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的蝴蝶 九十二、陰影谷先遣隊的覆滅
西方奇幻
九十二、陰影谷先遣隊的覆滅
一月初的科曼索森林,蕭瑟而又寒冷。一切鳥獸皆已絕跡,花草更是早已凋零,樹木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梢。簡陋的林間道路上,零星的積雪和腐朽的落葉混合在一起,搭配上枯黃的草葉,被踐踏得骯臟無比,永遠遍布著稽灰色yin云的yin郁天空之下,一支疲憊不堪的軍隊正在森林中趕路。
幾位有氣無力、耷拉著腦袋的旗手,扛著耐色瑞爾帝國的六芒星國旗走在最前面,接下來還有人打著兩面各不相同的軍團旗,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雖然打著兩面不同的軍團旗,但全軍規模卻只有約八千人,相當于半個軍團而已。大致以背著行軍包的純步兵為主,基本沒有重炮和鐵魔像,連插重車輛都不多。其中七成左右的士兵是扛著戰斧的灰矮人,另外三成則是使用火槍的人類和半精靈,由于彼此的身高步伐差異甚大,又被很不合理地混編在一起,這些種族各異的士兵們在行軍之時總是免不了會出現些磕磕碰碰、推推嚷嚷,弄得秩序總是亂糟糟的。
負責統領這支援軍的最高指揮官,原第十二軍團司令官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坐在一輛墊著麥稈和獸皮的稻重馬車上,皺著眉頭眺望那飄著小雪的天空,以及沿途艱難跋涉的疲憊士兵。
這條通往yin影谷的小路,雖然是距離最短的捷徑,卻行人稀少,萊廢已久,到處都是雜草叢生、多石崎嶇,干燥晴朗的好時節尚且難走,經過一場小雪之后,那泥濘勁兒就更是別提了。
由于地面太過于濕滑,外加騎術不夠純熟,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在幾小時之前不慎從馬背上跌落,摔傷了一條腿,痛得他站都站不起來,因此不得不改為乘坐同樣顛簸并且氣味難聞的輻重馬車趕路。
“……哦,真見鬼,比我過去拉的人力車可娶顛簸多了,說話都得擔心咬到舌頭!”他如此想著。
說實在的,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更希望走那條寬敝平坦的月海公路,哪怕多繞一段也無所謂。
但問題是,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根本沒得選擇距離欣布女王兵敗散蒂爾堡、第二軍團幾乎覆滅的噩耗傳來僅僅一天,月海公路上就已經出現了圖坎汗國前鋒游騎兵的蹤跡,路邊也發現了被馬刀砍翻的尸體。如果他不想讓自己身邊這八千名只有火槍和冷兵器的輕步兵,在毫無工事和地形可以依托的公路上,與超過三十萬圖坎騎兵迎面撞擊的話,就只能離開月海公路,走這條坎坷難行的半荒廢小道。
由于道路實在難走,氣候也是又冷又潮濕,明明是新年時節,卻一連好幾天吃不上熱飯菜,再加上對于數十萬圖坎大軍的恐懼,使得這支規模不大的軍隊士氣異常低落,幾乎人人都是滿腹牢sāo。
不過,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卻沒有對此采取任何舉措沒有向士兵們許諾美酒與賞金,也沒有用皮鞭和軍棍進行懲罰,而只是悶悶不樂地獨自窩在馬車上,揉著一條傷腿默默發呆。
他這樣選擇做縮頭烏龜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
事實上,雖然此刻的弗拉基米爾奎爾薩貴為陸軍上將,但僅僅在半年之前,他還根本沒有披上過軍裝。
這位原第十二軍團“魅影”的司令官,原本出身于新帝都附近草原上的貝戴蠻族游牧民,據說還是一位風流多情的大酋長的si生子一另一半血統和頭上的兩只狼耳朵,則來自于冰風谷的某位狼人姑娘一母親不幸早逝,而他在得到了父親饋贈的一小筆財產,依靠在草原上放牧羊群為生。
但由于在當今的這個新時代里,他這樣的個體戶實在婁爭不過資本家的大牧場,再加上戰爭和瘟疫的影響,結果在他接手了家業之后,很快就被苛捐雜稅和貸款利息給壓榨到破產。于是,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便不得已地告別了羊群和草原,扛著行李前往北地那些工業化大城市尋找工作。
接下來的幾年里,仗著自己在草原上鍛煉出的一身好肌肉,半狼人弗拉基米爾奎爾薩游走在一座又一座陌生的城市,給建筑工地扛過包,在客船碼頭拉過人力車,甚至在美術學院當過露o體模特就是在博德之門的國立美術學院當露o體模特期間,他莫名其妙地泡上了某位熱愛人體藝術的豪放女生雖然后來這位前衛藝術家新娘生下的孩子,似乎并不怎么像弗拉基米爾奎爾薩,非但沒有代表狼人血統的絨毛耳朵和蓬松尾巴,反倒長出了一對半精靈的微尖耳朵,當時弗拉基米爾奎爾薩認為自己不能苛求太多、誰叫那位女生的老娘,是掌管著博德之門渥金教會的“上金”主教呢?
于是,通過緊緊拽著老婆的k腰帶,弗拉基米爾奎爾薩終于從社會底層爬了上去。在每天交完家里那份足以讓正常人腰酸背疼的“公糧”之后,和狼一樣強壯的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仍然有著足夠的熱情和精力投入到他最熱愛的事業中去一憑著博德之門渥金教會的推薦,他在婚后就任了博德之門城市警備隊大隊長之職,并且立即就把原先欠餉多年,只知鬧事的警備隊員一律遣散,然后從鄉下征募新人1另起爐灶。
由于政府財政困難,總是發不出薪水,弗拉基米爾奎爾薩就很有骨氣地自力更生,把警備隊變成了建筑隊,又通過那位神通廣大的丈母娘搞來不少建筑合同,而他自己則是一位相當優秀的包工頭很快,博德之門城市警備隊便在弗拉基米爾奎爾薩隊長的領導下扭虧為盈,成了渥金教會大肆宣傳的政績之一。
再接下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站到人生巔峰的弗拉基米爾奎爾薩,又驚喜地收到了一份空前大禮利用帝國分裂動蕩的機會,渥金教會通過一系列見不得光的手段,成功奪取了第十二“魅影”軍團的控制權,卻一時間難以在教會內找到可靠的軍事人才,去對這個剛剛到手的軍團進行接管。
于是,在丈母娘的大力保薦之下,從未服過兵役的弗拉基米爾奎爾薩,就憑著他把博德之門城市警備隊變成苦力和建筑隊的“功績”前往第十二“魅影”軍團雄赳赳氣昂昂地披掛上任。并且通過一些政治交易,他還喜出望外地一飛沖天,跳過了n個普通軍人需要奮斗一生的階層,直接掛上了陸軍上將的軍銜!
在魅影軍團司令官的任上,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更是“成績卓著”帶著一幫從五湖四海收集來的弟兄們,把軍團駐地變成了轉運站和貨倉,壟斷承包了運輸、建筑、倉儲等多個行業,很快就讓魅影軍團從每年消耗巨額軍費的“吞金獸”變成了能夠自力更生的“生產型軍團”從上到下都可以“自己造血”當然也就不用渥金教會掏錢“輸血”了……從而贏得了教會那些吝嗇鬼銀行家們的一致好評。
而司令官閣下也從中獲利頗豐,以至于有錢在城里和鄉下一口氣包養了六個情f,每周都要輪流前去過夜,并且生出了不少長著毛茸茸的狼耳朵的si生子與si生女……,………
當時,他的好運氣似乎到這里就用盡了~
在平安無事地任職近兩年之后,弗拉基米爾奎爾薩軍團長和他的“生產型軍團”奉命跟著艾拉斯卓女神前往帝都,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和平威懾行動,誰知竟然遇上了薩馬斯特這個老瘋子,好險沒有在浮空城自爆的浩劫中粉身碎骨!
好不容易從浩劫中逃得性命,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又不得不向那個該死的“卡拉圖征服者”屈辱地低頭。這個銀頭發的娘娘腔,先是挑走了他手下絕大部分稍微有些戰斗經驗的老兵,然后把剩下那些只懂得砌墻、拉車、做小買賣和扛大包的菜鳥們又丟了回來,就仿佛對待擠干了果汁的檸檬殘渣一般。
而同時丟給他的,還有一個萬分艱巨的任務作為全軍先遣隊,在雪花紛飛的新年時節趕往yin影谷,接管第九軍團丟下的防御工事,抵御洶涌而來的上百萬圖坎游牧民大軍!!!
唉,早知道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我就在博德之門繼續做我的建筑隊包工頭了……
聽說那座城市里的密瑟能核似乎一臺都沒有爆炸?嗯,真是遺憾啊!不過,北地的其他城市,應該在這場浩劫中多少有些毀壞吧,那么肯定會冒出一大堆重建工程的訂單。而我那位比貓兒還要靈敏,比巨龍還要貪婪的岳母,絕對會想盡辦法把它們都拿下來,同時截下三四成的款子,作為轉包的手續費……
一想到這些糾結的問題,他就感到無比的頭痛,覺得眼內鼓脹,耳朵里似乎有雷霆轟鳴。而那條摔傷的腿也越來越痛了本來只要一個治療術就可以解決問題,但由于這幾天行軍途中的傷病號太多,隨軍牧師用光了今天準備的神術,而治療藥水全軍也沒剩幾瓶,所以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暫時只能忍耐疼痛。
雖然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這位司令官閣下剛剛灌下子兩大杯麥酒,一大杯葡萄酒和一小杯燒酒,但對他而言,這還遠遠不夠。于是他從腰間取下水袋,打開后深飲一口……諸神在上,這袋從途中農舍地窖里找出來的葡萄酒,簡直黑得跟泥潭似的,不過渾濁歸渾濁,為了治療疼痛,他可離不了這玩意兒。
回頭看看身旁的麥秸堆上,正躺著和他同病相憐的另一位“前”軍團長,第三“骨頭”軍團的司令官,當了四百年軍團長的傳奇老矮人“骨頭大爺”
由于年代太過于久遠,這位老矮人的原本姓名已經無人知曉,絕大多數人都只記得“骨頭大爺”這個綽號。
根據民間的傳說故事,這位“骨頭大爺”似乎也是一個非常子不起的傳奇英雄,曾經率領一群自稱為“捕念者”的灰矮人奴隸轉戰幽暗地域,帶頭反抗章魚頭靈吸怪的殘酷統治,誓要將這些以智慧生命大腦為食物的邪物給趕盡殺絕。而在率部加入耐色瑞爾帝國,被授予終身軍團長之職以后,他也未改初衷。
在漫長的戰爭生涯之中“骨頭大爺”曾經搗毀過幾座弱小的靈吸怪城市,但也多次在靈吸怪們的攻擊面前慘遭失敗,成百上千的部下被靈吸怪掀開顱骨,吸干腦髓……………直到他受到了中世紀傳奇基佬“春哥”的傳說啟發,針對靈吸怪的靈能天賦,在幾位耐色瑞爾帝國大奧術師的協助之下,發明出一種名為“靈能混亂卷軸”的煉金道具,并且推廣到由灰矮人組成的整個第三軍團,這才終于取得了壓倒性的戰略優勢。
一所謂的“靈能混亂卷軸“就是一種讓靈能運行陷入無序紊亂的魔法制品,可以丟到靈能使用者的身上,也可以用來對自己進行不太靠譜的靈能防護在這種卷軸的效果范圍之內,靈能使用者的感受就仿佛魔法師進了混亂魔法區誰也不知道自己丟出去的法術會變成什么。
更可怕的是,魔法師至少還是用嘴說話,而靈吸怪卻要用靈能來交談,用靈能來向仆役和魔像發號施令一旦靈能爆發了混亂,靈吸怪連自己說的話會變成什么都弄不清。于是,在這種致命武器的攻擊之下,許多靈吸怪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仆人奉命砍掉了腦袋,或者在對戰中自爆而死,還有被城市主腦和同胞們無故殺害。再加上身為基佬的灰矮人“捕念者”本來就有反彈心靈攻擊的能力又有耐色瑞爾帝國這樣的強勢后援,自然從此剿滅靈吸怪屢屢得勝,將一座又一座的靈吸怪巢窟付之一炬。
當基本剿滅了帝國境內的靈吸怪之后,第三軍團“骨頭”就變得有些懈怠了下來,在兩次大陸戰爭之罪,也表現得差強人意。只是礙著“骨頭大爺”的資歷與聲望,一直都沒有誰敢把他開革而已。
但眼下這位老矮人卻頹廢得很正躺在稻重馬車的麥稈堆上,抓住一條啃了小半的腌青魚,抱著一桶不知哪兒弄來的劣質燒酒呼呼大睡,胡子上和衣服上都滿是酒漬,渾身散發著堪比毒氣彈的濃重酒臭味仿佛在酒糟里泡了一個世紀似的不過這樣或許也不錯,一身的酒臭味固然難聞,但至少總比渾身沾著某種白色的粘稠液體,散發出仿佛栗子花一樣的惡心氣息要強得多……
一在這次浩劫之中,老矮人“骨頭大爺”本人安然無恙,但他最親密的基友們卻無一幸存。
于是深感菊花寂寞的“骨頭大爺“從此變得失hn落魄,不理軍務,整天只知道喝得醉醺醺然后口齒不清地向每一個人念叨:“哦,我的愛!你在哪里?讓誰來撫慰我的心靈?”
該死的我連自己的出路都不知在哪里,又有什么閑工夫來管你的破事?
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搖了搖頭,從老矮人身上移開視線,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完成任務之上。
根據傳達下來的公文,葵l的第九軍團在yin影谷建設了非常堅固的永久性營寨,還給他留下了一些當地民兵,只要不被敵人搶先入駐,他們這支八千人的先遣隊在會合了yin影谷民兵之后,完全有力量在那里堅守很長時間。當時,根據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在提凡頓城的親眼所見,黑皮膚的葵l女士這一次從yin影谷拉走了足足八萬人,天曉得還能給他剩下些什么歪瓜裂棗……
而這yin冷潮濕的天氣,也讓人實在難熬,他簡直恨不得立即下一場冰雹和大雪,伴隨著呼嘯的狂風,以及雷霆萬鈞的氣勢,將這該死的森林和圖坎蠻族一起砸個粉碎……
突然之間,弗拉基米爾奎爾薩上將的思路戛然而止,因為前方的松林之間,隱約傳來了幾聲慘叫。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拔出許久不用的左輪手槍,壓入黃橙橙的子彈,就清晰地聽見了一串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還有標槍破空和弓弦發力的顫音,從自己身旁的灌木叢后面響起!
只,………,敵襲!”
他扯著嗓子高吼了一句,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連開數槍,放倒了幾個黑影,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下一瞬間,無數帶著綠色翎羽的箭矢和標槍,就從yin暗的叢林中突然冒了出來,以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宛如飄潑大雨般落下,狠狠地射向在道路上被拉成一長串的先遣隊,濺起無數朵鮮艷的血花。而隱藏得很好的火槍和霰彈炮,也在道路兩側的掩體中,先后噴出死神的焰火,在隊列中帶起一團團血霧。
霎時間,冒冒失失一頭扎進了伏擊陣地的八千先遣隊,為自己的粗心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成了慘遭屠殺的八千只羔羊。急促的槍炮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久久地響徹在整片森林之中直到他們被槍林彈雨和弓箭標槍給打得奄奄一息之后,才看見數百名裹著樹皮衣服,皮膚涂滿了油彩的精靈戰士,從樹梢間一躍而起,抓著預先綁好的繩索,蜂擁著、吶喊著,從空中蕩了過去,展開了最后的白刃廝殺。
面對著這樣突如其來、鋪天蓋地的扦擊,原本就士氣低沉、缺乏斗志的八千先遣隊,很快就崩潰逃散了,至于坐在馬車上的兩位“前”軍團長,更是在第一時間就被淬毒的箭矢射中了喉嚨。
而大獲全勝的精靈戰士們,在略微掩殺了一陣,又收拾了遺落在道路上的糧秣、車輛、大炮、馬匹和火藥等戰利品之后,也迅速消失在了連綿起伏的森林之中。只剩下數千名耐色瑞爾帝國官兵橫尸于此,悲慘地等待著鳥獸啄食,以及最后的慢慢腐朽。
接下來,坐鎮后方的菲里泰勒元帥,便收到了先遣隊全軍覆沒,以及yin影谷被精靈叛軍奪取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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