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遠東狂人 第1093章 日澳戰爭
草坪修剪得很整潔,草坪前方的山坡雖然還是有些蕭瑟,但是樹枝上已涌現了點點綠意,賭氣盎然。
初春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神清氣爽,而且聽不到鬧市里的喧鬧。
忽然,一聲槍響,打破了這種安靜,而隨著那聲槍響,從草坪飛上天的一只黑色的飛盤被霰彈打成了碎末,在空中變成一陣黑霧。
“好槍法!”
有人叫了聲好,趙北扭頭望去,叫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外務總長顧維鈞,此刻,他剛剛走到射擊場,身后跟著一名秘書,秘書手里提著一只黑色的公文包。
“他們這么快就到了?”
趙北將那桿獵槍扔給了站在身邊的秦四虎,接過一名衛士拿過去的熱毛巾,擦了擦手。
“是的,已經到宅廬了。”顧維鈞點了點頭。
趙北也沒多問什么,示意顧維鈞前頭領路,趕去宅廬客廳會客。
客人一共六位,不是美國人就是澳大利亞人。
其實澳大利亞客人只有一位,還是趙北的老熟人,這個老熟人就是當年曾在中國長期定居的莫理循。
莫理循是從日本過來的,與他一起從日本過來的還有幾位美國政界人士,其中一位也是趙北的老熟人,當年曾經在中國擔負駐華大使的司戴德,他現在是美國政府高級外事顧問、總統智囊,專門負責中國和遠東事務。
莫理循之所以會去日本,是奉澳大利亞政府的命令前往東京與日本首相進行會見的,他的赴日身份是澳大利亞外交特使,目標是彌合澳大利亞與日本之間的“分歧”,而這個“分歧”正是關于巴布亞共和國的。
就在前天,日本帝國駐新幾內亞駐屯軍司令部發布公告,責備澳大利亞駐巴布亞地區的軍人對日本軍方設立在邊境線四周的神社“不敬”,并以此為借口頒布進行軍事演習,這兩天里,新幾內亞島上火藥味十足,澳大利亞政府非常擔心局面進一步惡化,因此電令底本在菲律賓馬尼拉與美國方面進行談判的莫理循立即乘飛機前往日本東京,以全權特使身份與日本首相進行會見,以禁止這場在澳大利亞總理看來“迫在眉睫”的日澳戰斗。
但是莫理循在日本東京基礎上是毫無收獲,日本方面開價太高,不僅請求占領巴布亞共和國全部國土及其附屬島嶼,而且請求澳大利亞政府就澳大利亞軍人對日本設在新幾內亞的神社“不敬”的行動進行道歉,并保證以后不再產生類似事件。
在澳大利亞政府看來,日本政府這是“瘋到極點”了,所以,澳大利亞總理馬上電令莫理循離開日本,乘飛機前往北京,會見中國總統趙北。
得知老朋友訪華,趙北馬上批準會見,外務部安排一番,于是現在,莫理循就坐在了趙北西山宅廬的客廳里,而美國總統智囊司戴德則坐在他的身邊,兩位外國友人年紀都已很高,但是精力卻是健旺,想必是被眼下的國際局面給急的,甚至連客套話也不愿多講。
“假如日本進攻澳大利亞,澳大利亞政府絕對不會投降的,我們將反抗到底。”
莫理循先介紹了一下目前的巴布亞局面,然后話鋒一轉,亮明了澳大利亞政府的抗戰決心,這也是向中國政府表明立場,盼望中國政府能夠出面勸阻日本政府。
但是趙北根本就沒有調劑日澳戰斗的意思,只要美國不馬上動手攻擊日本,中國現在完整可以坐山觀虎斗,更為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非常明確,日本政府這次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確定要進攻澳大利亞的,因為日本的戰略就是向南進軍,在這種局面之下,中國事勸不住日本的,在國家戰略面前,盟友和準盟友都是靠不住的,中國對英戰斗的成功也直接刺激了日本人的神經。
雖然戰略是見逝世不救,但是這場面話還是要說得俏麗。
“對于日本與澳大利亞兩國的糾紛,我深表遺憾,盼望兩國政府加強溝通,不要通過戰斗解決分歧,目前中國與英國之間的戰斗已經證實,任何武裝沖突帶來的都是災害,苦楚的是國民,得到利益的只是一小撮殖民主義分子和沙文主義分子。我知道,澳大利亞政府在此次中英戰斗中表現得非常克制,并沒有追隨英國沙文主義分子的腳步對中國宣戰,這一點,我記在心上,中國國民也記在心上,所以,對于澳大利亞目前的困境,我是非常同情的。
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看到,至今,澳大利亞政府仍在履行‘白澳政策’,歧視有色人種,因此,對于日本政府向澳大利亞政府提出的交涉條件中的關于取消歧視有色人種的提議,我也非常贊成,我保持認為,假如澳大利亞政府一意孤行的話,那么一旦日本與澳大利亞之間爆發戰斗,在亞洲尤其是東亞和東南亞地區,澳大利亞政府將是十分孤立的。”
見趙北將話題扯到了澳大利亞政府的種族歧視政策上,莫理循確實有些語塞,這方面,日本政府的策略非常高超,一下子就讓澳大利亞政府顯得被動起來,考慮到巴布亞當地土著人也是有色人種,日本軍部的舉動甚至也被日本報紙宣傳為“亞細亞的小解放事業”,雖然實際上,巴布亞目前在國際地理區劃上還是被安排在大洋州的。
“總統先生,請您見諒。在種族歧視問題上,必須考慮到歷史原因,就連在美國,種族歧視也是無處不在的,而澳大利亞政府的這些政策顯然也是受到選民情緒影響的成果,畢竟,澳大利亞是一個民主的國家,政治家需要諂諛選民,假如選民認為有必要持續履行種族歧視政策的話,澳大利亞政府也是無可奈何的。”
或許是見莫理循有些接不上話,坐在一邊的美國政府高級外事顧問司戴德便替澳大利亞政府解釋了幾句。
“司戴德先生,您的這個種族歧視理由并不成立。一個現代國家,與古代國家最大的差別就是教化大眾,選民認為種族歧視好,政府就應當將這種毛病的想法轉變過來,可以通過報紙、輿論逐漸扭轉社會思潮,可是我們卻沒有看到澳大利亞政府這樣做,假如連努力都沒有,又怎么能說責任在于大眾一方呢?”
趙北不想在種族歧視問題上多費口舌,其實他本人也多少有那么一點種族主義思想,于是話鋒一轉,言歸正傳。
“我知道,莫理循先生過來是為什么,你是想請我出面,勸告日本政府冷靜。但是我現在只能遺憾的告訴你,我不能使日本政府冷靜下來,日本政府實際上由軍部主導,除非澳大利亞政府能夠在巴布亞問題上做出根本性的讓步,不然的話,以日本軍部的狂熱來看,日澳戰斗不可避免。當然,我可以在這里向澳大利亞政府保證,只要澳大利亞政府保證中國的利益不遭到侵害,那么在戰斗期間,中國將持續保持中立立場,澳大利亞可以持續向中國購置商品和物質。”
見趙北毫無干涉日澳糾紛的想法,莫理循和司戴德都非常掃興,不過他們也很明確,只要不給中國足夠的利益,中國當然會袖手旁觀,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無論是澳大利亞政府還是美國政府,立場都很果斷,不肯做出任何讓步。
“總統先生,我必須提示您,在我離開馬尼拉之前,美國總統羅斯福先生曾經拍給我一封電報,在電報上,他告訴我,現在的國際局面非常危險,自由系統受到嚴重要挾,假如局面進一步惡化下去的話,美國政府或許不得不轉變目前的‘不干涉’立場,在物質和經濟上給予自由系統國家強有力的支撐,一旦日本進攻巴布亞或者澳大利亞,這一政策或許就會立即實行。”
司戴德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將羅斯福的原話轉告趙北。
趙北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當然知道羅斯福總統的話是什么意思,這就是“歷史上”的《租借法案》,美國事想以雄厚的經濟實力和物質基礎援助戰斗中處于弱勢的一方,以便平衡國際力量對照,并為美國投入戰斗打好基礎,在“歷史上”中國也曾得到過美國的援助,但是現在,歷史已經轉變,中國已經不需要這種援助了,相反,中國倒是可以采用與美國政府類似的立場,即通過經濟與物質的援助平衡國際力量對照,并使這一力量對照向中國有利的一方傾斜。
“感謝您的提示,我會認真研究一下美國總統的這些言論的。不過我也認為,我有必要提示一下美國政府,現在中國與英國的華盛頓和談毫無進展,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不認為中國政府應當去關心什么巴布亞的危機,假如英國政府仍然保持殖民政策和沙文主義的話,那么我將不得不遺憾的頒布中國談判特使中斷談判,亞洲各國將與英國重新開端戰斗,我同時也盼望,在這場戰斗中,在這場解放亞洲被殖民國民的戰斗中美國政府持續保持目前的中立立場,在英國做出和平姿勢之前,我不盼望看到美國的任何官方性質的援助物質進入英國。”
趙北這話也是帶著幾分要挾,他也完整信任,美國政府不敢疏忽他的要挾,現在的中國,雖然經濟總量還不及美國,但是中國的戰斗潛力和經濟潛力絕對不是任何國家政府可以藐視的,信任美國政府必定會在中英戰斗的問題上采用謹慎立場,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對英戰斗的良好表現,中國武裝部隊已經成為一支在國際力量平衡中舉足輕重的力量,就以美國目前的軍事力量尤其是陸軍力量而言,美國政府也是不敢在這個時候直接與之反抗的。
公元1939年3月5日,日本駐新幾內亞駐屯軍借口軍事演習中有一名日本士兵“失蹤”,請求進入巴布亞共和國境內進行搜索,遭到巴布亞共和國政府拒絕之后,日本部隊即發起進攻,并與協助防守的澳大利亞部隊產生激烈交火,次日,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在日本海軍大將島田繁太郎的指揮下出擊澳大利亞東海岸,這支包含六艘航空母艦在內的日本艦隊在珊瑚海北部海域創造澳大利亞與英國海軍混編的主力艦隊,隨即實行突擊,日本海軍航空兵重創英澳海軍,同一時間,另一支日本艦隊在巴布亞共和國首都莫爾茲比港實行了兩棲登陸。
3月7日,英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南非同時向日本宣戰,同一日,日本政府向以上各國宣戰,日澳戰斗正式爆發。
3月9日,悉尼、堪培拉等澳大利亞東海岸城市遭日本海軍航空兵空襲,喪失慘重,同一日,美國國會通過決定,批準了總統羅斯福草擬的《租借法案》,美國開端向澳大利亞供給援助,同時,一支美國志愿援澳飛行隊在美國本土機密組建。
同一日,中國政府頒布,在日澳戰斗期間,中國將保持中立,同時,“亞細亞解放陣線”發表公告,頒布中斷華盛頓和談,亞洲各國與英國再次進入戰斗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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