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 汝今能持否 第三十章 相遇
店老板四面拱手道:“諸位鄉親父老,給我評評理,客要什么,我就給什么,這有什么不對!”又斜著眼對許仙說:“許公子,您也是杭州府的名人,英跟我這小人計較,只是世上總無吃飯不給錢的道理!”
其實方才他見赦璃一個人來,手里握著白花花的銀子,一臉懵懂的樣子,自然介紹她吃酒樓里最貴的菜,而后敖璃一次比一次拿來的銀子多,做菜已是來不及,就想起自己那幾壇貴的要命,卻淡的要死,以至賣不出去的極品女兒紅。
這小丫頭果然什么都不懂,只是酒量大的驚人,一下將酒喝的精光。他見了教璃滿臉紅暈的嬌俏模樣,便起了心思,故意多拿出酒來給她喝,而后扣住她,好讓她家人來贖人。若是沒有家人,或者贖不起,嘿嘿,那就對不起了。
卻沒想到幾條大漢竟然拿不下敷璃,反而砸了不少東西,教璃還醉暈暈的喊著許仙的名字。店老板心中一驚,對許仙的大名還是多有耳聞的,心知這女娃是拿不下了,但該賺的錢還是要賺的。
這事他自認有理,而他背后的東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就拿出無賴模樣,他這市井中人,雖不曉得什么官府中的事,只是憑他的經驗。這些書呆子最愛講理,自己只有占些理,哪怕是扭理,憑許仙氣的七竅生煙也該拿他沒法子。
許仙大皺其眉,才不信教璃會自己點醋魚、點酒,但心中有事,也不想和這老板糾纏,便問道:“差你多少錢?”
青不由撇嘴道:“沒用!”就欺負我的時候厲害。白素貞則教輕皺眉,低聲道:“青兒,你看那小女孩,似手不是凡人!”而教璃此刻已經賴在許仙懷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口水將許仙的青衫都殷濕了一塊。
店老板臉上一喜,八字須隨之一抖,心道這果然是個講理的好書生,便拿起柜上的算盤,霹靂巴拉的打著,口中便道:“我這陳年女兒紅,一壇值得三十兩銀子,這小丫頭喝了兩壇,卻只帶了十五兩銀子,還差著我四十五兩。”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嘩然,有的低聲議論道:“他那酒哪值得三十兩,說是三十年陳釀,前些日子有個客商經過,開了一壇,罵了半天,還挨了一頓揍呢!”
“是啊,這奸商訛人啊!這下許公子怕要吃虧了!”
白素貞好奇的問身邊的婦人:“大娘,這位公子很有名嗎?”
見有人問起,婦人立刻興奮道:“那可不是,聽說連皇上都夸贊許公子的文章做的好呢!而且啊!”關于許公子的八卦,那是可一天一宿的說不完呢,正想說說那西湖名妓。
店老板的眼神陰厲一掃,人群立時靜了下來,他這店里只酒保打手都蓄養了十幾個,都是他當初混街時候的兄弟朋友,又仗著東家的勢力,平日那個敢和他起沖突。
許仙生出一股怒氣,但是想想今日的要事,而且自己現在也不缺這幾十兩銀子,壓著怒氣道:“好,記下吧,來日給你結清!”
店老板卻道:“那可不成,若是你走了,我哪里尋人去,在下小本經營,可賠不起!”又指指許仙懷里的教璃道:“不然將她壓在這里,許公子盡可自便!”
許仙面色一寒,握緊了拳頭。
白素貞道:“小青,我們去幫幫他吧!”消逝的小草上傳
青攤手道:“我又沒錢,怎么幫他!”心里暗笑道:讓你逼我還庫銀,這下傻眼了吧!難道你敢在凡人面前顯露你那些手段,有本事就再召天兵天將下來啊!
白素貞無奈的瞧了小青一眼,不知她在高興什么,但總瞧不過去那斯斯文文的許公子被那惡霸欺負,就要悄悄施法,助他一臂之力。
“我幫許公子付這單賬吧!”一個聲音突然道。
眾人聞聲望去,卻是一個俊朗的富家公子,見這么多人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道:“在下張玉堂,和許公子一樣家住錢塘門,久聞許公子大名,如今方得一見,不勝歡喜,今日愿助君一臂之力!”
他心中也有些心疼,這幾十兩銀子是他一個月的花銷,爹爹訂的二十兩,娘還偷偷給了他三十兩,如今一下子都要出去了,但若能認識許仙,也覺得值了。
許仙覺得張玉堂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拱手道:“多謝張兄!”眼下不能在這里耽誤時間,若那人找不到自己才是麻煩事。
張玉堂心中聽這聲“張兄”,頓時將那點心疼忘了,有些局促的拱手回禮,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許仙,許仙笑著接過,道聲“多謝,來日一定奉還!”交給那店老板道:“找錢!”
店老板得意一笑,伸出手道:“是許公子要給我錢才是!”
“你!”
店老板道:“我什么我!”又拿出算盤劈里啪啦的打起來,口中道:“傷我人的醫藥費,砸壞我東西,耽誤我生意,這些都還沒折算進去,您得再給我五十四兩,瞧您大名將零頭去掉,還得五十兩呢!你可是杭州府有名的才子,總不會賴我這點小錢吧!”
這些錢他本來見了許仙就想作罷,但看兩個冤大頭在這里,給錢給的痛快,怎么忍心不再宰一下呢!有意拿出許仙的才子之名,想要他有所顧忌。這些蛇鼠之道,再沒有比他清楚的了。
青罵道:“兩個書呆子!”
許仙卻大笑道:“我算看透你們這種人了!”劈手奪過那五十兩的銀票,換給張玉堂,抱著敷璃便向外走去。
店老板大喝道:“攔住他!”十幾個酒保連忙跟上。
許仙走出門外,圍觀者頓時后退,頓時顯露出一個白衣女子來,便將懷里睡著的敖璃交給她道:“請小姐幫我照顧這孩子。”他心中現在滿是怒火,也無暇細看,只覺得那一雙眸子,若平湖春水,甚是柔和。
白素貞有些詫異的接過教璃,不知他想做什么,轉臉一瞧,小青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卻見許仙轉過身去,走到那店老板面前。
眾人再次圍上來,奇怪許仙想干什么,那店老板雖然有一種預感,但也不相信一個斯斯文文的秀才會做這種事。“你想干什么!”
許仙嘿然一笑,一拳掄向那老板的獐頭鼠目上。這店老板年輕時也是打遍三街四坊無敵手的人物。只是如今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避得開,重重挨了一拳,倒在地上,門牙飛起。
周圍頓時為之一靜,連白素貞千年修為的心性都愣了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一直斯斯文文,連被店老板擠兌都溫文爾雅的許公子口發飆了。許仙打完一拳,猶不解氣,如餓虎撲食一般撲上去,對著那店老板左右開弓,一邊打還一邊罵道:“讓你耍賤,讓你耍賤!”
那店老板殺豬般的嚎叫才讓呆若木雞的酒保反映過來,上前又拉又打。許仙微微冷笑,身上泛起一層微不可查的金光,在太陽之下極難分瓣。那拉的自然是拉不動,那打的更是如中鐵石,捂著手在地上干嚎。于是一幫人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許仙狂扁那店老板。
白素貞心中一動,這似乎是護法金身,卻不知道是自己習練出來的,還是靠著什么寶貝,一些護身符也有這樣的效果。正在猜想,卻覺得身邊有人拉她的胳膊,剛才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小青,此刻小聲道:“走吧,姐姐!”
許仙顧不得旁人,只將地上那混蛋一通海扁過后,讓他叫爺爺都叫的有氣無力,才覺得舒了口氣,念頭通達了不少,起身又補了兩腳道:“告我去吧!”就是當年的窮小子也不怕這種混蛋,更何況如今他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是什么人想揉就揉,想捏就捏的了。
許仙又四面拱手道:“街坊四鄰,今日之事,大家明眼所見,什么是非都由在下一人承擔,只是來日還請諸位做個見證,算是世上還有公道!”
眾人轟然叫好,都道許公子名不虛傳,是條好漢。畢竟那些詩詞,小老百姓是不怎么懂的,見許仙痛扁這惡霸,平日有仇怨的就不說了,沒仇的見這富人遭禍,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而且許仙也算是平民出身,打扮又不闊氣,自然覺得貼心。
許仙卻想,這酒樓怕是真有些背景,鬧了這么久,半個捕快也不見過來,顯然是有過齷齪。但也沒放在心上,轉身去尋那白衣女子,卻哪里尋的著,心道:看她慈眉妙目的樣子,不像是壞人。
心中一動道:白衣勝雪,慈眉妙目,不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嗎?只是小青不在她身邊,自己才沒有立刻認出她來。難道是自己那夜捉了小青一次,將她嚇跑了,沒遇到命中那人。哎,還是趕緊找人吧!
卻不知小青見他抱著敖璃過來,連忙躲了,若讓他認出自己的本來面目,那真是羞死了。而后許仙大掄王八拳,小青躲在一邊又是覺得痛快,又是心驚膽戰,虧的那夜他沒有這樣揍自己,這許仙果然不是好欺負的。趁他不注意,還是趕緊拉著姐姐走吧!本書轉載文學網αс
煙柳湖畔,白素貞甩開小青的手,道:“青兒,你拉我干什么你是不是認識那位許公子?”她本是極聰明的,但是入世未深,有時難免顯得有些單純,但想起小青的種種異狀,也有所察覺。
青眼珠亂轉,結結巴巴道:“我真的不認得什么許公子,張公子。姐姐,我們還是趕緊找你那恩人去吧!”不知為何,一向尖牙利嘴的她在這姐姐面前撒謊,總有些困難。
白素貞疑道:“真的?”心道:這丫頭一定有什么事瞞著我。
青連連點頭,道:“走,咱們坐船到對岸再去找找吧!”見柳下一條客船,便拉著姐姐上船。
白素貞道:“小青,這小女孩總得還給人家啊!而且我還沒算過那許公子的前身,也該算一算才是!”
青撇嘴,小聲道:“姐姐,您不認得,我卻認得,這孩子明明就不是人,而是條龍,咱到湖心,將她往水里一拋就萬事大吉了!”又大聲對船公道!,船家啟船,我多給你銀子!”
那船夫卻回頭笑道:“還得等一個人,兩位小姐待我老漢問問,這人坐不坐船!”
青急道:“我們多給銀子,就是讓你別拉別的客人,你怎么還拉人呢!”
舶公笑道:“不關銀子的事兒,這人若坐船,老漢非拉不可,還請兩位小姐見諒。”說完就轉頭道:“許官人,可要坐船嗎?”
青面色一僵,白素貞微微一笑道:“青兒,這你可沒法子了!”
許仙找了一圈,也不見教璃,聽人招呼,見是當日那幫他運豬給敷璃的船公,忙道:“老人家,是你啊!可否載著我在這西湖邊上轉一圈,我找個人!”
老漢笑道:“好說,好航”又轉頭對二女道:“兩位小姐,這就不好意思了!”
青恨不得立刻躍下水去,白素貞笑著瞥了她一眼,道:“老人家,我們剛好也是想游覽這西湖風光,請這位公子上船吧!”
老漢笑道:“那敢情好,許官人,請上船吧!”
許仙聞那輕柔的女子聲音,心中一動,遂至船上,朝船艙里青一白,不,是一青二白,敖璃在那白衣女子懷里誰的正香呢!那青衣女子柳葉彎眉比之那晚變化極大,若非有心恐怕還認不出來,但許仙自然是有心人,一眼就瞧出了她的身份青。
白素貞卻有些小小的尷尬,自己幫他看孩子,轉身跑到船上算怎么回事,他要問起來該怎么解釋呢?不由白了一眼小青,卻見小青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卻不知小青在心中念叨:“別認出我,別認出我”……那夜丟臉就夠了,若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女子,那豈不是更是丟臉。
許仙一時有千般言語想要道出,但又不知從何說起,自己總不能立刻道:白娘娘,小的許仙,就是你的恩人,只是我現在另有新歡,所以只能辜負你的情意了您能不能隨便給我個幾百兩銀子算是報答好了。消逝的小草:請各位支持我管理的書《白金農民麻煩哥》現在白金書評區在搞活動得Q幣VIP積分去看看吧
那樣不被人當成神經棄才怪呢!而且穿越者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決不想任何人得知,然后被當成怪物。
那就只能先認識一下了,再慢慢解決了。低頭走到艙中坐下,位置并不寬裕,靠得也是極近,依稀似有幽香傳來,許仙抬頭,第一次仔細的瞧著她的臉龐,卻又第一次不知該如何形容面前這人。
襲白衣勝雪,圣潔的仿佛要供于神壇之上,不能令人生出任何褻瀆的念頭。面容的微笑卻是極為溫柔,親切的仿佛是剛從鄰家走出的姐姐,只等你笑著打聲招呼。兩種極為矛盾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這一人身上,絕非驚艷,而能讓人一見傾心卻又不敢動一絲妄念。
許仙不禁心中嘆息:這就是我要等的人嗎?似乎真的值得用千年去等待的樣子。只是正因為如此,更不能讓她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吧!了斷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吧!
白素貞也在瞧著面前這人,雖是眉軒目朗,卻不見得如何俊美,只是氣度朗朗日月入懷,卻無尋常讀書人的刻板迂腐氣。想想她剛才作為,現在還覺得有些好笑,將孩子交給自己,竟然是為了回頭揍那人一頓!只是現在這么看著自己,不知道作何想法,難道是要責怪自己不告而別。
舶公撐桿,船行離岸,艙中一震,許仙道:“多謝小姐幫我抱了那么久!”
白素貞一愣,趕緊把懷中的教璃還給許仙,敷璃的酒意似乎醒了一些,環視了一周,又閉上了眼睛。小手卻抓著白素貞的衣衫不肯放,嘟囔道:“許仙的胸口好硬啊,一點都不舒服!”
白素貞不由臉上一紅,許仙罵道:“死丫頭,胡說什么呢!今天給我闖了多少禍。”要從白素貞懷中接過她,白素貞也暗松了口氣。
敖璃頓時不依,一邊死死的抓著白素貞,一邊扭動著身子不給許仙抱,她力氣驚人,船身頓時晃動起來,艙中的人沒有防備,隨之東倒西歪。許仙正用力去奪敖璃,把持不住,兩人撞在一起,都是臉色上一紅,連忙分開。
許仙只覺所碰甚是柔軟。若是平時許仙說不得還要暗爽一下,但現在只覺只覺得身上陣難受,仿佛做了莫大的錯事。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又罵敖璃道:“死丫頭,你起不起,你再不起來別想我再請你吃東西,以后你就跟自己玩吧!”
在食物的逼迫下,教璃凄凄艾艾的脫離白素貞的懷抱,聽許仙說的嚴厲,頓時眼眶發紅,扁著嘴道:“他們欺負我,你還罵我!”
著說著,心中越發委屈,頓時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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