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四川拳亂

待兩人坐定王文亮開口道：“大人！卑職這次不辱使命，您撥付的十萬兩銀錢還剩下不到三萬兩，貨物以全部隱藏到長山島上，而且這次咱們把英國人的貨也給截下來了，曼利夏步槍7000桿，德國m1888步槍8000桿，各式雜槍4000桿，各式刺刀近兩萬把，子彈無算可惜就是沒有火炮。島上百姓也看護起來，漁船照常出海，近期沒有人能發覺”。

“這次你辦的不錯，但是一定要保證洋行那邊口都封緊了，一定不要出限一點麻煩”

“大人放心，興業號船上船員家屬都以搬往成都，每家五十畝地四間瓦房，如果不愿意去成都的，都已經叫我事先開除了，另行招募人手。我打算這次事了，也把長山島上幾十戶漁戶也遷到成都，下海男丁都編入洋行的船上作為水手。”

王文亮知道馬元亮現在也是心狠手辣，但是一般不太涉及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愿意隨便殺人的，雖然善后麻煩一些，但是為了更好博得馬元亮對他的賞識只好任勞任怨了。

“這利合洋行雖然是亨利等人的名義在美國注冊開的，但是我也是有功必須賞，這次我拿出五成股份，你二成，亨利一成，其余兩成分給這次行動的主要人員。剩下的不到三萬兩銀子您們在填一條小火輪，一會你去賬房哪里提一萬兩銀子，回到上海提物色一個好點的經理把這洋行辦起來。”

“愿為大人效死”王文亮連忙跪下磕頭“什么死不死的！以后還有大富貴在等著哪！哈哈”馬元亮邊說邊把跪下的王文亮拉了起來。

七月十三石板灘紅燈教駐地，一幫議和拳丁壓著兩個人向拳場行去，不時的還在兩人屁股上踹上兩腳。

“啊義哥！我是小狗娃呀，你咋不認識我了哪”？當李狗娃見到曾阿義后馬上就嚎叫起來。

“啊！狗娃你怎么來了！一開始我叫你一起來，你不是說你娘有病了嗎？”曾阿義看到來人正是鄰居李狗娃，馬上示意手下松綁。

“哎！這事一會在和你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這位是洪門致公堂薛寶貴”李狗娃連忙把薛寶貴介紹給曾阿義認識。

“哦！洪門倒是聽說過，但是致公堂是洪門那個堂口”？曾阿義聽到這李便起了疑心，這天地會的人怎么也來摻和。

“鄙人薛寶貴，見過大師兄，這致公堂是洪門海外分支由流落到海外的華人組成，月前由海外回川的兄弟告知，才知道川中有大事發生，鄙人這次前來是奉命押送一批軍火，為大師兄起事之用”。

“哦！你說說你的軍火放哪里了，不是誘騙我等進了清軍的埋伏不成”

“豈敢！豈敢，軍械物資就在六十里外的金堂縣邊，丘林之間，如大師兄不信可派幾人跟隨鄙人前去提取。”

“那好！我就信你一回叫兄弟和你走一躺”隨后點選了，五十名議和團團丁和薛寶貴去押運軍械。當薛寶貴出去后，曾阿義看著李狗娃道：“他怎么找到你小子的”。

“阿義哥你就放心吧，我娘病了沒錢抓藥都是薛大哥掏的錢，現下我也來投你了，那些快槍我也看了，比團練的都好，都是后裝洋槍。來的時候我還看見薛大哥殺了兩個官兵”。曾阿義聽了李狗娃的話，心中疑惑并沒有解除。但是還是命人把狗娃帶去用飯，自己去找廖九妹商議一下。

第二天下午，拳廠上站滿了義和團拳民，而臺上廖九妹和曾阿義，人手一只老式毛瑟槍，雖然這槍，只有五六成新但是地地道道的后裝快槍，作為拳民的首領當然知道洋槍的厲害，那些符咒之類也只能欺騙一下無知鄉民，如果真的要和清軍硬碰硬，還真要多靠手中的洋槍。曾啊義對旁邊的薛寶貴道：“薛兄弟多謝了，只是這槍彈以后怎么補充？”

“大師兄放心雖然現在每槍只有百發子彈，可以先叫兄弟們練上幾十發，后續彈藥幾天就到，到時還有二十只六響轉輪槍和兩部望遠鏡送上”。

“薛兄弟，多謝洪門這次大力幫助請受我曾阿義一拜”說著就要跪下去，薛寶貴連忙攙扶說道“大師兄客氣了，想我洪門在這川中也無沒什么勢力，要不然必和大師兄聯合舉事，我也就是幫幫大師兄籌措一些軍火罷了”。

七月二十四日，廖九妹帶著議和團隱藏在山林之間，準備伏擊駐扎在龍灘寺的按察使陳橘帶領的成都清軍主力。當曾啊義放下望遠鏡，對廖九妹說道：“九妹這清軍防范慎密，不如你帶這洋槍隊從正面壓制住官軍我帶人從兩邊沖進去”。

“啊義！還你帶著人正面吸引清軍火力吧！我對這洋槍戰法也不精通，我帶著其他幾路借機沖擊清軍兩側”。

“哪就聽你的，我去把薛先生請來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打才好”。

傍晚時分，薛寶貴和曾啊義帶著一千多用步槍和冷兵器武裝起來的義和團員，分成兩波慢慢爬到了場口一百五十米處，清軍根本沒有發覺。薛寶貴心想：老子現下用兩個營輪番沖擊這幫丘八，要事還不能成！回去后大人哪里我也不用混了，學堂里那幫兄弟不得笑死我。而于此同時，龍灘寺大殿上掌著燈，陳橘是一邊喝著酒一邊寫詩，想要抒發一下自己帶兵來到龍灘寺，而拳匪不戰自潰的情感。就聽殿外傳來砰砰兩聲槍響，隨后想起爆豆般的槍聲。嚇的陳橘做到了地上，這時一個馬弁連滾帶爬的進了大殿報告道：“大人不好了拳匪殺來了，咱快跑吧”！

這時陳橘也鎮定下來道：“慌什么！你快傳令叫劉統帶組織人，把守好場口。瞧這槍聲響的，光用洋槍還擊不行，叫他把炮架起來給我轟擊。”看著很是鎮定的陳大人，馬弁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最后憋出一句道：“大人這外面的槍聲不咱們的，而是拳匪的，咱們快跑吧”。

雖然議和團使用步槍不熟，但是還是叫曾啊義挑出了幾百個曾用過土槍的獵戶出身的團丁，而薛寶貴也組織了十幾回實彈射擊，但是無論如何也訓練不出叫這幫團丁進行步槍齊射，最多也就是開槍不閉眼，能瞄著靶子打不朝天放槍就不錯了，而對面的清軍更是不如，他們大多只裝備了前裝來福槍，只有很少的馬蒂尼步槍和其他各式洋槍。而且分散在各營使用，根本無法集中起來，這火力差距一開始就非常明顯。

一排排子彈打場口土墻上噗噗冒煙，清軍根本就臺不起頭來，即使不時的還擊也拿匍匐在地的義和團沒有辦法。劉統帶連忙叫人平整土地，準備架炮轟擊義和團的洋槍隊。但是還沒等到炮架好，倆側議和團瘋狂殺出，就看手持刀槍的議和團丁，口中念咒悍不畏死。陳橘連忙從正面抽調兵力去支援兩翼，沒等增援兩翼的清軍趕到，駐守場口兩側的清軍就以潰散。薛寶貴看清軍已經被調動起來，忙向曾啊義建議道：“兩撥洋槍隊一波壓制官軍，一波從正面沖擊清軍，官兵必然大敗”。

曾啊義也是果敢，隨后叫人發起了進攻。

陳橘看著馬上就要全線崩潰，氣的叫隨身馬弁砍殺潰兵，但是也無濟于事，只好在馬弁的攙扶下上了戰馬，連轎子也估不上了朝成都逃去。

清軍見主帥已經逃跑更是無心戀戰，開始潰散，義和團隨后開始掩殺，一直追出去十幾里地，威遠中軍炮兵劉統帶戰死，斃敵三千多人俘虜一千。繳獲前堂火炮八門、后堂鋼炮四門、前堂洋槍兩千余桿、后堂洋槍三百余桿子彈無算。

這一戰成都兵力為之一空川中震動，各地沒了生計百姓也紛紛加入議和團，廖九妹的隊伍也擴充到近七千人，廖九妹本想一氣拿下成都城，但是在薛寶貴的建議下，還是先打通和其他幾路議和團的聯系。先練兵在會攻成都，但是廖九妹根本聽不進去，只好轉去曾啊義處勸說，以一個月為期限，必有五百支快槍運到那時在戰成都城必然一鼓而下為理由，取得曾啊義的支持。

并勸說廖九妹先與熊青禾、李永洪等人會師于龍泉山。而于此同時胡重山組織處決隊開始紛紛行動打著議和團的名義，開始鏟除一些名聲差的官紳惡霸和教會一起為惡的各地士紳、地痞流氓。從成都開始開始像西運動快馬急進全部滅門，開始各地防勇還想制止，但突一接火，跟本不是對手。致使很多鄉紳全部涌入到各個縣城當中，川中形式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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