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抗日 一四九、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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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贛西北是炮火連天,血肉橫飛。數萬日軍在飛機、大炮、裝甲部隊的掩護下分兵四路猛攻九江到修水的防御陣地。中日雙方寸土必爭,戰斗慘烈無比。
司令部設置在武寧的第九集團軍代司令長官薛岳上將現在是焦急萬分。南昌之役,他洞察了日軍的戰略意圖,但已來不及修筑防御工事阻擋日軍的機械化部隊的進攻,一但防線給突破,必然引起災難性后果。而且日本人還有巨大的空中優勢,坐守孤城,無疑是自取滅亡。這南昌絕對不可守!
他是幾番請示了總部,要求主動放棄南昌,而把主力放在贛西北山區阻擊日軍。在老長官陳誠的協調下,委員長總算是同意了。部隊也在日軍合圍前順利地到達九江至修水一線。
日軍現在是勢在必得,集中了四個師團的兵力猛攻九修防御線,武寧到九江一線集合了他的第九戰區的主力部隊,傷亡雖然很慘重,但卻也是牢牢地阻擋住了日軍的進攻腳步。但在修水設防的76師師長王凌云卻發來了求援電報,日軍第四十師團繞道而來,正全力朝修水縣方向攻擊。
這讓他很心急,那段修水河水急但江窄,極容易給日軍突破。如果日軍第四十師團突破了修水,一路北上,便可截斷武寧的后路,動搖九修防線的根本。王凌云能守住嗎?他不敢相信!畢竟他的一個師面對的是日本人的一個整編師團。王凌云就是王凌云,他不可能是梁宇。人家敢用千余人和日本人的最精銳的三四個師團血拚,一點都不吃虧。但王凌云的幾千人肯定是打不過日本人的一個師團,盡管還是第三流的。
薛岳沒有遲疑,立即電令七十一軍的第五十一師王耀武全力趕赴修水,不惜一切代價把日軍第四十師團阻擊在修水東岸!
而此時修水河畔的侵塘兩岸現在是炮火連天,日本人的飛機在猛烈地轟炸著76師的西岸陣地,而東岸也擺著八門火炮狂轟對面,岸邊正有一個大隊的日軍在上船準備強渡。戰斗已打了一個下午,慘烈無比,在日本人的狂轟濫炸之下,部隊傷亡極為慘重,76師師長王凌云一邊咬著牙命令部隊死撐,一邊用加急電報求援,現在日本人的勢頭實在是太猛了,他們分兩路強渡,一個就在眼前的侵塘,另一面卻是下游的坪下渡口。他們已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態勢,飛機和大炮沒停沒歇地狂轟過來,他的部隊不是不能打,冒著那猛烈的炮火已把兩三個中隊的日本人都送進江里喂魚鱉了,但部隊的傷亡也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他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得住。現在他的臉色已平和了,隨時準備以身報國,已抱定了必死之心。
而在二十里之外的下游,日軍第四十師團第四十旅團旅團長青木成一少將正在一座山峰上和第234聯隊長重松浩大佐觀察著對岸,經過三輪飛機轟炸和四輪的火炮轟擊,對面的抵抗勢頭是越來越弱了。對面防守的只是支那的一個二流旅,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大日本帝國的鐵拳打擊。他們有限的火炮在第一時間已經被摧毀,重火力也越來越弱,他們的機槍只要一現形,立即便會招來帝國重炮的打擊。當然這是帝國的一個中隊的勇士的寶貴生命換來的,幾輪打擊之下,支那人的重武器幾乎都完蛋了,可以很穩妥地進行強渡羅。
他滿意地對重松浩下達了命令,還笑說道:“重松君,我跟師團長閣下可是打了賭的,看誰先踏上支那人的陣地。能不能贏得這場賭局,我得看你的羅,重松君,拜托了。”
重松浩大佐笑道:“賭注可是那個支那花姑娘?長得真是漂亮,挺迷人的喲。將軍,我的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一定的讓您嘗這個鮮。”他色迷迷的笑著。
青木成一少將笑道:“喲西,重松君如果有興趣,到時不妨一起分享。”他感慨地說道:“行軍打仗的生活苦悶啊,能有花姑娘調濟調濟,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重松君,我們得搶先一步踏上支那人的陣地,下命令吧!”
重松浩立正道:“哈依!”他回頭立即發出了再次搶渡的命令。然后輕松地笑著道:“將軍,這次我們的一定能成功!就是不成,也可把支那的軍隊牢牢牽制在此地。那秋田中隊必定能順利地渡過對岸。那邊只有一隊支那地方軍在防守,沒有支那正規部隊的防守,他們一定能成功的。將軍,您就等著享受那花姑娘的處女之身吧。哈哈,不過師團長閣下不會有意見吧?”他笑起來。
青木成一微笑道:“師團長閣下賭品真是一流的捏,賭博從不賴賬,這個的絕對不是問題,唏唏唏……”他笑起來。形勢一片大好,他們都很放松。
而此時萬水源卻是緊張萬分,由于兵力不足,他給王凌云派到了這里防守,這個下坪彎江面不寬,水流也不急,是個可渡之地,王凌云也不能不防著。但兵力已嚴重不足,實在無奈之下他只能派出萬水源的保安旅的二個團過來防守,那邊兵力展不開,最多能容下四百人左右,保安旅雖然不能打,但勝在人多,蟻多咬死象,應該不成問題吧?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了!
萬水源緊張不是沒道理的,保安旅的情況他很清楚,雖然在阿虎到來之后,全旅訓練的效果增強了不少,但他沒阿虎的手段,沒法控制素質低下的手下,偷懶、缺勤現象一直在軍中蔓延,一個多月下來,就連三連的訓練效果一成也達不到。再加上這幾天的苦力生涯,給日本人的飛機炸得死的死、逃的逃,現在手里雖然號稱有兩個團,但人數卻不足一千人。他敢攬下這個活,原因便是阿虎的三連就駐扎在附近的馬坳。有這支勁旅,對付小股日軍他是有把握的。
但讓他驚慌的卻是,他派人去聯系,阿虎的三連竟然失蹤了!不會吧?事出突然,讓他很慌亂。連續派了幾批人馬去尋找,就是不見人影。完了,不會是逃跑了吧?他很生氣,卻又很無奈!現在他和吳松只能祈求日本人別打這里的主意了。可惜天不遂人愿,對岸已經出現了日本人的身影,而且很快就開始攻擊了。
日本人的迫擊炮在轟,重機槍、輕機槍的子彈密集得讓人抬不起頭來。日本人有條不紊地用火力掩護,然后充起皮劃艇準備強渡了。萬水源命令還擊,但剛剛充實過來的旅部的三門迫擊炮剛剛轟出兩炮,而且炮彈還不知道砸到哪去了?連日本人的毫毛都沒傷著一根,就招來日本人的四門迫擊炮的報復,眼見著自己炮兵的身軀在空中飛舞,炮筒的零件在地下散落,萬水源的心在顫、腳也在抖。
他很害怕,他的兵更是驚恐萬分,好幾十人在哭著爹叫著娘從壕溝里爬出來,準備要回家。但都不用他的執法隊去執行軍法,便給日本人的槍彈炮火打得千瘡百孔。但那些血淋淋的尸體更是刺激得更多的人想要回家了……集體崩潰!他心里悲哀,自己的保安旅從未經過戰火的歷煉,終于還是出現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吳松聲嘶力竭地要阻止手下的兵潰逃,連斃了三個,但卻始終沒法阻止越來越多的人爬離戰壕哭著要回家……
秋田池少佐瞇著眼睛,嘴里連連喲西,這樣的情形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呀,只要槍的一打,炮的一轟,那些支那人立即就成了鴨子,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后面趕著宰就是了。現在也沒意外,炮的一轟,槍的一打,支那人就哭爹叫娘啦。可惜的是皮劃艇的太少了,只能一次過去半個小隊。但就這半個小隊已經夠了,足夠去宰那一堆鴨子了。
沒受多少抵抗,他的兵似乎只有兩個見了血,便是順利渡過了對岸,占了支那人的陣地,建立起火力點。然后五條皮劃艇又原路返回,準備運送下一批勇士到對面去。實在是太輕松了!跟吃吃飯、喝喝酒那樣的輕松。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秋田池少佐很高興、也很鎮靜。
吳松親自指揮一個連的人反擊,想奪回灘頭陣地,但潰退的下來的兵不停地擋著路,等前面沒人擋路的時候,日本人的火力點已經形成,他們的槍打得真準,一槍一個二槍二個……一個連沒多久就成排了,無奈之下吳松只能下令撤退。
軍心已散,再難挽回。萬水源和吳松是面如死灰,他們是沒有退路了,打是死不打也是死,失了陣地,上峰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兩個心意一致,立即把殘余人馬全部集中到了馬鞍峰,那里是到修水的必經之地,在那里打阻擊還比較穩妥,而且戰前萬水源為求萬一,已讓最精銳的黃恒那個排就駐防在那,現在總算用得著了。
惶急地上了山,萬水源很傷心,戰前一千人的旅,上到山來竟然只剩余三百人左右,其余的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不過他們看見黃恒那堅毅的臉孔,很快把心放寬了點。畢竟是三連的人,阿虎訓練出來的,能打!但阿虎呢?跑哪兒去了?萬水源心里暗自埋怨這個傻瓜不仗義,關鍵時刻竟然溜了。
秋田池站在河邊觀賞著沿岸風景,那些支那人卻在很遠的山上望你!他真的很得意,心情大好,他終于可以做第一個踏上支那人陣地的少佐了。這個很光榮啊,上游還在炮火連天,師團長、旅團長正在指揮著部隊在血戰呢,誰會想到他秋田少佐那么輕松就踏上了支那人的陣地呢?他現在已在規劃著他的前景:他的中隊一路往上打,把支那人通通消滅,再搶點鞭炮鑼鼓,敲著中國的鑼,打著中國的鼓,放著中國的鞭炮,迎接師團長閣下渡過中國的河……很喲西呀!很光榮啊!
皮劃艇回來了,他很興奮地第一個跳了上去,然后手一揮,讓自己的士兵依次上艇,實在是很輕松,這仿佛不是去戰斗,而是去旅游一般。但一聲槍響把他的思緒打成了空白,他的眼前現在是血紅一片,有一粒東西從他的后腦勺射了進來,然后從他的額門飛了出去,那血流得呀,嘩嘩的……眼睛給血蓋住了,耳朵卻還能聽見,爆炸聲、槍聲很激烈,還真入了一會兒耳……
阿虎待日本人都站滿了汽艇之后,便是率先開了一槍,把那日本人的最高指揮官崩掉了,然后便命令部隊扔手雷的扔手雷,打槍的打槍,炮轟的炮轟……下面地形很狹窄,是兩個懸壁中的一個缺口,長有二十米,最寬處不超過三四米,一個中隊的日本人幾乎都把狹道站得滿滿的,沒多少空隙,居高臨下,一打一個準,而且讓他們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秋田少佐還是太大意了,心中沒有支那人,所以也沒派人去爬上兩側險峰,反正從這狹谷望上去,絕對不會有人能上得去的嘛。當然如果他派人上去偵察,就會發現其實那一面并非不能爬,而且還正有一隊保安軍在爬著,就在他們的頭頂準備了好多手雷、子彈……
修水戰事爆發,萬奇中的意思是要拉大隊去協防保安旅,但阿虎卻是一味地搖著頭頭,不肯干。還硬拉著三連在下游的一處險地渡過了修水河,然后悄悄地隱藏起來,頭頂的日本人的飛機飛來飛去,很容易給它們發現。阿虎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去兜日本人的屁股,繞了幾十里山道,已接近坪下,卻發現有一中隊的日本人正悄悄地往前趕,阿虎便命令部隊轉了回來,見到了日本人的意圖,便是繞道爬上了這座山峰,給了日本人致命一擊……
沒有懸念,一輪攻擊之下,百余個日本兵便徹底完蛋了,有二十幾個運氣好些往外竄去,那邊卻有五排在等著,不分青紅皂白,就是狂掃一輪,剩下的便是打掃戰場了。
阿虎分出一個班的人和三挺機槍朝對面的幾十個小日本射擊。然后第一時間滑了下去,這人還真是很殘忍呀,揀起一把刺刀,對著地下的尸體就是亂捅,連死人也不放過,沒人性!三連的戰士有點接受不了。但阿虎連長做的事,肯定是對的。就拿這次渡江,要不是阿虎連長一定要過來,擺在對面給日本人轟上一陣,傷亡肯定不會小,那會像現在一樣,連條毛都沒損失就宰了一堆的鬼子?雖然不能理解,但還是得執行!三連的戰士都要樣學樣地捅了起來,只是感覺有點沒意思。一捅下去,血都不見流一滴!很多人便開始懈怠了,直到一聲槍響,是阿虎連長開的槍,然后便見他沖了過來,把最前面的一個戰士撲倒在地,眾人不知所以,然后便見一具尸體上突然間便炸了開來,沒傷著人,但那零碎卻是滿天飛舞,有好幾塊還貼上了幾個猝不及防的戰士的臉上、身上,有多惡心就多惡心。
現在戰士們都明白了阿虎連長的意思,敢情小日本就連死人都會去拉手雷的,真是該死的雜碎!沒人再猶豫,紛紛打起精神,遠的用槍打,近的用刺刀捅,不把他們收拾徹底絕不罷休。誰也不想又有零碎貼到他們的身上呀!
上了對岸的三十幾個日本兵,給這邊密集的火力掃射下,很快就死了十幾個,剩余的站不住腳,拚命地往縱深爬去。那邊的萬水源聽到這邊的動靜,用望遠鏡觀望了半天,這才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阿虎沒逃!居然到了那邊去收拾小日本了!而且還很徹底!
保安旅剩余的人也熱血沸騰了,山下就十幾個小日本,還怕什么?眼熱自己的弟兄在那邊痛宰小日本的黃恒第一時間便率領了他的排沖了下去,他要把退到一個矮山包的那伙可惡的小日本收拾掉。他手下的一個班長卻警告他要讓他用阿虎連長教導的方法打。黃恒冷靜下來,命令全排分散開來,唯一的一挺機槍壓制,人太多了,他便用一個班的人作為阻擊手,然后他親率兩個班的人沖鋒。沒有任何意外,他的二排只傷了一個,而且還是輕傷,就把這伙小日本全部消滅了!
萬水源目睹了全過程,心中感嘆:“真是差距呀!自己的部隊聞風而逃,傷亡慘重。阿虎的兵卻是兵不刃血,幾乎沒傷著毫發。這回是搏對了!這個阿虎真的很行。替自己長臉了!”
他率人回到河邊,阿虎卻沒有回來,他只把收拾的武器彈藥多余的都運了過來交給萬水源。萬奇中親自過去匯報了阿虎的意思,是要襲擊日本人的后方。這邊已經穩定,萬水源也沒強求,同意了他們行動。黃恒想要歸隊,但萬奇中見萬水源身邊沒那少人,便把他留了下來,自己則返回河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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