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〇六五章 五一大閱兵(下)
莊嚴的閱兵方陣由莫斯科衛戍司令率領,按照傳統,閱兵由莫斯科軍事音樂學校的鼓手們來揭開序幕。[txt]96名穿著黑色軍禮服,戴著大檐帽的年輕軍人們,12人一排,排成九排,用鼓槌敲打著掛在胸前的小軍鼓,擊打出閱兵步伐的拍子,邁著整齊的步伐,神采奕奕地跟在衛戍司令的高頭大馬后面行進著。
接著是由蘇聯國旗列寧旗和蘇聯武裝力量軍旗組成的旗手隊,三個平行前進的旗手小隊。走在最中間的,是蘇聯國旗;左側是列寧旗,右側是軍旗。
伴隨旗手隊行進的,是蘇聯海陸空三軍儀仗隊。海陸空儀仗兵穿著三色不同的軍禮服,除了扛旗的旗手,和拿著指揮刀的軍官,剩下的戰士都扛著刺刀上掛在紅旗的步槍,甩著手齊步向前走著。
緊隨其后出現的,是克里姆林宮衛隊中央警衛團的騎兵儀仗隊,騎士們穿的是天藍色古典軍服,而胯下的戰馬,都是來自加里寧白俄羅斯的優良品種。騎士們控制著戰馬的速度,四騎一排,整整地通過列寧墓,沿著廣場上畫出的道路向瓦西里斜坡前進。
鼓手隊在通過列寧墓以后,便齊刷刷地向左轉,踏著整齊的步伐,加入了站在紅場中間的混合軍樂隊,和他們一起為通過廣場的受閱部隊奏樂。
接下來出現的,是來自蘇聯各加盟共和國的忠誠軍人所組成的步兵方陣。
一個又一個步兵方陣從我的眼前經過,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如同幾十面大鼓在敲鼓點一樣,連貫的節奏撞得人心里跟著鼓點咚咚直跳。
我仔細地觀察戰士們手里的武器,雖然大部分還是莫辛拉甘步槍和沙沖鋒槍,但有幾個方陣的戰士手里拿的就是我所熟悉的突擊步槍,從他們的穿著看,不是近衛軍戰士,就是來自各海軍部隊的陸戰隊成員。看來在烏斯季諾夫的新武器列裝計劃中,優先裝備突擊步槍的。還是這些立下了赫赫戰功的部隊。
當步兵方陣全部通過紅場后,由上千名軍樂手組成的混合軍樂隊,在擊鼓聲中集體向后轉,大踏步地朝著古姆大商場方向走去。看樣子他們要騰出位置以便讓機械化方隊通過。隨著軍樂隊離我遠去,我重新聽清了場上喇叭的聲音,只聽男播音員用渾厚的聲音介紹說:“……該樂隊指揮是軍樂總指揮蘇聯人民藝術家亞歷山德羅夫少將,他除了今天指揮軍樂隊為每支部隊演奏了不同的軍樂歌曲。還率領著名的紅旗歌舞團,到前線為我們英勇戰斗的軍隊演出上千次。極大地鼓舞了我前線指戰員的士氣。……”
伴隨著強有力的發動機轟鳴聲,機械方隊駛入紅場。首先亮相的是裝甲車方隊,三輛為一排,沿著劃好的線路向前駛去。播音員的聲音又從廣播里傳出:“首先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裝甲車方隊,它們主要裝備于偵察部隊,其用途廣泛,可在復雜地形中投入使用,方隊指揮員是營長……大尉。”
裝甲車營過完后,出現在我們視野的是和裝甲車稍有區別的裝甲運輸車。男播音員又接著解說:“現在出現在紅場上的是裝甲運輸車營。該營是來自黑海艦隊海軍陸戰隊的旅,乘員都是克里米亞人和塞瓦斯托波爾人,運輸車上飄揚著克里米亞共和國和黑海艦隊的旗幟。……”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卡圖科夫碰了碰我的手臂,低聲地問道:“喂,我說奧夏寧娜同志,你所說的新式坦克在什么地方?這些裝甲車和裝甲運輸車可不是我國自行生產,而是美國盟友援助給我們的。”
看到卡圖科夫這么著急,我笑笑對他說:“將軍同志,別這么著急嘛。好東西肯定是最后才出場。剛剛過了兩個機械化方隊,后來參閱的部隊還多著呢,您再耐心地等一等吧。”
卡圖科夫聽完后,什么也沒說。只是聳了聳肩膀,繼續觀看從我們面前駛過裝甲車輛。也許是沒看到自己想看的技術裝備,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卡圖科夫表現的郁郁寡歡,不管是卡車牽引的加農炮榴彈炮,還是威震敵膽的喀秋莎火箭炮。都沒有引起他太大的興趣。
但當一個zsu572自行高射炮方陣出現在我們的視野時,卡圖科夫的興趣一下就被提起來了,他指著由裝甲底盤旋轉炮塔雙聯火炮組成的車輛,好奇地問我:“奧夏寧娜,你知道那是什么裝備嗎,看起來好像是防空用的?”
我對這款55年定型,57年裝備蘇軍的裝備,自然是非常熟悉,但在這里我卻不能賣弄自己所知曉的一切,只好簡單地向卡圖科夫解釋說:“將軍同志,這是我軍剛研究出來的自行高射炮,可為發起進攻的裝甲部隊,提供必要的防空支援。”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之所以了解這種自行高射炮,是因為我來自后世,如果蘇軍真的退出一個超出我所在時代的東西,我肯定看不出它的好壞。而卡圖科夫只看了幾眼后,就情不自禁地用力拍著我的肩膀,激動地說:“有了這種新式武器,就算我們的空軍無法掌握戰場的制空權,那么地面部隊的防空能力也能大大提高。”說到這里,他將手從我的肩膀上移開,雙手握緊拳頭猛地一揮,興奮地說,“我相信待會兒出場的新式坦克,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驚喜。”
自行高射炮營通過后,進入紅場的是su100坦克殲擊車營,這又是一種因為弗洛寧這支蝴蝶而提前面世的車輛。這次不光是卡圖科夫激動,我周圍的人不管是軍人還是普通的領導,都指著這種新式的車輛議論紛紛。我聽到身后有人在問:“……喂,我說,這坦克的炮塔看起來好奇怪啊,還有炮管也比一般的坦克炮粗。”
“什么坦克,”他的話音剛落,旁邊立即就有人糾正他,“你剛剛沒聽播音員說嘛,這不是坦克。是反坦克殲擊車,專門用來打德國人坦克的。”
先說話的人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錯,這種殲擊車的機動性還不錯,用來對付德國人的坦克。是再合適不過了。也不知道上級是否會把這種裝備的生產任務,交給我們廠來完成。”
“憑什么讓你們廠來完成這個任務啊?”另外一人不服氣地說道:“上次t34坦克的生產任務,上級就交給了你們廠,這次怎么也得輪到我們廠了吧。”
我身后的兩名廠長還在爭論不休時,坦克方陣在萬人矚目中駛進了紅場。打頭的坦克自然不可能是最先進的t5455坦克。而是蘇軍目前列裝部隊的t34坦克。饒是如此,還是讓觀禮臺上的人們激動不已。
當第一輛新式的t5455坦克出現在大家視野內時,原本喧鬧的觀禮臺頓時沉寂了下來,因為這是一種大家誰都沒見過新式坦克。過了好一陣,我才聽到身后的那兩個廠長又開始議論。
廠長甲說:“你剛剛說得對,既然上次前段時間將生產坦克的任務,交給了我們廠,那么生產反坦克殲擊車的任務,還是應該交給你們廠來完成。你放心吧,下次到局里開會時。我會和局長同志商量,讓他把生產殲擊車的任務,交給你們廠來完成。”
“不行,堅決不行。”幾分鐘前還想爭搶坦克殲擊車生產任務的廠長乙變卦了,他不滿地說道:“我們廠完全具備生產這種新式坦克的能力,我覺得上級還是該把生產殲擊車的任務交給你們廠,而由我們來生產這種新型坦克吧。”
卡圖科夫看著場上駛過的新型坦克,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我說:“不錯,真是不錯。要是我的部隊能列裝這樣的坦克。那么對付德軍的裝甲部隊,那簡直不在話下。”
我點了點頭,隨后向卡圖科夫介紹這種坦克的特點:“將軍同志,這種新型坦克具有良好的武器和裝甲。無論是使用還是維修都比較簡便潛渡裝備安裝方便和具有極強的夜戰能力。但主要缺點是火炮俯角小,活動系統太簡陋,火炮的射程有限,外組燃料箱被擊中后容易起火。”
“只要戰場生存能力強,這些缺點都不算什么。”卡圖科夫聽完說完后,不以為然地說:“只要使用維修方便。就算被敵人的炮火打壞了,也能盡快進行修復,使之恢復戰斗力。”
從我剛剛聽到兩名廠長的對話中,我知道新型坦克的生產,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關鍵的是駕駛坦克的人。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問卡圖科夫:“將軍同志,就算上級將大量的新型坦克配備給你們集團軍,可您手下有那么多的坦克手嗎?”
卡圖科夫聽我說完后,不禁啞然失笑,接著向我解釋說:“奧夏寧娜,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使用的履帶式拖拉機的操作方式,和坦克一樣,都是用手柄操作的嗎?一個拖拉機手只要經過簡短的培訓,就能成為合格的坦克駕駛員。”
“為什么德軍的坦克兵損失以后,補充的速度那么慢呢?”雖然聽到卡圖科夫說得如此輕松,但我還是不服氣地反駁說:“要知道德國人有那么龐大的裝甲部隊,就算損失了坦克手,他們完全可以用裝甲車駕駛員來代替啊”
我的話讓卡圖科夫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到旁邊人投過來帶有責備意味的眼神時,他才止住笑聲,向我解釋說:“奧夏寧娜,你在戰場上也待了那么長的時間,我想,你一定發現德軍的裝甲車中,半履帶式的裝甲車很多吧。”見我點頭表示認可,立即又拋了一個問題給我,“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對于卡圖科夫的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答案,于是只能搖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對不起,將軍同志,我不知道。”
“因為這種裝甲車里面的駕駛裝置,不是手柄操作,而用的是方向盤。”卡圖科夫信心十足地對我說:“也就是說,他們的坦克手一旦損失掉,要想重新培養新的駕駛員,所需的時間會遠遠比我們長。這樣一來,等他們的駕駛員學會駕駛坦克的時候,我們轉行的戰士早已成為優秀駕駛員了。”
正當我以為整個閱兵的部分已過去的時候,廣播里的播音員的聲音忽然變得激昂起來:“公民們,現在行駛在紅場上的,是偉大的紅軍部隊所配屬的最新式坦克,該型坦克安裝有先進的武裝系統,可實施對地對空打擊,是所有法西斯侵略者現役坦克的克星。”
我連忙扭頭望去,只見我曾經見過t72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六輛坦克分成兩排,威風凜凜地沿著小塊條石鋪就的道路,從我們的面前駛過。
這時,我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陣劇痛,扭頭一看,原來是卡圖科夫抓住了我的手臂。只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駛過的t72,因為激動,他抓住我手臂的那支手還在不停地顫抖著。直到坦克從列寧墓前駛過后,他轉過頭望著我,有些失態地問道:“奧夏寧娜,您剛剛為什么不告訴我,說這才是我軍的秘密武器?”
說實話,對我這個外行來說,不管是t5455坦克,還是t72坦克,從外表來看,都是大同小異的。只有卡圖科夫這種內行,才能一眼看出這種新型坦克的特別所在。因此面對卡圖科夫的追問,我只能含糊其詞地說:“將軍同志,這些坦克在今天以前還是絕密的存在,所以就算我知道什么,也沒有權利告訴您。況且這后面出場的六輛坦克,雖然是目前最先進的,但由于某些技術還不成熟,可能短期內不會裝備部隊。您的部隊能得到的,還是前面那個機械化方陣里的坦克。”
我們正說著話,忽然旁邊傳來一陣驚呼聲。別濟科夫表情驚慌地對我說:“麗達,你快看,那輛坦克在瓦西里斜坡上拋錨了,發動機的位置還冒出了濃煙,不會是起火了吧?”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〇六五章 五一大閱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