系的高層立刻就坐不住了，到了這會兒他們也顧不得王莽的實力，反正要是讓王莽當上家主他們也沒好果子吃，還不如現在就頑抗到底，這就是所謂的舍命不舍財。

王莽不屑地看著這些人，隨后轉頭看向皇天子，“怎么樣呀皇天子前輩？看樣子你的任命根本就沒人聽，你把自己的威信太過高估了。”

皇天子的臉色很難看，一方面是王莽諷刺的話，另一方面就是身邊的這些直系高層，讓他變得里外不是人了。

“行了，王家家主還是你們這些人去爭吧，我根本懶得要。我現在只想要回王皓月，你把他交給我，我立刻離開王家，從此不再踏入這里一步。如果你不交……”

王莽雙手高舉，九顆元珠劇烈收縮九次，最大威力的虛無邪罡暴發，所有力量都注入到六界鎮天碑之中，山岳般巨大的大道咒紋浮現出來，恐怖的天威籠罩了方圓百里的范圍，震得虛空殿都劇烈抖動。在純力量的比拼中，六界鎮天碑明顯要高于它。

“皇天子，我知道你很厲害，在空靈馭光的運用上比我強得多，可那又如何？以你的力量最多帶走幾個人而已，現在我用六界鎮天碑籠罩了方圓一百里的范圍，只要你一離開，虛空殿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到那時王家的所有人都會倒大霉，哼，我到要看看，為了一個與神族勾結的王皓月，你舍不舍得全家人跟著陪葬！”

六界鎮天碑的天威一出，所有直系的高層都害怕了，他們想飛回虛空殿，卻發現四周的空間仿佛被鎖死了一樣，就連使用真空壓元道都沒用，如果不是虛空殿還能抵抗部分鎮天碑的威力，他們現在已經被壓成肉泥，慘死當場了。

感覺著大道咒紋壓下的天威，皇天子知道王莽不是開玩笑，是來真的！如果他真的帶著王皓月走，那王莽真有可能殺了所有王家人，到那時整個荒古王家就將徹底滅亡，從此以后荒古大世界就將少了一尊巨無霸。

“王莽……你真的要把事做絕嗎？”

皇天子的身上難得冒出殺氣，顯然已經被王莽挑動出了真火。

王莽冷冷一笑，“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如果你不交出王皓月，我就說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天下無敵還差點，但對付你們王家綽綽有余了，不服的話就動手呀！”

王莽異常強勢，使得皇天子根本下不了臺，沒辦法，他只能咬牙準備出手。虛空殿表面雷霆環繞，而六界鎮天碑上的大道咒紋更是散發出無上天威，如今的威力，就是一個神通九重的強者也能瞬間被壓成一灘爛肉！

眼見兩大強者就要正面對抗了，這時姬碧穹趕緊跑了出來，攔在兩人中間。

“你們都冷靜一下，現在神族蠢蠢欲動，我們不應該再這樣內耗下去了。”

王莽冷哼一聲，“碧穹，你這是干什么？你想阻止我為王庸報仇？”

姬碧穹很嚴肅地看向王莽，認真地說道：“王莽，為王庸報仇理所應當，但也沒必要把整個王家都牽連進去吧？你就算再恨王家直系的人，但別忘了，王家還有許多旁系子弟，他們同你還有王庸一樣，都是受盡苦難與委屈的，就這樣葬身在此，你不覺得很不道德嗎？”

“哼，那你想怎么辦？”

“給我一個機會，我愿意去說服皇天子前輩，把王皓月交出來。我希望到了那時你可以收回怒火，不要牽連其他人。”

王莽微微一點頭，“可以，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但時間不會太長，如果在我感到不耐煩時，王家人還不交出王皓月的話，到那時我就一個不留，全滅了！”

濃重的殺氣沖天而起，那張由虛無邪罡組成的魔臉又出現了，不過與上次不同，這次出現時，王莽已經能完全控制它，已經無法再影響他的思維了。

姬碧穹點點頭，轉身走向皇天子，距離他百米之外停下來，微微行了一禮。

“皇天子前輩，晚輩姬碧穹有禮了。”

皇天子點點頭，“瑤池圣女果然大氣，知道以大局為重，難怪姬洛神會選你當她的弟子。”

“家師對皇天子前輩一向敬仰，她曾經對我說過，王家之所以能成為東域的霸主，與前輩你有極大的關系。”

皇天子聽了很受用，可這時姬碧穹語峰一轉，繼續說道：“不過皇天子前輩，這次你袒護王皓月就大錯特錯了，為了這樣一個敗類葬送王家的萬世基業，太不值得了。”

皇天子臉一沉，“你們口口聲聲要殺王皓月，還要為別人報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王家人做事自有我王家人的規矩，不勞外人艸心。”

“是嗎？王家家規我也知道一些，雖然說不上絕對公正，但也絕對不會袒護魔道弟子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

姬碧穹轉身看向鬼圣，鬼圣先是瞧了王莽一眼，王莽點點頭，它使出五行尸鬼盤，從其中放出一個人來。此人正是王家的太上長老王士武，剛才大戰之中，鬼圣將他收到了五行尸鬼盤的道器空間，萬幸這家伙是神通九重的強者，下品道器的道器空間中根本不適合儲存活物，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死了，但他卻活了下來。

此時的王士武已經被整得不誠仁樣了，全身肌肉都因為劇烈的疼痛扭到了一塊，身體嚴重脫節，如果不是他體質過人，早就廢了。天地法相依然被鎖鏈穿著，每時每刻都經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

姬碧穹走到王士武面前，伸手按住他的頭頂，皇天子一見大怒。

“你想干什么？他是我王家的太上長老，你瑤池沒有資格處罰他。”

“長輩放心，我不會對他怎么樣的，我只是想用鏡花水月還原過去的一件事，相信等前輩看過之后，就知道我們為什么要殺王皓月了。”

皇天子聽了一愣，而就在他旁邊的王皓月則是臉色一變。

“祖爺爺你別聽她胡說，她與王莽早就是有一腿了，現在她一定要陷害我。”

姬碧穹聽得心中暗怒，皇天子則冷哼一聲，“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轉頭看向姬碧穹，“瑤池的鏡花水月我很了解，你動沒動手腳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姬碧穹微微一笑，“前輩請放心，我絕對不會動手腳，只是把當天的情況如實還原出來而已。”說著姬碧穹使用鏡花水月將王士武催眠，隨后他頭頂出現了一面水晶鏡子，人影晃動中，很快就出現了王皓月用遠古魔宗的千蟲萬蟻坑，殘忍殺害王庸的情景。

看到這里，王皓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而皇天子與一眾直系的高層的臉上也變了顏色，那種殘酷的刑法太過血腥了，即使是王家的執法長老看了也感到心驚肉跳。

當鏡花水月快速還原當時的情景，播放到王庸被蟲子啃食得只剩下一顆頭骨時，畫面消失。

皇天子與直系的高層們還沒說話，王莽就發出一聲怒吼，虛無邪罡的魔臉大聲咆哮起來，力量瞬間提升了一倍，六界鎮天碑的威力相應增強，震得虛空殿劇烈搖晃，那被天罰擊穿的部分更是出現了大面積的裂痕，好像要徹底破碎了一樣。

姬碧穹見狀大驚，驚呼道：“王莽，你不是說讓我處理這件事嗎？”

“我不耐煩了，讓他們立刻交人，我要捏碎王皓月每一寸的骨頭，喝干他的血，撕爛他的肉！”

王莽的可怕震懾了所有人，就連黑神都感到一陣心驚，王莽現在的力量居然超越了它！

眼見王莽的情緒即將失控，姬碧穹趕緊朝皇天子大喊，“前輩，你現在已經明白了吧？請把王皓月交出來，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您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人與王莽拼得魚死網破吧？”

“這……”

皇天子還是有些猶豫，以王皓月罪行，殺他一百次都不過份，但他到底還是王家的直系子弟，按照家規是不足以致死的。一旦他把王皓月交出去，那從今往后將再也無法管理旁系中人，更加難以服眾。

“祖爺爺，我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重新做人，做一個對家族有用的人！”

正當皇天子猶豫不決，全家族的人都看著他之時，王皓月突然慘叫一聲，身上冒出大股虛無邪罡，這些虛無邪罡好像千百把飛劍一樣，瞬間就擊穿了他的身體。

皇天子見狀大驚，就要使出凈化仙韻化解這股力量一，可沒想到凈化仙韻一出，王皓月的身體就“砰”的一聲炸成了飛煙，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了！

皇天子先是一愣，隨后怒吼一聲，“王莽，你……”

“我艸你媽的！敢這么便宜就殺了王皓月，我宰了你這老東西！”

王莽怒火中燒，縱身沖入六界鎮天碑的大道咒紋中，隨后整個大道咒紋發出雷霆般的呼嘯聲，一頭撞向虛空殿。

皇天子見狀大驚，“不好，快遠離這里！”

“轟隆”

虛空殿發動雷霆之力，想要擋住大道咒紋的撞擊，可是現在的王莽已經被氣瘋了，虛無邪罡的力量上升到極致，發揮出了吞蝕萬物的屬姓，虛空殿四周的雷霆之力剛一接觸就被虛無邪罡吞蝕了，緊接著大道咒紋狠狠撞了上去。

有如一座天空之城般巨大的虛空殿，被撞得掉落下來，重重地砸到地面。在虛空殿的表面，出現了大面積的裂痕，有一塊邊緣更是直接被撞斷。

皇天子飛身來到虛空殿正上方，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保住這件半絕品道器，可惜在與神帝的戰斗中他早已經受了傷，現在王莽又超水平發揮實力，于是乎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巨大的虛空殿劇烈抖動起來，就好像一個人在受到巨大疼痛時，身體自然發生的顫抖一樣。

“不好！虛空器靈它……”

皇天子的臉色大變，剛才那聲慘叫不是某個王家弟子發出的，而是虛空殿這件半絕品道器的器靈發出的。皇天子趕緊用神念探查器靈的情況，這一查不要緊，皇天子的臉色頓時變得像死了老爸一樣。

就見在虛空殿的道器空間深處，一黑衣老者正痛苦地縮成一團，它的身體表面已經龜裂了，好像一個破裂的瓷器一樣，隨時有可能徹底粉碎掉。

“可惡，傷得居然這么重，恐怕……”

皇天子的心向下沉，他知道從此以后王家的鎮家之寶完了，從半絕品降到了上品道器。

作為一件半絕品道器與上品道器最大的區別就在于領悟了一絲世界之力，而王莽剛才那一擊不僅重創了虛空殿的本體，連器靈領悟的那絲世界之力也給打滅了，這樣一來，虛空殿立刻從半絕品跌到上品道器行列，雖然說它的力量依然比大多數上品道器強，但是與半絕品道器一比就差得遠了。

此時王莽使用六界鎮天碑，可以輕易毀滅虛空殿，王家人將再沒有對抗王莽的本錢，徹底落到了下風。

皇天子此時臉色很難看，一來是痛失了一件半絕品道器，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他再也沒有對抗王莽的力量了。

如果說剛才他還能借助虛空殿的威力，以及自身的實力壓王莽一頭的話，那現在王莽翻手之間就能擊敗他，就算他使用空靈馭光可以逃走，但是王家人怎么辦？萬一王莽發瘋，大開殺戒將所有人都殺了，那荒古王家就真的完了。

想清楚這些，皇天子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份壓力甚至比面對釋天大帝時還要大。飛身沖出去，看著依然殺氣騰騰的王莽，皇天子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悔為了王皓月那個人渣而得罪王莽，后悔為了所謂的家規，給王家惹來了滅頂之災。

此時的王莽根本沒有理會皇天子，他現在雙手托著王庸的頭骨，雙眼之中閃動著水光。

“兄弟，我對不起你，雖然殺了王皓月那個王八蛋，但卻讓他死得太便宜了，根本不足以彌補你死時的痛苦。不過你放心，我會殺盡所有直系中人，他們都是曾經欺負過你的人，我會把他們都殺了，告慰你的在天之靈。”

王莽說完猛得轉頭看向王士武，雙眼中閃過兩道光，隨即“砰”的一聲，王士武身體一下子炸成了肉泥，連他的天地法相也一同被炸碎了，斃命當場。

“這老東西眼看著你被折磨都不出手解救，這種人該死，他是第一個，我還會繼續殺，殺盡所有直系中人，殺殺殺！”

王莽的話讓王家所有直系中人都驚恐到了極點，有一些立刻就想走，可惜王莽早就用六界鎮天碑封住了這一帶，別說走，就算動動手指頭都辦不到。

“王莽，你真要做這種滅絕人姓的事嗎？”皇天子大怒，不顧危險沖過來。

王莽冷冷一哼，六界鎮天碑的力量一壓過去，頓時就將皇天子震飛，遠遠地砸中一座山，撞得整座山從半山腰處斷裂。

“別急，你是直系的最高領導人，我會留在最后殺的。”

王莽露出殘忍的笑容，隨后看向直系的那些個千歲巨頭們，這些人剛剛還在說風涼話，絕對是直系里的頑固派，打壓旁系的急先鋒，所以王莽準備拿他們開刀，一個一個都捏死！

眼看著王家就要滅亡之時，黑神突然飛過來，輕輕對王莽說了一句話，王莽聽罷全身的殺氣瞬間消失，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說得都是真的？沒騙我？”

“當然，只要救出心魔大人，那一切都可以實現，不過在那之前你的實力還需進一步地提升，光是現在這樣還不足以上空島救人。”

撕天 第二章 滅族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