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我是劍俠 第七章 奇怪的信
她們說我是劍俠她們說我是劍俠第六卷非人間第七章奇怪的信
第七章
奇怪的信
眾人見駱紅蕖樣子怪異,面面相覷
尤其是唐小峰,自從在東海認識紅蕖,兩人結為兄妹以來,他便知道自己書里面的這個老婆、現實中的這個義妹頗有英氣,從來不曾這般無助。[]
東海小楊香,可是領著麟鳳山百姓多番大破淑士國與大人國的一方寇首,乃是東海十大寇之一,何曾表現得這般虛弱?
魔門天魔宗之公主,托羅浮山十八寺主之首寄給他叔父的信,卻把他的義妹看得差點哭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狀況?唐小峰發現自己從來不曾這般好奇。
待要問時,駱紅蕖卻又將信遞向唐敖,道:“伯父,您可認得這字跡?”
唐敖接過信來,仔細一看,緊接著亦是一震:“這是賓王賢弟的筆跡。”
唐小峰與姐姐、徐麗蓉、宋良箴對望一眼,這才明白駱紅蕖為何是這般表情。
這封信居然是駱賓王所寫?
駱賓王乃是紅蕖的父親,同時又是徐敬業、唐敖的結拜兄弟。
當年徐麗蓉之父徐敬業、駱紅蕖之父駱賓王、薛蘅香之父薛仲璋、魏紫櫻之父魏思溫等人,一同起兵反武。
兵敗后,徐敬業被殺,薛仲瓊、魏思溫亦在逃亡路上被擒,紛紛慘死,唯有駱賓王始終下落不明,誰也不知去了哪里。
徐敬業等人一同反武,但最為武則天所痛恨的,無疑卻是駱賓王,皆因當時反武的檄文便是駱賓王所寫。檄文中說她“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后房之辟”、“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鴆母”,除了“弒君”之罪只是猜疑,其它無一不戳到武則天痛處。
別人罵武曌,只敢在心里罵,駱賓王一篇檄文出來,卻是天下皆讀。武則天讀完檄文,一身冷汗,雖強笑著說“如此才華未入朝廷,實乃宰相之罪”,似是憐才,其實卻是恨之入骨,事后更是舉國搜捕駱賓王。
只是徐敬業與手下諸將雖然紛紛被殺,唯有駱賓王卻始終下落不明,有人說他早已死于亂馬之下,有人說他已是投河自殺,總之,他就是這般生未見人,死不見尸,仿佛從神州消失一般。
駱賓王年輕時便是江南第一才子,名滿天下,縱然到了后世,亦是“唐初四杰”之一。
他的書法自成一格,與眾不同,唐敖乃是駱賓王義兄,自然一眼認出。
而駱紅蕖雖然從小就不曾見過父親,但她祖父帶她逃亡東海時,隨身攜了一些駱賓王的字畫,駱紅蕖自幼無父,又知自己父親是名滿神州、敢為天下先的人中之杰,幼時常常拿著父親書法來臨摹,此時一眼看出信封上的幾字乃是父親所寫,還覺無法相信,現在見連唐敖亦是這般判斷,不由得流出淚來。
這封信信封嶄新,墨跡干而不沉,分明便是近日所寫。
難道爹爹未死?駱紅蕖既是酸楚,又是喜悅。
唐小峰心想,這樣看來,這封信乃是駱賓王寫給叔父的,而不是天魔宗公主所寫,若是這樣的話,就比較合理了,畢竟他怎么都不覺得叔父跟天魔宗會扯上什么關系,畢竟他對自己的叔父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叔父唐敏雖有才華,卻不圖功名,不逛花街柳巷,正正直直的一個人。
當然,這也跟唐家的家教有關,他唐家原本就是書香世家,略有一些薄產,守著幾畝良田,世代讀書,算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知識分子”家庭。
事實上,唐家幾輩人下來,最不像“唐家的人”的估計就是唐小峰自己了,但就算這樣,他也從小被逼著讀了許多書,只不過對于什么“圣人之道”、“禮義廉恥”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罷了。
而天魔宗不但是魔門,里面的更都是風塵女子,唐敏自然不會跟她們有什么牽連。
但是駱賓王可就不一樣了,駱賓王可是天下知名的才子,才子往往都是風流的。而且像什么“江南第一才子”之類的名頭,基本上都是青樓這種地方傳出來的,若是一個人好端端地守在家中,自得其樂,就算是個大才子,又有幾個人能知道他?
唐小峰想:“不管怎樣,明明已經失蹤十幾年的駱賓王,突然請天魔宗送了這封信來,而且聽黃巖大師說,天魔熒惑三花船所聚之處,必有災禍,而在他答應替天魔公主送信后,三花船便退出嶺南,如果那三花船齊聚嶺南真的就是為了送這封信,那這封信只怕真的重要無比。”
他立時便要離山去找叔父。
駱紅蕖道:“大哥,我與你一起去。”她實在是太想弄清,自己的父親是否真的未死。
林書香道:“公子,我也……”
“又不是去打老虎,”唐小峰用他那沙啞的聲音笑道,“你和麗蓉便守在這里,萬一那兩個人找到這里,至少你們還可以擋著。”
林書香聽他這么說,也只好無奈留下。
當下,唐小峰御著劍光,駱紅蕖踏著滑云板,結伴飛出間山,往清源縣縣城去了。
唐小峰與駱紅蕖飛出間山,來到縣城,找人打聽。
唐敏在清源縣小有名氣,太守、縣令之女都是他的女學生,認識他的人亦有不少。
結果,得到的消息卻是他在清源縣逗留了一會,又往循州去了。
他們繼續追去,追了數里,在路上,看到唐敏獨自一人,心事重重地走著。
從清源縣到州府路程不近,他卻未到驛站去做馬車,只是這般走著。
兩人趕緊落了下去,唐敏看到他們,錯愕地道:“小峰?”
唐小峰聲帶未好,說起話來嗓子發疼,干脆便讓駱紅蕖幫他說。
駱紅蕖將大致上的情形告訴唐敏,唐敏聽到兩個和尚上門找他,亦顯得極是吃驚,他從唐小峰手中接過信,拆信一看,然后便震了一震,又是驚喜,又是黯然,表情極是復雜。唐小峰與駱紅蕖對望一眼,他們對這封信的內容更加好奇了。
兩人正要詢問,唐敏卻驀地取出火拆子將信燒了。駱紅蕖道:“敏叔,這封信可是我爹爹所寫?”
唐敏嘆道:“不錯。”
駱紅蕖一陣驚喜:“我爹真的活著?”
唐敏道:“確實活著,去年夏中,我還曾于泰山見了他一面。”
“敏叔叔,”駱紅蕖看著他,“爹爹現在在哪里?”
唐敏無奈地道:“這個,我卻不能告訴你。”
唐小峰與駱紅蕖錯愕地對望一眼,就算駱賓王當年乃是舉國通緝的要犯,但十幾年過去,武則天已死,局勢早已改變,況且其他人不說也就算了,難道他的下落,連他的女兒也不能知道么?
唐敏道:“抱歉,我早已答應過別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那個地方的存在告訴別人。”
又道:“信已送到,你們可以回去了。”
駱紅蕖錯愕:“那兩個惡僧還在到處找你……”
“無妨,”唐敏道,“我絕不會讓他們找著的,你們只管回去就是。”
唐小峰與駱紅蕖再次對望一眼……唐敏的樣子實在太過奇怪。
駱紅蕖再要說話,唐小峰卻拉了拉她,又比手劃腳的,讓叔父自己保重。
唐敏向他們告辭,便又獨自一人往循州城行去,走了大半時辰,回過頭來,大路上空無一人。
他仰天長嘆,忖道:“駱兄弟雖讓我逃出嶺南,但天大地大,那些人若要找我,我再怎么逃也是無用,若是被那些人抓去,只會將她害了,倒不如一死了之,那些人就算找到我的尸體,一個死人對他們亦是無用,也就不會連累到她。”
離開大路,找一僻靜之處,取一繩子掛在樹上,搬石踩上,再將石踢開。
繩子方自勒緊,還未覺窒息,卻又驀地一墜,栽在地上。
唐敏看著斷在身邊的繩子發了好一會怔,才苦笑一聲:“小峰?”
旁邊光影一閃,唐小峰與駱紅蕖掠了出來。
駱紅蕖將唐敏扶起,道:“敏叔叔,你到底有何苦處,為何要來尋死?”
唐敏長嘆道:“你們也不用問了,就讓我死在這里便是。”
唐小峰清清嗓子,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嘻嘻笑道:“不成。”
駱紅蕖道:“我們讓敏叔你死在這里,亦很簡單,但我們回去后卻怎么交待?大哥難道能告訴伯父伯母和小山姐姐,說他看著敏叔你尋死而不顧?我爹爹給敏叔你寫了封信,敏叔你看完信后,便去自盡,這讓紅蕖如何還有臉待在府中?”
唐敏道:“這不關你們的事,也不關你爹的事……”
駱紅蕖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只要說出來,總有法子解決。”
唐敏再嘆一聲,正要搖頭。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條長長的舌頭驀地將他卷了過去。
唐小峰與駱紅蕖明明就在他的面前,竟是來不及阻止。兩人大驚看去,暗處跳出一只大蛤蟆,將唐敏卷去的正是這只大蛤蟆,蛤蟆背上還立著潘行者。
駱紅蕖大怒,摯出金弓一箭射去。唐小峰雖然想要阻止她,但他聲帶受損,竟是來不及出聲。
箭光化作火鳳凰,射在潘行者身上,潘行者卻跟無事一般。他腳下蛤蟆將舌頭一甩,唐敏被甩得向后拋飛,緊接著便是一吐,三道火鳳凰從它口中吐出,轟向駱紅蕖。
駱紅蕖不曾想到對方竟有這種異能,大驚失色,卻是唐小峰及時出手,三劍劈開轟向她的火鳳凰。
再一看去,唐敏已被另一人接住……陀山老僧。
駱紅蕖還是第一次見到陀山老僧跟潘行者,但看到唐小峰那凝重的表情,便已知道這一僧一行者都不好對付。
潘行者瞇眼看著唐小峰,頭也不回地道:“你先帶他走,這小子交給我來殺。”
陀山老僧淡淡地道:“早點解決。”
潘行者怪笑道:“用不了多久。”
陀山老僧身子一縱,帶著唐敏飛走。唐小峰怎肯讓他就這樣劫走叔父?劍光一閃,欲繞過潘行者,追擊陀山老僧。陀山老僧停也不停,潘行者腳下蛤蟆卻“呱”的一聲,一下就跳到唐小峰面前,舌頭一卷,卷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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