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計前準備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這是一個偉大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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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圖騰、豬圖騰以及周老虎

發表時間：2007年11月29日23時4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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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中國不需要“狼圖騰”引來了一堆磚頭，從中我能感覺到狼的膜拜者那種“鐵血強悍”的憤青氣質。幸好是隔著網絡，如果面對面單挑，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和出口成臟的嘴巴可能先讓我落荒而逃。

有點后悔當時起了一個帶有一定“挑釁性”的標題。客觀上來說，這也是個信仰自由的問題，有人想做狼，由得它去。其實我并不否認《狼圖騰中的思想價值和積極意義，但既然已經說“不”了，就好比某些人已經認定周老虎是真老虎，不如將計就計把戲唱下去。雖然這種涉及深層歷史文化的宏大敘事問題，我也感覺有點難以駕馭。但所謂“圖騰”者，本來就是一種虛擬的象征性的精神偶像，任你涂紅描黑，它的本質也還是野獸。如果硬要把野狼當作英雄供奉起來，我懷疑我們的文明社會可能又要退化到刀耕火種的蠻荒時代——明明是人類通過勞動進化成了高等生物，現在反而失去了文化的自信，向狼鼠之輩學習做人的真諦了。

《狼圖騰的作者姜戎文如其名：“炎帝姓姜……姜姓是西戎羌族的一支，自西方游牧先入中部。”姜戎的狼崇拜來自于大草原的生活，來自于對游牧民族的精神向往。這種“靈魂的焦慮和渴望”，使得他用了“半條命”來著述此書。在相關的文章中，作者引經據典論述了“華夏文明的強盛源于草原民族的輸血”，進而引出狼圖騰就是龍圖騰的始祖之說。寫到此，我忽然想起網上也曾有牛人正兒八經地著文立說，頭頭是道，稱“中國人是豬的傳人，龍圖騰就是豬圖騰”云云。此正應了一個笑話：世上什么東西最容易畫？——當然是鬼，因為誰也沒見過鬼！假設那些狼的信徒某天不幸給狼咬去了一塊肉，或者終于在動物園見到關在籠子里狡黠猥瑣的真狼，他們心目中的偶像還會那么崇高嗎？

崇高也罷，荒謬也罷，所謂“圖騰”只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把人的意志強加進去，你愛怎么畫就怎么畫。既然前面提到了“周老虎”，不如繼續拿這個來說事。竊以為，“狼圖騰”與“周老虎”都是一回事，紙糊的。只不過作家姜戎書讀得多，有精神訴求，在文化上包裝得豐滿些，像那么一回事；而周正龍只是一介農民，為的只是獎金，拍出來的照片輕易就讓人戳穿而已。

我這么一說，可能真的觸動一些人的神經了，一蹦老高了。誰也無法接受心靈中的圣殿在別人的指手劃腳之下轟然倒埸，所以愈要把這種信仰包裝得完美，愈要固守這個精神的陣地，這正是作者姜戎所要做的，而且也是當代信仰缺失的都市人所渴求的。試想，當一個人長年過著“風吹草低見牛羊”游牧生活，終日面對殘酷的生存廝殺，他的靈魂需要一種怎樣的慰藉？當然是做草原中的強者，食物鏈上端的統治者，雄鷹、駿馬、野狼，都可馬成為圖騰的載體。我以前也推崇過“龍圖騰”，但后來發現，這個龍在中國歷史上其實代表的是帝王，“龍圖騰”實質是封建統治者的精神鴉片。而“狼圖騰”。說到底只代表了游牧民族的原始生存本能，或者還包含了對大自然的熱愛情愫，但套用在現代文明社會未必就很恰當了。

即使回到現代生活中，作者也帶著這種浪漫的“草原思維”：我們可以“游牧”海洋、“游牧”太空，進而走“現代文明狼”的道路……看，這不是與現代化接軌了，中國的飛船已經“游牧”到月球去了，狼的精神發揚光大了。這么一引申，“狼圖騰”的形象便是無可辯駁的豐滿了。同理，只要你寫得好寫得妙，施以大量的理論依據和道德辯護，“豬圖騰”也可以擁有一大批忠實粉絲。

“現代文明狼”是什么東東？不就是馴化了的狗嘛。關于“狼與羊”，是可以形象地比喻中國社會的兩種極端現象，但社會的多元化和復雜性使得這種比擬有時并不那么準確和絕對，在不同表述中基本上就是各取所需。套用某領導的話：“叫什么圖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使咱們國家更加強大”，殊途同歸也。

原意是用“瑞典的巨狗”簡單地表達“強大的真實含義”，狼與羊只是作為兩極的參照，誰料一些網友只注意到了對狼性的批駁而忽視文章本義。各有所好，各取所需，扯不清的筆墨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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