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作戰指導

這一段時間，宿松一帶的實在是難得的輕松，日本人也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集體停止了進攻的腳步，只龜縮在幾個重要的城鎮，擺出了一副打死也不出頭的不進攻只防守的架勢。但在占領區卻就是如火如荼，不斷地在調動兵馬，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蔣總裁和戴笠自然是心知肚明，這一段時間阿虎打得太狠了，肯定引起了日本人的暇想，他們肯定是在盡全力去搜捕阿虎，阿虎很危險了！蔣總裁命令戴笠傾盡全力去營救阿虎，就是把軍統損耗殆盡也在所不辭。同時利用這段難得的空閑時間進行了重新部署，把各種漏洞一一補上。

軍統也不是沒盡力，他們歷經千難萬險，從一個日本人的高官那里偷出了一本華北方面軍最新印發的《作戰指導》小冊子送到了蔣總裁面前。這本《作戰指導》還真讓蔣總裁哭笑不得，這小冊子是岡村寧次完完全全針對阿虎也就是梁宇編制出來的呀。

這本《作戰指導》，翻譯成中文，是有這樣的大規定：巡邏隊三兩相配成一組，間距不得小于六米，人數不得少于三組；崗哨明哨為虛，暗哨為實，暗哨比例必須多于明哨三倍以上；彈藥庫必須遠離軍營，須單獨設置，沒有最高指揮官的命令，不得有任何人接近。沒有手令試圖進入的一律格殺勿論；若彈藥庫必須設在軍營里，應盡量分開堆放，派專人守衛，管理辦法如上；行軍途中，對沿途險要，必須經三輪尖兵探索，有危險的地方，必須加派專人保衛，崗哨間距不得少于十米；前方一線二線的軍官不得到妓院流連，若有生理需求，可找慰安婦解決，解決地點須在軍營里面；黑夜若遇單敵襲擊，不得出動。只須加強軍營的防守，不得讓任何活物流竄進營內；戰時炮兵陣地必須嚴加防衛，保護聯隊級炮兵部隊的人數不得少于一個大隊，在迫擊炮最大火力范圍內必須都有帝人的守衛；不得讓任何沒有公文的生人接近作戰指揮官一百米范圍；聯隊級別以上的長官在步槍射程最遠距離內必須有士兵守衛；運輸隊必須在確保安全情況下才能前進，車與車的距離不得小于一百米；山地作戰，必須步步為營，不得冒險進擊……

諸如此類的，大點范疇下面又有很多小點，極為詳盡地指導著面對如此如此就應該怎樣怎樣，看得出岡村寧次對阿虎也就是梁宇的作戰特點研究得是極為詳細的，而且也相應地給出了指導。這個岡村寧次果然是非同一般的人物。看著如此詳盡的《作戰指導》，就連蔣總裁也感覺到頭痛，深深為阿虎擔心起來。

不過他把《作戰指導》給了蕭絲絲看，蕭絲絲卻是不屑一顧，她笑說道：“義父，小宇可不是用梁宇沒死，她的心情太好，昔日的颯爽英姿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梁宇她最了解，日本人要是捧著這本《作戰指導》跟他打，那么他可就更安全了。她知道梁宇可不是蠻干之輩，他怕死得很，要是有危險，他才不會跟你硬干呢。不過現在他變得有點傻乎乎的，她還真擔心他會變了性子，所以……

這樣的消息她也不能不向義父通報一下。她沒有猶豫，對蔣總裁說道：“義父，絲絲對不住您，我……”蔣總裁微笑道：“我是你義父，咱倆父女有什么不能說的？”蕭絲絲道：“我沒經您同意，擅自把梁宇的消息傳給了獨立旅，女兒怕……”

蔣總裁笑道：“絲絲啊，你就不說，我也想調獨立旅回來的。但日本人現在蜇伏在湘粵邊境，一直想謀圖長沙。能擋住日本人的只有他們呀。唉，絲絲，你義父手里只有一支獨立旅呀！”蔣總裁心里感嘆，要是再多兩支甚至就是再多一支獨立旅這樣的部隊，他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呀。

蕭絲絲道：“女兒知道。八哥如果沒有您的調令，他是決不會私自率兵回來的，不過女兒相信，方三他們肯定會偷偷地溜過來尋找小宇，這個女兒可是怕您責怪他們。”

現在的獨立旅是兵強馬壯，與其說是旅，還不如說是一個師，從團改旅已經遭受了獨立團老人的抵制，只是因為補充的人太多了，這才勉強同意升作了獨立旅。由于補充的人員主要是在長沙一帶的部隊，這幾個月他們才一直呆在長沙。

現在的獨立旅，全旅有四個整編團的編制，旅長空缺，原本是永遠要缺下去的，因為這個職位只有梁宇才有資格擔任，現在似乎已經不用再空下去羅。副旅長柳鳴兼任長沙警備司令，雖然是掛著個副旅長，蔣總裁因為他是蕭絲絲的義兄，給的級別可是極高，那是中將副旅長，在民國中絕對是獨此一家。

獨立旅有四個團，番號是經過調整的，那便是民隊中的第一至第四團。第一團團長鄭禮，軍銜是少將。第二團團長周青峰少將。第三團團長鮑長義少將。第四團也是炮團團長是聞忠少將。旅部還有直屬獨立營，營長便是讓日本人聞風喪膽的方三上校。參謀長是劉家豪上校。全旅一萬人，可是肩負著南門戶的防守重任，人數很少，但反而是蔣總裁最放心的一處地方。

事實也證明了，日本人就是出動一個師團，就連長沙城的影子都沒望見就給擊潰了。只不過他們不是梁宇，攻擊性還不是很強。如果換成梁宇，蔣總裁相信，那梁宇早已把日本人趕出廣東去了。但這世上只有一個梁如果他們知道了梁宇未死的消息，相信他們會不顧一切地趕回來的。當然他料他們還是很忠誠的，不會一鼓腦兒全師回歸，那么肯定會是方三的獨立營趕回來。現在南線很安全，方三能回來也很不錯嘛。他笑著道：“絲絲，咱們可是父女同心呀。我也想把方三調回來呀，義父怎么會怪他呢？他能回來就好，義父也為小梁擔心呀。”

蕭絲絲卻道：“義父，女兒也原本替他擔心的，不過有了這本《作戰指導》，那他就安全得多了。”她喜滋滋地揚了揚這本小冊子。蔣總裁來了興趣，問道：“絲絲，這怎么說？”蕭絲絲把梁宇的特點分析了一遍，蔣總裁深以為然，心情頓時大好。

接下來從戴笠處又收到不少的消息，那就是在太湖一帶，日本人現在是密布其中，千方百計地在搜捕阿虎。但那阿虎卻是神出鬼沒，又瞅住機會，零敲碎打，把一千多沒有遵守作戰指導的日本兵敲死掉了。還有兩個大佐級別的對作戰指導沒怎么在意，結果是給阿虎爆掉了頭，一個是大頭，當場沒救了。一個是小頭，在醫院里哀號了三天之后才死。還有一隊日軍的運輸隊，也是很大意地明目張膽地在公路上行駛，結果給阿虎打爆了一輛彈藥車，瞬爆之下，這支運輸隊的一個中隊的日軍和那批物資一樣尸骨無存。

岡村寧次中將是暴跳如雷，辛辛苦苦搞出來的作戰指導竟然得不到相關部隊的落實，還損失了那么大，實在是可惱也。便是把大大小小的軍官運到他的本部狠狠地教訓了一通。其實不用他再說，有了這些先例，所有大大小小的日軍都是心下戚戚的，早就開始認真學習起這本要命的小冊子來了。

現在的阿虎已得日本人是越來越規矩了，完完全全地遵守著作戰指導的指導原則進行作戰。損失似乎是小了很多，效果明顯好得不得了。現在江北的大小日軍是把這本小冊子奉若至寶，就差供上神臺了。

不過從他們的動靜來看，那阿虎依然是安然無恙，日本人現在還是亦步亦趨地進行搜捕行動。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就是在敵占區，外表呆傻的中國人幾乎都遭受了日本人的毒手，他們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亂槍，然后撲上去搜來索去。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現在可以說在敵占區內是幾乎再無傻子了。

從這個動向表明，日本人還是知道了阿虎的特征。正在實施有征對性的行動。不過暫時沒有收到阿虎遇害的消息。

接連三天，江北岡村寧次的華北堤不夾貴少將憤怒了，正要摧動大軍進剿，結果人家卻找上門來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突然間圍住了大營外圍的一個中隊守護的據點，這個當然得去救，結果是中了這股支那人的圍點打援之計，一個大隊的援兵又沒了。另一個聯隊長河野大佐心知上了當，正在猶豫著的時候，一顆罪惡的子彈把他的額門射得對穿了，當場就玉得很碎。他的死讓他的士兵充滿了復仇的激情，嗷嗷叫著一擁而上，擁下擁下，結果一個都沒回來。

給人家來了那么兩下，堤不夾貴少將的兵都幾乎給打沒了一半，很慘很凄涼。沒有意外，最喜歡揀便宜的王耀武師便來了，一路朝著他的陣地猛攻猛打，把他迫得全線退到了靖安縣城里面，依托在34師團的懷抱里顫抖。可憐的他的一個混成旅團，現在只剩下二個大隊不到了，勉強還可以做個聯隊長。

一打聽，這支兇悍絕倫的支那軍隊竟然是從長沙流竄過來的支那獨立第一旅的獨立營，怪不得呀，這可是支那戰斗力排在第一的一支惡旅呀。他們竟然不守長沙，跑到這里來撒野，搞什么嘛？據說堤不夾貴在讀到總部轉來的華北方面軍的《作戰指導》后，那是潸然淚下，大聲悲呼：俺怎么沒早學習這本小冊子呀！

一個又一個血的教訓，讓江南江北的日軍自覺或不自覺地把這本《作戰指導》奉若至寶，各級軍官以大無畏的精神，深入研究小冊子中的指導要點，并運用在實踐之中。你還別說，只要按照《作戰指導》來做，損失總是能少了不知有多少，效果實在是它媽的大大的好！一來二去，這本岡村寧次中將興之所致編制的《作戰指導》已被奉成神級作品，所有日軍都是嚴格的、自覺的遵守上面的行動準則了。

那獨立營是一路往上掃，掃了第十八混成旅團，又把給阿虎摧殘過的34師團肆虐了一遍，當時的大賀茂中將還沒學習到這本小冊子，結果損失是大大的，給這兩股人馬摧殘后，他的師團幾乎都要殘廢了。

園部和一郎中將和岡村寧次中將私下關系不錯，情報也有互通，他也知道了這阿虎有可能是梁宇的驚天消息，心里是大大的吃驚了。對于這獨立營拚著命往他心里不由得暗自埋怨：救就救唄，你老老實實的從武漢那邊大搖大擺地過江，又誰去管你？哈？為什么要從贛北硬沖硬打呢？這不是欺負人嗎？他有心就這樣放他們過江去，讓他們去和華北方面軍，去和他的老同學去打生打死去。但知道他滑頭德性的岡村寧次可是提早一再拜托他要把獨立營擋在江南，好讓他騰出人手去收拾這個帝國最大的敵人。

他迫于無奈，只得組織了一個師團的兵力去和他們作戰，戰果似乎很有，把一大半的獨立營打死了，但殺敵一千，自傷卻是差不多要過萬了，損失不是一般的慘，可見這支支那人排第一位的軍隊絕對不是虛傳的。

獨立營的余部是沒再往北進攻，而是轉進到武寧，和薛岳的部隊會合去了。他也沒辦法了，武寧城下可是損失了一兩萬的帝國勇士也沒能把它攻下來呀，現在自己損失如此慘重，更加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向老同學發了個電報了事。

蔣總裁現在是心情舒暢，他可是密令方三的獨立營可以北上，但也和他們說明了，梁宇目前還安全，而那邊的日軍密集得如蟻窩，別說投入一個營，就是一個師一個軍也施展不開，用大部隊去營救梁宇幾無可能，反不如用軍統的特工效果會好很多。同時他是用商量的口氣指出，既然方三你們的獨立營已經出動，不如就先往贛北沖上一沖，最好能穩定江南形勢，然后再調集大部隊強攻江北……

方三也是按他的意思做了，在各方面的配合下，園部和一郎的第十一軍現在是損失極為嚴重，兵力嚴重不足，已無法再組織大規模的進攻了。蔣總裁心喜之下，便是調集了王耀武的五十一師全師北上，去參與江北的戰斗。

現在中日雙方都在調兵遣將，圍繞著阿虎進行明爭暗斗，蔣總裁是用盡全力要保護阿虎，而岡村寧次卻是下達了決死令：無論如何都得把這個帝國最大的敵人徹底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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