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祖 第002章 怪事加身
“小飛,你終于醒了,可擔心死我了。”
在許飛恢復意識的一剎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許飛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自己的媽媽,那個掃大街撐起半個家的普通婦女——余華。
“媽,我......我怎么在家里?”許飛看清了四周的景物,知道自己在家里,覺得很詫異。“我不是在學校邊的小巷子里,遭了黃毛一伙人的毒打嗎,怎么會在這里?”許飛暗道。
只聽余華解釋:“是小強帶你回來的,說你暈倒在了路邊。現在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否則我和你爸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媽,我沒事,估計是學習太累的緣故。”許飛不敢把在小巷子里發生的事告訴余華,撒謊搪塞道。
“沒事就好。對了,你身體虛弱,晚上不用去學校了,今天我發了工資,正好給你買些肉補補。”
“媽,不用了,我真的沒事,不要亂花錢。”
“什么不用了,我們家已有小半月沒有沾肉腥了,也該改善一下伙食。今晚你爸下班早,做頓好吃的,我們一家人正好聚聚。”余華說完,起身出了房間,上街買肉去了。
余華走后,許飛第一件事是看自己身上的傷。黃毛捅了他兩刀,他是不可能忘記的,但余華卻沒有提及此事,莫非沒有發現他身上的傷和血?
“咦......奇怪,我手上怎么沒有傷,連血跡也沒有?這......我的刀型胎記哪里去了,怎么不見了?”看清了自己的情況之后,許飛驚呼出聲。
這事太奇怪了,難道是在做夢?
不是做夢!
手心發癢,黃毛動刀,這些事還歷歷在目,許飛不可能搞錯。
如果不是夢,而是真有其事,那現在傷不見了,連存在了十七年的刀型胎記也不見了,又怎么解釋?
“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必須找小強問問,是他送我回來的,只有他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想不通是怎么回事的許飛,把突破口放在了小強的身上。
小強何許人也?
他全名周小強,是許飛的死黨,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許飛家境貧窮,幾乎沒人愿意與之為伍,但他卻是一個另類。當然,他與許飛廝混也是有原因的:他的家境也不好,兩人可以說是一對難兄難弟,惺惺相惜。
許飛起床,披了一件衣服,連門也沒鎖,下樓找周小強去了。
“張姨,小強在家嗎?”到了一個破爛的門前,許飛問正在生火做飯的中年婦女——周小強的媽媽。
“是小飛呀。小強在家看電視,你自個兒去找......”不待周母把話說完,許飛已經沖了進去。
周小強的家和許飛的家一樣,小而亂,還破舊不堪。別看他們是生活在江城的孩子,是城市戶口,但過得連鄉下的孩子也不如。他們住的是大華國初建時的集體公寓,一大群人擠在一起,只比貧民窟好那么幾分。
一間亂得不成樣子的小房間里,一個胖胖的青年盤腿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一臺老式彩電看電視劇,絲毫沒有發覺有人來了。
“小強,明年就要高考了,你怎么還是回家就看電視?”
“呀,飛哥,你怎么來了?你不是暈倒了嗎,這么快就好了?”周小強這才看見許飛,挪了挪碩大的屁股,給許飛留出一個空間。“飛哥,快坐。”
許飛坐下,一只手搭在周小強的肩上,問:“我正要問你這件事。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暈倒了,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我......你不會懷疑是我把你打暈的吧?”周小強撓撓頭,開了一個玩笑,笑得臉上的肥肉亂顫。同是貧窮人家的孩子,許飛的身體很瘦削,而周小強卻很壯實,用他的話說是喝涼水也長膘。
“小強,別嬉皮笑臉的,我是認真的。快說是怎么回事?”許飛急了。
事關重大,不弄清楚始末緣由,許飛無法吃飯睡覺。
“好,我說,用得著急眼嗎?”周小強收起笑臉,正色道:“昨天我不是沒做完功課嗎,放學后補做了,所以沒和你一道回家。剛走到校門邊的巷子口,發現圍了很多人,我一時好奇也擠了進去,看見地上躺了一個人。近前一看,發現居然是你。我不知你怎么了,便背你回來了。”
“這么簡單?沒有其他的,比如......”
“比如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說飛哥,你是怎么搞的,自己暈倒了自己不知道,還跑過來問我。”
“我不是暈倒了嗎,醒來之后什么也記不得了,這才過來問你。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先回去了,吃了飯來叫我。”許飛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怪事,又不知道如何說出來,說出來周小強也不會相信,干脆什么也不說。
“好,吃了飯我去叫你,我們一起去上晚自習。”
許飛回到家,坐在床上冥思苦想,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受傷或許是幻覺,但刀型胎記卻是真實的,一直伴隨了他十七年,怎么突然就沒了?
“小飛,我回來了,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三線肉,今晚炒回鍋肉吃。”這時,余華拎著一個口袋回來了。
“媽,爸喜歡吃肥肉,你怎么不買肥肉?三線肉貴得很,又不解饞,多不劃算。”
“別管你爸,給他兩斤肥肉都不夠他吃的。明年六月份該高考了,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應該以你為中心。我們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可要好好努力,考上大學,別叫我們失望。”余華一邊熟練的洗肉、切肉,一邊給許飛鼓勵。
“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讀書,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掙錢養你們二老的。”
“乖,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我和你爸累點、苦點沒關系,只要把你培養成人,我們無怨無悔。”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個臨時搬運工,一個掃大街的,一個月能有幾個錢?他們省吃儉用,恨不得一塊錢掰成兩塊用,目的是把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人。
許飛現在上高三,不說其他費用,光補課費、資料費也不是這樣一個貧窮家庭可以承受的。幸好,許飛爭氣,成績在班上名列前茅,不過,要考上好大學卻有一定的難度。
原因無他:許飛所在的江城七中不是國重,也不是省重,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罷了。在普通高中要考好大學,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沒有優秀的師資,沒有良好的學風,許飛又不是天賦異稟的神童,在起跑線已落后別人的情況下,考好大學實在太難!
半小時之后。
“老婆子,今天有喜事嗎,怎么有肉香?”一個大嗓門兒在門外響起。
“媽,是爸回來了。”給余華打下手的許飛聞言,飛快的跑出了廚房。“爸,你今天回來得挺早的。沒有喜事,是媽發工資了,非要買肉做好吃的。”許飛一邊跑一邊解釋。
“原來是這樣,我說今天怎么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許青山從門外進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今天累死了,正好有肉補補。對了,我珍藏了幾年的二鍋頭一直舍不得喝,不如今天拿出來喝了。”
“不行!你的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余華出來打斷了許青山的美夢。
“老婆子,一口,我只喝一口,行不行?”
“不行!”
“也罷,不喝了,不喝了。”許青山的個子很高,長得也健壯,卻不敢違逆余華的意思,是典型的耙耳朵,只得把喝酒的好事寄托在夢中。
時間不長,余華做好了飯菜,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開始共進晚餐。
家窮,菜不多,但余華卻做得有滋有味。
主菜是回鍋肉,兩大盤,香噴噴的直冒黃油。除此之外,還有一碟青菜,一碟豆腐,一個豆芽湯。對許飛這樣的家庭而言,這頓飯已經相當豐盛,不是每天都能吃得上的。
許青山是臨時工,有活才有錢,按工作量結賬,一個月大約千余塊;余華是環衛工,工作相對清閑,但工資很低,一個月六百塊。一個供養孩子的家庭,一個月的收入是一千六百塊,又住在城市里,生活水平可想而知。
“小飛,來,吃肉,這可是你最喜歡吃的回鍋肉。”
“媽,你也吃。”
“小孩子別只吃肉,要葷素搭配,來,把這塊青菜吃了。”
“謝謝爸。”
刀祖 第002章 怪事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