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第四百七十九章 獬豸
第四百七十九章獬豸
趁火打劫?還是想渾水摸魚?
張紫星心念一動,并沒有躲避,而是暗中提聚力量,迎了上去。來到這個世界后,他明白了許多,有些東西,越是逃避,越會難以擺脫。更何況,現在還遠未到退避的時候。
遠處迷霧撥開,現出兩個人影來,一個身材魁梧,生得濃眉大眼、方面虬髯,簡潔的短裝配著紅色的披風,顯出一種豪邁之氣。另一人枯瘦蒼老,須發皆白,耳朵又尖又長,雙眼略顯渾濁,偶爾目光一閃,卻現出清澈的光芒。
豪邁漢子給人一種王者的感覺,而老人則更像一位出謀劃策的智者。事實上,正是那男子的修為讓張紫星暗暗警惕,因為此人的力量竟不在那昆道人之下,很可能就是歸墟幾位知名的頂尖人物之一。
那漢子見張紫星外表修為雖然低微,但那鎮定自若的態勢卻隱隱有一種不動如山的非凡氣質。這種氣質絕非一般的仙人所能看出,就算是修為已至頂階玄仙的他,也只能看出此人很可能不凡,卻無法看透這種“不凡”究竟已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但單憑方才此人力戰昆道人的力量來看,至少也是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甚至,還要隱隱勝過一籌!歸墟何時出現這樣的強者了?為何那“逍遙子”的名字如此陌生?
白發尖耳老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今陽府的勢力越來越大,正是難以控制之時,而在這種時候出現一位這樣的強者,只怕會進一步破壞整個歸墟勢力的平衡,使得局面更加難以控制。
一念及此,老人的瞳孔漸漸變成了金色,長耳泛出淡淡的光芒,朝張紫星側耳“聽”去。
豪邁漢子見張紫星毫不避讓地飛來,當即開口道:“道友有禮了!”
張紫星停下遁光,淡淡地說道:“這位道友,你二人方才在覆天山一帶觀戰多時,如今攔住我去路,究竟是何用意?”
豪邁漢子見他說得如此直白,笑道:“看來道友也是個爽快之人,那我就明說了。我乃莊華山宗主獬豸,今日本在附近的七炫山城辦事,聞得覆天山異動,故而趕來,正好見到道友與昆道人的大戰。道友之能,讓我佩服不已,有心結識一番,故而冒昧攔截。”
“原來是莊華山宗主!久仰大名!”張紫星隨意地施了一禮,“貧道逍遙子,新近出關,聞聽昆道人之名,故而前來討教一番,那昆道人果然了得,我也算不虛此行。”
歸墟是力量之上的世界,所以獬豸對他失禮毫不見怪,反而鄭重還了一禮,贊道:“逍遙道友的修為深不可測,那昆道人仗了地利,也只能與道友斗個不相上下,著實令人贊嘆!”
張紫星不欲在此停留,說道:“僥幸而已!宗主過譽了。此番激戰使我耗力極大,力量不濟,須得立刻回山休養。若是宗主沒有什么要事,請恕我失陪了。”
獬豸聽得他居然自曝其短,說出力量有虧之事,不由一怔,正欲開口,耳邊忽然傳來那老人的聲音:“宗主,此人命勢十分古怪,以我之能,居然無法窺得全貌,只怕將來于歸墟有大礙。宗主可嘗試邀他加入莊華山,若他不允,當趁其力弱之事,下手除去,否則當后患無窮。”
獬豸聽得老人如此說法,大感意外,但他對老人似是完全信任,當下開口道:“我莊華山乃歸墟三山之一,廣納四方杰士,道友為人爽朗,修為精深,令人敬服,我欲誠心邀道友加入宗門,為宗老供奉,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獬豸的招攬也在張紫星的意料之中,當下搖頭道:“我自號逍遙二字,最好獨來獨往,不喜約束。宗主的好意,只有心領了。不過宗主的脾性甚對我胃口,來日有暇,定當來莊華山一敘。”
獬豸聽到張紫星這樣說,倒不好翻臉動手。那老人見獬豸遲疑,連忙在仙識中出聲催促。獬豸面露猶豫之色,又看了老人一眼,終于長嘆一聲,身上開始顯出一副金甲來,周圍的薄霧受那力量影響,朝兩旁飛散開來。
張紫星面色淡然,似是對獬豸蓄勢待發的力量視若無睹,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那老人來,隨口問道:“宗主,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獬豸見張紫星依然神色自若,暗暗心折,不斷提聚的力量卻絲毫沒有松懈下來,答道:“此乃莊華山宗老諦聽。”
張紫星聽到“諦聽”二字,目中露出異色來。沒有超腦或天瑤在身邊,他對那些太古、上古異獸的認識可謂貧乏,但對“諦聽”之名卻并不陌生。在《西游記》中,除了“大鬧天宮”的故事外,張紫星最喜歡的就是“真假猴王”的情節。
那六耳獼猴與孫悟空大戰,堪稱山寨版pk原版的經典之作,最后由于打假辦總裁如來佛以缽盂縱容孫悟空故意犯規,使其成功消滅了高仿版六耳獼猴。
然而在如來辨別出六耳獼猴的真身之前,還有一“人”也辨識出了兩個猴王的真假,還指點了制服六耳獼猴的去處,那便是地藏王菩薩經案下伏的奇獸諦聽。據說這奇獸若伏在地下,一霎時,能將意識覆蓋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間,蠃蟲、麟蟲、毛蟲、羽蟲、昆蟲、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都無法逃過它的感覺,可以照鑒善惡,察聽賢愚。
張紫星看著對他側耳傾聽的諦聽,心中不由暗暗計量,莫非這諦聽已“聽”出了什么秘密,故而有催動獬豸動手之意?
覆天山昆道人的力量,可用“凌厲”二字來形容,而此時獬豸所展現出的力量,堪稱“浩瀚”。一時間,張紫星只覺得上、下、左、右各個方向已被一股沛然的大力包圍了起來。
張紫星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久聞莊華山清正之名,方才見宗主風度不凡,豪爽大氣,還有心結交。想不到如今竟有意趁人之危,倒是我看走眼了。可惜!可惜!”
獬豸面皮一紅,氣勢無端地弱了幾分,那諦聽的心中卻是更加警惕:這逍遙子面對著獬豸的強大壓力,居然還能如此鎮定,三言兩語,便將獬豸的戰意化解了不少,看來此人不僅力量強大,而且心智過人,是個可怕的對手。
“也罷!今日能連會歸墟兩大強者,也算是一番機緣!”
獬豸見他如此豪氣,也涌起了強大的斗志,手中現出一個淡黃色的光球來,光球的光芒似是在漸漸黯淡。
“道友氣度,讓我好生慚愧。今日你我就此螢光珠為限,珠光熄滅后,無論勝敗如何,道友只管離去,我獬豸絕不阻攔。”
諦聽一聽,心中大急,連忙傳聲阻止。卻見獬豸面色堅挺,不為所動,顯然主意已定,只得暗嘆一聲,不再多言。
張紫星估算了一下,照如今的情況看來,螢光珠大概會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熄滅,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當下點了點頭:“就依宗主所言!”
話剛落音,張紫星忽覺周圍的力量陡然變得猛烈無比,就如同發怒的大海一般,內中還暗藏著無數恐怖的暗勁,要將他的身體撕裂、碾碎。
諦聽見到獬豸一上來就使用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面露喜色,趕緊朝后方速退而去。
諦聽一邊速退,一邊凝神觀看戰局,忽然面露驚色。原來,那逍遙子竟然如一片樹葉一般,在大海中載浮載沉,由于樹葉本身混不著力,故而反而不受那巨力的影響。
獬豸曾與歸墟幾位強者多次交手,卻從無一人能如張紫星這般破解他的攻勢,他就好比拿著大棒去打棉花似的,不管如何用力,只能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
獬豸趕緊將身一抖,那力量頓時收斂回體內,身上冒出紅光來,揮拳朝張紫星打去,連續幾拳,似是打在空處。張紫星在空中身形搖晃,仿佛喝醉了一樣,獬豸卻露出凝重之色,又是連續幾拳打空,張紫星依然踉蹌著后退、前進,兩人似是在做著毫不相干的事情。獬豸試了幾次,終于無法再次擊空,大喝一聲,直接向張紫星攻來。
張紫星似是無力抗衡,一撥一引,勉強將那洶涌的拳勢化解,獬豸毫不放松,接連發動攻擊。雖然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擊都蘊含著無窮的后招,讓人攻守兩難。
在歸墟三大宗主中,獬豸的力量或許不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控制”最精微的一人,往往會使對手處于一個十分難受的局面,實力大打折扣。甚至在敵人還沒發動攻擊時,獬豸已經算出了其后面的行動,并設下了精密的陷阱,使得整個戰局朝著獬豸所控制的想法進展,先前那幾次“擊空”,正是如此。
然而,如今的局面完全掉了個個兒,感到十分難受的正是獬豸自己。逍遙子那看似軟綿綿的戰技,總能將他計算精微的攻勢偏引、化解、甚至是借力反彈回來,讓獬豸有一種處處失算的感覺,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的控制能力與攻擊力量。
而作為旁觀者的諦聽卻是越“聽”越心驚:其實這并不是獬豸自己出現的失誤,而是因為對手的詭異神通造成了他的不斷失誤。
這就好比兩個博弈的棋手,棋力低的一方,總是被高的一方料敵
機先,處處限制。以往來說,獬豸應該是一個高明的棋手,但如今碰上了更精通此道的張紫星,只能成為那個弱者了。
獬豸心中明白這樣下去對自己大大不利,正欲變招,忽然感覺到四周“波濤”洶涌,如同身在驚濤,無法自已,不由大駭。因為這正是先前他對付逍遙子的手段,想不到居然被對方所用!
這“驚濤”的力量,比獬豸先前施展出的更加強大,而且也更為玄妙,那波濤中蘊含的無數陷阱,就算是精于算計的獬豸,也不由甘拜下風。
獬豸畢竟不凡,身上巨獸之形一閃而逝,氣勢陡然強大了數倍,擴散入周圍的“驚濤”之中,將那些陷阱一一填充或引發。沒等陷阱再次形成,獬豸已當胸一拳,朝張紫星打來。
這一拳看似平淡無奇,卻帶著一股平正而博大的奇異氣勢,仿佛某種公理一般,讓張紫星感覺避無可避,也無法施展其他手段退避,只能老老實實揮拳硬接。
張紫星在出拳的一剎那間,手臂上冒出四色的光暈來。
轉瞬間,兩拳已經結結實實地對在了一起。剎那間,兩人所處的空間都產生了一種碎裂的錯覺。遠處的諦聽只感覺一股磅礴無比的力量撲面而來,竟然穿透了他的護身玄仙之力,將他震得倒飛開來,似是還吃了個小虧。但諦聽并沒理會這些,依然在施展異能傾聽——他所關注的,自然是場中兩人的情形。
方才獬豸的這一拳,不僅用出了全力,而且還融合了麒麟一系的天賦神通,端的威力絕倫。那逍遙子先前與昆道人激斗一場,力量必然大為損耗,又是倉促間出拳迎擊,所發揮的威力也要打個折扣,必然會遭到重創。獬豸只須乘勝追擊,就可消滅或擒下這個危險無比的敵人。
然而所“聽”到東西實卻讓諦聽感到不可思議,幾乎要懷疑那個最為自傲的天賦異能來,待到那空間波動平息下來后,諦聽終于還是確定了那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這一擊雖然聲勢十分驚人,但兩人都只是各退了數丈,卻是若無其事。
張紫星與獬豸對峙著,忽然抬頭看了一眼,說道:“那熒光珠方才似是被我二人的力量震碎,光芒不再,不知宗主可否允我離開?”
獬豸聽他揚聲吐氣,毫無凝滯或受傷的感覺,暗嘆一聲,開口道:“我趁道友力量未復相斗,已是慚愧無比,但道友的實力,當真是出乎我意料。如今熒光珠既已滅,如何還能阻攔?道友請便。”
張紫星朝他一笑,紅光一閃,已朝前方遁去,轉眼便消失在遠空。
諦聽趕緊飛了上來,問道:“宗主,你是否受傷?”
獬豸搖了搖頭,身上的金甲忽然出現了大片的龜裂,跌落下來,而背后那披風本是柔然之物,卻被化成了齏粉。
“方才那一拳好生厲害,若非我及時以天賦異力相抗,已受了重創,想不到他與鯤鵬那般激斗后,還有如此力量,我實不如也!”
獬豸說著,又贊了一句:“好一個逍遙子,不愧是神獸嫡系!”
諦聽緩緩搖頭,面色極其凝重說道:“此人……只怕并非獸身……”
獬豸聞言大震,諦聽白眉緊鎖,說道:“此人十分古怪,先前所用的是玄武之身,方才遁走又似是朱雀一系的神通。然以我之能,對其亦無法辨得分明。還請宗主回山,從長計較。”
獬豸點點頭,諦聽眼中金眸灼灼,一揮袖,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在某處宮殿之中,一雙極其兇戾的眼睛緩緩閉上,自語道:“哼!想不到歸墟出了這樣的人物!”
在此人說話的時候,下方的數人均是躬身而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張紫星沒有急于趕路,而是找了一處隱蔽的奇山,恢復所消耗的力量,他可不想在仙力不足的情況下再碰到想撿便宜的人。
昆道人與獬豸都是十分強大的對手,方才獬豸那一拳,尤其了得,若非那四靈合一的法門,幾乎無法匹敵。此戰雖然激烈,但獬豸并未罄盡全力,那種最強的奇獸之身就未曾使用。更重要的是,昆道人、獬豸都并非是獨身一個人,而是有著相當龐大的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奪取眾勢力結盟的“信物”真武皂雕旗,只怕是難上加難,就算得到了真武皂雕旗,要想保住不失,也是個大難題。
看來,那個原定的依附計劃還需要重新思考一番。
張紫星休整一段時間后,感覺到恢復了不少,當下回復原貌,朝鬼丘方向飛去。
回到鬼丘后,張紫星潛回閉關之處,對天瑤說出了此次的經歷,又與她仔細商議了一陣,一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張紫星想了想,索性借著這次的機會真正地閉關一次。
與昆道人、獬豸的那種脫離法寶、純“肉搏”的戰斗,對于戰技的磨練與實力的提高還有很有益處的。以往張紫星有乾坤鼎那種先天至寶在手,潛意識中對于法寶的依賴感也在不知不覺地形成,雖然他還有不少諸如陷仙劍氣、四靈合一、水火相容的戰技,但總的來說,還不夠精熟。就拿陷仙劍氣來說,之前迫于壓力,對那劍氣的領悟可謂無不盡其微妙,進步神速,在完成誅仙陣的“任務”之后,或許因為人界之戰或其余之事引起的分心,故而對其中玄妙的參悟顯得懈怠了不少,遠不如當初那等盡心。事實上,陷仙劍氣博大精深,尤其在融合了太極仙訣的一些奧妙后,還多有妙用可悟。
如今在這歸墟中,無法使用任何法寶,這種戰技就顯得更為重要起來。尤其因為“旗”的關系,將來他在歸墟中可能還要面對更強的對手,或者是某些強者的聯手。
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第四百七十九章 獬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