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一三七章 克敵妙計(下)
我看到特拉夫金的方案后,不禁拍案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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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以后,隨手遞給了旁邊的丹尼洛夫,同時說道:“副司令員同志,您看看特拉夫金上尉的方案,真是太棒了!用這種辦法來對付德軍,沒準不傷一兵一卒,就能解決掉這股敵人。”
丹尼洛夫聽我這么說,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可等他看完后,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他用懷疑的口吻說道:“司令員同志,特拉夫金上尉想讓我們的人冒充德軍,等天亮的時候沖進村莊里抓捕那些偽裝成我軍的德軍官兵,您覺得這個方案真的可行嗎?”
“是的,副司令員同志,我認為這個辦法很有效。”我深怕丹尼洛夫沒看明白特拉夫金的電報,還特意向他解釋:“既然德國人可以化裝成我軍,并隱藏在村民家中,那么我們的人也同樣可以偽裝成德軍,去將他們從村里抓出來。”
“可是,您想過沒有,”丹尼洛夫不甘心地說道:“要是德軍識破了我們的偽裝,那么他們完全可以把村民當成擋箭牌,讓我們的人在行動時有所顧忌。”
基里洛夫從丹尼洛夫的手里接過電報,仔細地看了一遍后,慢吞吞地說道:“我來說兩句,特拉夫金上尉之所以要把行動時間選在天亮以后,估計就是想讓村莊里的德軍看清楚他們的打扮,讓敵人摸不清我們的底細,這樣我們就能放心大膽地動手。”
我又補充說:“為了讓敵人以為沖進村莊的隊伍是他們的自己人,偵察營除了要穿德軍制服外,我覺得還應該把格拉姆斯、格瑞特卡他們派去協助特拉夫金。格拉姆斯他們是投誠的德軍官兵,如果有他們參與這次行動的話,我相信村里的德國人一定看不出破綻。”說到這里,我本來想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成語來說明這次行動的意義,卻發現俄語中的詞匯實在太貧乏了,只好別扭地說,“我們就用他們的辦法來對付他們。”
基里洛夫等我說完后,把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沒說話的阿赫羅梅耶夫:“我建議讓阿赫羅梅耶夫少校去協助特拉夫金上尉完成這個任務。”
“同意!”他的話音剛落。我就立即表示同意,并補充說:“少校和格拉姆斯很熟悉,有他出馬,我相信這些投誠的德軍官兵一定會全力配合的。”
等阿赫羅梅耶夫離去后。我又問別濟科夫:“參謀長,除了近衛第52師以外,別的部隊有新的戰報傳過來嗎?”
別濟科夫搖搖頭,回答說:“暫時沒有,我估計近衛第52師的防御地帶。是德軍攻擊的主要方向,所以才會連夜集結兵力準備進攻。而其它被忽略了的地帶,則暫時平安無事。”
我抬手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三點,想著在炮擊開始前,應該不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站直身體對幾位同僚說道:“指揮員同志們,我們又熬了一個通宵,趁現在還有點時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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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等戰斗一打響,你們就是想休息也沒時間了。”
也許是為了配合我,基里洛夫伸了一個懶腰,附和道:“是啊,時間不早了,大家都休息一會兒吧,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對德軍的炮擊就要開始,那個時候讓你們休息,估計大家都睡不著。我先睡了。”說完。他起身走到靠墻邊,躺在一張行軍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有了基里洛夫帶頭,丹尼洛夫他們也紛紛找個位置去休息。而我放心不下即將開始的炮擊,和偵察營對村莊的攻擊。為了及時地得到消息,我就趴在桌上打了個盹。
剛睡了沒多久,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就把我從睡夢中猛地驚醒。我抬起頭,剛想伸手去拿話筒,卻被反應靈敏的別濟科夫搶先抓起了電話。他沖著話筒說道:“喂。我是集團軍參謀長別濟科夫,您是哪里?”
他聽了一會兒,然后果斷地說:“我知道了,我會立即向司令員同志報告的。”
等他放下電話,我就立即問道:“是涅克拉索夫上校的電話嗎?”
他擺了擺手,回答說:“不是的,司令員同志。電話是別雷上校打來的,他說根據偵察,德軍的坦克部隊正在向雅科夫列沃附近集結,看來會有什么大動作。”
“見鬼,”我低聲地罵了一句,盯著地圖自言自語地說:“這德國人想干什么,昨天才被我們打得狼狽不堪,今天就想報一箭之仇嗎?”
這個電話鈴聲一響,把所有的人都驚醒了。波夫斯基走過來,抬手看了一下表以后,恭謹地問我:“司令員同志,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命令炮兵開炮嗎?”
對于他的這個請求,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得到了我的允許后,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電話后,對著話筒大聲地說道:“司令員同志命令,瞄準德軍的集結地。開炮!”最后的一個單詞,他幾乎是用吼的聲音說出來的。
雖然我們這里聽不到隆隆的炮聲,也看不到炮擊所取得的戰果,但我的心里卻對這次炮擊寄予了重望,相信他們一定能將集結在這一區域的德軍部隊打得七零八落。
丹尼洛夫聽波夫斯基向炮兵下完了炮擊命令后,有商量的口吻對我說:“司令員同志,您看能否等炮兵完成了這次炮擊以后,再調轉炮口,對雅科夫列沃附近集結的德軍也進行一次火力覆蓋,盡量減輕我們部隊的防御壓力?”
他的提法是好的,但卻沒什么意義。我嘆了口氣,惋惜地說道:“副司令員同志,目前我們只知道德軍在雅科夫列沃附近集結部隊,但卻不知道他們的具體集結地點,以及要發起進攻的時間,就算讓炮兵轟擊這一地段,也只是白白地浪費炮彈。”
“是啊,副司令員同志。”別濟科夫幫腔說:“目前我軍的運輸情況不太理想,由于在戰斗爆發前,我軍的炮彈存儲量就有限,經過這兩天的消耗后,彈藥基數應該更低。如果把寶貴的炮彈用來毫無意義的炮擊上。我覺得是沒有必要的。”
我們正說著話呢,情報處長拉斯米欣中校就跑了進來,將一份電報遞給我,同時嚴肅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情況有點不妙。步兵第375師師長戈沃魯年科上校來電,說在他們的防區附近發現德軍集結的跡象。”
這接踵而至的消息,讓我在頃刻間有一種抓狂的感覺。明明幾個小時前,除了近衛第52師陣地前發現德軍集結外,其它地段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想到現在到處都發現了德軍在集結。他們究竟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呢?
“司令員同志,我們是否應該讓近衛第八十九師做好戰斗準備,一旦發現哪里情況不妙,就讓他們去增援哪里?”丹尼洛夫深怕我不同意他的意見,還特別強調說:“而且還應該給在第三道防線的部隊也發出戰斗警報,讓他們做好一切戰斗準備。”
“參謀長同志。”我聽完丹尼洛夫的話以后,眼睛望著別濟科夫說道:“就按照副司令員同志說的,給位于第三道防線的部隊發出戰斗警報,讓他們做好一切戰斗準備。”
等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以后,我抬手看了看表。扭頭問還站在屋里的拉斯米欣:“中校同志,您那里有特拉夫金上尉的電報嗎?”
拉斯米欣搖搖頭,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沒有,司令員同志。我一直命人在密切地關注警衛營的聯絡波段,不過很遺憾,到現在為止,他們一點消息都沒傳過來。”
基里洛夫插嘴說道:“麗達,你不要著急。按照特拉夫金的計劃,他們將在天亮以后,對村里的德軍發起攻擊。現在天還沒有完全亮,就算有消息,至少還需要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才能傳到我們這里。”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對我來說,感覺比一年還要漫長。當拉斯米欣再次急匆匆走進來時,我沒等他說話,就迫不及待地問:“中校同志,情況怎么樣了。有什么消息嗎?”
“好消息,好消息,司令員同志。”拉斯米欣將手里的電報交到了我的手上,同時激動地說道:“特拉夫金上尉來電,說他們成功地攻入了村莊,沒有發生激烈的交火,就俘虜了全部的德軍。偵察營只有兩名戰士負了輕傷,村民也只有七八人受了傷,都不致命。”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看完電報以后,馬上吩咐拉斯米欣:“中校同志,立即給特拉夫金上尉回電,讓他們把俘虜都帶回來。”
基里洛夫笑著說:“麗達,偵察營這次可立了大功,對所有的參戰人員,都要給予表彰才行啊。”
“沒錯,司令員同志。”肯定是聽到了好消息的緣故,丹尼洛夫也附和說:“我建議授予偵察營全體指戰員勛章,以表彰他們在這次行動中的英勇表現。”
見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都提出授勛的事情,我也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既然你們二位都認為應該給偵察營的指戰員們授勛,那么就照你們說的做吧。軍事委員同志,這件事情,我就交給您全權負責。”
基里洛夫笑著點了點頭,說:“沒問題,這本來就是我份內的事情。”
我的目光轉向了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波夫斯基,“炮兵司令員同志,前沿炮兵的炮擊應該結束了吧,您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看他們所取得的戰果如何?如果戰果巨大的話,他們也同樣可以獲得勛章。”
如果是在戰場初期,獲得勛章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隨著戰爭的進行,各式各樣的勛章和獎章如同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別說各級指揮員,就算普通戰士的胸前,通常也能掛上好幾枚勛章或獎章。所以在討論該如何表彰那些表現英勇,和立下了戰功的指戰員時,都是直接給他們授予勛章或獎章。
波夫斯基聽說能給炮兵也授勛,頓時笑容滿面,然后拿起電話給前沿打電話。從他打通電話開始,他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斷過,讓我們站在旁邊的人猜到這次的戰果一定不錯。
他一放下電話,就興奮地對我們說:“由于我們事先做好了偵察,因此這車的炮擊取得了不錯的效果。據炮兵觀測員的報告,至少擊毀了四十輛以上的坦克,和超過五百名步兵的輝煌戰果。”
基里洛夫聽他說完后,頓時樂得合不攏嘴,好半天才對我說:“麗達,看來也可以把這些炮兵指戰員的名字,統統加到授勛名單里去。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軍事委員同志,”我笑著把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這件事情我交給您全權負責,至于該給誰授勛,授予他們什么級別的勛章或獎章,都由您說了算。”
清晨五點左右,特拉夫金親自押解著兩名穿著我軍制服,肩章被撕掉的軍官,來到了指揮部里。和他們一起到來的,還有負責翻譯工作的格拉姆斯和格瑞特卡。
丹尼洛夫走到兩名被俘的德軍軍官面前,語氣嚴厲地問道:“你們的姓名、軍銜和職務,以及潛入我軍后方的目地是什么?”
格瑞特卡等丹尼洛夫一說完,立即就將他的話如實地翻譯給兩名軍官聽。沒想到兩名軍官聽完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把頭一昂,眼睛望著天花板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見兩名俘虜都敢如此地藐視自己,丹尼洛夫的臉漲得通紅。我看到他有發作的跡象,連忙制止了他,隨后自己走到了兩名軍官的面前,板著臉把丹尼洛夫剛剛的問題重復了一遍:“兩位軍官先生,說出你們的姓名、軍銜和職務,以及冒充我軍潛入我軍后面的目的?”
兩名軍官低下頭,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后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想印證什么。等格瑞特卡為他們翻譯完我的話以后,其中一個歲數稍微大一點的軍官,低聲地問了他幾句。在得到格瑞特卡的答復后,他的臉上不禁露出驚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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